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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链子一断,就很快地落进石缝里去了。”
他所能提供的资料就这么多,并且在讲述过程中,不停地摇晃着拳头,仿佛那东西是他神奇经历的佐证。
“把它……把它卖给我们吧?怎么……样?”苏伦靠在我身上,身子也在剧烈地打颤。
“卖给你们?不行,耶兰说,他会出五万美金买这个东西,而且转手卖到日本去,价钱至少能翻两倍。除非、除非你们能出八万美金的价格,否则免谈!”
我知道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流浪汉在漫天要价,如果这牌子真的是白金铸造的天皇金牌的话,价值最多不超过两万美金。
因为脑子里一直在考虑苏伦的异样变化,心思并不在那牌子上。
其实,这里有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牌子为什么会在金字塔外墙上?链子怎么可能嵌在石缝里?除非是这条链子在进入金字塔时,金牌卡在外墙上了,所以才会露在外面。那么,是什么东西在石缝里勾着链子的那一头呢?”
最重要的,链子到底是属于哪一个日本皇室成员的?
显而易见,本地唯一一个皇室成员,该是谷野无意中吐露出的“藤迦小姐”。姑且不管她是哪家的公主,既被尊称为“公主”,就肯定有可能拥有这样的天皇金牌。
于是,一个更为惊世骇俗的答案浮出水面了:“失踪的藤迦小姐已经进入了金字塔,而链子被卡在外面。”
这个逻辑不算严密的推论,是半小时后,我、苏伦、龙行走在地下隧道里的时候,自己才静下心来慢慢想通的。
我划下了十万美金的支票后,不但买下了链子,还买下了龙的二十四小时工作时间,要他带我们去看发现链子的地方。
井口那两个特种兵轻易地被两千美金买通了,再说,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阻止外部力量侵入营地,而我跟苏伦是谷野的贵宾、龙是工地的小头目,他们当然没理由阻止我们三人下井。
现在,那金牌就攥在我手心里。它的背面,是日本皇室的“菊花与武士刀”的标志性图案,抛开它的白金流通价值不算,牌子本身就是一件精美之极的艺术品。
“她绝对属于藤迦小姐,因为在窃听谷野与渡边俊雄的谈话过程中,曾听到谷野向对方询问过这样一个问题——‘那戴着天皇金牌的女孩子真的是公主吗?’。天皇虽然不像其他国家的君主一样风流成性,但他那样大权在握的大人物,有三个五个的私生子、私生女,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风哥哥,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怎么会……进入金字塔呢?”
最后几个字,苏伦压低了嗓音,免得惊吓到龙。
想想吧,藤迦小姐失踪的时候,隧道尽头距离金字塔外墙,至少还有一百米的泥沙距离阻塞着。她可能像一条蚯蚓或者一只穿山甲一样,钻过这段泥沙,但我绝对想像不出,她能以何种方法进入石缝之中。
就算她俱备一千种特异功能,也不可能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样,化成一阵风、一只小虫、一溜烟钻到金字塔里。
“不可能!不可能!”不知不觉,我咬着牙叫出声来。
“什么不可能?”苏伦捏了捏我的手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变成了一直牵手前行。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任何事,只要承认它的真实存在就是了,不必用现行的物理学理论来试图解释它,对不对?”
第二部 地底惊魂
— 第 12 章 … 隧道尽头—
猛然抬头,已经到了上次看到那奇怪壁画的地方,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苏伦警觉地随着我抬头,低声问:“就在这里?就是那地方?”
此刻,顶壁完全正常,不锈钢的护筒反射着日光灯的白光,冷漠而稳定,毫无异样。
隧道里有微风轻轻吹拂着,其实那是换气系统营造出来的“自然风”。我忽然想到萨罕长老提到过的“因为有幻像魔的移动,才会产生地球上物理意义的‘风’”——这种振聋发聩的古怪想法,一旦在新闻里传播出去,不知道会引发多少奚落和谩骂呢?
苏伦轻拍我的手背:“风哥哥,多想想哥白尼的遭遇,嗯?很多稀奇古怪的学术结论,只能一次次揭示地球人的无知,对不对?”
这一刻,她比我表现得要镇定。
哥白尼当年发表“太阳中心说”的言论,而被反对者活活烧死,堪称是“为求真理,不惧牺牲”的典范。若是萨罕长老提出“幻像魔形成风”的理论,或许将成为地球上的“哥白尼第二”。
脚下的路依旧平坦,再向前走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像上次亲眼目睹的几个特种兵一样,加速滑向深渊。幸好,一切正常,仿佛先前隧道里发生的种种怪异现象一下子跑光了,不复存在。
龙在前面领路,把酒瓶子抄在手里,隔十几步就会仰着脖子灌上几口。
隧道里渐渐有了劣质土酒的涩味,不过这种味道似乎更让我感到亲切。因为这条全部由不锈钢和水泥混凝土打造出来的隧道,几乎时时给我一种“不在地球、不知在何星球”的幻觉。
酒是地球人类的独特产品,只要能闻到酒味,至少可以证明我们仍在地球上。
照明灯一直向极遥远处延伸着,仿佛这条光明之路永无尽头。
为了打破压抑的沉默,我向苏伦问了刚刚想过的那个问题:“当初选定隧道入口时,为什么不直接定在土裂汗与胡夫金字塔中间?我想任何盗墓专家出于经济上、利益上的考虑,肯定会那么做,是吗?”
与进入古怪诡异、神秘莫测的土裂汗相比,我更希望自己会成为发掘胡夫金字塔残余部分的全球第一人。在某些宗教神话传说中,真正开启了胡夫金字塔秘密的人,将成为斯芬克司的主人,统御传说中的狮身人面部落,成为宇宙的主宰。
我查阅到的大量埃及资料,可以汇编成这样一条明晰的路线——
“狮身人面的斯芬克司,原先属于‘天神’的坐骑。天神从‘光明之舟’里骑着它走出来,然后,黑暗的埃及大地,便有了光、河流、食物、树木。斯芬克司怪兽每一万年进食一次,它能吃掉埃及大地上的瘟疫、疾病、邪恶'奇书'、战火,让埃及人在一万年的轮回更替里,重新得到心灵的净化。”
路线断在这里,或许那些记录资料的人,并没有把“天神”和“斯芬克司”的言论延续记录下来。文字的断代,造成了这个神奇传说的断代。
所以,每次无论在资料片里或者是在杂志书本里看到狮身人面像,我都会联想到关于“天神”的传说。
如果真的有那种天神和“光明之舟”的话,只能把他们解释为外星球飞船和外星人。
非洲的战火已经连绵延续了几百年,瘟疫和艾滋病更是肆虐到了连蚊虫都可以代为传播的恐怖之境。如果有斯芬克司那样的神兽张开大嘴,把一切人类的灾难吞噬消弥掉,相信全球的宇宙航天学家、灵异学家、宗教专家都会拍手欢迎。
“我知道,我知道……风先生,您是好人,我可以免费……回答您的问题……”
龙口齿含混地回了一句,又灌了两口酒,身子歪歪斜斜地向前晃荡着。我真害怕他会醉倒在隧道里,还得劳烦我拖他出去。
“你知道?”我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我……当然知道,耶兰告诉我,全部都告诉过我。你们、你们得到的汇报资料……我早就知道……”
这倒完全有可能,他是耶兰那个教派的神媒,虔诚的耶兰有什么话肯定先向他祷告。
苏伦捏了捏我的腕子,又神秘地眨眨眼睛,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她的手指那么滑腻,我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心动,放胆伸出胳膊,环住了她的细腰。
这段时间的接触,我们之间似乎慢慢达成了某种默契,特别是面对未知的危险时,更会越来越紧密地团结在一起。
“说说看,要是有参考价值的话,我可以付一百美金给你。”跟龙的交易,已经完全到了以“一百美金”为基架的水平上。
“第一次扎营,就在土裂汗跟大金字塔之间的。你们知道吗?耶兰……这家伙胃口不算小,他曾跟我说,会……利用同一个竖井,先帮、先帮手术刀先生达成愿望,然后再秘密地向北掘进,一直向北,采取三十度倾角——”
他摇晃着回过头来,用酒瓶子敲打着两边的不锈钢墙壁,发出当当当的单调动静,瞪着被酒精烧红的眼珠子,满嘴酒气地盯着我:“向北,年轻人,你知道向北会到达哪里吗?”不等我回答,他又放肆地大笑着继续向前走。
耶兰的野心真的不小,以他那样的普通工程技术人员,竟然觊觎胡夫金字塔下的秘密,简直是被利益冲昏了头。他也不想想,在全世界盗墓狂人的虎视眈眈之下、更有埃及军方精良先进的飞机大炮,他的小算盘能得逞吗?
我忽然悠长地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都不假,后来呢?”
“后来?嘿嘿,怪事!真是怪事!耶兰告诉我,接连选定了四个地方……钻井架设完毕后,只向下掘进二十五米,就给坚硬的岩石层挡住了,根本没法前进。”
我不自禁地要脱口而出:“胡说八道!荒谬!整个埃及大沙漠下面,别说是二十五米,就算二百五十米之内,也别想发现什么坚硬的岩石层——”但我用力忍住了,因为视线里已经出现了一片黑魆魆的东西,那该就是隧道尽头,也即是土裂汗金字塔的外壁。
我的手掌狠狠捂在嘴巴上,满肚子喝斥变成了巨大的压抑不住的惊叹。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连蹦带跳地跑到金字塔外壁前面的,等我脑子里的狂热消退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跪在石壁前,浑身颤慄,满脸都是纵横的眼泪。
那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石壁,工人们已经细心地清理掉了沾在上面的每一粒泥沙,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石头的成分结构,完全等同于胡夫金字塔等等所有尼罗河沿岸的它的同类们。
我的脸贴在石壁上,感觉着石头天然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