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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在这里停留较久的时间,一定要先将一些事情交代
好。
所以我要求泽田警官让我回家一趟。
“可以啊!你就回去一趟,处理好事情再来。”
泽田警官很爽快地答应了。
当天晚上,我回到杂司谷的古寺后,立即和各杂志
社联络,处理好相关事情后,我在第二天过了中午回到
小金井,此时蜂屋小市被解剖过的尸体已经送回来了。
蜂屋小市没有亲戚,所以那天就由他的两、三个友
人、仙石直记、我以及八千代将尸体带到火葬场,当晚
照例有个守灵仪式。
不料,在那之后又出事了!
蜂屋小市告别式结束的第一天,住在作州之奥的喜
多婆婆因为收到仙石直记的电报,惊慌之余,千里迢迢
地赶来古神家。
喜多婆婆外表看来只有六十五、六岁的样子,因为
长年在古神家工作,所以完全没有乡下人的土样子,不
论气质或服装都很称头。
.她在仙石铁之进及柳夫人面前听仙石直记说完事情
始末后,很冷静地反问道:
“你是说,守卫先生杀死这个叫做蜂屋小市的男人,
然后躲了起来。”
虽然她的语调十分平淡,仍然可以让人感觉到她话
里所隐藏的反驳意味。
“目前警方是这样推断的,他们也正在调查守卫先生
的行踪。喜多婆婆,守卫先生真的没有到你那里去吗?”
喜多婆婆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以犀利
的目光环视着众人,然后才冷冷地说: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守卫先生不会杀人的,他根本
就是被害人,而杀死守卫先生的就是你!是你!还有你!
还有你……
喜多婆婆伸手依序指着仙石铁之进、柳夫人、仙石
直记、八千代,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不寒而傈的感
觉涌上心头。
大家可能都被喜多婆婆的举动吓了一跳,所以静静
地不作声。过了一阵子后,仙石直记才发出干涩的笑声。
“不要胡说八道!刚才我不是说过,尸体的右大腿上
有遭受枪击留下的伤痕吗?所以,尸体是一个名叫蜂屋
小市的驼背画家……”
“不对,就是因为大腿上有伤痕,更可以确定那具尸
体是守卫先生。”
喜多婆婆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更加奋力地一字字
说着:
“守卫先生在去年夏天买了一把手枪来玩,结果一不
小心射中自己的右大腿,只要让我看一眼尸体,就算没
有头,我也可以立即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守卫先生!”
手枪失踪了!
喜多婆婆所说的话好像一颗炸弹似地丢向我们每个
人心中,正因为这个冲击实在太大了,我全身的肌肉都
变僵硬。
喜多婆婆眼中含恨地直盯着在场的众人说:
“我不知道那个叫什么蜂屋的画家右大腿上是否有枪
伤的痕迹,如果真的有弹痕,那这件事情就更加诡异了。
他们两人同样是驼背,在同样的部位又有同样的枪
伤……反正这其中一定有很密切的关联。没错,一定是
这样,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而设计这个可怕阴谋的人
就是……”
这时,喜多婆婆又伸出瘦削细长的手,依序指着仙
石铁之进、柳夫人、仙石直记、八千代,并尖声叫道:
“主谋就是你、你、你!还有你!”
虽然喜多婆婆连续两次当着他们的面指控他们,却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驳。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喜多婆婆所说的事情实在太令人
吃惊;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人有勇气和喜多婆
婆目前的气魄相抗衡。
仙石铁之进瞪着大眼晴,宽厚的胸膛在敞开的衣襟
下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仙石直记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怒气,情绪勉强保持镇
静,但嘴角仍然不自禁地抽搐着。
八千代则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混浊;一向冷静的
柳夫人,此时也蹩紧眉头,用力咬着嘴唇。
“喜多婆婆!”
我冷静下来后,清了清喉咙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守卫先生的大腿上真的有枪伤的
痕迹?”
我挺身向前,喜多婆婆冷冷地看着我问:
“你到底是谁?和古神家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仙石的大学同学。”
喜多婆婆发出冷哼声,不屑地皱着鼻头,带着不怀
好意的眼神瞪视我一阵子,然后说:
“你说你是直记先生的朋友,那么你大概也不是什么
好东西,难道这件事你也份?”
我碰了一鼻子灰,却又无法对她生气。
这个喜多婆婆如此“死忠”地维护着守卫,发生在
守卫身上的事情让她半疯狂状态,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啊!
“你怎么说都没有关系,我只要知道守卫先生身上是
不是真的有枪伤所留下来的痕迹?”
我再确认一遍,喜多婆婆却愤怒地叫道:
“我干嘛要说谎!我凭什么说谎,刚才我已经说得很
明白了,守卫先生在去年夏天买一把枪来玩,不小心被
子弹射中大腿,就在这个位置,那个伤痕……
喜多婆婆隔着衣服指着自己的右大腿,而那个位置
正好和尸体上的伤痕位置一样。
“可是……
仙石直记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他一面舔着干裂的嘴
唇,一面往前跨一步说:
“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为何发生那么
严重的事,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到?”
“因为是我帮他掩护的。守卫先生的手枪没有执照,
如果让你们知道,又不知道会怎么为难他了,所以我和
守卫先生商量好,决定不把他拥有一支手枪的事情告诉
任何人。
如果你们认为我在说谎,可以去问问内藤医生,当
时是他帮守卫先生取出子弹的……”
“这么说来……去年夏天,守卫先生真的有一段时间
走路是一跛一跛的。
柳夫人插嘴说道。
“当时我问他怎么一回事,他只说是脚踝扭到而已,
还让我看他绑着绷带的部位,那个时候……”
“没错,为了怕被你们发现受伤的真相,所以守卫先
生还特别在脚踝绑上绳带来掩饰。”
“可是,守卫先生为什么要弄支手枪来玩?”
仙石直记说出心中的疑问。
他在问话的同时,脑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说
话的声调显得有些迟疑。
喜多婆婆正面凝视着他,讽刺地说:
“当时,表面上他是跟我说他害怕会有强盗,现在想
起来,或许是因为他身边有比强盗更令人害怕的人。
我想守卫先生一定很清楚,在这个家里有人比强盗
更让人害怕……唉!要是当时我知道这一点,就不会把
他的手枪拿走。”
“是什么型式的手枪?”
“什么型式?我这把年纪的人哪会知道是什么型式的
枪,反正是那一种可以放在手掌内,小型精巧的手枪,
守卫先生说那通常是女人用的……”
“然后呢?肯把手枪拿走后怎么处理?”
我不禁追问着。
“我把它藏在自己房间柜子的抽屉里,可是……”
“可是什么?”
“后来手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本来以为她
守卫先生拿去的,就跑去问他,不料他却告诉我他并没
有拿走。
我晓得他有什么事都不会隐瞒我,所以手枪一定是
被其他人拿走的,而且就是这四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你、你、你……绝对是这四个人的其中一个!
喜多婆婆又用她细小多骨的手指指着现场四个人的
鼻尖,我则因为猛然想起一件恐怖至极的事而隐隐颤抖
着。
守卫的手枪,一定就是去年秋天八千代在“花酒廊”
枪击蜂屋小市时所用的那一把。
虽然八千代是个好玩、开放的女孩,但年轻女孩到
随意取得手枪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想,从喜多婆婆橱柜抽屉里取走手枪的应该就是
八千代。
可是真实情况到底是如何呢?
这么一来,凶手把尸体的头取走,就几乎无法分辨
身份了,因为蜂屋小市和守卫两个人都是驼背,又在同
一位置有枪伤。
这真是巧合吗?还是另有什么恐怖的计划正在暗中
进行?
或许八干代在“花酒廊”射击蜂屋小市,只是这次
杀人事件的前奏曲。
我感到一种异常森冷的妖气直逼而来,于是不自禁
地转过身去,试探地望着八千代。
仙石直记心中一定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他正用一
种要吃人的恐怖眼神注视着八千代的侧脸。
八千代没有任何反应,她仍然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
睛,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一股森冷、妖媚的气息笼罩着
妖艳的她。
喜多婆婆那双狡猾的眼睛探视我们脸上的表情后,
又露出冷笑。
“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反正你们这些
人是不可能想什么好事的,那是你们家的事,和我无关。
铁之进先生,我要在这里住一阵子,直到亲眼看到
杀死守卫先生的凶手被找到为止,没有找到凶手以前,
我绝不会离开这里,可以吗?”
我回头看了看仙石铁之进,想知道他会作怎样的回
答。仙石铁之进却异常冷静地回答:
“当然可以,随你高兴住多久都行,不论被杀的是那
个笨蛋画家还是守卫先生,若你能凭自己的观察力查出
谁是凶手,就好好地帮我揪出来吧!这样一来也可以洗
刷我的嫌疑,呵呵呵……”
仙石铁之进说完,表情十分不自然地笑了起来。
梦游的人
喜多婆婆的出现,以及她那番爆炸性的无情指证,
不但让我们所有人不寒而傈,也使警方感到极度紧张。
泽田警官脸色蜡黄地赶来,我们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