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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藤迦或许是渡边俊雄的女儿?情妇?此来,绝对是监视谷野的行动。看她的样子,肯定身怀武功,而且是绝对的精英高手。那么,日本人对“月神之眼”的觊觎,难道只是觊觎全世界、全宇宙的一小部分?幕后还有更大的贪婪计划?
我觉得自己正陷入一个矛盾的漩涡里来,被各方势力左右、利用,无法自主。这种感受,是任何人都不想接受的。
竖井里非常静,静得让人有点心慌。电影里的怪兽都是会吼叫的,按照导演们的想像思路,我该在这里听到怪兽叫声才对。我又想起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鼓声和召唤声,会不会跟怪兽也有关系?
正想着,电梯摇晃着震动了一下,已经到底。
藤迦正说到:“天皇已经下了必胜的命令,否则,谷野君,等着剖腹谢罪吧!”表情越来越严肃,阴沉着脸。她的手压在腰间的枪柄上,英姿飒爽,但身处地下隧道,摆样子是不管用的,这儿又不是巴黎时装展上的T形台。
谷野躬身施礼,答应着:“是、是!一定完成任务。”
下了电梯,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专业的挖掘人员和机械的操作下,地面平整,护筒扣接得也很妥贴。上次偷着进来,来去匆匆,根本没心情注意细节,现在不得不佩服耶兰和工人们的专业素质。
藤迦当先进了隧道,像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女战士一般,让我渐渐对她有了点异样的感觉。人在江湖,最佩服的就是胆子大、武功高的异能之士,我能够感觉出她身上的不平凡,而且在她迷彩服的两个肩膀部位,都高高鼓起,像吹足了气的气囊。那里,肯定藏着某种武器——
谷野踉跄着跟在后面,然后是两名平端轻机枪的特种兵。
钢炮已经被搬下电梯,四个人两前两后牵引着一直向隧道深处而去。大家都很忙碌,只有我,两手空空,形如看客。其实,我最该了解的应该是逃生路线。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成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怪兽”的事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那,这些武器,恐怕不足以应付那种一张嘴就能吞掉四十一名工人的巨大怪兽。所以,我得先把逃生线路设计好,免得大家一起葬身于怪兽腹中。
隧道里弥满着藤迦小姐身上的香气,除此之外,不知从何处吹来若有若无的冷风,轻轻拂在我头发上,让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下来的目的,是真心要弄情隧道的真相,而不带丝毫功利色彩。
向前紧走了一段,赶上前面的队伍,坠在队伍最尾巴上。这一行人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响起巨大的回声,特别是藤迦小姐足下的战靴,在水泥混凝土上清晰地发出“咔咔”声,像是阅兵式上标准军人的正步。
卷一《盗墓之王》
第一部 埃及古墓
— 第 26 章 … 隧道奇画—
上次下井,我没看见什么怪兽,只见到了奇怪的石碑,而从谷野、耶兰、龙嘴里,却听到了关于怪兽的事,这一点不能不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脑子里一直在不停地紧张思考,不知不觉又跟前面的队伍落下了一段距离。不锈钢护筒反射出的光芒灿烂耀眼,让人更觉得心神恍惚。向前面看,谷野跟藤迦边走边不停地低声交谈,当然使用的全部都是日语。
这段隧道很长,四个牵引钢炮的特种兵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
谷野与藤迦突然停了下来,一起盯着左上方的隧道顶,似乎有所发现。
我猛跑了几步,站到谷野身边,也随着向上看去。那个位置的钢板护筒上出现了一幅简笔画,用极为粗硬的线条勾勒着一只非牛非马的动物。画是黑色的,线条粗细约等于人的小拇指,至于绘画的水平,只能用“儿童涂鸦”来形容。
“画,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上次来,我没发现……”谷野喃喃说着,额角冒出闪亮的汗珠。自从接管营地以来,他每天要进出隧道不下二十次,对这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他说没见过,就证明画是刚刚出现的。
藤迦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白色的手帕,用力一抖,空气里顿时又多添了法国香水的味道。
谷野挥手示意,让两个特种兵搭成人梯,拿着那块手绢,去擦拭这幅古怪的画。
其实,这个行动是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去做的,或许只是想看一看,那画是否是因为潮湿水气自然凝结而成的无意识的图案。
“你们四个,继续向前谨慎搜索。”谷野发出了第二次命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四个特种兵毫不犹豫地继续拖着钢炮前进。
我本想跟着他们向前,因为在这种沙地隧道里,盲目开炮的危险无异于自掘坟墓,但谷野拉住了我的手:“风,稍等一下,或者咱们该看看那壁画到底是什么人弄上去的?”
他的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脸色也忽青忽白,不是正色。
特种兵行动很快,站在同伴肩膀上的那个,已经拿着手帕在洞顶擦了几把,回头报告:“擦不掉,就像蚀刻在上面的一样!”他的声音透着古怪和疑惑,因为没有人会特意在这个高度弄一幅画出来。
洞顶距离地面接近三米,一个人的身高无法到达这个高度。真的,手帕在洞顶抹过时,对那幅画丝毫无损。
藤迦仰着脸向上看着,细致的鼻子皱起来十几道浅浅的纹路,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我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只讲本土语言的人,只有自高自大的人才只顾以自我为中心,一看就没什么修养。我宁愿大家都用英语交流,那样更开诚布公一些。
藤迦垂下头,用力捏着自己的指骨,发出“喀吧喀吧”的声音。那么白白嫩嫩的一双手,竟然能像壮硕的男人一样发出骨节响声,我推测她的武功已经练到传说中“精华内敛”的程度,绝不在我之下。
“你,下来!”她指着那个站在高处的特种兵。
“你、我,上去看看。”这次,她指着我,并且重新让两个特种兵靠墙蹲下。
能被她如此赏识,我应该感到非常荣幸才对,但我不想领她的情,因为我既不是日本人,更不是日本人雇佣来的走狗特种兵。我倒背着手向后退了一步,摇着头做了个“敬谢不敏”的表情。在这样处处凶险的古墓里,是不适合跟女孩子漫谈风花雪月奇書∧網、听她任意摆布的,一切以大局为重、大事为重。
她略有些惊愕,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我,良久,才仰着鼻孔哼了一声:“懦夫!”
这样简短的日文词汇,我还是能听懂的,马上用中文回敬了一句:“悍妇!”这个词,不属于中文里的常用词汇,外国人一般不会听懂。没想到她瞪着我的脸气咻咻地怒目相对——
谷野苦笑着打圆场:“风,藤迦小姐是北京清华大学的高材生,中文水平称得上是标准的‘中国通’。”
我的脸唰的红了,没料到这叫藤迦的女孩子背景竟然如此了得。本想用中文里的半文言词汇“刺”她一下,却——幸好,我还算修养到家,没用中文爆粗口。
我尴尬地扭过头,向隧道深处望着那四人的背影,装作没听见谷野的话。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四人向里推进的速度太快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们已经离开我站立之处超过五十米。要知道,钢炮支架下的轱辘并不灵便,所以才派了四个人牵引。并且,刚刚我跟在队伍后面,完全能步测出钢炮的前进速度。
要想走完五十米的距离,最少要耗时五分钟以上。但这次,还没过两分钟,他们的背影都看不太清楚了。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我自语着,可惜没把望远镜带在身边,否则看他们迈步的频率,便能发现些什么。
当然,地面、墙壁、隧道顶上,都没什么异样。包括风声、空气也没发生变化,可我的感觉却变了,无论是头顶的画还是迅速远去的四个特种兵,都似乎在给我某种危险的启示。
“什么不对?”谷野的身手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敏捷,正缓慢地踏上特种兵的肩头,而藤迦已经利索地登上特种兵肩头,随着下面的人起身,她握着手帕的手,已经碰到洞顶。
第六感的预测自古有之,而且灵验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所以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哪里不对?我只是有了感觉——”没法详细回答谷野的话,因为就连我自己也没发现危险会从何而来,只能再次把目光收回来,投向洞顶。
那幅简笔画的内容,随便搭眼一看,就会把它归类到埃及金字塔最常见的壁刻中去。
埃及人喜欢在壁画里表现人与动物的合体,比如著名的斯芬克司狮身人面像,就是一个人面狮身的怪物复合体。这幅画表现出来的,应该是一匹长着牛角、马脸、牛身的牛马的组合动物。
埃及金字塔壁画里,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人兽复合体比比皆是,一大部分,要比这牛马合体更诡异一百倍,但以我们三个的知识分析,竟发现这样的合体,从来没在其余壁画里发现过。
藤迦连连“咦”了几声,擦拭洞顶的动作,不断加快。
我凝神向上看,只觉得那幅画的笔画似乎有渐渐膨胀的感觉,并且如水中涟漪一样不断地发生着弯弯曲曲的改变。一瞬间,我的头,骤然天旋地转般胀痛起来,眼睛也针扎般的疼,禁不住大叫一声,向后连退四五步。
眼前的一切,变得像镜子里的世界,距离我越来越远。
这种奇怪的变化让我猛然吼叫起来,像是要把自己从噩梦里唤醒。陡然间,我明白哪里不对了?是空间、空间——空间距离在不知不觉拉长,无论是我跟藤迦、谷野之间的,还是我们与操纵钢炮的四个特种兵之间的,距离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拉长……
换句话说,有什么力量使得隧道的长度慢慢拉长了数倍,但比例不变,所以我们只感觉到距离的纵深感在加剧,却一时半会无法察觉。
“谷野先生,谷野先生——”我大声叫着。
谷野的手向那幅画伸过去,在我眼里,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呆滞。这种奇异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