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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放低声音,仿若耳语:“并非丝毫线索都没有,有人见着一个妇人在巷子里找寻走失的孩子,妇人瞧着眼生,只怕翠鸣是中了套。”提到妇人,苏琳忽然想起那日在茶楼看到的带孩子的妇人,会是她吗?展昭沉吟片刻,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个人。
一路无话,展昭将她送回家,检查了门窗,万般叮嘱她小心门户。虽不合时宜,她还是笑开来:“这般不放心,留下可好?”只是这笑容无力,话落愁绪又上眉头,眼里也有了雾气,嗓音哽咽:“展昭,我……”要不是她坚持让翠鸣去看赛龙舟,也就没有后头的事了,她怎么能不自责?
她眼中的水气隐隐闪着光,展昭知道她在自责,柔声劝慰道:“不是你的错,莫要胡思乱想。”苏琳眨了眨眼,散去雾气。事已至此,哭有何用?她应该积极找寻线索才是,明日她要去找那带孩子的妇人,或许会有线索。
展昭见她重振了精神,才安心离去。出了院门又交代她万事小心,惹来她不坏好意地睨视,想起她方才的调侃,蓦地觉得面上微烫,匆匆告辞。虽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却也一扫心中阴霾。
翌日,苏琳起了个大早,穿梭在大街小巷希望能找到那日见到的妇人。可惜直到临中午也一无所获,又累又饿,找了个摊子打算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继续。香喷喷的青菜肉丝面才吃两口,就发现了异样。
前面那个俏丽的小姑娘不是如玉么?她要做什么?平日都是劲装打扮,今日怎么打扮得这么亭亭玉立,小花骨朵一般,连走路的步子都小了许多。苏琳不禁摇头,经过了一些事,她对如玉也冷了心,若非为了在展昭面前做样子,她真的懒得理会她。埋头吃了几口面,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如玉这么反常会不会是为了引人拐子注意?
立时,苏琳顾不得吃面,掏了几枚铜板拍在桌上,匆匆追了去。虽然当诱饵是好方法,可也着实冒险,千万别翠鸣失踪了再搭上一个如玉。贾如玉先行了一小会儿,苏琳追上去时已经失了她的踪迹,又有岔道,犹豫了一阵才选了一条匆匆追去。这一路还有不少支路,想着人贩子都是在僻静之处下手,如玉也必定是往偏僻处去;苏琳因上回遇险险遭玷污,很排斥往僻静的地方去,眼见越走越偏,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眼前又出现了岔路,苏琳犹豫着迈不开脚。正午日头晒人,她又一路急赶,早已大汗淋漓,可此时她却觉得浑身透着冷。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迈开脚步;又走了一段,隐约听到有交谈声,苏琳放轻步子悄悄靠近,躲在一堆柴垛后小心探出了半个头。
贾如玉正跟两个男子交谈,男子似乎是在问路,一个站在贾如玉前面比划这方向,另一个立在贾如玉的右后方,时不时插两句。苏琳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动他们;变故就在眨眼之间,站在贾如玉后方的男子突然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她几乎没有挣扎就陷入了昏迷。
苏琳吓得立即缩回身子,双手按住胸口,企图压制住急骤的心跳。如玉被迷倒了,会被带到哪里去?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万一那两个人往这边来,岂不是连她也要搭进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一动身子就碰落了几根树枝,惊动了两个男子。苏琳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耳边真切地听到急急追来的脚步声。
男人的脚程比女人快,眼看这距离被慢慢拉近,苏琳几乎慌不择路;幸好近来开封府的巡逻力度加大,僻静的地方也加派了人手;苏琳在蹿出巷子后遇到了巡逻的捕快,这才得以脱险。她看到了人拐子的脸,又打草惊蛇,他们会不会立即出城?要赶紧通知展昭才行。
出乎意料,当她重新回到市集,她竟然遇到了那个妇人。她带着孩子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含糊说了句于洋镇。苏琳愣了许久,于洋镇?上回展昭追查的方向便是于洋镇!她是谁?人拐子的同伙吗?若是,她为何要给她线索?线索是真是假?苏琳凝眉沉思,理不出头绪,叹了一声,还是把难题交给展昭吧。
贾如玉被掳走的消息令展昭又急又气,又听苏琳说她尾随其后险些也遭遇不测,心中又是一阵后怕,这一个个都不省心。好在苏琳这才也算没白白涉险,好歹是看清了人拐子的脸,又得了于洋镇的线索。看来当初他追查的方向是对的,只是于洋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人还是有困难。但,无论如何都要即可启程前往于洋镇。
展昭将事情禀明了包大人之后便要启程,苏琳也一同前往。丁月华在开封府做客,她自是知晓了贾如玉被掳,心急万分,也要求同去。展昭本欲推拒,想到丁月华一身武艺,自行前去他也拦不住;与其她孤身涉险,不如同行,便也应了下来。于是三人一道前往于洋镇。
第45章 丁姑娘的困惑
汴京城距洋镇有两日的路程,三人一路快马加鞭,直到暮色深沉才在一户农家借宿。这是照顾苏琳和丁月华,丁月华是习武之人,这点路途与她算不得累;苏琳与展昭共乘一骑,展昭虽多有照顾,可终究是受不住这般强度的疾行;面上的疲惫之色掩藏不住,却咬牙忍着,心知多耽搁一分那些翠鸣和如玉便多一分危险。
农家依山伴水,门前的小溪流水潺潺,远处山峦只余朦胧的黑影。展昭没有睡意,安顿好两个姑娘便四处走走看看,思索到了于洋镇该从何下手。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眉头又不由皱紧;若寻不到线索,仍旧是困难重重。苏琳已经惊动对方,若他们转移据点或是对姑娘们下杀手,那就不妙了。至于那个给苏琳通风报信的妇人,也是疑点重重,不知她有何目的,在于洋镇可还能见着?
苏琳累得不轻,胡乱填了肚子之后便沉沉睡去。丁月华瞧她睡得沉,颇有些羡慕;她也累,可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乱糟糟的,搅得睡不下。她心里担心翠鸣和如玉,若不是她提及苏姑娘,也不会有那番口角;如玉会背着大伙孤身涉险也是因之前她的提议。这些事,都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心安,这才想跟着来助展大哥一臂之力。
因着睡不着,丁月华也出院子散心。展昭见她出来淡淡道:“姑娘怎么不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丁月华蹲下身,拨了拨溪水,清凉怡人。“睡不着,也不知道翠鸣和如玉现在如何。展大哥,你不是也没睡么?”她抬头望着展昭的侧脸,迟疑了一下,道:“苏姑娘怕是累坏了,睡得倒沉。”
展昭仿佛未听到她的话语,兀自望着星空,良久才道:“展某感激姑娘仗义相助,只是凶险难测,还望姑娘多加小心,万万不可孤身涉险。”丁月华起身,娇笑道:“展大哥,我的武功也不差呢,哪有那般娇弱?不信,我们比试比试?”
“展某并无小看之意。姑娘是客,劳烦姑娘相助已是失礼,万一再有个闪失,展某该如何谢罪?”展昭低头笑笑,觉得有些疲惫。丁月华也觉得自己的提议不合时宜,讷讷地说不出话,停了片刻,又道:“展大哥客气了,你与哥哥相熟,我也当你是大哥,往后你就叫我月华吧。叫姑娘怪生疏的,你看可好?”
展昭垂首,缓缓流动的溪水在月光下折着浅淡而朦胧的微光,映在眼底亮了他的眼眸。丁月华不待他回应,只道夜色已晚要回去休息,便折了回去。直到进了屋子才松了一口气,眼里闪着光,展大哥并未拒绝呢。丁月华心中莫名激动,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去,她身旁的苏琳睡得深沉好无所觉。
而展昭原是在月下思索案情,被丁月华这么一打断,思绪偏了。他二十有六,对男女之情并非全然无所觉,丁月华的小意示好他自是知晓;她若是像苏琳那般,他倒能拒绝得直接,可她眼里虽流露出心意,言行上却无可挑剔,他无论如何也冷不下脸。
忽而,自嘲地扯出一个笑,苏琳的胡搅蛮缠他何曾没有拒绝过,一而再,再而三,再三再四地疾言厉色,她何曾在意过?从某些方面来看,她极会进退,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末了,还要强调一切皆是他自愿,她不曾逼迫他一星半点。
翌日,三人在农家简单用过早饭便要赶路。丁月华见苏琳面带疲色,提议让展昭先赶去于洋镇,她带苏琳走得稍微慢点;如此可以让苏琳稍微缓缓,也不至于耽搁行程。展昭摇首否决,慢能慢到哪去?还是到了于洋镇再做休整。
丁月华自然不会反对展昭的决定,转向苏琳,看着她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的模样,道:“苏姑娘今日和我共乘吧,也好靠着我休息一下。”苏琳打了个哈欠,瞄了眼丁月华,就她的小身板,别把她给摔了。不待她拒绝,展昭已经带她上了马,声音微冷:“今日路程紧,早些上路吧。”说着已经策马前行,丁月华抿唇不语,愣了片刻也策马追了上去。
苏琳饱受颠簸之苦,痛苦地呻吟一声,昨天颠得她浑身酸痛,今日更是受罪。展昭的速度不减反快,低声道:“可还撑得住?”今日她状态确实不佳。苏琳嘟嚷道:“死不了,最多生不如死。这一趟下来,我非得在床上瘫两天不可!”展昭闻言笑而不语,有她在枯燥的路途也生动了起来。
这一日只有中午十分稍作休息,吃了点干粮又开始赶路,直到深夜才抵达于洋镇。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于凌晨时分也进了于洋镇。马车悄然穿过无人街道,转入阴仄的巷子,在错综复杂的岔道里拐了几道弯,停在一个不起眼的破败小院前。车夫跳下车,三急一缓地叩击着门板,不多时,有人来开了门,帮着把车上的两个昏迷的姑娘扛进了院子,马车这才离了去。
这两个姑娘便是贾如玉和翠鸣。事情与贾如玉预想的不一样,这伙人拐子对她们下迷药,分量不轻,这一路都迷迷糊糊地昏睡,待她醒来,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