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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恨(自始至终之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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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
  今日一早他便说稍稍有些不适,要自己多睡一会。于是南宫罔便令侍女们回后边的马车里休息。已经睡了一上午,看他似乎好了许多。不过,或许有些着凉还是——
  “不。不累。”南宫央摇头道,“倒是皇叔,成日骑马,不累么?进马车歇歇罢。”
  “不必了。”昔日行军征战,一连几个昼夜赶路,他也不觉得多累,这实在算不得什么。知道南宫央确实担心他,南宫罔心中微微一笑。
  “皇叔——”
  “那进来陪央儿如何?一人在车上看这些景色,虽然新鲜,却十分无趣。皇叔的封地不是在北边么?想必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相当熟悉,都告诉央儿罢。”
  “新鲜?”
  “嗯,央儿还从未见过田地呢。听说五谷都自田地中长出来,真是稀奇呢。”
  “不然呢?你以为五谷自哪儿来的?”
  南宫央皱着眉想了想,撅起嘴:“从不曾想过……”
  南宫罔许久不见他这么撒娇,虽想斥责他身为帝皇怎能示弱,但更多的却是喜悦。恢复以往两人的相处模式,意味着这回冲突之后,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尽了。
  “身为帝皇,至少也得想想所食所穿所用都是自何处来的。这样才能体会百姓辛劳,才会爱护百姓。”
  “是。”
  “再者,民以食为天。一国若无广袤、肥沃的田地,便无法安定民心。我南宫虽不比濮阳、慕容田地多,但因常年温暖,可多收获一回粮食,所以粮仓得以渐渐充足,国家得以慢慢强盛。”
  “是。”
  “由此便也可知,田地税过重,百姓不堪重负,便会造成暴乱。”
  “是。……皇叔,你进马车罢,这么说话不舒坦。”
  的确,若是一直这么坐着,他的伤口便会疼起来罢。“你回车里躺一会,我唤人来陪你说说话。”
  “皇叔进来就好么。”
  “别闹,去躺着!”南宫罔低声喝道。
  南宫央虽然收了笑容,明显有些不悦,却也只得放下帘子。
  南宫罔停了马,待御车驶过,示意随后的马车停下。
  “西语。”
  “在。”车内传来温柔的应声。
  这女子,是南宫罔唯一留在身边的女人,亦是多年来与他最亲近的女人。当初他被赶出皇城之后,病重几欲死去,正是西语带着南宫雍的书信和信物找到他,全力照顾他,他才得以活下来。随后,她跟着他一路艰苦跋涉到封地,留在他身边伺候他。南宫罔早已熟悉她的陪伴,也不觉得与她接触有何排斥感,因此,她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他的妾室。
  “西语,你陪皇上说说话罢,顺带给他再敷一回药。”
  “是,王爷。”
  撩开帘子,西语从马车上下来,而后静静的看着骑着七剡、戴着面具的南宫罔。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云鬓蛾眉,凤眼樱唇,肌肤细致。然,即便她再如何美丽,在这个男人身边,仍然只能黯然失色。
  “多和他说些百姓生活之事罢,他知道得太少了。”
  “好。”西语转身,唤了一名端着药的宫女,朝着已经停下的御车走去。
  南宫央此时坐在支起的小窗边,冷冷地望着她。
  “皇上。”西语行礼,不便行礼的宫女也随着福了福。
  南宫央瞥了南宫罔一眼:“朕午时才换过药,不必再敷了。”
  “央儿!”南宫罔拧起眉。
  “朕去歇着了,谁也不要打扰朕!”脸色微微一变,南宫央道,伸手关上窗。
  这气呼呼的模样,怎么睡得着?南宫罔轻叹。这十几日来,央儿百般不愿西语接近他,若不是必须敷药喝药,他甚至像是见也不想见她。分明两三年前还时常到摄政王府与西语见面,夸赞她做的点心好吃,并偶尔下旨让西语入宫陪着他和皇后下棋饮茶……央儿……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厌恶她?
  这一年来……是央儿变了么……
  似乎并没有改变啊。
  “你回车内罢。”他对西语道。西语轻轻点头。
  五辆马车继续前行,一路沉默下来。
  过了一阵,南宫罔不免担心起来。南宫央受了伤,如今又生着闷气,不知伤何时才能好。仔细想想,还是迁就他罢。
  一叹之后,他便传唤了三四个侍女入御车。
  不久,他便听得里头传来笑声,间或有南宫央的说话声。
  不知怎地,他听着那些笑声却不觉得放心,反让心中越发沉重,连呼吸都重起来。于是南宫罔便驱马更往前了些,直到听不见车内的笑闹声。
  越过田地后,便进入了山清水秀的小山群中。
  南宫罔已无暇观看一旁风景。不仅因着他必须提防刺客,而且,此时他也早无欣赏的心境。
  这意味着什么?他的改变,南宫央的改变……
  他仍旧不愿意深思。或许,他早便察觉了,但不想面对而已。
  当晚,他们到达一座小镇,在镇边的一块空地上搭帐住下。南宫罔监督御帐搭起之时,才见那几位侍女笑吟吟的下了御车,脸色虽然仍是苍白,但却在笑着的南宫央看她们离开,而后又回到车内。
  南宫罔收回目光。
  他并不欲南宫央知道他如此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御帐搭成之后,他便来到御车上。
  宽敞的,四处垫着柔软缎子的御车内,南宫央正睡在铺着层层锦被的榻上。南宫罔越过固定好的屏风和茶几,看着明黄帐子后的他。
  御车内仍残留着脂粉气和香气。
  并不难闻,但南宫罔仍然皱起了眉头。
  他走到榻边,望着南宫央的睡脸,眉头渐渐松了。
  不多时南宫央就睁开了眼,坐起来,看着他:“皇叔。”
  低低的呼唤,带着方才睡眠的些许慵懒和沙哑。
  “用晚膳。”南宫罔冷冷的道,转身出去。
  他能感觉到南宫央的目光追随着他,追随着他……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他也没有再和南宫央说些什么。而南宫央似乎已经习惯他冷淡的时候,也不发一语,用完膳后,就随着他回到他的大帐。
  南宫罔在桌前坐下,修书给南宫雍,告知他如今的情形与将可能遇到的危险事态。之后,他再写了一封信函至濮阳。最近的消息是钟离新帝与天命帝议和息战,他在略觉宽心之余,不免有些疑心先前传开的天命帝被刺之事。他是真的痊愈了么?还是带伤去战场?只为了见那人一面?
  修好信函,他放下笔,回首一瞧。
  南宫央正带着微笑,倚在榻上望着他。比以往消瘦许多的脸庞,不禁让他又心生诸多怜爱之情。
  回想起下午的事,南宫罔站起,走到榻边,抚抚他的发。
  南宫央舒服得眯起眼睛,宛如一只猫儿。
  “怎么,好些了么?”
  南宫央低低的笑起来:“嗯。皇叔的帐里东西少啊。”
  东西少么?南宫罔四下看看。
  因为必须轻便上路的关系,他的帐中除了一张几、一张榻外,就地上铺着厚实的长绒毛毯子,没有多余的摆设。这也能让央儿心情好些么?
  “央儿,那几位侍女,皇叔送给你收作侍寝罢。”
  南宫央的脸色徒然一沉,抬起眼,盯着他的脸:“不要!”
  “你不是挺喜欢她们的么?”下午还和她们相谈甚欢……他十四岁了,也早有了几位侍寝,不过,是该到正式立妃的时候了:“唔,正好该给你纳几个妃子了。”
  “朕说不要!”南宫央抿紧了嘴唇,道。
  南宫罔皱起眉。
  他想他如今是摸不透南宫央心中在想些什么了。他有时快乐,有时气恼,情绪变化之快,让他完全不清楚是因着什么缘由,就如现下。难道他年纪愈长了,他们之间便会愈疏远么?不似以前,那时时刻刻都缠着他的孩子,最爱将一天里发生的种种事情都一一告诉他,最爱与他撒娇,最爱听他夸奖……
  南宫罔心中苦笑。
  疏远……疏远……为何这二字让他如此不舒服?
  怅然,失落,还有隐隐的痛苦。
  南宫罔凝视着南宫央不悦的神情,琥珀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不自知的低落和伤感。
  “算了罢。回帐里睡去。”
  “我不能在这里睡么?”
  “不能。”
  “可我没有气力回去了。”
  这是皇帝该有的话语么?南宫罔拧起眉,脸色也沉了下来。“来人啊!将圣上背回御帐!”
  “是!”
  帐外的两名侍卫应声道,随即便掀开帐幕走了进来,利落的背起南宫央。
  “放下!”南宫央扭动着身体喊道,大约扯到未愈合的伤口,疼得咬紧了唇。
  侍卫慌忙的放下他,看看南宫罔的脸色。
  南宫罔走上前,正要唤住南宫央,让他看看伤势。南宫央却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大帐。南宫罔只得看着帐幕,久久的看着。
  夜里,南宫罔辗转难眠。
  原本他以为他和南宫央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失,但其实不然。冲突之后,他们的相处远不如前。从前的南宫央,在今天这种境况下会不顾他的斥责抓着他的衣角撒娇;会拿那恳求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软化为止;会紧紧的黏着他,时时刻刻都微笑着;会刻意用各种各样的错误来博得他的注意……
  而现在……
  现在……
  疏远,似乎以“疏远”不能形容此时的情形。
  果然是变了罢。央儿。
  长大了,想的事情也多了……多得让他觉得无法预测更无法控制。他想要……想要知道,想要明白,不过,明明仿佛思绪都朝着某个方向去了,他却逃避开。那里便是真相,他隐隐的清楚,但是不愿揭开那层幕布。
  ……
  幕布下,是他担忧,是他憎恨,是他不安的真相。
  是他痛苦的……痛苦的想望。
  不过,如今若是不揭开,恐怕会更痛苦,更难过罢。他不愿意他终生要保护的人,离他愈来愈远;他不愿意他终生最在乎的人,在他触摸不到的角落中心焦、痛苦;他不愿意他终生最疼爱的人,向任何人露出那毫无防备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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