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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凝心中一颤,却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来,“誓言不要整天挂在嘴上,否则真的也便成了假的。——你父皇是不是瞧我不入眼?”
“父皇?怎么会,”君夜离愣了一下,“再说要娶你为妃的是我,又不是父皇,我瞧你入眼就行了。”
紫凝不置可否,“你是否将慕容冽行刺于你的事禀报给他了?”
“那倒没有,”君夜离冷笑一声,“我只是禀报父皇大月国要跟狐歧国联手之事。此次大月一行,我也看出来,他们表面虽繁华,却已显出颓势——”
“因大月地处极北贫瘠之地,毗邻沙漠,常年受风沙所苦,而西池国却土地肥沃,是鱼米之乡,所以他们想联合狐歧之力灭掉西池,将都城南移,以改变生活状况?”紫凝接上话,一语中地。
“聪明!”君夜离由衷地赞叹,“紫凝,你若位列朝堂,必是一代传奇!”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紫凝才到西池国,还是不要现在说出来烦她,先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紫凝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武昭帝想法是不错,但夺他人土地,与强盗何异?他要做的不是去他国攻城掠池,妄起战事,至生灵涂炭,而是休养生息,利用自身优势致国富民强才是。”
君夜离眼眸闪闪发亮,有意试她,“那依你之见,大月国有何优势可以利用?”
“种植,”紫凝想也不想就答,“大月虽毗邻沙漠,但水源丰富,植树造林不但可以抵抗风沙侵袭,而且净化空气,上好的木材还可以制作家具用品出售,林中可放养家禽家畜,种植与养殖同步,互为补给,不出十年,必见成效。”
这在现代社会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而且树苗和家禽家畜幼仔花费寥寥,就目前的大月国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君夜离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啪啪”拍掌,“紫凝,我真是捡到宝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的?”末了忽又万分庆幸,“多亏我好歹将你掳了来,否则你若助大月,必成我西池之危呀!”
紫凝气极反笑,“掳我?你还得有这本事!”
君夜离得意洋洋,立刻接上话,“那是!所以你是心甘情愿跟我回来的,是不是?”
“……”紫凝登时没了声,呼出一口气,大方承认,“君夜离,你是第一个堵到我哑口无言之人。”
没错,如果说她根本一点都不想跟君夜离回来,那纵使他有十八般武艺,也断断勉强不了她。
“但我不觉得这是我的本事,”君夜离叹息一声,将她抱进怀里,“我希望是我对你好到让你哑口无言。”
紫凝的身体微微一颤,被抱住的一刹那,她条件反射一般,是要推开他的,但这句话却让她本能地停下了动作:君夜离只是强迫她被喜欢,并没有强迫她喜欢,还不够宽容吗?
有句话说,为爱而爱,是人,为被爱而爱,是神,对她而言,君夜离是不是就是她的神?
“对了,”紫凝忽地想起一事,坐正身体,“我方才替秦戈检查过,他脑部没有外伤,也不曾被施什么邪术,应该是被下了药。”
“下药?”君夜离一惊,随即释然,“不奇怪,地狱门既是天下第一邪教,什么旁门左道的事情他们不会,使毒弄药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以我才想,秦戈应该是从地狱门逃出来的,但因为心智受损,所以不知该去往何处,糊里糊涂到了边境,”紫凝点头,表示她也是这么想的,“先留下他,慢慢再说。”
君夜离还是不太放心,不过既然紫凝这么说,他也没有反对。
“对了,”紫凝忽地想起一事,“大月国想要将都城南移,起对付西池之心,倒也不奇怪,狐歧国何以要蹚这浑水?”
大月与狐歧一在北,一在东,相隔几千里,似乎并不是最佳的合作伙伴吧?
君夜离眼中精光一闪,夹杂着几许苦涩,“这个吗……日后我会详细说与你知道,你才来西池,先休息一阵再说。”
看到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紫凝知道他必定有很多心事,也就不再勉强,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那你呢,”紫凝从他怀里起身,看着他的目光里竟有几许幸灾乐祸的意思,“从西池到大月,有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你就不知道是谁要刺杀你?”
君夜离冷笑一声,“有什么难猜,西池国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宫里宫外无不杀机四伏,不过,我不一样活得好好的,他们又能奈我何!”
“话是这么说,可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整天有一帮讨厌的苍蝇在你身边绕来飞去,你就不觉得烦?”紫凝眉眼之间还真就露出几许厌恶之色,挥了挥手。
“烦,当然烦,”君夜离忽然又一笑,气氛瞬间轻松起来,“不过现在有你陪在我身边,我高兴得很!紫凝,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人伤你半分。”
紫凝淡然一笑,倒也不反对,“好。”男人嘛,有时候是需要为你做些事,以证明他的存在感的,虽然她很强,根本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但她若处处表现得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又该失落了,给他机会,也给自己机会,对双方都好。
夜里,秦戈把被子抱在怀里,身体蜷成一团,睡得很香。
他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如果不是无华帮他带上门,他肯定就那么敞着睡了,所以门也没闩,有人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似乎故意弄出些声响,但看到秦戈没有反应,动作更大了,几步到床边,举剑就刺。
闪着寒光的剑尖就指在秦戈天灵,来人只要再使三分力,他就得血溅当场。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毫无反应,睡梦中咂了咂嘴,翻个身继续睡。
来人皱了皱眉,转身出去,扯下蒙面巾,竟是无华!他闪身来到前院,向君夜离禀报,“没有反应。”
若秦戈是装的,那他装得未免太冒险,若方才无华一剑刺下,他必死无疑。
看来这次又试不出什么。君夜离一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仔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若他敢打紫凝的主意,杀无赦!”
无华肃然道,“是,殿下!”
因为紫凝还不曾与君夜离大婚,所以还不能住进魅王府,需在怡然居住一段时间。不过,君夜离是细心之人,早已命上上下下好生服侍紫凝,谁做得好,大大有赏,谁敢对王妃不敬,必将受罚,众人谁敢不尽心。
晨起之时,不等夕月去打水,已经有丫环打好水,在门口等着,夕月也不客气,接过来端进屋去。
待紫凝洗漱完毕,早膳也准备好了,看着面前桌上大大小小十几个碗碟,紫凝皱起了眉。
夕月一看就知道她是满意如此张扬奢华,道,“小姐,属下去跟他们说?”
“不必,”紫凝一摆手,“先吃吧。”
这种事自然直接跟君夜离说一声,难为下人们有什么用。
“是,小姐。”
吃过饭后,自有丫环前来收拾干净,还带着讨好的笑问,“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紫凝淡然道,“没什么事,下去吧。”
“是,王妃。”小丫环乖巧地施礼,退了下去。
不大会儿,一名十七、八岁,身材高挑,一脸冷漠的女子走了进来,容貌不是绝美,但细眉大眼,倒也生的不错。
“安宁公主,属下夏婕。”
紫凝看了她一眼,“何事?”
“王爷吩咐,要替安宁公主置办衣物,属下将‘云衣坊’的裁缝请了来,替公主量身。”
“云衣坊”是西池国最负成名的制衣坊,在国中各处都有分号,尤其京城这一家,他们做出的衣服,无论、花色、样式、针脚、做工,无一不精。
要他们做衣,至少要排一个月的队才能量上尺寸,再三个月才能拿到成衣,耗时要一个季节,所以那些达官显贵们一般都是春季订夏季的衣服,依此类推。
当然,魅王命令一出,就算不做别人的生意,云衣坊也得先上这个门不是,否则,若是得罪了“战神”,日后有敌来犯,谁帮他们保家卫国。国都没了,生意还能做得下去?
紫凝略一颔首,夕月便道,“请师傅进来吧。”
夏婕竟没应声,转身出去,不大会儿带进来一个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笑唇边两个酒窝,长相很讨喜。
“民女白容,参见王妃!”
“不必多礼,起来吧。”紫凝挥手,而后缓缓起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冰冷的气质流泻,令人敬畏。
“多谢王妃,民女僭越了。”白容拿了根绳子上前,仔细替紫凝量身。
紫凝微一皱眉,连久负成名的云衣坊量身都还是用这般老土的方法,别处就更不用说。
“白容,你知不知道软尺?”
“啊?”白容大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什么尺?”
看来是没见过。紫凝心下已有数,“稍侯你就知道了。”
白容不解,却又不敢多问,赶紧道,“是,王妃。”
嘴上说着话,她手上也不闲着,边量边用毛笔记下尺寸,动作娴熟而流畅,显然是个中好手。
量好之后,白容既拿着尺寸离开,说是三天后先送一套成衣过来,让紫凝看看喜不喜欢。
夏婕一抱拳道,“属下告退。”
“站住。”紫凝冷冷开口,“我有话问你。”
夏婕板着脸回身,“安宁公主还有何吩咐?”
紫凝无声冷笑,眼神森然,“你对我的成见,从何而来?”
夕月立刻生出警惕之心,她也看出来夏婕有些不对劲,正想背着小姐时问个清楚呢,小姐倒是自己问起来了。
夏婕明显一愣,“安宁公主此言何意,属下对公主没有成见。”
“没有成见,为何旁人都称我一声‘王妃’,到你嘴里却是‘安宁公主’?”紫凝冷笑一声,“怎么,你是不想认我这个主子?”
夏婕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传说中的傻女心思竟然如此敏锐,气势如此咄咄逼人,根本就与传言不符!“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