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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真短。别了……笨蛋煌……
接下来的日子,温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去的。
数月转瞬即过,室韦族皇城,近在眼前。
“恭迎王后!”
“恭迎王后!”全城族人屈膝跪地,面色恭敬。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为此趋之若鹜?他们跪的是谁,敬的又是谁?权力,从来不会属于单独的哪个人,只属于他所在的某种地位。
温慧是在一阵恍惚间被众人拥进了王宫,又在众人的簇拥下糊里糊涂地与室韦族大王行了礼,成了婚。
烛光照着琉璃灯罩上描金的翠鸟,熏香的烟气轻轻柔柔地穿透了彩绣芙蓉的帘幔,隐隐约约,影影绰绰,这般可望而不可即本已令人怅恨,而你远在千山万水之外,连望都望不见了。唯有一张宽阔的大床格外醒目。温慧静静地坐在床边,心里忽而开始忐忑。
她刚才意识一团乱,竟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甚至未来得及瞧见,室韦大王的模样。
温慧不自主地抓了抓手下的床褥。锦被温凉,柔软如水,为的是即将到来的彻夜春宵。忆起幽娘提起的洞房花烛夜,她不禁一阵哆嗦。虽然自己下定了决心,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却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原来,自己远非想象地那般勇敢。
突然,远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于大殿内异常的安静,脚步声虽然不大但也格外清楚。一步又一步,踩在她的心上,只觉浑身发抖,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感觉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脚步声的主人却不关怀她的忐忑,径自缓缓靠近,最终,他走进了寝殿。
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靠近,然而,停在了她面前。
冰冷从温慧的脚底蔓延至全身,她瞬间感到噬骨的孤单。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谁来帮帮她?
绝望得似乎要哭出来了,手下的锦被被拧成了麻花,冷不丁地,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放在手心里。
那手又大又温暖,肌肤一接触,她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本能地想抽回手,那大手的主人似乎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和薄汗,轻轻地低笑一声,发出无奈的叹息:“丫头,本来还想多逗逗你……可惜啊……还是不忍心……”
那熟悉的称呼,调笑的语气,几回魂梦温慧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温慧猛地一把解开面纱抬头,只见那张熟悉的俊脸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她一阵晕眩,瞪大眼睛看着他,脑子转不过来弯儿。南宫煌?室韦族大王怎么跟南宫煌长得一样?当时战场上也见过,不过他俩要是一样的话,之后去唐家堡第一次见到南宫煌应该有印象的啊?
对方和她对视了良久,见温慧没有自己料想到的又惊又喜的表情,有些不高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将挡在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放到她耳朵后面,随即停留在耳畔流连,叹息道:“蛮丫头,不认识我了吗?”
温慧这是才如梦方醒,迟疑道:“怎么……是你?”
南宫煌一愣,继而有些郁闷地瞪大了眼,上前一步对她道:“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他一来了脾气,温慧的理智也一下子回笼了。她突然双手用力推开他,语气有些慌乱、有些愤愤地叫道:“南宫煌!……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见到的这回事啊!”南宫煌无辜地看着她,说罢,身体又恬不知耻地靠过来。
“等等……等!你先……跟我说清楚!”温慧大声道,一只手死撑着他的胸,感觉到衣服下面紧绷的肌理,不由得脸上发烫,眼睛更是别过去不敢看他。
南宫煌向后站直身子,给两人拉开一段距离,温慧终于心里一松,抬头看着他。只见南宫煌半是调笑、半是无奈地叹道:“看来……不说清楚,我的王后今天是没法跟我洞房了。”
温慧刚放松的心又是一跳,猛地抬脚踢他,叫道:“快说!”
“好好好……”南宫煌连连讨饶,只得一五一十对她坦白。原来,她停留半路的这些日子,正逢室韦族都城赖以生存的河源干枯了。当初胜州的纳林河源只供给小小的一座胜州城,而这次整个室韦族人民不聊生。
而此时,南宫煌恰巧出现在胜州,同时解除了河源的危机;此时,萨满长老视南宫煌若神明。他自然也有了进入都城的机会。孰料,迎亲的当日,室韦族霉星高照,祸不单行,大王患疾病去世了,南宫煌唯有偷偷顶上,才不至于国家大乱。
“那……那河源,是……”温慧蹙眉思索,忽而灵光一闪,脱口道:“难道是……土灵兽?”
“是啊~那小家伙长大之后,啧啧,可真是青出于蓝!你是没见到那副模样,可比它娘本事大多了!”南宫煌得意地点点头,笑容满满。
“只是……那室韦族大王,也不会突然死了……”温慧低着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几个月前她还在战场上见过他呢!
“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南宫煌挠了挠头,讪讪笑道:“有宝贝贿赂,又有元戈兄打点,阳寿已尽……不是什么难事……”
“阳寿已尽……”
“是啊!”南宫煌点了点头,一副十足肯定的样子。
他说的,有点道理,只是,一切,怎么会那么容易?温慧想着想着,心里却抛出了另一个心结,不禁抬头望着他,道:“你不是……喜欢絮儿吗?”
“絮儿?”南宫煌一怔,随即正色地摇摇头道:“我喜欢的是你……你,难道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丫头,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温慧心中一动,里蜀山那晚,他那如梦般的呓语,不是自己幻听?只是压抑在心里许久的疙瘩,酸涩不是一下子就能消失的,她反问道:“里蜀山教她写……字,还……还只能写给你一个人看……”
南宫煌低头叹息一声,道:“你都不听我说,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每一次,都是你把我推向絮儿的……里蜀山那次,我当真是生你的气。虽然……之后是得到回报了……”他忽而暧昧地一笑,望着她羞赧的脸,又轻轻握住了她的肩,收敛了所有笑意,眸光深处的认真和深情逼得她几乎不敢直视,“可是,丫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下了极大决心地一般,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是蜀山弟子,也没能成为蜀山的大恩人……我、我也不是你一直想嫁的大英雄……我不如掌门,不如重楼……甚至……”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又道:“我是半人半妖,我什么都没有,连这个室韦族大王都不是我的,可是……”他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
他的黑眸深邃如潭,隐隐窜动着起伏的火焰,仿佛要把她吸入其中,焚烧殆尽。她以往,不知道听了多少南宫煌油嘴滑舌的调笑,却没有一句比得上这般地令她心动,磕磕巴巴,没有往日的圆滑和讨巧,却是完全脱离了自我意识的束缚,这般地发自真心……
“我……”这一刻来得太过突然,她身子发颤,眼若秋水,双颊早已熏得红透。他步步紧逼,目光炯炯的注视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丫头……”他亲昵地唤道,闭上双眼,就要压过来。
温慧猛的抖了个激灵,一下子提起真气,推开他至数步之遥,而自己,却一下子跳到了大床之后,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个床,遥遥相望着。
南宫煌双眼一刻不离她的脸,但见那芙蓉如面,眉眼含羞亦含情,心有所悟,不禁嘴角荡漾开了笑,朝她诱惑般地招了招手,“过来!”
“不要!”看着情景,过去了还不被他生吞活剥了!温慧摇了摇头,坚定地后退了一步。
“你确定?”南宫煌眉毛微扬,笑得有些得意,有些危险。
“当然……”温慧小声答道,声音却有些心虚,因为心里明白,不管她退几步,今晚,是逃不了了。
“哦……”
“哦什么哦?!”
他不答,也并不上前,只是抬起左手,不疾不徐地放在了右手手腕处。
“你别变!!”乍见那熟悉的光辉,温慧惊恐地叫住他。不能变,变成狼,她不是死得更惨?
“那你……还不过来?”可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光辉乍弱,南宫煌若有深意地望着她。
温慧杏眼含羞带怨,踌躇了一下,才咬咬下唇,缓缓向前,挪了一小步。
两情一命永相怜2
窗外的一轮明月,已静悄悄地升入半空。
红色的纱帐笼罩着温暖的烛光,平添了几分旖旎。
温慧在他灼灼的注视之下,颤颤巍巍地挪动着步子,偌大的寝宫,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和自己心跳,怦怦,怦怦,震得她胸腔轰鸣,像是要跳出喉咙。
每近一步,他的目光便愈发地深浓一分。只是,一旦她被这份火热逼得停步不前,他便立刻作势要催动手腕的五灵轮,吓得她只能乖乖地加快几步。
他笑的更加志得意满、如沐春风,她却委屈地几乎要哭了。明明怕得要死,明明想躲得远远的,却偏偏非要这样逼着她自己送上门去。
饿狼扑羊,和送羊入狼口,到底哪个会死得好看一些?
温慧缓慢地绕过大床,在与他尚余几步的地方停下,脚下如重千斤,是无论如何迈不动了。
室内的烛火闪了一下,忽亮之间,但见南宫煌双目澄如清泉,强而有力的手臂,倏地探出,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