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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家主,愚弟这一系以性命担保,绝无人参与此次刺杀。谁都知道,七殿下此次巡视,非比寻常,我们谨言慎行还来不及,哪敢随意出手?”罗允谦的堂弟罗允方躬身道,他很是疑惑,论实力,自己这一支是除了家主外最强的,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那出手的到底是家族中的何方神圣?
罗允谦也是微微一愣,在他看来,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这个堂弟手下,不可能是别人,毕竟他收拢着家族中唯一的倭人忍者小队。可是,他如此坚决否认,自己倒是不好过于紧逼,只能再敲打敲打。“老九,我怎么听说这次刺杀中有倭人忍者现身?而且据说七殿下的侍卫神武非凡,一剑就将那忍者削飞了脑袋。”
罗允方脸色大变,“家主,我下辖忍者一共三十二人,全是当年与倭人互市换来的,平日从不派出,也未曾折损一人。若是家主有所怀疑,可以亲自查看。”他心中了然,原来是因为忍者的缘故,自己这个一向冷静的堂兄才大发雷霆。不过,众所周知,福建能差的动忍者的,似乎还只有自己罗家而已。想到这里,他也有些惶惑了。
“真的不是你手下那些忍者?”罗允谦顿时由恼怒变成了凝重,“连郭汉谨和卢思芒现在都认为是我罗家下的手,虽然他们有把柄在我手里,但连他们都这么认为,别人会怎么想?哼,也不知是谁挑起的火头,看来罗家这个黑锅算是背定了!”
“启禀家主,钦差大人遣人带着帖子来,要您开仓放粮!”一个家族子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头扑在地上道,“文总管已经让他在正厅等候。”
罗允谦脸色瞬息万变,长长叹了口气,“这种时候提出这种要求,七殿下还真是够狠的。老夫先去见那人,你们准备一下开仓的事吧!”
“家主!”几个执事惊呼道,“您这样会不会让外人误解?”
“误解什么!”罗允谦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你们以为会没人去越家吗?越家若是比我们早出手,那百姓那的风评和七殿下那里,罗家和越家就有了比较。这点道理还要老夫罗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的话颇不客气,说得众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师京奇踏出罗府的时候,已经看到门前排起了长龙,白花花的米粮一斗斗地流入了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口袋。“动作可真够快的!”他嘀咕道,“看来还算识相。”
越罗两家开仓放粮外加设粥场的事在福建赢得了极大好评,当然,两家都把倡导者七皇子放在了前面,谦让着这天大的功德。与此同时,越家还暗中归还了不少幸存田主的地契,一时之间,流民的惶惶不安缓解了许多。两家接二连三的大做善事,唯恐给钦差大臣留了个不好的印象。
风寰照狠狠地将一份折子丢了出去,“反了,这些人真的反了!”整个殿内都充斥着他狂怒的声音,“青天白日,居然有人行刺皇子,实在是胆大妄为!郭汉谨干什么去了?嗯,卢思芒又做什么去了?他们一个藩司,一个臬司,居然让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福建还有没有王法!”
群臣尽皆默然,心中却大骂起福建的那些官员来,一个风无论遇袭身死还不汲取教训,居然又捅出个篓子,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刑部尚书何蔚涛忍不住出言道:“皇上,福建情势一乱至此,上下官员难逃干系,不如由吏部重新选拔一批官员前去入职。七殿下乃天潢贵胄,此次受此风险,不若召回为佳。”
萧云朝大喜,福建一省的官职,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买卖,再加上风无痕毕竟是自己的外甥,能从那地方调回来,好歹也能为另一个登龙有望的外甥挡点风雨,何蔚涛的建议不啻于卖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也连忙出列奏道:“启奏皇上,何尚书此言颇有道理。此次开科取士,尚有不少年青才俊未得空缺,不如派到福建,也可多多历练。”
皇帝完全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发作福建官员没错,可是,为此换了通省官员,除非他这个皇帝真的得了失心疯,否则绝不可能。他知道那两个人的意思,无非是多捞些银子,多扩张点势力,好防着自己的那一天。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即便他震的住,将来的储君是否能压得住这些人,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因此也只能放任自流。“今天的朝会就议到这里,诸卿回去仔细想想,将福建的事情整理成更好的条陈,朕改日再作决断。”皇帝淡淡扫了众人一眼,从容退去。
群臣们山呼万岁,抬起头后不禁面面相觑,皇帝的性子越来越难揣测了,刚才还大发雷霆,转眼间却又似乎云开雾散。不过,也只愣了一会,众官就陆陆续续地退去,萧云朝和何蔚涛互相打了个颜色,竟是头两个出门的。两人都是朝廷重臣,皇城之外伺候的随从自然不少,可是,这两位尊贵的六部尚书只是吩咐了从人几句,就登轿换下了官服。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两人就一东一西,各自扬长而去,萧云朝甚至还嘀咕了几句“一夜风流”之类的话语。贺甫荣瞪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啐了一口,抬腿上了轿。
“老爷,是直接回府还是…”贴身长随贺七轻声问道。
“不回府还能到
第三十六章 大喜
“何兄,这地方倒是清幽,比醉香楼安静多了,好像姑娘的品位也高了不少,鲜有那种衣着暴露的。”萧云朝满意地看着四周景致,眼睛流连在各色女子身上,赞叹不已,“你是如何寻到如此好去处的?”
“京城这地方,只要有钱有势,还需发愁找不到女人消遣?”何蔚涛舒服地靠在一张太师椅上,自己斟起了一杯美酒,“不过,这里的美人可没有那么容易上手,你得自己去奉承才行。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此地的老板可谓尽得其三味,萧兄大概不知道,有几位老王爷,年纪一大把还在这乐此不疲呢。”
“哦?”萧云朝不禁有些好笑,但是,自己毕竟是外戚,万一御史参一个“行为不检”却是件麻烦事,因此***之地一向涉足甚少,“难道此地老板的来头也不小?”
“没人知道这怡情苑的老板是谁,主事的姑娘天天换,滋味各不相同。此地全是达官贵人,等闲小民一个都进不来,萧兄尽管放心。若是在这里见到一个御史,他躲你都来不及,哪敢参你的本?”何蔚涛哪会看不出萧云朝的心思,想偷腥又怕别人指摘,真是自欺欺人。“你看这么个开阔地,压根藏不住人,正是谈话的最好地方。这个院落是老板专为我留的,外人决计进不来,比在自个家里密议更好,大不了担个风流罪名。”
“何兄真正好心机!”萧云朝这才将话引向正题,“今天朝堂之上,何兄建议撤换福建通省官员,不知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皇上不是还没定计嘛,萧兄,连续两位皇子几乎都折在福建,皇上内心一定对他们极度不满,只发落一个聂思远哪足以平息君心和民愤。现在七殿下天子剑在手,挟着被刺的怨愤,身边又无得力之人劝阻,定然会大开杀戒,那时,即便皇上不想委派新的官员,福建上下也无人可用了。”何蔚涛旁若无人地说道,他并不忌讳风无痕是身旁这位仁兄的外甥。作为消息灵通人物,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有十一皇子才是瑜贵妃和萧云朝的王牌。
“何兄真是打的如意算盘啊!”萧云朝似笑非笑道,“居然当面打起我那可怜外甥的主意,要是传到我妹子耳中,怕是又一场风波吧?不过,福建上下几百个缺,即便七殿下再能折腾,也不至于一撸到底,能换的不过几十个而已。”
“那可是几十个肥缺。”何蔚涛仰起脖子灌下一杯酒,随手将杯子往面前的小池中一扔,“只有像这杯子似的贵重物件才能从池中分辨出来,寻常人物,恐怕再牵强也是难扯到七殿下遇刺一事上的。不说别的,福建巡抚,再加上藩臬两司,这三个缺老兄得分给我一个,如何,这买卖还算公道吧?”
“何兄可真是明码标价啊!”萧云朝脸色微微一变,“这三个中的任何一个说是价值万金恐怕也不为过。何兄究竟看中了哪一个,不妨明言吧,免得到时我给了你一个缺,你还挑肥拣瘦的。”
“那我就张口了,臬司衙门怎么样?”何蔚涛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也低了不少,“三司里,这个缺可是不起眼的。”
“成交!”萧云朝似乎怕对方反悔似的,马上答应了下来,他的两个亲信正好适合巡抚和布政使,至于臬司嘛,就给何蔚涛做人情好了。
“痛快!”何蔚涛赞道,随即双手用力拍了几下,高声叫道,“上酒!”
远处紧闭的耳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一个浑身着绿的年青女子稳稳地托着一个银盘走了进来。萧云朝定睛看去,此女浑身上下皆是相当名贵的衣料,外套竟是更为罕见的织纹锦,就这一身行头,没有数百两银子恐怕置办不了。再观察她的眼神,也无半分烟视媚行之态,举止端庄大方,莫说皓腕,就连玉颈也是遮得严严实实,一点挑逗皆无,却又给人无限遐思。
大家闺秀,萧云朝脑中不知怎么,起了这么个奇怪的念头。虽然脸上装得若无其事,可心中却是越来越诧异,但见何蔚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来这些女子都是司空见惯的。
绿衣少女灵巧地收拾起刚才所有的东西,又将银盘中的酒壶和酒杯布置好,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的池子里多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玉杯。末了,她盈盈一礼道,“两位爷请慢用。”随即转身往原路退去。
“这些都是清白女子,不陪客的。”何蔚涛笑着解释道,“当然,如果你能夺得她们的芳心,说不定明天你萧府就得多一位姨太太了。”
萧云朝不禁大吃一惊,“何兄,你不是开玩笑吧?春风一度,若是个个都娶回家去,就算内子不说,恐怕我妹妹那关也过不去。”
“呵呵,不要拿她们和普通烟花女子相比,这些天,赎身的可是不少。时而温婉时而娇媚的,男人怎肯轻易放手?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