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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便要弹射出地球,拥抱太空——”
我迅速提高声音打断他:“小燕,告诉我海底神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脑子有问题,必须跟我回去说清楚。记得吗?这艘潜艇是你、我、小萧共同发现的,属于我们三人共有。所以,即使你要用它来做什么,都要征得我们的同意。”
他大力地摇着头,桀桀冷笑着:“风,你又错了。我离开之后,潜艇当然归你,但你必须明白,它的原始主人是盟军,而不是你、我或者三姐。那个可怜又可笑的风林火山费了千辛万苦偷走潜艇,找到进入海底神墓的路径,最终却未能踏入一步。看看,世界上的蠢人太多太多了,像他那样的家伙,只配给盟军当炮灰,或者做螳臂挡车的那只‘螳螂’。风,未来属于你我这样的聪明人,不是吗?”
我皱起了眉:“盟军?你的意思是,这艘潜艇是二战时期盟军的东西?”
二战史的末期,美英联军做了太多“隐秘”的工作,包括将大批德国科学界席卷回国、各种稀缺资源汗牛充栋地运进美加边境的十大军事基地等等。假如这“潜艇”属于那个时期的产物,则其中少不了要有德国人的贡献。
“管他是谁的东西,这本来就是个胜者为王的世界。风,你真的该随我一起进来看看,我能告诉你很多资料,包括你最想要的——”他向后退去,准备关门下潜。
我急促地说了最后一句:“小燕,如果你不回去,把信子交出来,不要强迫她做任何事!”
假如他对这个问题不能理直气壮地回答,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信子已经做了獠牙魔的牺牲品。
“她?她为什么要回去?我为什么要强迫她?笑话!她很好,我正在教她做一名太空黑客。就这样吧,我会给你电话,代我向苏伦二姐问好。”他从口袋里摸索出电话,向我晃了晃,做了个鬼脸,哈哈大笑。
那道黑黝黝的舱门无声地关闭,然后潜艇倏的下沉,只留下一长串诡异之极的白色水泡。
我摇头苦笑:“随你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去路,没有归路?”
苏伦回到我身边之后,我们曾有过最诚恳的约定,无论什么时候,哪个人要采取何种行动,都要经过对方的同意,绝对不能盲目地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从现在起,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半属于自己,另一半已经交付给了对方。
所以,假如我必须要进入潜艇,事先一定会通知苏伦。
刚刚小燕提到信子的时候,神情坦荡,不像故意撒谎的样子,只是他竟然有把信子培养为超级黑客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了。
站在小院里眺望亡灵之塔的尖顶,很多往事不由分说地浮上来,毕竟这个怪事频发的古寺曾带给我那么多诡谲的遭遇,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令关宝铃失踪,引发了江湖上数次剑拔弩张的黑道之争。
现在呢?会不会随着海底神墓的秘密日见明朗,使黑道逐利之战持续升级?
第六部 天下无敌
— 第 3 章 … 以声音形式存在的燕逊—
回到寻福园后,苏伦和萧可冷已经坐在一楼客厅里等我,壁炉里火光熊熊,暖意融融。
“风哥哥,小燕呢?他说过什么?”她见我并没有追到小燕,不免有些奇怪。因为我的武功、轻功胜过小燕太多了,还多了一柄手枪的帮助,不可能空手而回。
我靠近壁炉坐下,萧可冷立刻体贴地送上一杯热气氤氲的玫瑰果茶。
“他又一次进通灵之井去了,信子还活着,不必担心。据小燕说,他正在准备一次非同寻常的宇宙航行,很快就要有结果了。”我把与小燕的会面过程,简要地总结成上面几句话。其实在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完全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海底世界里难道藏着一架外星人的航天器?”萧可冷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至少——会是这样。”我和苏伦几乎同时回答,那是心有灵犀的最佳表现。
我试着如此推测:“小燕打开了进入海底神墓的门,然后发现并能够启动深藏其中的航天器。以他的聪明才智,破解密码、操控程序并且驾驭高科技的电子合成工具都是最拿手的,所以,他的自信心经历了一个高速自我膨胀的阶段。他还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能控制一切——”
正因为如此,事件马上就会失控,一个拥有了巨大能量的顽童将会对世界造成难以估量的冲击。行善和作恶,只在他一笑或者一怒之间。
“风先生,你有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小燕曾反复说过,你是他的崇拜偶像,我一直以为,只要你出手,就肯定能阻止他。如果不是你万般牵挂苏伦姐失踪的事,我早就会告诉你这里发生的一切了。”
萧可冷的态度非常诚恳,这让我心里平添了一份感动,但我仍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这一点。
“除非是进潜艇去,消除所有隐患,带走小燕、信子和可能存在的某些人。目前还不清楚‘日神之怒’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这颗宝石只要现身,带来的必定是祸不是福。天知道,目前黑道上有多少人马正等着它的横空出世呢!”
一路走回来,我满脑子考虑的就是这一点。海底世界神秘莫测,我担心自己不会一直有好运相伴,上次侥幸从玻璃盒子里脱困,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么结果了。
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不期然地想起了司徒求是他们穿越过的那面镜子,心里浮起一阵迷茫:“现在,我在这边,镜子的对面会有什么人?”
那种感觉,像是坐在街角的咖啡厅里,虽然有一层玻璃可以把市声的喧嚣挡在外面,但自身却是完全透明的,毫无安全感。或许某一个时候,我会再像关宝铃一样,从镜子前消失,成为镜面世界里的迷路者。不过,当我推开那扇门,却发现洗脸台上方的镜子早就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
“这是怎么回事?”我禁不住有几分失望,并且心里有一丝怅然。
能够穿越镜面,是一种挑战自我的极度冒险,我现在不想做,并不代表以后永远不想去做。假如能跟老虎一样,从唐至今,或者由今至唐,未始不是一种奇异刺激的经历。
从洗手间回来,萧可冷不等我开口,已经低声解释:“小燕带走了别墅里一切看起来有某种意义的小东西,是所有一切,只差没有第二次将主楼拆解开来。如果不是二楼的那尊青铜武士像过于沉重,也早就消失不见了。不过现在,他虽然没带走它,却把它弄得四分五裂,再也没有放在客厅里的欣赏价值了。”
我心里没有怒火,只有摇头不迭的苦笑,像是面对一个孩子的无知胡闹:“他拿这些东西去干什么?”
“他说,这些被杨天大侠和手术刀先生千辛万苦收集来的东西,都是属于海底神墓的原始物品。所以,他要拿去物归原主,这才是一个江湖大侠的真正本色。”说到最后,萧可冷忍不住涩声笑起来。
我们三个,对小燕的这份感情,无异于一种变相的“溺爱”,任其胡闹下去。
“谢谢你们对小燕的爱护,特别是风先生。我知道,今晚你完全可以采取强硬手段留住小燕,但你没有,一直手下留情。其实,之前与小燕通电话时,他说过无数次将来要以你为榜样,做对天下有大用的超级人才。做为无敌于黑客世界的他来说,能够说这样的话,已经是钦佩某一个人的极限。在我记忆里,他从来没向任何人低过头,所以,要想劝阻他回头,只有风先生可以胜任。”
燕逊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就在苏伦的身边,甜美圆润,不疾不徐。
我回头望去,客厅里只有苏伦、萧可冷,绝不会出现第三个人。此刻,水晶吊灯射出的耀眼白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确定她并不在这里,而是通过某种装置发声的。
“燕小姐,你还好吗?”我立即应答。
她微笑起来:“我很好,谢谢关心。北海道的天气虽然寒冷,但空气足够清新,我已经很久没有自由呼吸过如此纯净的空气了,而且能跟自己的好朋友重逢,心情怎么能不大好?”
没有人开着移动电话,客厅里的固定电话听筒也没有拿起来,那么,燕逊的声音从何而来?我判定音源就在苏伦旁边,但她身边的沙发上只放着一台翻开的黑色笔记本电脑。
“燕小姐,你在哪里?”我试探着问,从苏伦、萧可冷脸上的怪异表情里,我觉察到此事必定有些古怪。
“我就在电脑里,苏伦,不要再向风先生隐瞒了,把真相告诉他吧。”燕逊的声音略显低沉,但绝不掺杂任何悲哀成分。
苏伦站起来,略一沉吟,歉意地向我笑着:“风哥哥,原谅我一直没有说出真相。燕逊其实只是一个具有灵魂的声音,她就在这台电脑里,以高效铀能做为动力源。她的存在,完全是以电脑为依托的,只要电脑死机或者断电,她就会永远消失,这也就是我不同意她离开五角大楼的原因。”
我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但脸上并不表现出来。在法国科幻杂志《前瞻》上早就有“电脑人”这种概念,无非是把电脑加上人工智能,成为与人类顺畅交流的机器。不过,在很多试验品里,电脑人的智商只相当于三岁的孩子,并且只能在程序允许的范围内生存,无法进行自学习和自成长。
假如美国人的技术能造就燕逊这样的“电脑人”,那么他们的人工智能技术可能会超过欧洲同行们一万倍之多。
“风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声音,但却不是所谓的‘电脑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你肯定听说过冷战时期最著名的多面间谍‘硅谷之舞’吧,那就是我进入间谍这一行后收过的第一个弟子。其实在任何一种智力行业,都不会以年龄和身份论高低,‘硅谷之舞’比我大十二岁,但她的领悟力却只有我的三成。如果不是在前苏联克格勃的追杀中发生了飞机相撞事件,现在的我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出江湖了……”
我静静地听着,“硅谷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