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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终于在彻底卸下新选组军师之责后孤注一掷,喝下变若水变身罗刹。
土方看着倒地的山南,心里像被什么利器刺中一般。
那种药物终于侵袭了新选组。它就像无法掌控的毒素,在土方心心念念的新选组慢慢渗透蔓延,在无人可阻的情况下疯狂肆虐。
第一次,土方觉得这恐怖药物离他这么近,而山南,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原田和永仓被派去控制队士,不让他们接近这里,斋藤去守住伊东一派,冲田主动要求守在山南身边,他还记得上次和山南的对话,
“若是失败了,还劳烦冲田先生到时候收尸了。”
彼时温柔亲和的山南总长,此时正痛苦地瘫倒在地。
饶是冲田,面对这样的山南,也再露不出一丝笑容。
***
凉醒来时正是早上,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大伸一个懒腰,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师傅的卧室。
这是……第一次出现的那个屋子吧。凉看着四周的陈设,想起师傅说的“那屋子给别人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睡错了地方,连忙站起来跑出去。
师傅的房间没人,凉跑去前厅,却远远看着前厅紧闭着大门。
怎么回事,凉慢慢走过去,没走两步突然看到从侧边廊间走出一个身影,白衣黑发,神色傲慢,不是伊东是谁。
啊。凉脚步不由得一顿,他想起那日晚饭时拒绝伊东的话,现在他躲伊东还来不及。
伊东显然没看到他,他在前厅门前停驻了片刻,突然伸手开门走了进去。
看来大家都在里面,凉想了想,为了避免可能又会出现的窘态,还是不要去凑热闹比较好。
不知为什么,凉总感觉今天屯所的气氛不太对。
训练场满满都是人,似乎被命令聚在这里不能乱走,队士们聚集在一起交谈着最近京都发生的各种事情,无论是政府时事还是花柳传言他们都谈得甚是起兴。
凉在场外远远看着,觉得这不是个适合练习的清静地方,提着刀就走。
一路回忆着平刺斩的重点,那天被土方拖走之后他缠着土方说了许多,只是还未及实践就消失来了这里。没留心方向,他兜兜转转,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走到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地方。
庭院久无人打理,花草生长地稀稀落落,凉看向身后,才发现自己已经顺着这路走了很远。
路的尽头是一间屋子,门窗紧闭,却隐隐从里面射出昏黄的光。
大白天的,为什么不开窗户反而点蜡烛?凉不明就里,看了那阴暗屋子片刻,不自觉地就朝它走过去。
门前搭了一块长板,似乎是为了遮挡从外射入的阳光。门边的名牌上,深深镌刻着“山南”两个字,似是刻得久了,比划的凹槽间积了不好灰尘,也没人擦去。
凉站在那板子下面,轻轻敲了敲门。
“……什么人?”略带嘶哑的声音从门里钻出,细弱地如同蚊蝇。
真的有人。凉不知自己生了什么胆子,轻咳了声,“我是凉。”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凉甚至以为自己是被拒绝了,转身正要走时,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
山南衣装端正地站在门口,面上的表情温和却掩不住憔悴:“凉君……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我……”凉也不知是怎么就敲开了这门,他干眨着眼睛不知如何回答。
山南一笑,“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凉跟在山南身后走进屋子,里面因为门窗紧闭而积郁着股阴湿之气,凉隐约想起土方说过山南先生有伤,可是把屋子搞成这样好吗。
“山南先生,我帮你把窗户打开吧,空气流通一下才比较……”凉说着,走向门边的窗户,话说到一半生生停住了。
那窗户竟是被从里面死死钉住,生怕泄出一丝光线,连窗边都被用纸糊住了。
“这……”凉愣了几秒,回头看向山南,“山南先生……”
山南静静盯着凉的眼睛,似是在探究什么,半晌他突然一笑。
“凉君,真如我年少时一般天真无様。”山南笑着转过身去,背对凉在桌案边坐下。
凉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什么?”他走上前,站在山南身边,侧过身看他。
山南抬头看着凉迷惑的眼睛,眼中闪过温和的笑意。
“没有让凉君看到那样的我,真的很好。”
***
“喝了这种药,手臂就会好了?”凉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现代医学也没有这种东西吧,他有次拉伤了手臂肌肉,在家里养了好久好久才痊愈。
山南轻笑,“似乎是好了,但是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呢。”
凉一怔,“什么代价?”
山南沉默片刻,“是如死亡一般的代价。”
“死……”凉和山南并不熟悉,但今天的山南却让他尤为陌生。
他说的话,凉像是一句也听不懂。
山南点点头,“凉君以后,可以当我是个死去的人。”
“为什么?!!”凉蓦地开口,“怎么会呢,你……明明好好的。”
“我一点也不好,”山南看着凉,勉强一笑,“说了你也听不懂。”
“谁说我听不懂……”凉还想反驳,却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山南也听到了那声音,他轻轻放下手里的烧杯,等待着门外的人。
“山南先生!”门霍得拉开,凉一回头,正看到近藤先生带着一群人走进来,而土方就站在人群前面。他看到凉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来看望我的。”山南回头,拉着凉坐在自己身边,“土方先生有这样的徒弟,让我很羡慕呢。”
没来由的夸赞让凉摸不着头脑,却令紧张的近藤一行人脸色瞬间平和了不少。
“不躺着好吗,”近藤坐在山南身后,一脸的关切,“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还算好吧。”山南回答,“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众人交谈着山南的事,凉坐在山南身边,渐渐也听懂了些什么。
正是那种药让山南不得不把窗户都关起来,他现在似乎很畏惧阳光,白天行动非常困难。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山南这么说。
为了隐藏那种药,山南被认定死亡。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凉都没有再看见他,一次无意间听到土方和别人谈话,山南先生似乎是搬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那天的山南先生,第一次对凉如此亲切,他甚至拉着凉的手,对近藤诸人说:“现在的新选组有伊东先生在,又有凉这样的年轻人,”说着他特别看向冲田,轻轻笑了,“我才敢这么鲁莽啊。”
可凉并不知道的是,山南竟是刻意为之,当他看到众人进来看到凉在时紧张的神情,多少就料到了什么。
凉毕竟只是一个半路来的徒弟,无论土方多么信任他,无论他为新选组几番出生入死,罗刹的事情他还不够资格知道。
更何况,就算他有资格,谁也没想过让这个小孩知道。
正是因为山南临走前那番话,帮了凉一个大忙。新选组诸人都没有多加过问,只有土方和他回卧室时告诉他这是秘密。
“让它烂在你心里,永远不要说出去。”土方神色严厉,凉立刻点点头。
沉默片刻,凉又忍不住问道:“那个……山南先生以后会怎么样吗?白天不能活动那他怎么生活?”
似乎没想到他会想这么多,土方低头看着凉,蓦地笑了,“不用你操心,山南先生是很厉害的人。”
“虽然你只看到了他现在受伤的样子,当年的他却是能够以一当十的高强剑客。”
“我从没觉得山南先生弱啊,反而他那么沉默经常让我有些害怕。”凉坦白地说,不过他的确没想到山南竟曾是那么厉害的人。
土方看着凉毫不掩饰的样子,笑着轻抚他的头发,“害怕你还去看他干什么。”
“那屋子门窗关的这么紧却又光,我以为有什么事……”凉低着头,诺诺地说。
1865年2月23日,山南敬助被宣告因脱走之罪切腹。
3月10日,新选组集体迁移西本愿寺。
这时的山南已经成为新撰组的领导人物,他每日躲在西本愿寺的角落,暗地研究那种红色的药物,静静等待着下一个试用者的来临。
香气弥更远
西本愿寺很好,房间很多,面积很大。
这让凉很郁闷。
“师~傅~”凉拖着长腔跟在土方身后,就在刚才,土方告诉他他已经有了新房间,可以马上搬出这里。
“师傅的房间这么大,就让我住在这里嘛。”凉喃喃地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举动是在做什么,“以前地方那么小都可以一起住的。”
“你以前不是不想住我那里吗?”土方头也不回地说,他手里拿着西本愿寺的布局图,果然来这里是对的。
“……”凉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半晌他回了句:“反、反正我不想搬。”
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土方蓦地停下脚步回头,凉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在他身上。
疑惑地抬头,正对上土方那双幽黑的眸子。
“不想搬?”土方的语调让凉瞬间觉得无地自容,“早干什么了,你这跟我撒什么娇。”
撒、撒娇?
无地自容顿时变成不敢相信的震惊。
“谁、谁谁撒娇啊啊?!!”凉憋在原地几度说不出话来,“我才不喜欢和师傅住在一起!”说着他用力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掉了。
从西本愿寺东头走到西头,再从南走到北。
“凉师傅干什么呢?!!”路过被改造成训练场的大院时几个队士笑眯眯地冲凉打招呼。
“散步!”凉大喝一声,疾走而过。
剩几个队士站在原地。
“凉师傅越来越有副长大人的风范了。”一个队士沉默了半晌,说。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