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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君夜辰,却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举手投足间也很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对于钟离墨频频的“送秋波”,也像没看见一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钟离墨心中自然有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好发作,闷闷地喝了几杯酒,眼中忽地精光一闪,趁着大家不注意,悄然退席。
来到殿外,即有侍卫上前道,“墨太子有何吩咐?”
钟离墨若无其事地道,“本宫要出恭。”
侍卫道,“墨太子这边请。”接着将他领到茅厕前,“请。”
“有劳,”钟离墨挥了挥手,“你回去就好,本宫稍候自己回去。”
“是,墨太子。”侍卫即转身回去,并不多问。这些太子皇子们可都是皇上的贵客,若是怠慢得罪了,谁负担的起后果。
钟离墨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即招手命梁丰过来,耳语几句。
梁丰立刻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太极殿上,君夜辰正与众人闲聊饮酒,一名侍卫进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他脸色未变,眼底却有冷色一闪而过。
君夜离向紫凝这边倾了倾身体,“二弟要出去了。”
紫凝点头表示知道,她已经让夕颜在暗处守候,君夜辰若是去跟钟离墨见面,他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君夜辰在稍停了停之后,即向宣景帝告了个罪,“父皇,儿臣有点私事,去去就回。”
宣景帝道,“去吧。”
“是,父皇。”
君夜辰大大方方起身,不急不徐地走了出去。一出大殿,他立刻冷下脸来,“墨太子在何处?”
“回太子殿下,在那旁亭子边。”
君夜辰咬牙,一脸怒色:这个钟离墨还有完没完了?昨日就让人送信来,要与他见面,说有要事相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是非,就回绝了,谁知道钟离墨竟然明目张胆要在皇宫里跟他私下见面,这不成心吗?
来到小亭边,果然见昏黄的灯笼映照之下,钟离墨负手而立,很不耐烦的样子。
君夜辰挥了挥手,“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出声示警,明白吗?”
这侍卫跟随君夜辰多年,当然明白,立刻道,“是,太子殿下。”
君夜辰这才走了过去,朗声笑道,“墨太子不在席上多饮几杯,到这边来做什么?是否不胜酒力,所以出来清醒清醒?”
他故意大声谈笑,当然是为了表示自己绝无见不得人之事,心思还真是缜密。
夕颜悄无声息地潜过来,已经察觉到暗处还有高手在潜伏,不过敌不动,我不动,在不明对方身份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钟离墨皮笑肉不笑地道,“辰太子真是难请啊,害的小王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辰太子,辰太子竟是如此不念旧情!”最后两个字念的格外重,其意不言自明。
君夜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墨太子说什么,本宫不明白,你我之间,有何旧情可言?”
钟离墨脸上笑容一僵,随即敛去,冷冷道,“辰太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何必装模作样!两日后就是西池与狐歧国的最后决战,你难道不想与我合作,大家各取所需吗?”
“各取所需?”君夜辰暗暗冷笑,眼神中不自觉地带着着嘲讽,“墨太子的话越来越难懂了,本宫当然希望大皇兄能赢,西池国一统西六国,就是不知道墨太子所需是什么?”
“你——”钟离墨怒极,居然三言两语给他堵的没话说,简直可恶!“辰太子这么说,是一定要将小王置于不堪之地,以前的事也要一笔勾销了?”
“本宫不明白墨太子的意思,”君夜辰挑高了眉,“墨太子还是好好准备两日后的决战吧,如无其他事,本宫要回殿上陪各国太子、皇子们,失陪。”
“辰太子这是在玩过河拆桥吗?”钟离墨猛地提高了声音,也不怕让人给听到,“你别忘了,当初的事只有你知我知,还有洌太子知道,如果宣景帝知道,或者魅王知道,是你出卖了你的亲生兄长,他们会怎么想,西池国子民又会如何看你这个太子,嗯?”
联合不行,就开始玩威胁了,看来钟离墨也是给逼急了,不得不用最后一招。
君夜辰停步回身,眼底有杀机涌动,看上去却还是无辜而茫然,“墨太子到底在说什么?本宫何时出卖过大皇兄了,本宫怎的不知道?”
“你还装?”钟离墨怒极反笑,“如果不是你暗中告诉我跟洌太子,魅王修练邪功,会遭反噬之事,我们又怎会——”
“墨太子!”君夜辰脸色一变,厉声叱道,“说话请注意分寸!大皇兄行得端,坐得正,何时修练过邪功?你一再诬陷于他,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到底意欲何为?!”
他两个这一大声吵不要紧,立刻惊动了周围巡逻的侍卫,他们都向这边围过来,君夜辰的贴身侍卫都无法阻止,也不能再阻止,否则更惹人疑虑,他急步过去道,“太子殿下,发生何事?”
“你退下,”君夜辰一派义正辞严的样子,“本宫与墨太子聊些私事,并无其他——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既然是太子在,侍卫们也不敢多言,都退了下去。但其中一名侍卫却放心,悄悄去了太极殿,通报一声再说。
眼见惊动了其他人,也不能在这里跟君夜辰打起来,钟离墨是又惊又怒又讶异,实在没想到君夜辰竟然可以把事情推得如此干净,装无辜装到底,是摆明要跟他撇清关系了?“辰太子的意思,是要否认了?”
“本宫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君夜辰冷冷看着他,“墨太子,本宫的大皇兄武功是很高,两日后的决战他也一定不会输,你这般诋毁他,是想坏他声誉,让他无法出战,你们狐歧国好不战而胜,是吗?”
“你——”钟离墨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君夜辰,你、你竟是如此无赖!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好,我现在就去跟宣景帝和魅王说清楚当初之事,看你如何狡辩!”
“你想说什么,随便,”君夜辰丝毫不为所动,“不过本宫提醒墨太子,凡事要讲求证据,你说本宫出卖大皇兄,有何证据?”当初他将大皇兄修练邪功之事暗中告知慕容洌和钟离墨,也是让手下去办,而且那个传信之人已经被他杀之灭口,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防的就是今天被反咬一口,任钟离墨再狠,没有证据,也别想扳倒他。
钟离墨这才真的呆住,冷汗涔涔:是啊,当初他只是得了一名侍卫的口信,连只字片纸都没留下,又凭什么说是君夜辰所为?
两人正僵持间,君夜离和紫凝双双过来,身后是一队侍卫,都手提灯笼,将这一路照得很亮。
钟离墨咬牙,虽百般不甘,还是将怒火暂时压下,退开两步。
“怎么回事?”君夜离来到近前,冷目一扫这两位,“方才侍卫来报,说是二弟与墨太子有所争执,二弟,墨太子远来是客,你竟与之争吵,这是我西池待客之道吗?”
暗处的夕颜不着痕迹地现身,在人后与紫凝耳语几句,见主子颔首表示明白,即退到一边去。
君夜辰认错很痛快,“大皇兄教训的是,本宫对墨太子有所怠慢,是本宫的不是,墨太子多多海涵,不如回到殿上去,本宫敬墨太子一杯,就当向墨太子赔罪,如何?”
钟离墨憋了一肚子火,哪有心情陪他演戏,冷冷道,“不必了,辰太子这杯酒重的很,小王端不起!小王不胜酒力,先行告辞,请!”说罢一甩衣袖,带着自己的侍卫,怒气冲冲地离去。
“不喝就不喝,何至于如此大的火气,”君夜辰挑了挑眉,继而又郑重地道,“大皇兄,大皇嫂,你们要小心墨太子,本宫担心,他会使诈。”
“哦?”君夜离和紫凝快速交换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说?方才你与墨太子在吵些什么?”
君夜辰一脸沉痛的表情,“本宫真是没想到,墨太子如此没有肚量,知道两日后的决战,他必定不是大皇兄的对手,居然要与我联手,害大皇兄,真是天地不容!”
“竟有这等事?”紫凝露出吃惊的表情,“墨太子怎可如此狠毒?”其实她相当意外,君夜辰竟然会把钟离墨跟他商议之事说出来,不过看他一脸坦然的表情,想必是早就有所打算,所以不见半点慌张之色。这样看来,钟离墨肯定是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了,难怪那么生气。君夜辰此人,心机阴险深沉,不好对付,比之钟离墨和慕容洌,他要危险的多。
“正是如此!”君夜辰用力点头,“不过大皇兄大皇嫂放心,本宫怎可能跟墨太子一起害你们,已经拒绝他了。”
“太子殿下心地良善,手足情深,令人敬佩,”紫凝这话不无嘲讽之意,接着又道,“我只是不明白,墨太子何以不找别人,单找太子殿下合谋?他怎知道太子殿下一定会与他合作?”
君夜辰仍旧镇定如初,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这个本宫也不知道,或许是墨太子以为本宫容不下大皇兄,所以故意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之利,不过本宫是不会上当的,他注定要失望。”
二弟,你这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让人不得不佩服,你脸皮之厚,无人可及!君夜离冷笑一声,“如此说来,我倒是应该多谢二弟对我的回护了。墨太子既然已对我动了杀心,我又怎容他在西池国嚣张,这就去禀报父皇,两日后的决战取消,西池与狐歧,战场上见!”
“大皇兄稍安勿躁,”君夜辰抬手把他拦下来,“如今形势不一般,若果真如此,西池只会大乱。何况墨太子只是私下里跟本宫说起,并无其他证据,若他矢口否认,又当如何?”
君夜离拧起眉,“依二弟之见,又当如何?”
“自然是加倍小心,表面当什么都不曾发生,”君夜辰一派坦荡荡的样子,“然后在决战之时,大败狐歧国,西池国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