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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当其冲,泠水日月旗一挥,云层之下、地面之上乍现数万冰凌,光芒闪烁间,银光炫舞,如利剑出鞘,似脱缰之马,迅如厉电,夹击而来。
席飞尘手一拂,周身笼罩银色护体神光,挡去她的攻击。
风绛、陌冼、靡乐怕水洛吃亏,上前相助,灵力尽出,“潇湘水云”、“风刃之舞”、“雷怒之劫”四大神器各显神通。
空气中各色灵力相撞迭爆,迸射出五光十色。
天地昏暗,飞沙走石。
四周的空气都被灌入了巨大的力量和威压,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一切,碎了岩石,掀了地皮,暗了苍宇。
如海树林被拔根而起,狂风怒啸呼号。
绿漆的大圣遗音琴、水洛的泠水日月旗被夺,狼狈地跌在一旁,只陌冼、风绛还在苦苦支撑。席飞尘的成名绝技“万象随心”出手,玄雷枯荣塔、风刃乾坤枪脱手,陌冼、风绛后退五步才停下,嘴角流出一缕鲜血,而席飞尘依然站在悬崖峭壁上,安然无恙。
陌冼终于亲身体会到了“星冥战神,俯仰天地”八个字的含义,难以置信,现在还不是他的全盛时期,不过二三成的灵力,就已经是几近于神的力量了。
“我说过,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你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答应以后不再纠缠我,我就放过你们。”护体银光中,席飞尘面容如雪皓然,气势凛凛,俨然是银光灼灼的战神。
“休想,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杀了你。”水洛不甘心地恨声说,“何况,你真的会放过我们吗?想要我低头对你摇尾乞怜,你做梦!”
“水洛!”绿绮惊呼阻止已经来不及。
“我不想杀你们,是你们逼我的。”席飞尘撤去护体银光,掌心浮出银色光芒,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水洛仍是一副倔强到底的模样,她的眼神如同嗜血的鬼刹,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死也不会低头。
银光积聚成实体银球,强光灼目,令人无法逼视。
巨大的银色光球,鼓涨旋转,吞吐地银色的眩光,挟着无可匹敌的灵力,电掣般凌空飞跃。
水洛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巨大的威压压制得无法动弹,她面目死寂地看着银芒似流星一般飞泻。
雷霆万钧——
“不要!”
陌冼心头恐怖到了极致,他从不远处纵身飞扑,想也不想挡在水洛身前,企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
林宸迷迷糊糊地醒来,一见席飞尘不在。
她远远地感受到令人心头震动的强大灵力波动,按捺不住地前去看看。
狂风渐渐消停,漂浮尘埃散落下来,视线逐渐清晰,待她能看清,居然是水洛、陌冼还有其他人把席飞尘围在中间对峙的画面。
她委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现身,要是她出来了,她该帮谁?她实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只这么踌躇了一瞬,就听见陌冼扯心裂肺的惊呼声。
电光火石间,又是一声大吼,“不要!”
林宸突然从一旁冲出来,张开双臂像老鹰护犊子一样,挡在抱成两个人前面。
银色光团急速飞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撤回已然不及。
席飞尘看着他用尽全力的一击就要落在林宸身上,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无法呼吸。那一刹那,仿佛百年前月涟宸消失在他面前的场景再现,骇绝惊惧到了极点。
他毕集念力,指诀迅疾如飞地变换,快速迦出咒印。一个“两仪八卦”的法阵从他头顶浮出,急速旋转膨胀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圆弧向着林宸疾驰飞去,银芒如浩瀚星空,流星飞泻。
银弧将即将爆裂的银球硬生生地吸附回来,拉扯到半空中才双双爆裂,怒舞出数万银练,飞舞摇曳,荡漾飞洒,一时间漫天火树银花。
席飞尘将自己用了全力的一击强行收回,如同两倍的力量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身上。当下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体内如同利刃绞扯撕裂,千刀万剐,剧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身体微晃了晃,面上只是微白,笔挺得立着。
第一百零二章前尘旧梦(1)
林宸茫然地站立着,力量波动造成的尘埃飞扬,席飞尘森冷的眼神,水洛、陌冼复杂的目光,所有的噪杂声都入不了她的耳,入不了她的心。
她目光涣散而迷蒙,没有焦距地凝视着虚空。
眼前,席飞尘的银色灵力球狠狠地击向水洛……
画面一遍遍重复,一次次上演……
印象中,也有过这样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个白衣俊秀的男子,剑上还在滴着血,一个熟悉的女子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
画面越来越近,面容逐渐清晰。
手指颤抖着,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响动。
脑海中被铁链绑缚着,在深海底藏匿了许久的记忆,她挣扎了又挣扎,每一次找到了一个缺口,即将破开蝉蛹化蝶而出的时候,又会被狠狠地拉扯回去。
她犹如独自置身于冰窖之中,异常地冷,从脚板底冷到了心尖尖上。
这一次,她终于全部都想起来了,一丝不漏地,完完整整地想起来了,那些不见天日数百年的记忆,那些沉重的、悲哀的、流尽了她所有泪水的过往……
……
宸:北极星所在,后借指帝王所居,又引申为王位、帝王的代称。--《月昼典辞》里这样写道。
我是月涟宸,月昼未来的主人。
“浩瀚宇宙,沧邈天穹,第四空间,星月神话,逍遥天地间……”这是每个牙牙学语的孩童都会唱的《星月赞歌》。大意是说星月大陆至强而不显,意境上早已超脱凡世,隐于天地间隙,星月人寿数绵长,一世逍遥。
月,即指我们月昼;星,即指星冥,与月昼南面相攘;
我听父皇说,三万年前,月昼与星冥就“到底应该叫星月大陆还是叫月星大陆”这个问题引发了好几场战役。星月双雄并立,此消彼长,千万年来格局却也未有大的波动。
我的父王,一生唯爱我母后一人,而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宠,是绝宠,没有之一。
我从懂事起就明白,天下间的一切,月昼有的,任我采撷取用;没有,只要一个眼神,第二天就会有人送到我跟前。都太简单了啊,而我最想要的,却是一份至真至诚,如父王母后传奇一般的爱情。
我的诞生就伴随着通天的权势,极致的荣宠。难能可贵的是,我娇纵却非无知、无能。我对于灵力的天赋,连月昼被誉为“第一智者”的恒域,我的师傅也惊叹不已,“王,我用了300年,3000岁整才领悟了至高心法《月错》第五层,就被誉为月昼第一奇才,而小公主却只用了150年,不过1500岁,如此年幼,实在难能可贵。小公主才是真正千年难遇的奇才,老夫自愧不如。”恒域说这话的时候已九万岁整,胡子一把,一摇一晃的样子甚为好笑,我躲在父王身后忍不住做鬼脸。父王却因此高兴了很久,三天三夜大摆宫宴,喝了20坛“醉月浓”,醉了九天九夜。
之后1500岁的生辰,我就被正式册封为王储。再一年,我领着一千亲兵闯入整片月昼大陆的中心禁地,黑莲水域,斩杀万千恶灵,封印鬼王九头朱雀,破除月昼千万年的隐患。一千零一人入,只我一人而出,我一身鲜血将天地至宝“浮莲盘”交到父王手中。至此,月昼公主月涟宸名动天下。
父王再次开怀大醉,他嚷着“我的女儿真是好样的,这样的奇才竟是我的女儿,不愧是我的女儿,我月倾的女儿!月昼的皇储!哈哈………月昼之福,天下之福!!”的摸样,我记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后来当我身受烈火焚身之苦,经历月昼被全线围攻,我的眼睛总是不停地疼,脸上的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
如果,没有遇到他,我想,我的一生应该会如同父王期望一般,做一个爱名如子的女王,用自己绝世的灵力带领月昼走向另一个辉煌。
世事的残酷总是在于没有如果。
后来的几百年,我老实地待在父王身边,学习何为帝王之术,“用人之道,首在鉴人,次在用人,终在聚人,德才须鉴,不鉴必失”。
父王于一百年前就将政事交与了我,只做个无为而治的逍遥君王。只是文治武略都不输男子的月涟宸,又怎会安于平淡。那日,我终于倦了,抛下奏折,留书一封,离宫出走。“父王,女儿身为王储,不仅需勤政,更要爱民,女儿此番出宫正是为了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了解民生疾苦……望父王不必挂心。”如此如此,言辞凿凿。
此刻,我换了男装,徜徉名山秀景之中,端详湖中人影,恩,好一个俊秀少年郎,我甚为满意。
这年岁,大约是细皮嫩肉的少年比美貌的姑娘还抢手,一路上,我已打退十一个欲将我收为男宠的官人贵女,教训了七伙劫财又劫色的强盗土匪,顺带捞得钱银若干,附赠救下愿以身相许的美女若干。我汗颜,只好悄悄盾走,再看湖中人影,我甚为不满。
麻烦总是自动找上门。我遇到的第十二个采花贼,终于是个高手。我却没有机会和他动手,因为冒出个莫名其妙的男子。他见我浑身战栗,“小兄弟,快走,我挡着这恶贼!”他哪知我只是兴奋地骨头欢唱,一番兴致勃勃被他搅了,索性一旁观战。我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人分明已经内伤深重,居然不要性命地强出头。见那贼人携带充沛灵力一掌就要袭向他的胸口,我终于忍不住出手。不好使月错心法,怕有心人认出,只一招常见的“静水流深”,却也用了六成功力,只与那人堪堪打了个平手。双方似乎也相当讶异,这个状况,我想着逃走为妙,拉了那人的手遁去。
他说,他叫千袭。他伤势甚重,我不好撇下他,便由着他一路跟着我。我照顾他伤好,又过了好些时日,我寻思该开口让他离开了,“大哥,小弟囊中羞涩,恐不便再与大哥同行。”
“小弟不必为此烦心,大哥囊中宽裕,不如小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