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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展昭,字熊飞,娶妻丁氏。”犹如魔咒一般困住了她,令她裹足不前。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搏一次。能给她希望的只有展昭而已,他若能……若能给她一线希望,那么他与她之间纵使隔着千山万水,即便有千难万险,哪怕最终还将被千年的时光永隔,她都愿意一搏!只要他能给她一线希望。
见她沉默不语,卓无冬低道:“展昭这几日公务繁忙,脱身不得,托我带句话给你。”苏琳愕然,他继续道:“近来不太平,他叮嘱你万事小心,莫要多管闲事,也莫要轻信他人。”
不可否认,展昭做到这般已是极难得,她觉得心头暖暖的。想想之前的那番争吵,谁又不是在气头上,那些气话怎能当真?她也确有不妥。倒是麻烦卓无冬了,百忙之中还抽空跑这么一趟。卓无冬也是豪爽之人,话带好了便辞了去。苏琳看着掌心的伤痕,想到前几日他问她伤势的事,他应该是出于关心,她却浑身是刺。
叹了口气,转身关了门,真是一团乱麻!
经过多方查探,失踪的两位姑娘终于有了踪迹可寻,展昭又要为此事奔波,明日即要启程寻迹而去。这一去若能顺藤摸瓜将这团伙一举端掉最好,若不能,怕是要周旋,这么一来就要多费时日了。这等公务于展昭而言算不得什么,也无需做准备,他趁着还有空闲便再到四处巡视一番。
他一路巡来,到汴河畔时天色才开始昏暗下来,河边草丛中可见点点飞舞的萤火虫。随着天光渐暗,荧光越发明亮,点点飞舞,迷了眼乱了心。苏琳便立在河畔迷离地望着那一片飘忽不定得闪烁。展昭有些意外在这遇见她,他托卓无冬带了话给她,叮嘱她万事小心,怎么又独自在这僻静的地方徘徊?
稍近了几步,听到她正低声反复吟唱着——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得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舒缓悠扬的曲调透着淡淡地忧伤,词虽应景却无处不透着孤寂寞落,犹如她此刻的心境。展昭缓缓走近,与她并肩而立。苏琳收了声,目光追着荧光;展昭也顺着她的目光追去,直到失了踪迹花了眼才低声道:“我特意托无冬带话给你,怎么又这般掉以轻心?”
苏琳低头不语,她并非故意。卓无冬的话令她心绪翻腾,几日不得安生,今日得闲便沿着河畔信步,天色暗了之后瞧见萤火虫才多停留了片刻。展昭轻声道:“我并非责怪你,只是案子未破,歹徒随时可能潜伏在暗处。我是……”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我是担心你。”
她微微偏头看向他,他眼底一片关切。忽然,她觉得这些时日的煎熬困顿全是庸人自扰,她彻底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布的迷阵之中。展昭见她看向自己,朝她微微一笑,自腰带夹层中取出失而复得的匕首递给她:“好生收着,莫要再遗失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手中的匕首,在扬州的时候她因为遭遇扒手不得不当了匕首,因存了诀别的心思,还是死当。这会儿怎么又回到了他手中?看出她的疑惑,他解释道:“前些时日白玉堂来过,他特意将匕首送回。”
“我……”开了口却不知要如何解释,无论如何,此事都是她不对。她如此行事将他的心意置于何地?他接过话头:“我见到匕首时以为你出事了,还好,你平安归来。”
“你……不气恼?”
展昭微微摇头:“你平安归来便好。”一句平安归来便好破了她心房的寒冰,裂纹蔓开,随着心跳龟裂、落地;破了束缚,她找回了无所畏惧的勇气。略带哽咽地道:“你可看清了?想好了?当真要我收下?”
“看清了,亦想好了,就是你。”他将匕首递到她眼前,有些涩然:“姑娘可愿收下?”
苏琳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失声痛哭:“展昭!你是混蛋!混蛋!混蛋!”他怎么就不能早点对她说这番话?非得把她逼到这般田地,她昏天黑地浑浑噩噩地熬了这么久,痛了这么久,他怎么就不早点来拉她一把?
“我以为离了这里便能忘掉一切,可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兜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这。这一路我都在想,我就是万般好,不好也是好!你凭什么那么指责我?我也想你,想你到底哪里好,值得我这么心心念念,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你有哪里好。”情感破堤般席卷儿来,压抑许久的委屈不安倾泻而出。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唯有他和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属。她拼命压抑,却压不住心的向往,就是非他不可。
听着她的哭诉和指控,他略微僵硬地拍拍她的背,心里松了一口气,哭出来便好。这些时日她过得压抑,该让她发泄一下。柔声回应道:“姑娘自是万般好,确是展某不好。”
她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哪里不好?”展昭微微一僵,有些为难。沉吟半响,艰难道:“眼神不好……”若不是眼神不好,又怎会对她的诸多毛病视而不见?
“呸!我才瞎了眼!”苏琳猛地推开他,顿时怒了,一扫方才的低靡,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只一通痛哭便恢复了精神,着实出乎他的意料,这姑娘总让他猜不着答案。好了便好,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执起她的手看着掌心的伤痕,她欲抽回,却被他牢牢抓住。她还是不能面对那段回忆,更不愿暴露在他眼前。
展昭取出一盒药膏,细细涂抹在伤痕上,道:“前些日子进宫当值时巧遇李太医,我特向他讨了药膏。因被公务缠身没能及时给你送去,今日遇见了也省的我再跑一趟。”说着朝她一笑,将药膏交到她手中,叮嘱到:“每日睡前涂一次,假以时日,疤痕便可淡去。”
苏琳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因他的细心体贴而烟消云散,如何能说他不好?“展昭,被你这一通收买,我已经是你的脑残粉了。”脑残粉?虽不明白意思,可就从字面上来看,绝不是好话。
果然,她偏着头苦恼道:“你说,我是喜欢你喜欢到脑子坏掉了;还是脑子坏掉了才喜欢你的?”展昭绷着脸不言语,这前后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她又这般不着调了。
苏琳朝他皱了下眉头:“板着脸做什么?我是在向你表达爱慕之情。”展昭略略皱眉,淡淡地:“姑娘的爱慕之情让展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何止是眼神不好?大概,他的脑子也残了……
他的指控令她笑出了声,“展昭,你还是这么可爱,难怪我舍不得你。”
展昭面上也染了笑意,她说展大人是官,展昭是男人。终于又听到她唤他展昭了。
第40章 苏姑娘和展昭的浪漫之夜?
用苏琳的话说,她跟展昭是小别胜新婚。当然,这话在展昭听来是不成体统的,说了她两句见她根本没听进去,便也由着她去了。既然是小别胜……新婚,又刚刚冰释前嫌,即便是展昭,也有些微贪恋此刻的温馨,静静地陪着她沿着河岸信步,听她絮絮叨叨说着这次远行的见闻。
此时心境与当时已然不同,说起来自然处处是风光,哪里还有当时的满目萧瑟。展昭默默的听着,听到她说她遭遇扒手不得不典当匕首时,虽庆幸这匕首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不过,他还是出言提醒:“这匕首是御赐之物,日后不可随意典当。”她有些吃惊,御赐之物?不是都要像祖宗一样供起来么?他就这么送给了她?她还差点给他惹了麻烦。“我看我还是把它还给你吧,我可供不起这祖宗。”
展昭低头浅笑:“哪里这般严重?不过是把匕首罢了。”听他这么说,苏琳也安心了。与他并肩而行,偶有衣袖相擦,他略微离了她一些,可没多久她又靠了过来。他便只能略微快了脚步,拉出半步的前后。苏琳在后头有些心痒难耐,几次想伸手牵他,都生生地克制住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必定容不得牵手这样“伤风败俗”的行径,她觉得自己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一个姑娘家孤身出行太过危险,往后不可如此鲁莽。”虽说事过境迁,他仍忍不住叮嘱。此番变故也让他看到了了她骨子里的倔强,说走便走,不管不顾的。这回平安归来算是她幸运,下次未必就能如此。她的样貌容易招来是非,而她的性子爱惹事生非,结合在一块,便是祸害了。
苏琳微微有些抱怨:“出行实在太不方便了,我还是得学会骑马才行。你上回还说得空了要教我的。”展昭哑然,她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说到空闲,他明日又得出门查案,恐怕短期内是无法兑现承诺了。“我明日要外出查案,这事得缓一缓。”
“我就知道!”苏琳哼了一声。展昭有些无奈,他本就公务繁杂,且行程没个定数。当日也不过随口一提,她当时也不甚在意,她若不提,他恐怕都已忘却。她又道:“去查案也好,总比巡街来的强,四品带刀护卫巡街简直不像话!怎会安排你做这种杂事?辱没人才!”
她朝他笑道:“我的郎自当顶天立地,胸怀天下,有所作为,偶尔巡街放松放松便是,怎能终日这般虚度年华?”虽说这“我的郎”令他颇为不自在,可她的见解却合他心意,面色也渐露笑意。她对两个女子失踪一事也有所耳闻,有些愤愤不平,“瞧你们重男轻女,这下娶不到媳妇了吧?那两个女子还不知道被卖到哪个穷乡僻壤去配给了歪瓜裂枣,后半辈子生孩子生到死!要知道,娶不到媳妇的男人就怕断子绝孙,又怕买来的女人跑了,只能用孩子绑住她,孕妇想跑也没那么容易。这得去哪里找?”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