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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子?”我听得更加糊涂了,哪家的大门户会把自己儿子送给一个猎户做义子。
主持又是“呵呵”笑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我看看主持,心想这必是他想吃肉找得托辞。
第二天,我便又到天景山中游玩,不想这次竟玩过了头,到小林峰时天色就已黄昏了。趁着天还没黑透我急忙赶路,走到上山的路口,正巧遇到昨日给主持送野味的那个人。
他过来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慕子容,阁下是要回山上嘛,正好一起同行吧。”
我十分欣喜,有人一起不就用惧怕赶山路了。但看他五官端正,看上去一派儒雅洒脱,倒让人不觉得像个仆人。
我们一起往山上走,他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路过一个岔口时他指着说:“我们从这里上去,很快就能到寺里。”
我也正好急着回去,便跟在他的后面往前走,可是我渐渐发现山路变得越来越崎岖,周围也越来越阴森可怕。走着走着,一转眼,竟找不见了那个叫慕子容的。
我惊恐万分,只能壮着胆子往前走。那时天色已经黑了,月亮挂在头顶,在路过一片石岗时,我看到前面的青石上好像有谁卧在那里。我很是欣喜,以为是慕子容在那里等我,便跑了过去。谁知跑近了一看,整个人差点被吓蒙过去,竟是一头身体硕大黄皮黑纹的老虎。
当时那只老虎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一个飞扑就能把我掀翻在地。也是因为害怕,我站在原地连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那只老虎站起来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双腿打颤,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它。就这样僵持了半晌,那老虎突然打了个哈欠,转身朝着山林里慢慢走去,像是对我没有丝毫兴趣。
待它走后,我这才反应过来,接着拔腿就跑,顺着来时的路狂奔着。跑到半路,慕子容出现在了前面,他一下拦住我:“你走到哪里去了?”
我抓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老虎,……有老虎……”
“老虎?”他往我后面瞧瞧,“走,我们走这边。”然后便要拉着我朝另一条小道走。
“施主,我还在想天色这么晚你怎么还没回来,原来在这里,让老衲好找啊。”我抬头一看,只见主持正笑着从岔口那边走过来。
我赶忙过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师。”
“施主,跟老衲走吧。”他一把拉住我,“慕先生,还要跟老衲去寺里坐坐嘛。”
“不了,既然您来了,我就走了。”说完慕子容顺着小道便朝山的一侧走去。
我与主持走回正道上,一路上担惊受怕,直到回了寺庙,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我看看门外漆黑的庭院,仍是有些不放心,赶紧将门关了起来。
这时主持说道:“施主不用担心,老虎不会来这里的。”
“主持,你怎么会知道老虎的事?”我有些诧异,我并没有向主持提过老虎的事。
主持手握着佛珠一粒一粒地念着,“是老衲险些害了你。”
“主持师父,有话不妨直说。”我听他这口气,像是另有隐情。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天景山的一个猎户,有一天来了一个人,给了我很多钱,然后将一个婴孩交到我手上请我抚养。也就是我的义子海安,而来人就是慕先生。”
“哦?”我一下来了兴致,便请主持坐下,细细听他道来。
主持接着说道:“这孩子慢慢长大,可是我却发现他与常人不同。他性格十分孤僻,几乎不与人往来,即便是与我也是少言寡语,而且常常面对着山林发呆。更奇怪的是,他从不沾素,我是个猎户,这倒是无碍。可是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天景山附近的村庄也有类似被托孤的孩子,而托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先生。”
我皱起了眉头,开始不明白了,这慕先生哪来那么多孩子托孤。
“接下来许多村庄发生了老虎吃人的事,据说这些老虎是人变的,就是慕先生送来的孩子。”
“什么?”我一脸地惊讶,这种怪事可是闻所未闻。
主持没有在意我的表情,继续讲道:“这些幼虎被我们猎户一一铲除了,我拿着一张虎皮扔到他面前,他好像什么都明白,我看着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你让他走了?”
主持点点头:“后来我才知道,海安的父亲是危害天景山的恶虎,很早之前就被打死了。”
我怔了半晌,脑子里想起那只伏在石岗上的老虎和今晚发生的事,我问道:“那慕先生是?”
“就是人们口中的伥鬼。”
我全身一下寒了半截,原来今晚他是想把我送到那老虎口中做食物。
晚上之时,我无法入眠,想来这主持就是因此看破了尘世。那个海安,想来也是没有忘记主持的养育之恩。倒是那个慕子容让人不知如何言语,他为主人保护血脉,服侍两代,何其尽职尽责,实属楷模。可是奇怪的就是,他是死于自己主人的爪牙之下的。他作为一个伥鬼的忠,到底是什么样的忠。
后来我在这天景山中又待了三天,可是至此再也没见过那个叫海安的老虎,也再没见到过那个古怪的慕先生。
因为此事,我的眼界也开始转变,世间大好的风景再也装不下了,从道法到最后出家,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他这一通讲下来,倒是也未让后面的陈宝儿、槐无木他们唏嘘,他们这些鬼本就有自己的故事,例如陈宝儿,她的故事何尝不比这故事动听。
坏人的故事,总是格外的精彩,因为一定是个好人变成坏人的悲剧。
第260章 :死衣
老头絮絮叨叨了一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告诉我们那鬼仙的行踪,但又不像是打算偏私的人。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过来,还没睁开眼就被一阵凉风吹的打了个机灵。
阿拉噜,被阴风袭击管了,怎么总觉得风一吹都带着股字鬼气呢。
手在后面摸了摸,怎么有土,难不成我从床上掉下来了。
我一下坐起来,被周围的景象惊出一声冷汗,妈呀,我怎么睡在坟子地。
“刘伯、四叔。”我从地上跳起来,看看四周,只有我一个人,周围雾霭重重,大白天也看不到远处。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一低头,看到这些坟头,下面有一个个小洞。
这好像是当初找黑棺那座山嘛,怪了,黑棺难道还在起作用,怎么这座山的雾气至今不散。
我走了两步,睡了一觉竟然发现腿酸的厉害,脚底又累又疼,感觉像是走了十万八千里。
簌簌,我看到坟头的小洞里有一对触须伸在外面,还露出那尸甲虫的头,像是在看我。
我吓了一跳,想起这些虫子恶心的模样,赶紧拔腿就跑,生怕它们再一股脑全涌出来,把我给吃了。
我一路小跑,逃出这片野坟,但是脚底疼的厉害,实在不想走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脱了鞋,揉揉脚,发现脚上竟然起了水泡。
怪了,我有走那么多路嘛,怎么脚底还长出水泡来了。
边晾着自己的臭脚,边看看身边的情况,古怪的事多了,我也学着冷静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赶紧找到刘伯他们。
这山林里,还是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雾气很浓,视线看不出去几米。但既然我到了这野坟,那应该是离山上的黑棺很近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我妈是不是还在这山上,以她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到处徘徊,只是不知是在这山上徘徊,还是已经徘徊到别处去了。
我倒希望她在这山上,好赶紧劝劝她,我妈死的冤,我跟她都被那老爹坑的。
把鞋袜穿上,活动活动脚,比之前舒服了不少,只是还是很疼。
倒霉啊,我看看两边,现在有两条道,一条上山,一条下山,我是该上山找到黑棺,还是……
我看看上山的路,又看看下山的,我靠,当然是该下山了。
我刚准备屁颠屁颠往山下走,但不知怎么,总觉得舍不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
我抬头看看上山的路,心想是不是应该上山把那黑棺烧了,如果云道长他们也在的话,应该也会朝山上走。
我想想,对对,应该上山。于是我顺着路,朝着山上走。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棵歪脖子树,树上隐隐约约挂着个什么东西。
我停下脚步,心里一嘀咕,该不会又是鬼吧。
我盯着那玩意,既然是挂着的,那应该是个吊死鬼。
不怕,现在我是至纯至阳之体,一口唾沫就足以灭掉一个鬼。
我刚要往前走,但又一想,犯不着去找这个麻烦,大不了我换条道走呗。
朝着旁边的林子瞅瞅,从这里绕过那歪脖子树吧。
我穿过林子,从这边绕了过去,可是一会到路上,我一抬头,咦,怎么还有一棵歪脖子树。
回头瞧瞧,来时的路在雾霭里若隐若现,我咽咽唾沫,这感觉不妙啊,又是鬼打墙啊,前面那歪脖子树肯定有问题啊,而且我越看它下面挂的东西,越像是个人啊。
唉,我在原地踟躇,对着前面的歪脖子树望而怯步。
“张成帅。”突然一旁的山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我吓得赶紧依着声音望去,但除了迷一样的雾什么也没用。
“来。”又是一声。
声音渐行渐远,在山上回荡着,跟鹧鸪叫似的。
我吓得两腿开始发抖了,看着那歪脖子树,浑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怎么办是好,要不要往前走呢?
我想了一会儿,心下一横,怕什么,我是谁,纯阳血脉,这些山上的小鬼,还不是分分钟钟吊打。
我挺足了劲,正了正衣冠,上!
然后便大步流星,朝着歪脖子树走了过去。
可是看着那歪脖子树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每靠近一步,心里的气就泄一分。
等我走到差不多能看清歪脖子树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吊着的东西,衣衫飘飘的,但感觉并不像是人。
走到树下,我才看清楚,心里也松了口气,是挂在藤上的一件破衣服。
我安抚安抚小心脏,准备继续朝前走,但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