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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都誓不低头,僵持在那里。
美女账房
过了半晌。
“猜拳决定!”黄二天提议。
“好!愿赌服输!”冯乐天在心里偷笑,想他冯大少爷无论赌什么,从来没输过,看来胜负已定。
“谁怕谁,来!”
“石头、剪刀、纸,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好!”
第一局:冯乐天出石头,黄二也出石头。打平。
第二局:黄二出剪刀,冯乐天也出剪刀。打平。
第三局:冯乐天出纸,黄二也出纸。打平。
第四局:冯乐天的剪刀少了一边刃,变成刻刀;黄二的纸也少了一角,宣纸变厕纸。
第五局:……
第六局:……
第七局:……
第八局:……
第……100局:……
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赌局却仍在继续。
第101局后,两人还是打平。
周围的景致在余辉中变成一幅五彩斑斓的水彩画,微风徐徐吹来,树影摇曳,灯火初上,绚丽的晚霞映着两张疲惫不堪的脸。
“算了,我让步,一楼大堂刷白色,二楼雅座刷金色。”冯乐天抓着抽筋的手,两根指头怎么也掰不回去。
“我……没意见。”黄二比着V的手势,他的手也痉挛了。
“现在可以开始装修了……咦?人都哪去了?”
工人们早就等得不耐烦,各自回家吃饭去了,留下两人在原地干瞪眼。
最后他们决定,不雇佣那些工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点灯,抓起地上的漆桶和刷子,化身两只粉刷匠。冯乐天负责一楼大堂,黄二则为二楼雅座粉刷。
楼上楼下的俩人可说是干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棺材铺,刷成大酒楼……”冯乐天边刷边现编现唱,“刷完东墙刷西墙……”
黄二手上的刷子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节奏,上下翻飞,刷刷刷……
随着逐渐变快的节奏,黄二开始吃不消了。放下快要脱臼的胳膊,刷子狠狠一丢,冲楼下唱的正起劲的混蛋吼:“我说你唱完山东快板儿,接着又来十面埋伏,我都快变成纺线的梭子了!”
“那我唱慢点。”冯乐天先是轻咳一声,然后开唱,“噫——噫——噫——啊——啊——啊……”
一柱香功夫过了,半面墙都没刷完,黄二急了:“嘿嘿嘿,干嘛呢你?”
“吊嗓子啊。”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换成京戏唱法……”他发誓这小子要敢说是,他就跳下去砸死他,同归于尽!
“我说黄二爷,快也不行慢也不行,您怎么这么难伺候啊?”在黄二杀人的目光下,那句“是”终究是给憋回嗓子眼儿里去了。
“有没有正常点的?”
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冯乐天沮丧地说:“没有。”
“怎么会没有!”
“这个真没有(东北腔)!”
“那你闭嘴吧!”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柔柔的声音。
“抱歉打扰了。”
两人循声看去,背着光看不清长相,但看得出是个身段窈窕的姑娘。
“姑娘,我们还没开张。”冯乐天说。
“我不是来吃饭的。”
“不会是来讨饭的吧?”黄二的无敌想象力又启动了。
“小女子姓洛单名一个湫字。”一看便知教养很好,先是礼貌地自我介绍,然后切入正题,“我是看到你们张贴的招人告示,来应征的。”
“晚上天凉,姑娘进来说话吧。”冯乐天一向是个体贴的男人,尤其是对身材姣好的姑娘。
洛湫说了声谢,走进来。
摇曳的烛光衬出一张精致圆润的小脸,多一分臃肿,少一分则消瘦,脸颊笑窝霞光荡漾,柳眉如烟,双瞳剪水,颦笑间灿如春华,皎入秋月。
“洛姑娘要应征什么?”冯乐天思忖着:这等倾城女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门前随意地巧笑倩兮,便会踏破门槛。
“账房。”
“姑娘还是回家跟爹爹要钱买胭脂吧,别跟这捣乱了。”黄二想:开玩笑!通常越是标致的女人就越无脑,当然他的小船除外。自昨日一见,他已经将小船视为未来老婆了。
“不试怎么知道?”洛湫淡淡地说。
“那就有劳姑娘了。”冯乐天大喜,之前置办事物花了不少银子,正愁那些碎帐没人算呢。
似是早有准备,洛湫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算盘,看那质地似乎是上等的红木。
玉指轻拨,一阵清脆珠响,不消片刻工夫,洛湫便将那些细碎的账目算了个一清二白,然后在账本上写下几行娟秀清丽的字。
“请过目。”
冯乐天拿起账本,一看之下不禁惊叹:“好字!”舒展超逸,风致翩翩,笔画正行,长短兼备,竟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态。
“公子见笑了。”洛湫淡淡一笑。
冯乐天将账本递给黄二:“你也看看。”
“嗯,账对的不错。”记账凭证时间、凭证字号、内容、金额明细一个不落,余额也核对出来了。
“我让你看字,不要总是向钱看嘛!”啧,真是不懂风雅的家伙。
“即使是一个数错了,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黄二突然严肃起来。
“是是是,二爷您说的对。”冯乐天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轻咳一声,“那个……洛姑娘,你被录用了,月薪五两。”
“多谢公子。”
“不谢不谢,你应得的。”美人又对他笑了,“三天后开张,要准时到哦。”
“不耽误二位,小女子我先告辞了。”
“别看了,早就没影啦!”
冯乐天倚在门边,一脸迷醉,随后又换上苦瓜脸,“到底选谁好呢?”
“谁啊?”黄二不明所以。
“邱姑和洛姑娘,两个我都喜欢。”一个风情万种,一个温婉内秀。唉!真是艰难的选择。
“你没救了!”看他多专一,只对他的小船情有独钟。他就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他,他就是黄二,专情的二皇子,啦啦啦……
夜色渐浓,万物都安静下来,房檐下的一窝燕子也睡下了。
“大功告成!”冯乐天涂完最后一层漆,晃晃僵硬的脖子,打算收工,回家,一转身,差点跟黄二的鼻子撞上,“你那是啥表情?”看上去像是便秘了几天似的。
“你刚才说三天后开张?”
“有什么问题吗?”租金都交了,不赶快开张没赚头了。
“请问冯公子,你做的是什么生意?”黄二耐着性子问。
“酒楼啊。”冯乐天感到莫名其妙,“你没发烧吧?”
“那么大家到酒楼是干什么来的?”
“吃饭……啊……”冯乐天笑不出来了。
没有厨子,给人家吃什么?空气吗?就算空气真的可以填饱,但不花钱到处都是的东西谁会傻到花钱来买?
“啊不出来了吧?”黄二爆发了,“如果三天内请不到一个像样点的厨子,你打算怎么办?”
“大……大不了让我老爹来凑合做几天……”他老爹做的饭至少……至少吃不死人就对了,看他健康活泼地长了这么大就知道。
黄二此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更郁闷的是,还是他自己提议要上来的……
三天后,万贯街上一家名字很嚣张的酒楼很嚣张地开张了。
啥?不知道“千穿万穿楼”是啥意思?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
哦——马屁不穿!
一看你就是连少学都没读完,这么没品位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那不然是啥意思嘛?
这年头,金银虽不是万能的,但少了金银却万万不能。
请说重点!
所以说,千穿万穿,金银不穿!
那跟你们酒楼有啥子关系?
关系可大了!瞧见门口立的牌子没有?“恭喜发财”,凡是来我们“千穿万穿楼”吃饭的,保证您发财!
切,我可没漏看右下角那行小字:红包拿来!
哟,这位大哥您眼神还真好,来来来,来者是客,进来免费品尝一下吧,保证让您吃不了兜着走!
啥?
打……打包带走。
一听说有不花钱的东西吃,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轰的一下,南来的,北往的,刚走掉的又折回来,一大群人蜂拥而上。
冯乐天仰天:现在爱贪小便宜的人怎么这么多啊啊啊啊……
“这都是些什么啊?也能算得上是菜?”
千穿万穿楼合伙人、身兼酒楼小二的黄二底气不足地说:“这可不就是菜嘛……”
只见长桌上只放着一个巨大的瓷盆,里面花花绿绿一片,生胡萝卜块儿、生菜叶儿、生番茄片儿,还有一坨便便状的白色的粘稠液体摊在上面。
“这东西可是洋人吃的,叫色拉。”黄二引用掌柜冯乐天的原话。
时光倒回到开张前半刻钟。
“你不是说让你爹来凑合几天吗?”黄二望着空无一人的厨房问。
“我爹昨天被叫到京城编四库全书去了。”
“……”黄二傻眼,“那现在咋办?”
“只能……凉拌了!”
把食材全部丢在案板上,冯乐天举起菜刀,手起刀落,哎哟,险些切到手指头。
切好菜,他敲了两颗鸡蛋,把蛋清去处掉,再撒上一把砂糖,将蛋黄与砂糖打散,直到颜色乏白胀大为止,然后倒入一些油继续搅拌,等到质地光滑后,再次加入少许油继续搅拌。等到油和蛋黄完全融合后,倒入一点白醋,一番大力搅拌后呈现出浓稠状,一碗色拉酱大功告成。
最后冯乐天将色拉酱倒在蔬菜上,一盆鲜艳欲滴的,活色生香的,完美至极的,中国叫凉菜,洋人叫色拉的东西就这么横空出世了。
时间恢复正常运行状态。
“洋人整天就吃这个?真可怜!”
“你们可别小瞧这盆色拉,绝对的纯天然,完全绿色无污染,保证吃了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黄二激情四射地推荐,脸不红心不跳。
可不吃嘛嘛香嘛,嘴里淡出个鸟儿,只要是带点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