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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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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正月,丁未朔,赦天下,改元。太后以徐思文为忠,特免缘坐,拜司仆少卿。谓曰:「敬业改卿姓武,朕今不复夺也。」
  乙巳,以春官尚书武承嗣、秋官尚书裴居道、大肃政大夫韦思谦并同凤阁鸾台三品。丙辰,迁庐陵王于房州。
  ──《资治通鉴?唐纪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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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夺目,我转回身去,见得武承嗣立在身后,面色沉沉,双目冷若寒潭:“卿欲何为?”
  我立定身形,凝眉看向他:“苒苒与废后相交一场,不忍见其屡受牢狱之苦,只得出此下策……”
  他目若寒星,定定地看我,嘴角噙起冷笑来:“若是只单单为了一个废后,你又何至于此?”
  “此话怎讲?”我听得糊涂,不由得眉头微紧,这才想起昨夜若是晨吟独自处在暗室里,又怎么会一直自言自语?难道这密室里除了晨吟,竟还关着别人,而那个人才是他真正要关押的人?
  他却再不言语,只疾步向里间走去,沉重的步子击打在我心尖,生出灼灼的痛楚。我咬着唇,跟在后面,思绪愈发凌乱了起来。
  走到门前,两个人都顿住了脚步:面前的铁门大敞着,借着烛光看去,内里竟空空如也!
  “人呢?”他猛地转身看我,凛冽的气息令人不由呼吸一滞,“知晓此处的只有你我,除了你还有谁能找得到?”
  除了我,还有谁知晓?我也怔住了,过了半响才摇头,眉间隐约作痛,像是生生拧出了一个结来,横在眉心,系在心头。
  “事到如今,何必再作托词?”他听了这话,只是盯着我。
  我只觉他目光疏离,竟冰寒彻骨,心下不由一恸:“武大人何出此言?苒苒待君,何需托词?”
  他叹了口气,定定地看我:“既是如此,如何不肯信我?”清寒的目光隐有愁思,冰冷冷的,满是伤痛。
  信他。我怔住。
  寂静中烛花乍破,听得他又问:“你此来不是为了那人?”
  “苒苒此来只为了废后,确不知武大人指的是谁。”我皱眉,忽想起上官婉儿和团儿的谈话来,她们口中的那人,如果不是晨吟,又会是谁?
  他却不再看我,只转身向外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嗣早说过不会伤害废后,你若信某,又何必来此。”
  烛光明灭不定,渐渐消失在地道的拐角处,我一个人停在原处,任凭黑暗的沼泽一点点吞噬掉最后的那点光亮。凄清长夜,洛水波沉,更不知何处才是彼岸。
  一个人,起伏,沉寂,溺水无舟……
  武承嗣素不信人,我又何尝信过人?故而兜兜转转,仍在原地。
  若是从最初便可以坦诚相待,两个人,又何至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走了进来,一步一步,脚步声在空寂的暗室内反复回响,天地皆静。浮沉不定的黑暗中出现了熹微的亮光,轻轻浅浅的,映入我眼帘,流光清华。
  我抬起头,见得那双寒眸遥遥望住我,淡淡地说:“这里凉,先上去吧。”
  “武大人可愿听苒苒讲一段故事?”我问,心中五味杂陈。
  他皱眉看我:“此非良时。”
  “若今日不讲,日后更没有机会了。”我摇头,只盯着他:
  他便答:“随卿。”简短的两个字,恍若深渊寒潭边仅余的藤蔓。一只手,一句话。
  眼前烛影绰绰,墙上人影胶着,我望住他,只此灯火阑珊处,若非蓦然回首,何曾萦绕梦中?
  故事很简单,不过是两个女孩在一场意外中离开了原有的时空,两个人同年同月同日生,机遇却迥然不同。
  两个人都保留了当初的记忆,却蜷居在对方的躯体内,相互寻找,却不得其所。直到十三年后,两个人在险象环生的境地相遇,回到了自己的本体。
  听这故事的时候,他眉间微紧,立在熹微的烛火下线条分明的面颊在光影的映射下宛若刀劈斧凿一般。
  待我停顿下来,他便看我:“这故事未免离奇了些。”
  深吸一口气,我问他:“武大人可相信有前世今生,因果相循?”
  “三生之说本为无稽之谈,嗣素不信。”他淡淡地答。
  我听了这话,停顿了半晌,才抬头凝视他:“若苒苒所讲的故事并非虚构,武大人以为如何?”
  他默然,定定地看我,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眉宇冷峻。
  “在悬崖边阴差阳错地换回了本体,其中的一个女孩子受了重伤,醒来才发觉自己竟被故人所救。无奈容颜已改,更无从相认……”一段往事淡淡道来,说是往事,竟已恍如隔世。
  烛火跳动,映在玄衣上,深深浅浅,皆化作浓厚的墨色。
  我抬头,望住他:“旧年荣宝斋前,苒苒夙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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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宫里已近天明,幸而住在大仪殿侧,无人留意。
  一夜波折劳顿,躺下竟毫无睡意,只盯着床边细长的流苏,窗外晨鸟试啼,曙色渐浓。
  那厢徐敬业已然兵败如山倒,武后临朝自然不免论功行赏。
  润州刺史李思文本是徐敬业的叔父,徐敬业攻润州时他拒不投降,日久苦战。城陷落时便有人抓了他要杀之而后快,被徐敬业拦住,只说:“叔父既然追随武家,不如便改做姓武吧。”于是将他关了起来,并不杀他。
  如今徐敬业兵败,武后见了他便道:“徐敬业改卿姓武,本宫不复改,便做我武家族人吧。”于是便封李思文做了司仆少卿。
  古来皆以帝王姓氏为贵,如今武后掌权,武姓自然也为贵姓,此旨便可保李思文不受株连之罪。然而徐氏全族只剩下他一人,终不免寥落,李思文听了也只是默然领旨,面无殊色。
  早朝过后,我便往长生殿去,半路遇到上官婉儿,见她双眼微肿,竟似哭了一宿。宫中是非多,我自是不便当面相询,只说既然她身子不适,剩下的奏章由我替她处理便好。
  待得错身走过,偏想起那日她和团儿口中的“那人”来,如此想来,难道当日武承嗣密室中关的竟是李贤?
  电光石火,豁然开阔。
  到了长生殿,照常将奏章依次分类放好,寂静的殿内只闻得书页翻动的声响。
  武后似乎心情颇好,批示了几本折子,便抬头问我:“今日怎不见婉儿?”
  我便答:“听说是偶感风寒,恐驾前失仪,便不曾来。”
  她听了只笑笑,也不再过问,仍低头看手里的折子,随口问:“你进宫多久了?”
  “回太后,奴婢十四岁入宫,如今已近四年。”
  案前的人闻言便笑道:“你且抬头,待本宫仔细瞧瞧。”
  我不知她心中有何盘算,只得缓缓抬起头来。那双姣美的凤眸并不似以往般凌厉,只是柔和地盯着我看,上上下下,许久才笑道:“本宫当年入宫时也不过十四年华,不觉竟已至半百之年。”
  说这话时,她不免话语沧桑起来,眉梢眼角已然有了细小的褶皱。我忙垂头道:“太后福禄安康,位尊身贵,又岂是婢子所及。”
  “说什么福禄、高位的,倒不如寻得个好郎君,鹣鲽一生。”她悠悠地叹息道。
  我不禁怔住:这话说得端的是情意绵长、柔肠百结,可是从未来的女皇口中说出,却不免令人侧目。位尊身贵,若不是为这四个字,她又何必屡次废黜自己的亲生儿子,以致日后的身临九五,黄袍加身?
  上岁丘神绩被她派去探视李贤时,便是为着李贤写的那首《黄台瓜辞》。宫人虽知此为禁诗,却仍四下传唱,有些人明白其中所指,有些人却只是懵懂地看过而已。一首简单平白的诗歌在久富诗名的李唐王朝或许毫无出彩之处,然而诗中的深意,又岂是字面上那么简单。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
  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才华横溢如李贤,在后世的《全唐诗》里也不过只留下这么一首诗来。彼时颇觉无味,如今想来,却句句叹息,堪为之伤。
  天家四子,不过黄台瓜果,屡摘频采,能得几回?李弘早亡,李贤远庶且被逼令自尽,李显被废,现如今四子只有李旦仍留在神都,虽名为帝君,却也不过是处境略好些的傀儡罢了。当初李贤的诗,到如今,果一语成谶。
  思绪若流水,在冰冷的大殿汩汩流淌,流成长河,淹没红墙碧瓦,淹没金壁玉阶,玉宇琼楼皆化作乌有。
  武后盯着我,淡淡一笑,凤眸轻轻地眯着:“听说陛下近来召你在大仪殿歇息,颇为荣宠。”
  呼吸不由得一滞,遂低头道:“奴婢惶恐,陛下不过是见奴婢字迹尚且入眼,便要奴婢搬到侧殿去,替陛下誊写旧典。”
  武后点了点头,凤眸轻转,笑道:“旦儿自幼便爱草隶,你既然被他唤去抄书,想必字也是极好的。既是如此,你便替本宫抄份经文吧。”
  我点头应了,又听得她道:“你既是十八岁,年纪也不算小了,待婉儿病好,本宫便替你寻个好亲事吧,也不枉费你服侍本宫一场。”
  我一惊,抬头望去,刹那间虚空乍破。
  出了长生殿,便一直眉头不展,低着头向大仪殿走。
  洛阳宫虽有流杯殿,池水却不比长安的四海、太液诸池辽阔,更赶上寒冬初过,池边的柳条尚未抽枝吐翠,芳菲倦怠。
  我在池边缓缓踱步,但觉前路茫茫,竟看不清归途何在,便寻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坐下来盯着浩渺微波。
  一根红线拴着碧色的玉料忽出现在我眼前,晶莹剔透,在日光下愈发的润泽明丽。我一喜,记起是当初在荣宝斋陪赤西挑的那块“三生石”,不由得喜上眉梢,回身笑道:“怎么忽然回来了?我──”
  回身立定,才怔住,眼前的人寒眸若星,玄衣加身,薄唇轻轻勾起:“卿躲在池边,倒让嗣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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