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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那时我就担心自己是否又梦游了……可是,直记,
我真的到小洋房去了吗?”
“嗯,我很肯定。因为昨晚我和屋代确实看到你在那
里走动,而且在蜂屋被杀的现场,到处都留着你的拖鞋
痕迹。”
“嗯……”
八千代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就像
劣质的纸张一般干燥而泛黄。
“显然我昨晚真的到那里去了,而且还在血水里走来
走去,真可怕!我自己根本不知道……直记,你相信我
的话对不对?梦游是我的老毛病了……我真的一点都不
知道。”
“嗯!我知道,患了这种病也是没办法的事,警察来
的时候,你就照这样子告诉他们吧!”
仙石直记黑着一张脸,很沉重地说着。
“可是,八千代小姐……”
此刻,我又从旁插嘴问道。
“蜂屋先生知道你和守卫先牛秘密约全的事吗?”
八千代回答:
“不知道吧!我不记得曾告诉别人那个可笑的约定。
可是,难道我哥哥会……”
“八千代,你昨夜送晚餐到蜂屋的房间时,蜂屋对你
做了什么事?”
八千代惊恐地皱起眉头,满脸鄙夷地说道:
“他是个禽兽!令人讨厌的禽兽!只要一有机会就扑
上来,还好我冷不防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所以,蜂屋先生被杀是他活该,可是……我仍然无
法相信他真的被杀了!这是真的吗?还有哥哥到底怎么
了……”
八千代渐渐有些语无伦次,她的眼中失去了光芒,
嘴角成变成紫色,用力抓着椅子的扶手,就这样晕厥过
去。
无情的指证
不久,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来了,而警政署及调查局
的办案人员因为当地的交通十分不便,来到命案现场时
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
除了刑警以外,新闻记者也蜂拥而至,古神家一时
之间被进进出出的人群弄得喧嚷起来。
古神家的成员和相关人也都—一被叫到负责侦办案
件的刑警面前,进行严密的侦讯。
我也不例外,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情况告诉他们。
为了正确的传达整个事件,必须让对方了解古神家
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家族成员中充满诡异的气氛,但
是要清楚说明这整件事,却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
搜查课长是泽田警官,他可能也是侦办这个案件的
负责人,在听完证词之后,还对我们抱着诸多的怀疑。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只是想告诉我你是个局外人
对不对?”
泽田警官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健壮,脸上满布着刮
过的胡渣。然而他却不会让人感受到警政署那些人常有
的傲慢、虚伪,讲话的态度也还算客气。
“也可以这么说。仙石是我念书时的同学,至于古神
家的其他人,我都是昨天才第一次见到的,不过蜂屋先
生是例外。”
“你和蜂屋先生很熟吗?”
“也没有很熟,只是一般作家和画家之间的来往而
已,我们偶尔会在一些新作发表会上相遇,两人遇到时,
自然会互相寒暄几句。”
“这么说来,对蜂屋先生而言,你倒真是个局外人
了。你认为凶手是失踪的守卫先生吗?
“嗯……”
“听说古神守卫昨天好像和蜂屋小市大吵了一架,而
八千代小姐则是他们发生争执的导火线,是不是?”
“这件事是谁说的?”
“仙石直记啊!其实我之前就问过古神家的佣人了,
后来只是向直记先生求证而已。所以凶手是守卫先生,
他的杀人动机是因为嫉妒蜂屋先生,你认为这样对不
对?”
“嗯……”
我支支吾吾的,没有做正面回答。
泽田警官凝视我好一会儿后,终于露出微笑说:
“你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不赞成我这样的推
论。屋代先生,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看法,同时也希望
你能将自己的看法讲出来,让我们参考一下。
我仍然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做了
以下的叙述——
其实,我也没有完全反对这样的推论,也许守卫先
生真的是凶手。我只是认为,不论凶手是谁,这件事并
没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单纯。
“这话怎么说?”
泽田警官仍是面带微笑,催促我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嗯……其实我有很多理由,最直接的一
点,就是尸体没有头。就算是守卫先生一时情绪激动而
杀死蜂屋先生,也没有理由要将他的头砍下来呀!”
“说的有理。”
“凶手把头砍下来并且带走,这不是一件很轻松的工
作。姑且不论这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凶手这么做一
定有他的理由,所以这不能看作是一件临时起意的凶杀
案件。”
“你这么说很有道理,还有其他的看法吗?”
“或许你会认为我这么推论,只是出于侦探小说家的
妄想,认为我刻意以复杂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但是不
论怎样,我认为这不是凶手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的罪行。
我相信整个事件应该不是这一、两天临时起意的。
首先,蜂屋先生会到古神家来……基本上,我就认
为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守卫先生是一个驼背,同样是驼
背的蜂屋先生又来到这里,我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些不寻
常之处。”
“所以,你认为这个事件是一个头脑非常好的人所策
划的?也就是说这是个精心策划的杀人事件。”
“没错,因为八千代小姐还曾经收到恐吓信……”
“什么?恐吓信?”
泽田警官突然把身体往前探近,我突然感到有些后
悔。
因为仙石直记好像还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但
是,说了又何妨呢?
我转念想,反正警察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现在说
出来也没什么不妥,因此我就将前几天仙石直记告诉我,
八千代去年收到三封恐吓信的事情说了出来。
泽田警官听得兴味盎然,还不时地用手抚摸着下巴,
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原来如此,果真是很可疑的一件事。你是因为这样
才到这里来的?”
“嗯,正是,仙石知道我是写侦探小说的,所以才找
我过来看看。一般人通常会以为侦探小说作家应该也具
有书中名侦探的敏锐观察力,所以他才会请我来。”
泽田警官抚摸着下巴浓密的胡渣,仍然露出微笑说
道:
“你现在所说的话,很具有参考价值。因为先前发生
了这些事情,所以这不可能是一桩临时起意的凶杀案,
然而……”
泽田警官皱着眉头,接着说:
“依照你现在的说法,不论凶手是谁,都应该是有所
图谋才会这么做,而他所针对的对象不是古神家就是仙
石家,可是被杀的人却是和这两家都没有深切关系的蜂
屋小市,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没错,我也觉得有点解释不通,所以我猜……”
“你猜是什么?”
“我不能说,我说了恐怕又会被笑说是侦探小说家的
幻想。可是,我总觉得凶手可能不只是要杀死蜂屋先生,
或许蜂屋先生的死只是恐怖杀人事件的前奏曲而已……
我有这种预感。
我不自觉将心中的猜疑在泽田警官面前讲了出来,
同时背脊也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警方对我的第一次询问就到此结束。
在我接受侦讯其间,其他的刑警也到犯罪现场——
小洋房进行详细的调查工作。
另外,警方为了解剖尸体以查证确实死因,将尸体
运走了。
至于验尸的结果,我是在第二天才从报纸上得知的。
报纸上写着:蜂屋小市被杀死的时间大约是午夜十
二点前后,这是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尸斑的状态及胃
部剩余的食物所做的判断。
那天晚上,八千代拿食物给蜂屋小市是十点左右的
事。
蜂屋小市好像只吃了一半,其余的食物仍留在房内,
蜂屋小市的胃内残留的正是那些食物,经过大约两个
小时左右的消化过程。
蜂屋被杀的时间约在十二点左右,除了凶手之外,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人是女佣阿藤。
阿藤在蜂屋小市的要求下拿水去他的房间,那时候
正好是十二点左右的事。
她对当时的情况说明如下:
“因为蜂屋先生打电话要求我拿水过去,所以我就带
着水去他的房间,但是他当时好像睡着了,我听到呼吸
的声音,所以我确定他那时还活着,因此,我将水瓶放
在枕头边的桌上,正要悄悄离开房间时,还遇到直记先
生及屋代先生……”
阿藤拿去的水瓶仍然摆在蜂屋小市房内枕头边的小
桌上。奇怪的是,蜂屋小市一滴水都没有喝,难道他等
阿藤出去后,就立即离开房间到小洋房去,结果在那里
被杀了不成?
但这样一来,还是无法解释那把武士刀——“村正”
上所遗留的血迹。
我们将‘村正”放入金库的时间大约是十点半,照
常理来说,没有人能取得“村正”去杀人,所以“村正”
上的血迹应该是在我们放入金库前所留下的,那就一定
不是蜂屋小市的血。
若不是他的血,又会是谁的呢?
后来根据鉴识组的调查,武士刀上的血型和蜂屋的
血型相同……
现在最着急的人就是我了,因为我本来没有打算在
古神家待太久的。
我虽然是仙石直记所轻蔑的三流小说作家,但在战
后资讯记滥的时局,像我这种三流作家仍有不少工作,
若要在这里停留较久的时间,一定要先将一些事情交代
好。
所以我要求泽田警官让我回家一趟。
“可以啊!你就回去一趟,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