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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什么罪不罪!”铁王忽然神情一变,哈哈一笑,身体也在晃,“本王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本王,觉得本王不配做皇上,是不是?那你呢,你呢——”他一一指过君夜离和君夜澜,“你们就配吗,一个怪物,一个废物,凭什么?!”
君夜澜自然知道,那句“废物”是骂自己,“怪物”是骂大皇兄,饶是他脾气再好,也不禁怒道,“皇伯伯,你说什么?!”
宣景帝却是终于知道他的心思,怒道,“君玉堂,你痴心妄想些什么?谁来做太子,谁来做君王,朕心中有数,你敢多嘴?!”
自古君王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谁都不能例外,紫凝就是抓准这一点,非将铁王打到永世不得翻身!
燕芷云哪顾得上自己的伤势,听得铁王开始胡说八道,她又惊又怕,急急地拉住他,“王爷,别说了,别说了!”
铁王一把甩开她,森然道,“本王、本王为什么不能当皇帝?!为什么?!”他哆嗦着,显然是在极力抗拒什么,但就是抗不过,满嘴胡说,“皇兄,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如君夜辰,哪里不如君夜离,为什么你要偏爱他们,从来不正眼看我?”
燕芷云给吓傻了,拼命拉住铁王,哆哆嗦嗦道,“王爷,你胡说些什么?快给皇上认错,别乱说话,听到没有!”情形已经够糟,王爷再胡说,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呀!
“……你走开!”铁王顿了顿之后,一把将燕芷云推倒在地,此时的他,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啰里啰嗦,烦不烦人?!”
话是这么说,他的神情却是焦急而痛苦的:芷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
然宣景帝已是勃然大怒,快步走下玉石阶,扬手就给了铁王一记耳光,“啪”一声大响,“畜牲,你还不知悔改?!”
铁王被打了一个趔趄,晃了好几下才站稳,似乎清醒了一点,“皇、皇兄——”
“朕没你这种弟弟!”宣景帝狠狠一甩衣袖,“你不配当朕的弟弟!”
“皇上,不要打王爷!”燕芷云心疼莫名,更是害怕得要命,爬过去抓住宣景帝的衣摆,苦苦哀求,“王爷他只是、只是一时糊涂,他不是故意的,皇上息怒!”
她与铁王是青梅竹马,婚配后更是恩爱无双,铁王就是她全部的希望,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宣景帝愤怒莫名,不过也知道铁王在朝中颇有威望,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冷冷道,“君玉堂,你犯上作乱,意图弑君,大逆不道,立刻去天牢思过,朕自有主张!”
铁王嘴角抽搐了几下,大概是想就此打住的,然怎么可能放过他,陡地加快了音频的频率,他似乎猛地惊跳了一下,忽然狞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说关我就关我,凭什么?皇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从来没想过把皇位传给我,是不是?”
“一会儿,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燕芷云吓得魂飞天外,挣扎着去捂他的嘴,“别再说了啊,你疯了吗?!”
皇上已经格外开恩,没有即刻杀了王爷,待皇上消消气,再托人求个情,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何一定要激怒皇上!
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紫凝在暗中操纵,铁王怎抗拒得了!
“我是疯了!”铁王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借口,嘶声大叫,“皇兄,我恨你,一直都恨你!父皇对你偏心,母后更是疼爱你胜过任何人!为何你轻易就能得到一切,却从不曾对我用过半点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畜牲,你再胡说一句试试?!”宣景帝气到浑身发抖,嘴唇都开始发青,“你、你竟然敢指责父皇母后,你、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哈哈——”铁王纵声狂笑,“我指责他们?我指责他们怎么了?他们早就死了,而且是他们行事不公,我为何不能说!君玉珂,你根本就瞧不起我,是不是?”他真是疯了,居然敢直呼当今皇上名讳!
宣景帝此时已不能单纯用“震惊”来形容,而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铁王虽说早有异心,可一直都掩饰得很好,也从来不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无状,今日这是怎么了?
即使行刺之事令他处于不利境地,可依他的性子,断不该这样快就跟自己翻脸,而是应该抵死不认,寻机脱身才对,怎么会这样歇斯底里的?
燕芷云早就已经吃惊地瞪着铁王,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你们、你们都该死!”铁王忽地一回身,咬牙嘶声叫,“君夜离,北堂紫凝,你们坏了我的大事,你们都该死,我要杀光你们,杀光——”
“君玉掌!”宣景帝又是扬手一个巴掌,“你闹够了没有?!”
铁王一个趔趄,再回过脸来,眼神怨毒。
“王爷,别说了!求你别说了!”燕芷云回神,已顾不上其他,硬拖着铁王向外走,“皇上,容妾身先行告退——”
“滚开!”铁王突然大吼,一下将燕芷云给甩了出去!
燕芷云本就是一个弱女子,不懂武功,再加上根本没防备会被打,身体一下就撞到柱子上,又弹了回来,摔到地上已口吐鲜血,抽搐了两下,即伏在地上不动了。
“皇伯母?!”君夜澜吃了一惊,飞身过去扶起她,“皇伯母,你怎么样?”
君夜离倏然回眸看向紫凝,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很好,就是这样,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畜牲!畜牲!”宣景帝已经怒不可遏,厉声道,“君玉堂,亏你方才还维护于她,如今竟下得这般狠手,就别怪朕无情!来呀,把这个反贼拿下!”
“是!”侍卫轰然响应,拿着兵器冲进来,将铁王围住。
铁王却只看着地上的燕芷云发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君夜离站于人前,右手凝聚起强大内力,沉声道,“皇伯伯,你不要再糊涂了,快向父皇认错!”
君夜澜也颤声道,“是、是啊,皇伯伯,你这样是不行的……”
紫凝唇角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继续无声向铁王发号施令:杀了皇上!杀了皇上,你就能登位国君,万人之上!
这声音像附骨之蛆一样,响在铁王脑海当中,让他震惊莫名,极力抵抗:不行!不行!现在不能杀!不能!
居然还想抵抗!紫凝嘲讽地看着他,催动内力,将音频源源不断地送过去:杀了皇上!杀了他,这天下就是你的了!杀!杀!杀!
大概看出紫凝耗损了大量内力,君夜离不动声色地向她身边移了几步,左手悄然握住她的右手,将自身的内力缓缓送过去。
紫凝心中顿时一顿,更觉之前稍嫌凝窒的筋脉瞬间畅通无比,铁王自是抵抗不了他们两个联手。不过,感动之余,她不禁也相当意外,没想到君夜离内力之深厚,尤胜过她的想像!
几番折磨之下,铁王濒临疯狂边缘,偏生这时候宣景帝又命侍卫拿他,他万念俱灰,大吼一声,突然暴起,带着手铐脚镣,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向宣景帝直直砸了过去!
“父皇小心!”君夜离松开紫凝的手,身随意动,意随心动,飞身过去相救。
紫凝则一个闪身站到君夜澜面前,以防铁王误伤了他。
宣景帝更是说什么也没料到,铁王会向他出手,一时呆愣,忘记躲避,更不用说还手了。
这一切自然尽在君夜离掌握,抬手揽上他的肩膀,一个半转身躲开铁王的攻击,同时一掌向着铁王拍出,速度绝快,角度诡异不说,其中蕴含的内力更是足以开山裂石!
“碰”一声响,铁王结结实实中了一掌,摔向地面,“哇”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一时脱力,动弹不得。当然,君夜离在击中他的刹那,还是撤去了几分力道,否则他早已骨断筋裂而亡!
“父皇没事吗?!”君夜离将宣景帝扶正,屈膝就要跪,“儿臣以下犯上——”
“是这畜牲自寻死路,非你之过,”宣景帝一把扶住他,转身冷喝一声,“将这孽障拿下,关入天牢,朕会亲自审问!”
君夜离低首,唇角掠过一抹锐利的冷笑。
一击之后,紫凝见时机差不多,便收了音频,若无其事地站过一旁。
“是!”侍卫即刻上前,将铁王拖了下去。
宣景帝晃了一下,神情悲哀。
“父皇,”君夜离扶住他,劝道,“父皇不要生气,皇伯伯只是……”
宣景帝摇了摇头,“朕不是生气,是失望,玉堂怎么会……”
君夜离适时沉默,与紫凝交换个眼色,彼此心中了然。
“罢了,”宣景帝疲累至极地挥挥手,“离儿,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儿臣告退。”
大殿上只剩下一代君王的孤影,宣景帝一步一晃地上了玉石阶,沉重地坐到龙椅上,闭上了眼睛。
朕百年之后,这江山可该传给谁,才能保西池国永远昌盛?
殿外,君夜离侧脸问紫凝,挑高了眉,“你怎么看?”
“皇上还下不了决心杀铁王,”紫凝神情冷然,“不过,铁王不是笨蛋,只要稍做联想,就会猜到今日之事是一个局,他若卷土重来,存心报复,不止娥贵嫔,就连你我也不会安生。”
“我也这么想,”君夜离冷然一笑,抬手做了个“杀”的动作,“斩草不除根,是皇室大忌。”
反正皇家争斗向来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君夜离从来不是讲究妇人之仁那一套之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谁活也不如自己活不是。
“既然如此,我们就送佛送到西,”紫凝冷笑一声,“撇开其他事不说,就凭铁王要杀沈娘和秦戈,我就断不会放过他!”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秦戈和沈娘遇刺是铁王所为,但此事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必多费唇舌去问。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让铁王谋逆弑君之事,广为天下知?”君夜离含笑的眼眸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