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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天下最难决断之事莫过于此。
刚才一番对答似乎耗去了君臣二人的全部气力,两人不敢再对视彼此,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别处。许久皇帝才挣扎着问道:“海老爱卿,依你之见,如今朕究竟该如何?这些孽障朕已经是有心无力了,总不能真的一个个全都囚禁或是一刀杀却了。再者幕后的阴谋始终不断,朕也实在不放心。”
海观羽愕然望着露出了软弱一面的皇帝,随后躬身应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把这些东西交待完之后,必须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有必要,那件事也应该告诉皇帝了。
第十九章 门庭
选一个合适的直隶总督,风无痕万万没有想到父皇会突如其来将这个棘手的差事扔到自己头上。虽说是皇帝口中是说让他代为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但风无痕可不会愚蠢到认为这是一个安插人手的机会。也许是考验自己的忠诚,也许是检验自己的眼光,总而言之,他不得不在一大堆人选中挑出一个顶用的。
然而,这差事谈何容易,皇帝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他不敢多问,而随之而来的更是满京城风传的流言。也不知是皇帝故意为之还是消息走漏得太快,仅仅一天功夫,上门拜访的达官显贵亦或是守候代缺的大员便差点挤破了王府大门。便是之前避而不见的萧云朝也假惺惺地前来探望外甥近况,看得海氏姐妹心中不忿得很,暗地里把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贺甫荣虽然心中意动,但还是不敢轻易过府拜访。如今贺氏一党人才不少,各地收拢的官员也隐隐有壮大之势,直隶总督的位子他并无意染指。在京畿重地为官,掣肘最重,没看卫疆联一个错失便丢掉了官职,若非他在各地任上还颇有建树,恐怕此次就爬不起来了。最可虑的却是皇帝的用心何在,此举无疑是将风无痕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对于一向喜好隐于人后谋划的七皇子并没有任何好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既然想不透。暂时就先搁着好了,贺甫荣轻叹了一口气,这时,他正好见儿子贺莫彬从门口进来,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彬儿,你不是要在户部帮着越千繁查账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儿子虽然并不喜户部地差事,但一向还算勤勉。今日倒真是怪了。
“理什么事?爹,您倒是在家里坐得住,您是不知道,外边的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都说七殿下手里还不止直隶总督一个位子。敢情连吏部尚书都不像他那么得宠。今日连越大人也跑到勤郡王府去看女婿,顺便也荐几个人。户部主事的都跑出去和自己人计议了,我还有什么事情可做?”贺莫彬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苦笑的模样。
“竟有此事?”贺甫荣猛地一惊,皇帝近来的态度实在不可捉摸,这愈演愈烈的流言便是一例,谁知道背后究竟有什么天大的。“看来我还是料错了,彬儿,如今有多少算得上号的朝臣拜访过勤郡王府?”
贺莫彬见父亲地模样便知他沉不住气了,思索片刻方才答道:“据我所知,六部尚书似乎都去过了。不过也都是坐了一盏茶功夫。至于其它各部院大臣去的也不少,不过也不知道七殿下打得什么主意,一有人试探起总督的人选便顾左右而言他,听说连萧大人也没有得到准信。甚至还有些昏了头脑的跑到王府去求缺,反正如今那里的轿马把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就连内院地王妃和其它侧妃也不断地有各府的贵妇前去探听消息。”
贺甫荣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风无痕乃是海家地女婿,又是萧云朝的外甥,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他得势对自己决计不是好事。如今这动静闹得大了。皇帝却一点旁的意思都没有,自己便万万不能坐视。
“看来我也得去一次才是,至少也不能让贺家显得太独来独往了。”贺甫荣的目光中透着几许迷惘和无奈,随即高喝道,“来人,替我更衣,吩咐外边的人备轿!”
贺府顿时又忙碌了起来,贺莫彬拗不过父亲的要求,只得一起跟去,心中却着实不愿。这种官面上的交易,无非是虚情假意,欺上瞒下的那一套,他的性子并不适合,只是贺家如今只有他这么一个顶用的继承人,不得不勉为其难。
待到了勤郡王府,贺氏父子两人才真正体会到了传言并无夸大,只见门口那一长溜奢华地官轿以及挤满了半个巷子的马匹随从,便可见这位七皇子最近的势头之盛。瞪目结舌之余,贺甫荣心中更是弥漫着一种深深的担忧,希望皇帝此举乃是为了安抚风无痕的遭人暗算,若是还有其它深意,事情就真的棘手了。
由于贺甫荣身份不同,因此范庆承自然不敢像冷落那些普通官员那般将其随意安置在外花厅,请安问好之后便将两人引进了小书房。这边乃是风无痕接见外官地地方,若非位高权重或是交情不凡,寻常朝臣决对进不了这里。
贺甫荣也是第一回到王府拜访,往常皆是遣了家人或是儿子代劳,此番落座之后便不免四处打量。
只见四周墙壁上只有几幅并不张扬的字画,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放得齐齐整整,书架上的书倒也平常,无甚起眼之处,只有少数几本书搁在了明处。贺甫荣看得清楚,其中最上面地一本赫然是《论语》不愧是皇上看重的得意子弟,贺甫荣心中微叹,只是书房中这点淡雅而内敛的气息,便是许多皇族府中找不出来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门外传来了几声请安的声音,贺甫荣忙放下了手中茶盏,向贺莫彬使了个眼色。两人刚刚立起身来,便见得风无痕进门,目光交击之间,贺甫荣分明看见这位皇子笑容可掬的背后隐藏着一点迷惑和忧虑。
“老臣见过七殿下,多日不见,殿下的气色好多了。也多亏了太医院这些人经心,当日的事情可是连皇上都后怕不已。”贺甫荣笑吟吟地行了一礼,言语间仿佛两人是亲密无间的老友,看得身后的贺莫彬一阵厌烦,只是面上仍然毕恭毕敬地跟着行下礼去。
风无痕不敢拿大,连忙伸手将贺甫荣扶起,一边略带调笑道:“没想到今日连贺大人也惊动了,倒是难得得很。要说身子本王也顾不得了,横竖是挣命罢了,陈老奉了父皇的命,如今也不敢离我左右。想必贺大人也看到了,外边候着的官员足有几十个,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将父皇的话传了出去,现在倒好,本王便是连吃饭的功夫也没了。”
贺甫荣听着这半真半假的言语,脸上却依然是丝毫不变。“殿下现在可是大忙人,外边的那些普通官员自然是欲求一面而不可得,想来殿下受皇上恩宠日深,那些巴结的人便改换了门庭,这也是常有的事情。须知直隶总督乃是外官中的第一份肥缺,毗邻京畿,升迁也容易,说不定几年之内便有宰辅之分,怎能叫别人不动心?”
风无痕怎会放过贺甫荣话中深藏着的讥诮之意,不过他也懒得计较这么多。自己和贺家本就不搭调,今日这父子两人同时造访,怕是探听虚实居多。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争不到这个缺,因此言语间便有些酸溜溜的,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属意的人并非萧氏一党,不知该如何算计?
“贺大人,您这话未免说笑了,父皇交待的差事,本王自然殚精竭虑,唯恐错失,哪敢轻易听了别人的请托?不瞒您说,这些天来的人里边,论品级则是人人尽可担当,但若是论官筏和忠诚,再加上父皇的心意,则是一个合适的都没有。此事本就该吏部决断,谁想落到本王的头上,稍有不慎便得获罪,还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风无痕深深地凝视了贺甫荣一眼,随即便转过头来看着贺莫彬,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此人的脸色神情。
贺甫荣心道不好,虽然无论是年龄还是阅历,贺莫彬都比风无痕更高一筹,但这个对实务并不甚精通的儿子,对官场的险恶认识得并不深,这等目光直视下,恐怕会露出不妥。他见儿子脸上已有些不安,连忙开口岔开道:“直隶总督乃是镇守的乃是京城周围的要地,自然轻忽不得,老臣相信殿下一定能为圣上分忧。不过如今流言过于猛烈,殿下挑人的时候也得三思才是,须知三人成虎,哪怕殿下本是大公无私的打算,被那些愚民曲解就没意思了。”
风无痕心中狠狠一跳,好一个老谋深算的贺甫荣,自己拿不到这个位子,便想方设法从中作梗。他这番话的意思分明是若自己不选一个不偏不倚的人,他就会学着如今的流言再给自己上眼葯,真正是居心叵测。无奈他如今是不能得罪这个势力庞大的权臣,只得挖空心思地敷衍着。
好容易打发走了这个难应付的贺家父子,风无痕这才有空喘一口气。近来由于他的宠信日深,投靠王府的人手也愈来愈多,只是鱼龙混杂难以分辨,因此只得在王府的外院中腾出一处地方,只有通过范庆承挑选的人才能获准进府。即便如此,风无痕还是心中担忧,实力不断扩充的同时,谁能担保暗处的人不会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凌云的国土不下万里,他的那点子小打算放到外边不过是杯水车薪,最重要的是天威难测,自己只能拼了再说。
第二十章 密会
虽说已经几近八十高龄,但氓亲王风氓致却仍没有卸下宗人府差事的意思。作为目前皇族中辈分和年龄的最长者,他的日子无疑是过得极为惬意,膝下又是儿孙满堂,时时享受着天伦之乐。不过不知出于何种考量,风氓致的几个儿子都只是在宗人府领着不多的月例,平日开销多半倚赖各地的庄园和皇帝不时的赏赐,在朝中等闲绝不露面,便是差事也是第一等的优裕闲差,因此无论在什么局面下都能屹立不倒。
然而,这一日深夜,风氓致府中却来了一位贵客,只见来人轻车简从,黑袍遮身的模样,便知不是寻常角色。风氓致也是异常谨慎,不仅遣了心腹人等在侧门守候,甚至早在白天就将这边的所有人手都撤开了去。等到来人进了院子,马上便有王府的亲信护卫扈从,急匆匆地直奔了书房。
书房中只有风氓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