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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麒听得心神一颤,“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向那“红衣鬼判”摇头摆手笑道:“谷老弟久未见他义父,情感冲动,出于无意,姑且法外施仁,免除欧神君的炮烙之刑!但倘若有人再犯,便一并加重处罚,决不宽贷!”
谷家麒听“黑心张良”司马庸如此说法,只好怀着满腹悲痛,目注“奈何桥”上的黑色纸笼,含泪无言。
因为他在权衡轻重之下.无法不把“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安危,看得比水中萍的性命为重!
“七剑神君”欧古月把七柄金色小剑,分执左右两手,“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向他发话问道:“欧神君,你方才已把那黑色纸笼剑靶的位置,看清了吗?”
“七剑神君”欧古月微一点头。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缓缓说道:“欧神君的‘七剑齐飞,盲目打穴’绝技,堪称天下无双!如今我请你打那笼上所绘人形的七处大穴,并在金剑出手以后,立即回转所居,不可与‘清凉台’上宾客,互作任何谈话!”
语音一了,便即挥手命令驾船前来的四名狰狞鬼卒,掉转船头,缓缓驶去!
“七剑神君”欧古月静等船离数尺,蓦然两手齐翻,七柄金色小剑,齐用阴把反手甩出,化成七线金光,毫不偏差地,射中了黑色纸笼所画人形的七处要穴!
“清凉台”上群雄,均虽当世名手,但见了“七剑神君”欧古月这不仅“盲目打穴”,又已变换位置,更系用极难的阴把手甩出的七柄金剑,仍有如此准头,也不禁发自内心地,喝起一声暴雷大彩!
欧古月所乘船只,也就在这群雄彩声之中,慢慢隐失于“血污池”上的血红暗影以内!
“清凉台”上群雄,既是惊佩,又觉惆帐,目送“七剑神君”欧古月去后,才又一齐注意“奈何桥”上的黑色纸笼!
但目光注处,群雄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画在那具黑色纸笼上的白漆人形的七处要穴之中,如今正自插着金色小剑的伤口以内,不停流出殷红鲜血!
谷家麒知道自己所料果然不差,不禁悲声自语说道:“这哪里是什么‘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应该叫做‘见怪不怪,坐受其害,松柏不青,红颜不在’才对!”
乔赛乔与端木淑、东方刚等,既见黑纸笼内藏得有人,也均猜想到了水中萍身上.不由一齐黯然欲绝!
“黑心张良”司马庸则得意异常地,扬眉叫道:“勾魂女鬼何在?”
方才传呼“勾魂女鬼”,一唤即来,但如今却在“黑心张良”司马庸连唤三声以后,仍自毫无回响!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一挑,侧顾身旁“红衣鬼判”厉声说道:“勾魂女鬼擅离职守,罚她身上刀山,并在‘血污池’中,浸泡三日!”
“红衣鬼判”躬身领命,用笔记在手托大簿之上!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向“追魂鬼使”钱正威说道:“追魂鬼使,你派上两名鬼卒,把那黑色纸笼,转过正面,打开笼门!”
“追魂鬼使”钱正威如命派遣鬼卒照办。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注谷家麒,阴侧侧地笑了一笑说道:“谷老弟聪明绝顶,你可猜得出那装在黑色纸笼之中,被你义父欧神君作为剑靶的,是位什么人物?”
谷家麒目毗欲裂地,怒声答道:“司马昭之意,尽人皆知,像你这种恶魔,还有良善手段?那黑色纸箱之中,定然是死得极其无辜,也极其可怜的,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传人,水中萍姑娘!”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闪光芒,哈哈狂笑说道:“谷小侠果然猜得丝毫不差,你要知道间接杀死水中萍的,虽是我‘黑心张良’司马庸,但直接为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斩断宗脉,把水中萍七剑分尸的,却是你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
说到此处,向“奈何桥”上的两名鬼卒,扬声叫道:“你们且把笼门打开,让‘清凉台’上宾客看看笼中人本来面目,以及‘七剑神君’欧古月的狠辣手段!”
谷家麒委实忍耐不住,“朱砂巨灵神掌”功力暗凝,一只右掌,顿时红若朱砂,胀大将近一倍!
端木淑伸过一只手儿,暗暗握住谷家麒的右掌,凑过香唇,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麒哥哥,不要动怒,你难道忘了‘散淡居土’司马庄主为我们‘金针闭穴’之事,我们丹田间尚有剧毒未祛,不能妄用真力!”
谷家麒闻言,方自钢牙一咬。
“奈何桥”上的两名鬼卒,业已把那具黑色纸笼转过正面打开笼门!
笼门一开,笼内赫然果是一具身中七剑的惨死女尸!
但“清凉台”上群雄,包括“幽冥主宰”、“黑心张良”司马庸.及乔赛乔、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在内.脸上均显然流露出惊、疑、喜、怒暨莫明其妙的各种神色!
“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是又疑又怒!
乔赛乔、谷家麒等,是惊又喜!
其他赴会群雄,则均是一副莫明其妙之状!
原来笼内身中七剑的惨死女尸,身着麻衣,鬓挂纸钱,满头白发,哪里是谷家麒预料中风神绝世的水中萍姑娘?而是适才奉命把这具黑色纸笼推来,布置一切的“勾魂女鬼”!
这种怪异之事,委实怪异得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清凉台”上群雄,个个默然无声,均自暗以本身智力,推测其中究竟?
因为“勾魂女鬼”明明是把这具黑色纸笼,推到“奈何桥”中央布置妥当以后,方自下桥走去。
却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宛如鬼魅一般的,钻进黑色纸笼,代替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的唯一传人水中萍姑娘,挨了“七剑神君”欧古月的七柄金色小剑?
济济群雄之中,最聪明的自然要数“黑心张良”司马庸,故而他在微微一愕以后,最先省悟出其中奥妙!
司马庸知道自己陪同“幽冥主宰”,刚到“清凉台”时,天空中所现出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字迹,及“奈何桥”黑色纸笼以内,金蝉脱壳,大变活人的怪事,均是一人所为,而这人就是适才把黑色纸笼推到“奈何桥”上的冒牌“勾魂女鬼”!
但他却无法判断这位能够潜入“黑地狱”,救走水中萍,假扮“勾魂女鬼”,使自己当众失色感觉大大难堪的怪异人物的来历身份!
“清凉台”上群雄,除了对这件怪事,惊疑万分以外,心中并均提高警觉,认为“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恼羞成怒之下,或许会有什么恶毒举措?
但“黑心张良”司马庸毕竟不愧为一代枭雄,脸色微变以后,只是淡然一笑,向“追魂鬼使”钱正威说道:“追魂鬼使请去关闭‘黑地狱’对外一切通道,‘中元鬼节大会’也暂告结束,司马庸与‘幽冥主宰’,亲身送客!”
“追魂鬼使”钱正威躬身领命,如飞驰去。
司马庸又向群雄微一抱拳,含笑说道:“司马庸本来想在宴后,邀请诸位参观整座‘黑地狱’的一切布置,但谁知竟有绝世高人,隐形挑战,只好暂时变计,把这未完盛会,期诸异日的了!”
群雄闻言,虽均以不得参观“黑地狱”各处设施为憾,但却又对能以安然退出这所恐怖凄凉的人间魔窟,感觉欣慰!
谷家麒一面起立,一面心中暗忖.盖世神偷令狐元与自己所定之计,似乎失效,他除了在初来时,于“血污池”水面,略显神功以外,别无机会施展所准备的魔术手法,“黑心张良”司马庸也末见对他暗下任何恶毒手段!
方自思念及此,忽听“黑心张良”司马庸向那位冒牌的“铁扇先生”东门拓,阴侧侧地怪笑说道:“东门大侠,你能否在我‘黑地狱’中暂作勾留,盘桓几日?”
令狐元所扮的“铁扇先生”东门拓冷笑一声,接口答道:“司马先生名不虚传,你好厉害的心机,好巧妙的手段,东门拓已在懵然不觉之下,中了剧毒,还不是由你摆布,我大概也不想生出这‘黑地狱’了!”
群雄听得“铁扇先生”东门拓已中剧毒.不由好生吃惊,遂均一面走出“鬼门关”,一面行功暗察自己可曾中毒?
“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把群雄送到那条黑暗甬道末端,驻足拱手笑道:“司马庸志在辅佐‘幽冥主宰’,完成武林霸业,故而凡属身有奇才异能之士,一一均在我竭力罗致之中!不知今日诸位贵宾以内,可有人自愿与司马庸等合作?”
这几句问话,换来了一片沉默!
“黑心张良”司马庸冷笑一声,袍袖拂处,群雄头顶上方,突然现出一条惨绿光芒,绿光中可以看出甬道顶端,盘有宛若蜂巢,不可数计的千百小穴!
群雄瞩目骇然,方自凝功防备。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阴森森地笑道:“这些小穴之中,所存的是一滴沾肤,无药可救的‘修罗汁’,倘若司马庸悄悄发射,诸位猝不及防之下的后果如何?应该可以想见!”
群雄听得毛发悚然。
司马庸继续得意地笑道:“类此埋伏,‘黑地狱’共有九十九处之多,十大鬼使,各擅绝世神功,司马庸本身的武学智慧,也不甘屈居任何人后,试问举世武林各派,能否选出任何一派,足与‘黑地狱’的强大实力,颉颃比拟?”
群雄依然以沉默相对,无一作答!
司马庸狂笑说道:“适才在‘奈何桥’上故弄玄虚的狂妄鼠辈,司马庸此时虽然不屑比较,但已撒下天罗地网,谅他插翅难逃,终将形消神化,骨肉成泥,变为‘血污池’中的几滴血水而已!”
谷家麒听得委实难忍,遂“哼”了一声,半似对“黑心张良”司马庸讽刺,半似自语地,缓缓说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黑心张良”司马庸看了谷家麒两眼,并未发作,又向群雄微抱双拳,含笑说道:“司马庸深愿诸位略窥‘黑地狱’实力之后,能够自动前来,彼此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