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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二噌地跳出好远,摸着心口,还好他够机灵,躲的及时,不然还不被弹飞了啊。宫外的世界真是时时刻刻充满着凶险啊!
“官府的效率什么时候变这么快了?”藏在桌子底下的冯乐天小声嘀咕了句,然后又向里面缩了缩,如果可以他真想跟墙壁融为一体,假扮财神爷画像(有人把财神爷贴桌子底下的吗?)。
“哈哈!老娘把客人请来了!”苏初一的字典里没有“推”这个字,所以她进门向来是用踢和踹的,她觉得这样很有气势,很威风。
黄二和洛秋,还有躲在桌子底下装透明的冯乐天,一同向她手里拎着的那位“客人”,此时他正一脸受惊过度,浑身发抖,双脚离地的被苏初一向咸鱼一样拎着。
这副样子,完全不像是心甘情愿被请来的吧……
冯乐天一见不是官府的人,被吓飞的胆子这才重新归位,他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笑脸相迎地走过去。
“这位客官别介意,我们的厨娘虽然粗鲁了那么一点……”见苏初一目光如炬,他吞了口口水,将快被衣服领子勒死的客人给解救了下来。
那位客人重获自由,像只软脚虾一样瘫在地上使劲喘气,脸色煞白。
“但是,她的手艺可不比京城一品楼的厨子差!您想吃什么尽管点,不是我吹牛,只要您说得出来的,她都能给您做出来,而且保证让您吃不了兜着……呃,打包带走!”差点又说错话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下得起馆子的,不过聊胜于无嘛,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客人终于顺过气来,弱弱地说:“那……那就给我来盘番茄炒蛋吧……”
“最后四个鸡蛋中午炒掉吃了,还没去买呢。”苏初一说。
“那……那就来盘糖拌番茄吧。”客人继续弱弱地说。
“最后两个番茄今天中午跟鸡蛋一块炒了。”当然也没买呢。
“那……那就来盘甜菜吧。”
“最后的一勺糖今天中午跟鸡蛋和番茄一起炒了。”苏初一开始不耐烦了,“你就不能点个我们这有的?”
“是……是他刚才说点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客人指了指冯乐天,后者假装没看见。
被苏初一一瞪,客人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那,你们这有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冯乐天到厨房去转了一圈回来,尴尬地说:“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点中午剩下的刷锅水,要不给你盛一碗?”
刷……刷锅水……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哇!前两天因为赌输了银子,怕被老婆骂不敢回家,已经好几天粒米未进了。正在街上逛荡发愁呢,这个魔女突然冲过来说要请他吃饭,也不等他点头答应,就将他架来这个鬼地方,还要什么没什么。
客人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冯乐天等人把这个倒霉催的送到医馆救醒,见他可怜又塞了几文钱给他,等他们折腾回千穿万穿楼,天已经黑了。
今天一整天不但没有一文钱进账,算上他们自己吃喝花掉的,又给唯一的客人付了诊费和精神损失费,损失惨重。
进来时苏初一又是一记飞脚将门踹来,可怜的门板在她的摧残下已经阵亡了,怎么关也关不上,最后一个进来的黄二只好放弃了,任它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四个人沮丧地趴在桌子上,为了省钱灯也没点,店里漆黑一片,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几声门响,简直像个鬼屋。
“唉……”
四声鬼魅般幽怨的叹息同时响起,将一只不巧路过的野猫吓得寒毛乍起,仓惶逃走。
最后冯乐天支起疲累的身子,无精打采地说道:“打烊了,各位辛苦了。”
“掌柜的明天见。”其余几人站起来,耷拉着脑袋走向门口。
“那个……”冯乐天叫住他们,“明天歇业一天,不过薪水照付,今天先回去睡个好觉,明儿午时过来开个总结会,顺便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三个人陆续都走了,冯乐天重新坐下来,一脸苦思状。
老爹再过半年就回来了,当初他对老爹夸下海口,说一定要在半年内将酒楼做成苏州第一楼,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别说出名了,就是继续经营下去都成问题,半个月内不关门大吉都是奇迹。
本来老爹就不赞成他开酒楼,认为他根本没那个本事做生意,要是就这么失败了,老爹肯定会更加鄙视他的!到时候就不得不去考取功名,那他的人生就彻底失去了自由和乐趣。
无自由,毋宁死!必须得想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对策来!
夜色下,冯乐天抱着脑袋苦思冥想,快坐成了一尊雕像。
昨天的“刷锅水门”事件,在千穿万穿楼各位的心中都笼罩上一层阴影,几人都一夜惆怅不成眠。
于是第二天全部像约好了似的,都顶着一双熊猫眼早早来到店里。
在门口,黄二、洛湫和苏初一三人碰到了,互相道了声“早安”。苏初一因为一夜没睡,精神有点萎靡,没有踹门而入,那可怜的门板才得以苟延残喘上一阵子。在晨风的吹拂下,门板“吱嘎”一声,仿佛是在感谢她的大慈大悲,脚下留门。
一进门,三人被坐在饭桌旁,呈冥想状的一尊“雕像”吓到了。
“掌柜的,你也来的这么早啊?”黄二走过去,打招呼地拍了一下。
哪知被这么轻轻一拍,那尊“雕像”却斜着倒下去。
“雕像”像只背壳朝下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雕像瞬间给摔散了,满地打滚,痛呼道:“哎哟!疼死我了!”
“掌柜的,你不会是维持这个姿势坐了一夜吧?”洛湫惊呼。
“是啊……坐着睡着了,早上被晨风冻醒,结果发现身体动不了,僵硬了。”冯乐天试图伸展四肢,可是无论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苏初一见状,二话不说,上前用手“咔嚓”几下掰开他的双腿双手。
冯乐天惨叫了几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不……不会是骨折了吧?”黄二惊吓地咽了口口水。
“不可能!在山寨的时候我经常帮老爹活筋舒络,现在他身体别提有多硬朗了!”竟然怀疑她的实力,苏初一不悦地说。
刚说完,就见冯乐天“噌”地从地上跳起来。
“嘿!我能动了!”他甩甩胳膊腿,晃晃脖子,“别说你这招还真灵,现在我浑身上下都有种舒畅感!”。
“要不要也帮你们掰两下?”苏初一看向黄二和洛秋。
两人吓得连连摇头,直说不用。刚才那几声骨头响怪恐怖的,大有将人大卸八块的气势,他们还想多活两年,可不敢尝试。
“好吧。”真是的,也不给她一展身手的机会,“你们都还没吃早饭吧?等着,我去做两个小菜。”
三人这才注意到,苏初一来的时候拎着两大包食材。
“苏姐万岁!”三人欢呼。
吃过早饭,几人品了一杯冯乐天泡的上等龙井,一副茶足饭饱满足的样子歪在椅子上。
“好了,好了,我们该商议正事了!”冯乐天将身体坐直,一脸严肃。
其他三人听了,也都正襟危坐,一副乖小孩听大人训教的样子。
冯乐天满意地点点头,当掌柜的就是好啊,一声令下,小的们便洗耳恭听了。
他轻咳一声,说道:“开张一个月以来,我们的业绩……呃,我们压根就没业绩,还亏了不少。”
冯乐天扫视三人一眼,后者低头做反省状。
“现在我来总结一下一个月的经营状况。”冯乐天拿出一张从账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一共列了七条。
一,开业阶段。除了没有生意之外,一切正常。
二,盈亏方面。除了银子哗哗地往外流,不但没有入账,还一直处于亏本状态之外,一切正常。
三,内部管理方面。除了掌柜的每天起的最晚,到的也最晚,一直保持“懒人榜”榜首位置,有拖欠员工工钱之嫌之外,一切正常。
四,经营方面。除了客人进来就走,走了就不回来之外,一切正常。
五,挖掘潜在效益方面。除了没有效益之外,能挖的都挖了,比如改成火锅店,不能挖的也挖了,比如昨天的那位客人。
六,对外交往方面,除了和邻居以及街坊来往过密,以掌柜的为首,经常到旁边酒楼听霸王书,忙得没时间看店之外,一切正常。
七,物品损耗方面,除了桌椅每天用于自己人吃饭,尚没有机会为客人服务之外,一切物件完好。
念完这七条,冯乐天先是对自己无与伦比的懒散做了深刻的检讨,然后开始秋后算账,让其他人分别检讨自己的过失和说出自己为酒楼做出的贡献。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先做检讨。
“小二,你是男人,身为男人就要为女人们做个榜样嘛!”冯乐天对黄二说,意思让他先开始。
“人家洋人都讲女士优先,我可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有谦让的美德。”黄二找连忙借口。
“可你现在是在大清,男人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洛湫毫不留情地掐灭他的希望之火。
“废话少说,开始忏悔吧!”苏初一不耐烦了。
见她右手摸向腰间的那把菜刀,黄二打了个寒颤,这个黄毛小丫头,动不动就威胁人,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被逼无奈,他只好开口:“要说我的过失嘛……其实很小啦!就是……”
时间退回到五天前……
临时相公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鸟语花香的晌午。
吃过午饭,按照大家协定的规矩,猜拳输了的人负责收拾桌子。
冯乐天悄悄对洛湫和苏初一使了个眼色,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两人会意,不动声色。
结果三人出的都是“纸”,只有黄二一个人出“石头”。
“倒霉催的!怎么每次都是我输啊?”黄二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三人,“你们是不是作弊了?”
“怎么会!”冯乐天摆出一副童叟无欺的表情。
“运气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