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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春夏秋冬,便当小组不在另选地点,直接将化学试验室作为聚餐“大本营”。个中原因,除了另寻地点麻烦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芯爱看中了这里的报纸。家里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更没有那个闲钱去订购报刊杂志,……传播消息全靠大家口耳相传,消息闭塞。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镇图书馆中并没有报纸留存,也没有订购能够及时传播消息的报纸。尽管芯爱可以从镇图书馆中的书籍和杂志中了解国际上和韩国的一些动态及政策法规,但是消息都是滞后的,而且并不全面。所以崔英雄他们的化学老师订购的《韩国日报》是她能够及时了解外面世界即时消息的通道,不至于成了瞎子、聋子。
吃过饭,芯爱坐到一边翻看报纸。柳俊河也拿了几张,到另外一边去看。崔英雄他们对此不感兴趣,坐在一边闲谈。芯爱的目光落到报纸的第二版面上就不动了,大半个版面上登着一则由政府出面组织,几大财团赞助,面向全国“纪念二战停战XX周年,以和平为主题”不限题材(诗歌除外)的征稿消息。盯着上面一等奖的奖金,芯爱眼睛放光,口水直流。
迎美凑了过来,“芯爱,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喊你半天了也不见你应声。”目光落到芯爱眼睛紧盯之处,惊讶的喊出声:“一千万元!”
迎美的喊声把大家的目光都聚到这边。看着芯爱,崔英雄疑惑的问道:“芯爱,迎美说的是什么?什么一千万?”
芯爱没有回答,直接把报纸递了过去,柳俊河他们也都凑了过去,大家一起看。看完后,屋里一阵沉默。崔英雄把报纸抖了抖,放到一边,说:“钱是好钱,可是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只能干看着,眼馋。”
“谁说和我们没关系?”迎美不服气的反驳:“既然是面向全国征稿,又没限制参赛人员的年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参加?就算得不了一等奖,哪怕是个优胜奖,还有三百万奖金呢!”
崔英雄不赞同迎美的意见,往上泼凉水:“我们在班里算是优秀的了,可是学校里还有比我们更优秀的。这仅仅是一个学校,整个韩国有多少学校?就我们这样的,放在里面根本就显不出来。何况,参加的人,显然不仅仅是学生,还有其他各行各业的精英,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比?”
柳俊河笑道:“英雄,你也别太妄自菲薄了。人人要都照你这么想,这个活动还怎么办的起来?若是有心,大家就去投稿。总之我们也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获奖是其次,重在参与。”
事情到了最后,柳俊河给它定了基调。这件事,别人放没放在心上,芯爱不知道,但是她上心了。顺任和崔英雄或许满足现在的生活,还债之余能存点小钱,但是芯爱接受不能。如果生活就这样按部就班的下去,芯爱计算过,家里四千多万的债务等到她大学毕业那年才有可能还完。
但是这意味,这些年中,家里没有人生病,没有其它意外情况发生,生活顺遂才行。可是,芯爱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说家庭成员健康问题,也不说芯爱身世问题,单高利贷那边就不让人放心。对于这些游走在社会灰色地带,处于法律边缘的存在,芯爱对他们的信任度真心不高,他们会眼睁睁的让崔家那么顺利的把钱还完吗?
每次放高利债的来要钱,明明顺任早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他们还是要进店踢翻桌椅,打破碗碟,随便吃喝,……走时,再顺手牵羊拿些东西才罢手。以至于他们来收账的那天,店里都不敢营业,免得打伤客人。至于他们造成的额外损失,他们是不会赔付的。因此,每个月店里都会多出一项额外支出,若是这些年,这笔钱省下来,也是好大一笔,不管是用来还债,还是存下来,都能顶好多事。所以,芯爱担心,若是中间出了岔子怎么办?
韩国的法律很奇怪,明明放高利贷是违法的,但是签了字的借条又受法律保护。只要签了借条,就算是到警局,也不可能不还钱。放高利贷的这些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未免夜长梦多,能够早一刻还清就尽早还清的好,省的一直和他们打交道,从而又惹出什么事来!
还有崔智彬这边,尽管自闭症不能彻底根治,但是这病越早治疗,人越正常。可是崔家没钱,所以只能任由崔智彬自生自灭。
闲暇时间,芯爱写了很多文稿,但是最后都不满意,又都撕毁。周末崔英雄去打工,芯爱闷在家里继续写文,隐约中,一阵哭闹声传入耳中。
“嗨,快去看呀,老金家出事了?”不知道是谁在饭馆里喊了一声。跟着呼啦一下,饭馆里的客人都跑出去看热闹去了。心中烦躁的芯爱丢下笔,也跟着走了出去,只见村头酱菜馆门口,一堆人围在那里。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我不是一直都在按时还钱给你们吗?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作?求求你们,放了她吧,我会努力赚钱,我会加倍努力赚钱,每个月我会再多还一些给你们。”酱菜馆的金师傅跪在地上,向几个打手模样的人磕头求告。
贫民区里的村民勉强维持日常生活,一旦家里出了什么事,需要大笔用钱的地方,资产近乎负债的他们向银行借贷无门,亲朋好友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也无力支援,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有钱的亲戚,人家也不会借钱给你,和银行的理由一样,怕你还不起。所以高利债是大家唯一的选择,因此村中借高利债的不止顺任一家。
酱菜馆的金师傅酱菜做的好,见孩子渐渐大了,想给孩子更好的发展,多存一点钱,于是就向高利债借钱做本钱,到外面作酱菜生意,结果折了本。这几年,正在慢慢还债,据说已经快还完了,这又是闹得哪出?
几名打手中领头的那个蹲了下来,嬉笑着对跪在地上的金师傅说:“你这老家伙,真把不识趣。你想想,你起早贪黑的,那么辛苦做酱菜,每个月才赚多少?你女儿到夜总会上班,只要陪人喝几杯,赚比你辛苦一个月赚的还多,这么轻松的好事你哪找去?也不用你那么辛苦工作还债了,这多好,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啊!”
金师傅不住的磕头,拽着对方的裤脚,哭求道:“她不能去那种地方呀。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我们会非常努力赚钱还债的,她真的不能去那种地方,去了那种地方她一辈子就毁了呀,她还不满十六岁,……”
“那种地方?”领头的那个冷笑一声,“那种地方又怎么了,到了那里你女儿不仅不用干活,而且还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什么不好?就你这个穷家,恐怕你女儿到了出嫁的时候也准备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来,可是你女儿到我们那里去上班,不仅很快就能还完你家欠的债,而且不出几年就能攒出一份厚厚的嫁妆来,也免得她出嫁时因为嫁妆被婆家挑剔,被人笑话。这种天下掉下来的好事,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应该高兴才是,哭哭啼啼的,真是让人扫兴!”
领头的那人不理会金师傅的哀求,抬腿踢了他一脚,将金师傅踢开,喊了一声“走了”,转头就走。跟随他一起来的几个人跟在他身后,一起上车。车门打开的时候,芯爱非常清楚的看到金师傅的女儿塞着嘴巴,双臂绑在身后,被几个彪形大汉看着,坐在车上,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车子开走,金师傅也被人搀起,围在一起的人也都散了。芯爱站在原地不动。迎美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顺着芯爱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纳闷的问道:“芯爱,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没事。”芯爱摇摇头,打了个寒噤,双手握紧,感觉手心汗津津的,几乎能攥出水来,“我们回去吧。”
芯爱和迎美两个一起回到饭馆。进屋,迎美看到芯爱放到一边的稿子,拿了起来,一面看,一面问:“芯爱,这是你参赛用的稿子吗?”
芯爱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迎美放下文稿,看着芯爱,小心翼翼的说:“芯爱,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我觉得吧,以我们的年纪来说,你写的已经不错了,但是,但是若是拿去参赛,我觉得水平似乎还差点。”
哪里是还差点,差的远呢!芯爱心知,就是用母语写,她写出来的文章也未必出类拔萃,何况是用外语。虽然眼馋那一千万的奖金,但是芯爱一直拿不定主意,因为她深知,靠她自己,她是不可能获得一等奖的,她写作水平没有那么高,她专精的并不是这方面。可是经过今天金师傅家的事,芯爱下了决心,是不是“作弊”,对参赛的其他人是不是公平,她都顾不得了。她不想有一天落到金师傅女儿的那个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在韩国据说女子出嫁时,要准备和男方聘礼一样多的嫁妆,不然嫁过去会被婆家瞧不起,甚至有因此离婚的。所以,不要被韩剧骗了,在韩国,养女儿其实是一件很“赔钱”的事。
☆、商量
自从参赛稿件寄走,崔英雄表现得比芯爱急切,想法设法密切获奖消息。对此芯爱则比较平淡,其实不是她沉得住气,而是她有信心,经典永远是经典,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它的魅力都不会减退,璀璨依然,光彩永恒。
晚上,送走饭馆里的客人,芯爱烧水,准备洗头。崔英雄跑了过来,“芯爱,明天放学后先不要回家,我们去趟首尔。”
“啊?”闻言芯爱十分惊讶,“去首尔做什么?”
崔英雄转头看了卧室一眼,才说:“智彬不肯出门,整天呆在家里发呆,家里也没什么让他打发时间的东西。听说首尔有个二手市场,里面出售淘汰下来的日常电器,我存了一点钱,想给他买台电视,让他用来打发时间。”
芯爱点了点头,“嗯。这些天我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智彬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他又不肯出屋,整日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