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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一条横杠,可以载人),然后迅速的骑上去,双手抓住车把内侧将我紧紧禁锢在他的双臂中间,脚下使劲一蹬,车便冲了出去。
“我的车……”我想要回头看我停在树下的那辆红色自行车,却已经看不到了。
“明天来拿!”他仍然是一副恶狠狠的语气,吐出的热气直喷我头顶。
“刘之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抬起头冲他吼,刚好对上他阴郁的脸。
“当然知道,只怕不知道的是你!”他鄙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自己知道回去,用不着你这样!”我也鼓起眼睛狠狠的瞪着他,要比鼓眼睛、扮凶恶谁不会?
“你会知道回去?刚才还跟那家伙吃得热火朝天、乐不思蜀呢!你还会想到要回家?”他继续以极尽嘲讽挖苦的语气说着。
“我……”我说不出话来,在刘之浩那家伙来之前,我确实是忘了时间、忘了要回家。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他在我头上重重的吐着气,似乎气得不轻,“我在校园内找了一遍,又出来一条一条街的挨个找,整整找了十条街,才在这里看到你的自行车!”
一听这话,我顿时觉得自己没有了底气。
“你这样突然消失有多让人担心,你知道吗?这么晚了,我生怕你会遇到什么歹人,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把你抓到黑暗的角落里,你就……”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一颗心因他的话而紧紧的揪在一起。无法想象我要是真的遇到了坏人,结局会如何?
“可你也不能用那种方式……野蛮人……”我低低的、闷闷的说着,仅剩的一点可怜自尊让我无法轻易低头、妥协。
不、不……
他还对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居然骂我是荡妇,那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绝不原谅他!绝不原谅他……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快要掐进肉里。我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他凭什么?凭什么?而且居然是他!
我越想越气,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
我低低的抽泣声终于被他听到。
“哭什么?”他闷闷的低吼一声,然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口气。
我不理她,继续哭着。
不久,他发现我的身体在寒风中不停的颤抖,知道我很冷,于是探手从车框里抓出外套扔到我头上。
“穿上。”他不耐的道。
我没有动,任凭外套搭在我头上遮住我的脸。他等了半天见我没有穿上的意思,于是停下了车。
他拿起外套的一只袖子,从背后抓起我的手伸进去,再从袖口将我的手抓出来,另一只手也如法炮制,然后再转过我的身,替我拉上拉链。之后他抬头,看到我满面泪痕、狼藉不堪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手帕轻轻替我擦拭。
我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像个芭比娃娃般任他摆弄着。
也许是因为他这突如其来温柔的动作、也许是因为觉得很委屈,我的泪掉得更凶了。我不可遏制的抽气和哽咽着,最后竟抑制不住的放声哭出来。
他皱眉、叹气,然后轻轻的搂着我,在我耳边低语:“对不起……别哭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竟然毫不犹豫的放声大哭起来,似乎想要发泄掉胸中堵着的那股怨气和闷气。我紧紧揪着他的棉衣哇哇的哭着,将眼泪鼻涕一起涂抹在他衣服上。就这样抓着他哭了好久、好久,直到我再也没有力气哭下去为止……
后来浑浑噩噩的被他载回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母亲焦急的等着我们,直到我们平安回来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奇怪的看着我红肿的双眼和布满泪痕的脸,然后注意到了刘之浩胸前衣服上的湿渍,脸上闪过不安和担忧的神情。然而看到我疲累不堪的模样,终于没有说什么,让我早早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果然感冒了,而且还有些发烧。母亲打电话到学校和她单位同时替我和替她请了假,然后载着我去最近的医院看医生。医生说只是轻烧没有关系,于是开了些退烧药又打了一针,便让我回来了。
中午母亲做了些清淡的饭菜端到我房里。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因为我的任性害她连班也不能上了。
母亲担忧的看着我,似乎有话想跟我说。
“妈,你做的饭还是最好吃!比学校的中饭好吃多了!”我笑嘻嘻的看着她,想要岔开话题,但同时也是由衷的感叹。自从搬来这个家以后,中午基本上都不回来吃饭,就在学校食堂吃。那些饭菜刚开始吃还可以,现在却觉得难吃的要死。于是中午放学后,常常同燕莎、张庭一起去学校外面的饭馆吃,大家AA制。
母亲抬手轻抚我柔顺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道:“初夏,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我管不了你。当然你一直都很听话、是个乖孩子,我也用不着管你。很多事,你自己知道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即便我不用教,你也早就学会了……”
“妈——”我像只小羊羔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在母亲面前我永远是最柔顺最听话的孩子,所以听见她这样说我很不安,于是问道:“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惹你生气了?”
“不、不……”母亲立刻摇摇头,“你学习成绩很好、各方面也都很优秀。虽然妈妈在外人面前从没夸过你,但其实,内心是为你感到骄傲的……”
我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心里十分欢喜。因为母亲说这样的话还是头一次,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为我骄傲。
我感动得觉得自己快要流泪,母亲又继续说道:“但是初夏,你仍然只是个孩子,而且处在青春期,很多事情容易犯错……”母亲欲言又止。
“妈……”我看着她有些不解。妈妈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你还太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所以……感情的事,千万不要去涉足!一旦陷进去了,就会影响你的学习、影响你的未来!妈妈也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
我知道母亲的意思了,她是不想我早恋。可是我并没有早恋呀,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
只听母亲又低低的道:“还有……初夏,我不管你和之浩那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始终是你哥哥,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懂了吗?”
我茫然的点点头,用奇怪的神色看着同样神色奇怪的母亲。
母亲她没有说错,他是我哥哥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会微微的紧窒、微微的发疼呢?疼痛之后,就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仿佛心被掏空了的感觉……
那天下午,刘之浩将我的车推了回来,但是我却没有理他,对他不冷不淡的。
之后没多久,我便提出不再与他一起上学和放学回家的要求。也许是我当时的语气太过坚决,伤到了他,他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撇撇嘴便走开了。第二天,他果然不再等我,自个去了学校。
寒假很快来临,他去了他母亲那里过年,整个假期我都没有见到他。
他母亲似乎很有钱、也似乎很爱他。因为刘之浩回来时不仅有了那种很酷的潜水用的手表,而且还有了最新、最新潮的游戏机、新的名牌衣服和高级运动鞋。
而我对这些统统以不屑待之。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中,我们俩的关系比以前冷淡了许多。在家里除了一起养花、一起吃饭,其他时间几乎都见不到他,他总是溜到外面去玩。即使见面了,也再不向从前那样互相斗嘴、互相贬损、互相洗刷,而是说一些无关痛痒又毫无意义的话。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可是自己又无力改变些什么,毕竟先冷淡他的人是我。也许这就是青春期吧,两小无猜的男孩和女孩,终会因为青春的萌动和那种既好奇又害羞矜持的心理而彼此变得隔膜、渐渐疏远……甚至最终走向陌路吧。
我和他会有走向陌路的那一天吗?
不、不会!绝不会!不管怎么说,至少他是我哥哥,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是我哥哥这个勿庸置疑的事实,我就会下意识的排斥呢?不敢去想、不让自己去想,或者转念想别的,比如张彦军……
这一年里,我和他走得很近,几乎每天中午都在一起吃饭,然后看书。他会借我很多中外名著和诗歌散文,他家里藏书非常丰富,而且他显然也很有文学素养。
我们中午常常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相对而坐,在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暖暖的阳光中,嘴里吃着他买的零食,静静的看书。每每看到精彩处,便拉他一起看、一起笑、一起讨论……总之,跟他相处很愉快、很自在、没有压力,不知不觉间我表现出了那个真正的自我。有一次无意中他谈起了我的性格,我才知道原来连他也知道我另一面了,原来自己在他面前已经这么不设防。
这期间,燕莎在这学校中简直如鱼得水,混得很好。她交了许多同班的或不同班的男生当哥们儿,经常跟他们走在一起大声说笑、毫不避讳、甚至还骗吃骗喝。这样豪爽有个性的她,难怪在这上千人的学校里也是名闻遐尔、众所周知。而且她还参加了长跑训练班,几乎每天放学后都要去操场训练,好像她十分热爱长跑。于是她能够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变得很少。但没有关系,我跟她的感情还是很好、如同以前,有什么心里话或秘密我都只告诉她一人。
而那个张庭,因为燕莎又交了许多新朋友,所以他有相当的压力和危机感。于是走到哪儿他都跟着燕莎。燕莎去和朋友玩、他也跟去,燕莎去练长跑、他也跟着去练长跑,总之还是像个跟屁虫般不放过燕莎。
燕莎每每在我面前抱怨说他很烦、说他这样做根本得不到一点好处、只会让她更讨厌他。而我有一次笑着对燕莎说,他唯一的好处就是练得更高、更结实了。虽然燕莎因为长跑的关系已经长得很高,快接近一米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