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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乡间生活,纯朴而开心的日子。在脑间一闪而过。
“千鹤!!!!”突然远处传来一个惊叫的声音,土方偏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飞速跑过来。
新八?看到对方直直冲自己冲过来,土方愣了片刻。千鹤?
永仓没理会看着他的土方,冲被凉撞坏的木门扑过去。等他再站起来,怀中俨然多了个昏迷的女孩。
脸上沾满了尘土,正是雪村千鹤。
土方瞥了女孩一眼,心下有些疑问却也没多说什么,他走出几步,目光扫过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显然什么人影都没有,少年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土方,千鹤她怎么……你在看什么?”永仓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回答什么,说自己在找一个身份不明的别人可能都没见过的野小子吗?
土方自嘲似的笑了声,冲永仓摇摇头。
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跑?
土方暗想,只是没想到他练了一下午剑,竟然还有这般脚力。
自己,是不是算帮了敌人一把。荒废了一个下午去教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小子。
这种没有理由改变了原计划而又无意义的事情,是土方一贯不能容许的。
但当他看到那个少年眼中燃烧的渴望,奋力练剑时忘我的神情。
和曾经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身边人都在偷懒,只有自己在疯狂练习,被人嘲笑永远不能成为武士,却依然故我。
直到今天。
这是剑客的觉悟,他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对手,虽然现在的剑术并不够成熟……土方想着,转身走回屋里。
被切碎的花蕊还掉落在地板上,似乎是少年在这里留下的唯一痕迹。
土方慢慢走过去,端详着那碎成几粒的花蕊。转头一看,那被切掉花蕊的花还安稳的摆放在花瓶中。
只不过……土方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看错了什么,他快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掐起那支花。
他没有看错,
整个花蕊都被切了下来。
土方眼中闪过的震惊毫不掩饰,
那个少年,真的有他想不到的潜力。
原本他只是按照自己对少年的能力预估,安排了那个难度其实不低的目标。现在看来……
“土方先生,近藤先生有事找你。”门外传来冲田的声音。
土方将那花重新放回花瓶,面上表情恢复如初。“嗯。”
安静的木屋又回复到最初的样子,刚刚苏醒的千鹤坐在地板上,看到破碎的花蕊,好奇的捡起来放在手心。
那本应被一刀斩断的花蕊,竟因为持剑人快速而精确的剑法被斩成均匀的颗粒,千鹤看着那切痕,暗想着这该不会是那个魔鬼副长做的吧……
“好厉害……”千鹤暗暗叹息,手拿着花蕊安静的端坐在原地。
看到她这么老实,门外的冲田无聊的哼了声,转头坐回门边。
屋子里一片安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门外的一声轻咳打断了沉默。
“嗯?”意识到门外有人,千鹤下意识回头,却看到手里端着饭的斋藤,似乎在和另外一个人说什么。
“咳”注意到千鹤在看他,斋藤有些尴尬的转过目光。
“你的晚饭。”他说着,蹲下身将木凳放在门口,转身走了出去。
“斋藤?”千鹤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时门外探出一个人影。
正是那个看上去在笑却让人不由得感到恐怖的冲田总司。
“哎,如果看到了可不要告诉别人哦,千鹤。”冲田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眼中却仍然是第一次见到千鹤时的神情。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哈哈哈哈哈……”千鹤干笑几声。
好恐怖……
春山犹如此
凉莫名遇到土方许多次,频繁地简直像他故意找土方麻烦一般。
每次都刚好可以从他手里逃脱,消失后的下一秒,又马上在另外一个地方遇见他。
很奇怪,却又不止如此。
从周围环境的改变,面前人装束的改变,凉能微微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只是在空间上移动。
更多的,是时间。
有时候他消失在大雪的夜晚,再次出现,世界已然一片新绿。
而他的头顶,却还有土方刀锋扫上去的雪粒,在新世界慢慢融化。
这一切让他搞不清楚,也越来越不想搞清楚。他只知道,每遇见土方一次自己的剑技就会有些进步,而和土方的关系,也渐渐变得自然起来。
无论是手腕的力量,对刀的掌控,还是应变的速度,再微妙的进步凉都可以从手心清晰地感觉到。只是这进步越明显,他就越能察觉到自己和土方之间的差距之大。
意外的他没有沮丧,反而更加执着于学习土方的招式。每当下一次遇见土方,他就有样学样地把土方上一次的招式比划出来。
而土方,似乎丝毫不介意少年偷师他的剑法,反而经常展露出令少年目瞪口呆的招式。
或许他只是一个痴迷剑技而偷偷潜入新选组的孩子,或许他只是一个因为仰慕这里的剑客而穿着青色羽织到处跑的少年。他眼里没有敌意,只有对剑术的渴求。他穿梭在屯所的任意角落,却每一次都会晃到土方面前,过不了多久,又似乎不得不走似地匆忙消失。
他消失地无影无踪,悄无声息,简直就像巫术一般。土方留意过身边人,似乎除了他,所有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少年的存在。
难道,这个少年只是他的幻觉?
土方轻笑。
若是幻觉则最好,其他人不知道则更好。
那个少年渐渐成了土方疲累生活的调剂品。他出现得毫无预兆,不分场合,不论早晚,每次出现都极为狼狈,脸上却还带着纯真的笑。
“不怕我杀了你?”土方用刀指着冲他远远跑过来的少年,语气不自觉竟也带了些柔和。
少年一愣。“你杀不了我的,师傅。”
说着他突然笑出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我也很厉害哎。”
而凉,也越来越期待和土方的相遇,每次出现在新的地方,他就到处撒欢一样去找那个墨紫色的身影,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踢掉木屐,凉蹑手蹑脚地背贴墙壁慢慢靠近那个坐在走廊上不知在想什么的身影,果然没走几步就被对方听到。
“师傅~”少年叹息一声,迅速向后一避,躲过土方划过来的刀鞘,一脸“被发现了”的尴尬笑容。
从“土方师傅”渐渐变成“师傅”,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土方微微皱眉,却也没再多说什么,任凉一次次叫着,越叫越顺,似乎他们真的是师徒一般。
***
庭院里传出水车哗哗的流水声,初夏暖风拂面,远方的林间传来阵阵蝉鸣,嘈杂间倒也别有惬意。
土方背靠梁柱坐在廊上小憩。双目微闭,墨色长发扫在修长的颈间,凉远远躲在走廊的阴影中,偏头看着那个身影,想再上前的脚步猛地停住。
沉静的双目,高而瘦削的鼻梁,长长发丝垂在鬓边,将下颚的弧度衬得几近完美。
凉眨了眨眼睛,从来在土方面前都只顾着狼狈应战仓皇逃窜,今天第一次细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师傅竟然是个十足的古典美男子。
哈哈哈哈,凉从心底干笑几声。他只是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漫画上的土方而已。
改天比着画出来给师傅看,他可能真的下手杀了我也说不定。
“你看什么。”一直沉默的人突然说话,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眼朝凉的方向看过来。
“我……”凉微微一怔。“我觉得师傅,长得很好看。”
土方愣了下,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尴尬。“胡说什么。”
“真的。”凉慢慢走近,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踩踏声。“师傅比我认识的许多人都好看。”
“你认识的人?”土方突然目光一转,眼神透着莫名的冷冽,似乎听到了什么荒唐言一般,“你认识什么人?”
凉一时怔住。他在这里,貌似就只认识土方一个人。
“对啊,我好像……只认识师傅啊。”他喃喃地说。
若是曾经听到少年这般没有头脑一听令人渐生疑窦的话,副长大人早就拔刀而起一刀解决了。可是现在的土方,反而有些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只认识师傅”这个荒诞的事实。
连那种罗刹鬼都能被制作出来,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土方静静看着他面前的高瘦少年,棕色的短发,大而盈亮的眼睛。
只为剑法而生的少年,似乎永远也不会因为什么而皱起眉头。
他或许真的是幻觉,也不一定。
见土方沉默,凉也不再说什么,他靠着木廊慢慢坐下,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看着庭院里的水车。
那是第一次,他们见面没有打起来。土方偶尔抬眼看向少年,直到后者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他才若无其事地掉转目光。
这沉默没过多久即被打破,凉突然向前一扑,摸索着墙壁飞奔而出。
他又消失了,每一次消失之前都会这样,渐渐的土方也不再去追,也不再在意。
从他不再把凉当成入侵者开始,从他已经习惯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身后扑来的少年开始。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凉还会再来。
只是慢慢的,办公的时候,练剑的时候,夜晚无眠的时候,土方偶尔会想。
那小子不来,真是安静。
比起土方的淡然,凉则完全不同。
他这一秒在土方面前消失,下一秒却又在土方面前出现。
尽管时间不同地点不同,但似乎只有这个人才是他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凭借。
只有这个人才能证明他曾在这里存活过。
只有这个人见过他的狼狈,只有这个人知道他的进步。而他现在唤这个人师傅。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