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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出发了,时间迫在眉睫。这时,随着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毛泽
覃和贺怡来了。贺子珍来不及寒暄,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要走了,小毛就
拜托你们了。”
“珍嫂,你们放心,家中诸事我们自会照料的,请你转告哥哥不必挂念!
你们自己路上要保重!”毛泽覃这个未到而立之年的红军独立师师长,颇有
几分像他哥哥毛泽东,器宇轩昂,也是粗嗓门。
转移就这样开始了。红军离开了他们在过去几年中赖以生存和蓬勃发展
的根据地。
贺氏三兄妹,除贺子珍随军远征外,哥哥贺敏学、妹妹贺怡均留守苏区。
贺敏学在红军撤离中央苏区后,跟随陈毅在赣南坚持游击战争,任红七
十一团参谋长、湘粤赣边游击总指挥。其间,在南雄的一次战斗中,队伍被
打散,贺敏学负伤被俘。后设法逃了出来,在一老乡家养好伤后,四处寻找
部队的下落。他装扮成补鞋匠,挑着担子游街串巷,探听消息。无论他走到
哪里,都做群众工作,宣传共产党的革命主张。国共合作抗日后,贺敏学随
赣粤边红军游击队下山编入新四军,在陈毅的领导下,转战在江西、安徽、
江苏一带,打击日本侵略者。建国后曾任华东军区防空司令部司令员兼政委、
党委书记,华东建筑工程局局长,西北建筑工程总局局长、党委书记,福建
省副省长等职。
贺怡,原名贺银圆。1927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1 年与毛泽覃结为伉俪。
1935 年4 月,毛泽覃在一次战斗中牺牲,贺怡又临近分娩,组织上为了她的
安全,决定让她同其父母一起到当时还是根据地的于都一个红军战士家暂
避。于是,贺怡领着两位老人在组织的安排下,与原瑞金武阳党支部书记赖
芝湖装扮成夫妻,同船下赣州。
船至于都梓山石灰窑下安全停靠后,即与设在梓山附近的红军联络站取
得了联系。站长黄跃亮说:“国民党军队已在对岸封锁航道,不能通航,要
等候时机再走。”并立即上禾丰办事处汇报了护送情况。
项英、陈毅听了黄跃亮的汇报后,联想到贺怡走时仓促,没有开具组织
介绍信,预料这将会带来许多麻烦,便立即派王贤选(时任中华全国总工会
执行局中央委员会委员长,赣县水西人)携带介绍信赶赴梓山,将信交给贺
怡,并转达项英的瞩附:“到赣后可与赣县河西支部取得联系,他们会很好
安排你们的。”项英交待完到赣后的任务外,还特别强调说:“胡招娣的真
实情况,绝不可外传,若他人问及,只说是同事的家属。这应作纪律对待,
切记。”
“胡招娣”即贺怡当时的化名。到达赣州的第二天,先由党员刘
家发到水西去联系,找到王贤选的胞弟王木生,再经王木生与河西支部
取得联系,找到河西党支部负责人何三苟,商妥接待等事项。
贺怡装扮成一老妪,身穿大面襟布衫,头扎包巾,在约定地点与何三苟
相见。交谈中间清情况后,贺怡方出示介绍信。
在何三苟、王木生的陪同下,贺怡一行沿河直下,很快就到了王木生家。
贺父贺母隔日相继上岸,来到水西王家,暂且住下。
约一星期后,贺怡召请王、何前来商量。她说:“三个外乡人长居于此,
会使外人生疑,要另想办法,找个较隐蔽的地方。”
何三苟说:“我有一位叔母,名叫李金友,为人忠厚老实可靠,大家习
惯叫她毛笃姆姆,曾在九江为人做保姆多年,无儿无女,夫死年老归里,可
否拜她为干娘,就说在九江结识的干女儿,以携亲生父母来赣探亲为由,可
久居于她家。”
贺怡思忖再三,同意照办。于是何三苟就领着叔母来到王家与“胡招娣”
相见。经过一番寒暄,贺怡认为尚好,从此,贺怡就拜李为干娘。贺家三人
即搬至水西石人前村居住。
在水西,在一片白色恐怖,而且是同上级党断绝联系的情况下,贺怡挺
身而出,整顿党的组织,坚持地下工作。从1936 年起的一年多时间里,水西
各村先后发展党员近三十人,建立了十一个党支部,并成立了中共水西区委
会。
贺怡常以“闺女”身份深入山坑指导斗争。长而久之,当地的几位长老,
见贺家三人清苦伶仃,便产生了“恻隐”之心,提出要替“闺女”作媒,牵
线联姻。迫不得已,贺怡只好借故迁居,搬到水西岗边排村的宝经堂,落住
于庙内空间的僧房里。庙内有位罗斋公,信佛,不问政治,为人老实。贺父
贺母也吃斋信佛。就因势利导,搞些朝神拜佛的活动,热热闹闹,掩人耳目,
一直隐蔽到1937 年7 月。
芦沟桥事变发生后,国共两党实现了第二次合作。8 月间,项英、陈毅
等同志,根据中央指示,来到赣州与国民党当局进行谈判,下榻于赣州城内
中华大旅社第二号房间。谈判的消息登载在赣南
《民国日报》上。贺怡闻讯,欣喜若狂,好似重见天日,旋即赶至赣州
中华大旅社。
陈毅会见了她,并听取了她的“贺氏三迁”及组织发展工作汇报,非常
赞赏。以后,贺怡往来于南昌、吉安、广州、韶关等地,出生入死做党的地
下工作。
1940 年6 月31 日,贺怡在韶关被特务逮捕。被捕时,她宁死也不愿落
入敌人魔掌,急吞下一个金戒指以图自尽,结果倍受痛苦又遭敌酷刑,胃部
严重下垂,身体受到了极大摧残。当时,正值国共两党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
线,周恩来出面与顾祝同谈判,用国民党高级战俘换回了贺怡。
出狱后,贺怡来到延安,住进了医院。医生说,必须尽快动手术,把金
戒指取出。按规定,手术前须有亲属签字,可当时贺怡身边并无亲人。毛泽
东去看望了她,并说:“为了贺怡同志能够多工作几年,这几个字我来签吧!”
于是,提笔在手术单上写下了“毛泽东”三个字。这张充满了兄长厚爱的手
术单,贺怡曾珍藏多年。
术后,贺怡的胃只剩下三分之一,人瘦得只有八十多斤,但她仍不倦地
工作着。
贺氏父母在贺怡离开于都后,因年老体弱,不能随女奔波,但在当地人
面熟悉,相处亲近,便留在岗边排村。
1938 年2 月,贺父因病去世,葬于原住宅附近的后山上。项英、陈毅、
杨尚奎等同志在油山得悉噩耗,因公务未能亲临吊唁,便各凑了一百银元作
为丧葬之用。1984 年清明节,贺敏学曾来扫墓,缅怀父亲。
贺父去世后,贺母孑然一身,甚觉凄苦。组织上把她送到延安,想让她
同贺子珍一道生活。不料,她抵延安时,贺子珍已经到苏联养病去了。毛泽
东对她很关心,亲自照料她的生活。不久,贺母病逝于延安,又是毛泽东把
她安葬的,还为她立了一块石碑。
邓颖超母亲落入敌手
1940 年旧历十一月十八日清晨,天空低沉,浓雾笼罩着山城——重庆。
往日繁忙而紧张的八路军驻渝办事处,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肃穆。
在红岩嘴路上,一群人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去赴杨振德女士的葬仪。
杨振德,曾用名宝峰、梦醒。人们怀念她,不仅因为她向人民奉献了自
己全部的身心和热力,还因为她无私地培养并向人民革命事业奉献了一个真
正的好女儿——中国革命的女杰邓颖超同志。邓颖超每当回忆起母亲时说:
“我妈妈是一位平凡的妇女,慈祥的母亲,她的一生是很曲折坎坷流离的一
生。她具有独特的性格,反对一切封建习俗,追求进步,向往大同世界,有
助人为乐的精神。自强自立,勤奋阅读,深研医术。她对我的教育和影响是
起了很好的作用的。”
1876 年,杨振德出生于湖南省长沙市一个仕宦家庭。幼时就酷爱读书,
祖父因吃错中药致死,父母便希望她学习中医,既可为己,又可救人。到了
青年时期,她进入社会,奋发钻研医学,渐渐地能够给人医病,并以此作为
自己谋生自立的手段。后随着家业的破产,父亲在长沙流离失业,举家来到
广西。不久,父母先后去世。从此,杨振德只身一人,孤寂地走进了无依无
靠的社会,步入了一条布满荆棘、风雨飘摇的独立奋斗的人生之路。
1901 年,25 岁的杨振德与一位死了妻子、有三个儿子的广西武官邓庭忠
结了婚。邓庭忠时任广西南宁镇台(相当于现在的军分区司令),杨振德作
了镇台夫人。但她清醒地知道,上等的荣华富贵和有权势的丈夫都是靠不住
的,最可靠的是自己。
1904 年,振德生下一女,取名邓玉爱,学名文淑。这是她的独
生女。
文淑3 岁时,父亲因与上司关系不好,以回家扫墓为由,自行离职,到
云南昆明另谋了一份差事。谁知被人向朝廷告发,说他犯有欺君之罪,结果
被流放到新疆三年。
朝廷是不可违抗的,诏书一到,就得启程。由于路途遥远,交通不便,
杨振德不能带着年幼的女儿随夫充军。她强忍悲痛,将所有的首饰衣物变卖
成二百两白银,给丈夫作盘缠。谁知从此便与丈夫永别了。
丈夫的死,她感到无限哀伤,并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哭了。
为了母女的生存,为了把爱女抚养成人,她横下一条心:纵使千辛万苦,
也要自食其力;任凭风吹浪打,也要宁折不弯。她要带着女儿文淑走一条中
国人应走的路。
文淑即邓颖超,她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在天津女师读书时,正值五四
运动爆发,她和周恩来等领导了天津学生爱国运动,组织进步团体——觉悟
社。她是天津女界爱国同志会年龄最小的会员,当时只有15 岁。1923 年加
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是天津最早的团员之一。1925 年初转为中共党员。
女儿的出类拔萃,做母亲的感到由衷的快慰。杨振德再也不是一位孤独
漂泊中的迷茫寡母,像她的女儿邓颖超一样,她已经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