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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说过了,也就忘了。怎么能当真呢?”
她浑身一颤,目光悲哀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
那个孩子,那么乖巧的孩子,那个喜欢粘着她亲近她的孩子,都是假的吗?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莲亦毒舌道,“收起你的丑脸,本来就够丑了,现在就更难看了。”
林宸不理会他,喃喃着一个词汇,“恶魔……”
“不,我比恶魔还要可怕一千倍。”他浅笑吟吟,低语道,成功地看见林宸脸色更加难看。
莲亦眼尾扫向神色冷凝僵硬的凤玄,摸着光滑的下巴,迷茫的打量着林宸,喃喃地说,“该从哪里开始好呢?唔,左手?不不,还是右手好了?”
“够了!”凤玄沉声低喝,取下手腕上的四方镯,扔给他。
“不要!”
四方镯呈一条抛物线飞过来。
莲亦从半空截下,黑色的玄铁上雕刻着飞龙的纹饰,隐隐有银芒透出,其貌不扬,却的的确确是个好东西,“多谢了。凤大护法如此好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明明是他强取豪夺,还说什么恭敬不如从命,卑鄙小人,混蛋,人渣,狗屎……林宸把二十年来所有的脏话都复习了一遍,还觉得不够!
他的罪行,根本是罄竹难书!
林宸死死地看着他,满腔的怨气和怒火,眼底直燃起三寸高的火焰。
莲亦挑眉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着促狭,“姐姐,现在就这么生气了,待会儿可怎么得了?”
他眼睛看着林宸,手里毫不耽搁地一道金光挥出,砍在席飞尘的肩上。
他身子狠狠一晃,伸手扶住墙,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印上银白的长袍,分外醒目红艳妖娆。
失去了四方镯的庇护,他根本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他其实比她还不如!“席飞尘!席飞尘!席飞尘!你这个笨蛋!”林宸心上一痛,泪腺又开始加速运作。
林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看着他捂着胸口靠在墙上,又从墙上慢慢滑落,倒向地面。
“席飞尘……”
“哭什么?他还没死呢!”莲亦恶狠狠地说,他讨厌她哭,尤其讨厌她为了别人哭,心里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你……滚滚滚滚……滚!我不想看见你!啊……”该死的!天杀的!莲亦,你最好祈祷你能一直都占上风,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
林宸真的要被他逼疯了,双手抱着头,蹲下身来,揪着头发失去理智地大吼。
她自己没有察觉到,她体内潜藏的力量一爆发,就自然而然地冲破了莲亦加诸在她身上的束缚,轻而易举。
莲亦脸上笑容消失了,手指一弯又在她身上加了一道禁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挑起林宸的下巴,威胁道,“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把眼泪给我收起来,否则,你哭一次,我就在他身上划一刀。”
“你要把他带去哪里?”
莲亦捞起席飞尘就往半空飞去,身形迅疾如电掣,绮光缭绕间身影一闪,再出现,已经在天际交界处,只看得见一个淡淡的影子。
黑帘水域,苦寒极冰之地。
水帘为界,外边草萌树长,花叶扶疏,郁郁葱葱的枝头鸟儿莺莺低语,四季如春,温度宜人;仅仅是一线之隔,里面冰寒刺骨,一个幽深的石洞,路径曲折难寻,一眼望去,黑黝黝的一片。石洞顶悬挂着无数削尖的冰棱,如同最锋利的兵器,一剑刺穿人的胸脯。目之所及,全部为皑皑冰雪所覆盖。
席飞尘被无形的光罩封锁在石洞的尽头,眉睫上覆着一层白色的薄薄的冰霜。他脸颊比冰雪还要苍白几分,俊挺的鼻梁下是毫无血色的唇。
莲亦有一身丰沛灵力护体,再冷也没有知觉,他手指轻弹,金芒破空而出,贯入席飞尘头顶,下一瞬,他眼睫下幽深如暗夜探不到尽头的修眸缓缓睁开。
莲亦微微一笑,脸庞秀美宛若观音,他温声说,“你似乎并不惊讶?”
“意料之中。”夏寂,星冥的女皇,他的小师妹若是能咽下当日这口恶气,他才要惊叹!她能忍了这么几天,筹谋布局至今才发难,大约是不会让他好过了。
“沦为阶下囚,你还敢如此嚣张,现在我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以绝后患?”莲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不会。”光线凄寒,他脸色惨白,断言道。
莲亦大方地承认,“不错,你说对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依旧生效,为了那一千车晶石,你必须活着,至少在我手里的时候,你要活着。你人不在星冥一百年,至尊的权利却依旧被你架空。我很好奇,她没有趁你不在的时候排除异己,全力围剿你的势力,到底是她太窝囊,还是她手下留情,更或者是她心甘情愿如此?”
莲亦唇角勾勒出美好的弧度,面容盈润而精致,下巴的弧线不像凤玄那么尖锐,却是恰到好处的美好。
席飞尘凉凉地说,“莲氏少族长的手伸得未免也太宽了。”
莲亦避而不答,话锋一转聊起八卦,“我听说星冥的至尊曾经有意要纳你为王夫,还有如今下落不明不食人间烟火冰冷纯洁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也对你很是有好感。”
“如何,莲氏少主也要来凑个热闹吗?”席飞尘语不惊人死不休。
热闹,这个热闹要怎么凑?席飞尘分一个红颜知己给他?
莲亦笑容美好,桃花眼眸光流转,风情万千,“凤玄,我,正式通知你,姐姐,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休想染指。”
席飞尘动了动手指,身上乏力地连迈出一步都不能,他索性靠在石壁上,小小一个倚靠的动作,由他做来,也比旁人多了几分优雅,赏心悦目。
他捂着胸口,低低吐字,“你该知道月昼乱象已生,无数人正在翻天覆地地寻找她回去坐镇。尤其是月下四使之首,陌冼。林宸躲在你们仙邈城,不是长久之计。她的行迹早晚会败露,迟早有人找上门来。到时候,人家来要回自家的殿下,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你,还护不住她。”
“谁说我不能?”莲亦被他一句话激怒,胸口起伏不定,却也不得不考量,若那一刻到来,他该如何自处。
“莲亦可以,莲氏少族长也可以吗?”席飞尘淡淡地问,却是犀利无比,正中靶心。
莲亦心中如同被利刃击中,他的意思莲亦明白,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当然可以凭借自身灵力的强悍,拒不交出姐姐。可是,他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的是莲氏全族,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可以随心所欲,更不可以任性妄为。有那么多人看见过她,姐姐的行踪是瞒不住了。身为莲氏族长,他应该也必须要以族人的利益为重。而与月昼撕破脸皮,是他最不能容忍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当年,月涟宸死后,一直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处理政局,可是,二十年前,那位新上任的女王一时兴起,跑得不知所踪,只留下休书一封,交代月下四使代为掌管。
如今,大祭司穹司与月下四使处处为难,大有自立为王的意思。
陌冼是月下四使第一人,所以不遗余力劝林宸回去,重登大位。
席飞尘继续说,“林宸对于月昼一无所知,一个对于国家没有丝毫的认同感、归属感的领袖,她即便回去了,就能起到什么作用吗?最多,只是像一个木偶一般被人操控。最关键的是,林宸无心亦无能周旋于阴谋诡计,对于那个人人趋之若鹜的君主之位更是没有兴趣。对于她来说,当一个女王,哪比得上遨游天下来去无阻的自由自在!”
席飞尘一番话说得随意,其中透出的讯息却让莲亦心中着实惊讶,他对姐姐的心思竟然了若指掌。且不说他说的对或错,光这份自信就让人不由自主信了他的话。
莲亦不说话,陷入了沉思。
“让她离开,离开这些尔虞我诈的阴谋,她会过得更好。莲亦,你对她的喜欢,就是这么的浅薄,只是自私地只为你自己的喜好考虑吗?”
莲亦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容加深,怒意风扬,整个人更加华光乱窜,瑶鼻玉口,朱色嫣然,精致得模糊了男女的性别,他身上的女气又被他眼中的冷厉杂糅成更加致命的风韵。
白袍与绿锦如同渊渟岳峙般冷冷僵持,一冷一妖,却同是绝世的风姿,旷古的完美。
须臾,莲亦似笑非笑地瞅着席飞尘,柔声说,“你凭什么说她呆在这里,就会过得不好?”温柔地有如垂询,更似呢喃,他语气一冷,“凤玄,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才不会像你一样道貌岸然,虚伪!我喜欢的人我一定要她留在我身边,只要我一息尚存,天也好,地也好,神也好,魔也罢,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还有,我的确不会让你死,你也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但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我却是有很多。”
凤玄浑不在意,旗鼓相当地回答,“那我拭目以待!”
无妄斋,莲亦的寝宫,位于整个莲宫的轴心,工巧奢华自是不必说。门楼高巍而宏伟,水晶门晶莹璀璨,门面上花月夜的浮雕对影成双,叶边嵌以金箔,叶面镶以翡翠,纹彩绚烂。
莲氏少族长吃穿用度之讲究仅仅从这扇门的精致就可窥一斑了。
恢弘的殿宇,房间内珠玉满目,壁上悬挂着一副山河万里图,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墙壁。镶金嵌银紫檀桌、玻璃面镶银花梨木桌、黑漆描金靠背椅、紫漆彩绘镶斑竹炕几等等,工艺之精良、式样之繁多、装饰之豪华,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可谓穷奢极侈。
林宸长发披散在肩头,鹅黄色的长裙,款摆窄腰,衬得她更加肤光胜雪,明眸皓齿。她的视线游离无着落,对着递到眼前的勺子视而不见。
莲亦坐在一旁,笑问,“吃不吃?”
不想搭理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搭理。
“哼!”林宸眼底怒气又隐隐汇聚,她偏过头去,紧抿着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拽样,不吃不吃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