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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冬轻笑一声:“姑娘当真是无孔不入,什么生意都想做。”苏琳回身入座,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我名声在外,嫁杏无期,若不仔细谋划,日后该如何度日?况且,我还要替翠鸣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自当用心经营。”
她倒想得开,此事之后,怕真是嫁杏无期。卓无冬心中有些歉然,她的事多少与卓无夏有关,与展昭闹翻了脸便是因卓无夏。时隔几个月,也不知她跟展昭是什么情况,试探道:“展昭可知晓你回来了?”
“这与他何干?”她垂首微微一笑,展昭……还是莫要相见为好,徒增烦恼罢了。好不容易淡了心思,别又被勾起。见她这般,卓无冬心中了然,“他听闻你离去,很是担心,去报个平安也好。”
苏琳点头:“你若见着他,替我多谢他记挂。”他赠予的匕首也当了,他与她再无牵连。想着这些,心不由沉了几分,赶忙扯开话题。“我今日是来收货款的。”翠鸣那傻丫头,把东西送来却不敢要钱,她若不回来,是不是就白送东西给人家了?
卓无冬知道她与展昭的事他无从插手,只命人带她去账房支取货款。一个姑娘家污了名节,往后的日子多有艰辛,能帮衬就尽量帮衬吧。这回见着,她的精神气明显差了许多,失了往日的神采,那明丽的姑娘不复存在。
展昭是从贾如玉口中得知苏琳归来,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中大石落下,她平安归来便好。当晚,他趁着巡街之际去了奶茶摊,却并未见着苏琳。翠鸣见他来很是高兴,也告知他苏琳归来的消息。别了翠鸣继续巡街,虽未亲眼见到她,可既然回来了,迟早能见着的,不差一时。
不出所料,没走几步,他便见她一脸满足地在馄饨摊吃馄饨。这一眼令他觉得所有的颜色都回来了,整个汴京都因她灵动了几分。几乎不假思索,他朝她大步走去,在她对面落座。迎上她微微错愕的目光,扬起笑:“馄饨可好吃?”刹那间那些模糊的片段清晰了起来——连吃了三碗馄饨还哄骗他是饿着肚子在雪地里等他;趁他走神之际咬了他手中的包子;还有那燕窝漱口;无一不透着她的顽劣,却深深印在他脑中。
苏琳显然没有心理准备,错愕中又恍了神,光影将他俊朗的五官刻画得精美绝伦,黑发红衣,在灯火的映衬下已然如画。心跳蓦地快了,是怦然心动的雀跃。离了这么久,忍得这般辛苦,只一眼便功亏一篑!她不禁暗自气恼,从来都是这样!他不必刻意做什么,只要往那一站,就叫人错不开眼。且他从来都是宽容大度,对她一再包容,这才让她沉沦其中的吧?
心思转换间,可口的馄饨变得索然无味,如同嚼蜡。只觉胸口发堵鼻头发酸,她还是放不下。埋头将碗中的馄饨快快吃完,鼓着腮帮子胡乱嚼了吞下;又捧起碗将汤一口气灌下,最后猛地将碗重重砸在桌上,含糊道了句:“展大人,我赶时间,失陪了!”话音未落人已走远。既然忍痛将心剐得千疮百孔,就不会再回头。
苏琳走的急,连钱都忘了付,老板在后头追着喊:“姑娘,你还没给钱呐!”展昭摇头笑了笑,放了三个铜板在桌上:“老板,钱在这。”此刻他哪里顾得上计较她的态度,见到她平安归来便万事足以。付了钱,才刚起身,她又匆匆折了回来。他双手抱胸,朝她微微一笑:“我已付过钱了。”
她抿了抿唇,僵硬道:“不敢劳烦展大人。”说着,掌中托着三个铜板递到他面前。展昭玩味地挑眉,也不恼她的疏离,反倒松了口气;她终于不再如同木偶一般板着规矩,他认识的苏琳理应神采飞扬,眼下虽还别扭,可他已知足。三枚铜板稳稳地托在掌中,掌心那道伤痕赫然入眼;展昭眉心微皱,那样深的伤,想要不留疤痕很难,她偏又最在意这些……不禁低了嗓音:“姑娘的伤可好全了?”
仿佛被烫到一般,她猛地收回手藏到身后,面色也沉了下来。掌心的伤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那可怕的遭遇,每每见了都能叫她一阵揪心后怕。展昭有些后悔提了这茬,不过,她只是稍顿便将铜板放在桌上,低声道:“多谢展大人记挂,已经无碍。”
目送她走远,他才收了铜板在手中摩挲,不由自嘲一笑,他气她屡教不改,却不曾想过她可以抽身离去。离得远远的,他便见不着,更气不着。她好强不驯,容忍卓无夏一次两次已属不易,是他逼得过紧了吗?责骂她品行不端……确实有些重了。可她怎就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呵,关心则乱……
翠鸣觉得大姐出游一圈归来虽然精神略好了些,可还是闷闷不乐。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往还能去开封府找公孙姑娘或是展大人来开解开解,如今开封府就是个禁词,一提开封府大姐就沉着脸不说话。
大姐归来之后低调了许多,她交好的朋友不多,也就和开封府一干人走的比较近。和开封府断了往来之后,她每日就埋头在摊子里忙活,人也越发沉默。翠鸣瞧在眼里痛在心里,大姐分明是用劳作来麻痹自己,根本就没走出阴影。对展大人也是避而不见,连展大人来喝奶茶都兴趣缺缺的模样。她这么迟钝都瞧得出展大人在示好,可大姐却视而不见,甚至在展大人巡街的时日都避了开。
翠鸣为苏琳愁得不行,深怕展大人失了耐心真不理睬大姐。展昭却浑不在意,时常来照应一番。此番情景让翠鸣有些糊涂了,展大人跟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不待她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公孙晓云带来的一个消息将大姐跟展大人的关系推到了冰点——松江府茉花村的丁姑娘要随兄长进京游玩。
公孙晓云一来是探望苏琳,二来便是顺道带来这消息。只因苏琳之前问过展昭是否认识姓丁的姑娘,当时她也不知晓。她也是昨日才得知展大哥两年前路过茉花村结识了丁姑娘,这才想起苏琳曾神神秘秘地提及过丁姑娘,便随口告诉了她。不料她听闻之后面沉如水,好半响不再开口。公孙晓云有些担心:“这丁姑娘可有不妥?”
苏琳勉强笑笑:“丁姑娘,是个好姑娘。”公孙晓云再问,却再也问不出所以然。苏琳如何能告诉她丁姑娘便是展昭未来的妻子?心中一阵抽痛,明明已经将其割去,怎的又冒出不该有的念头?这般痛楚,深埋于心,由心而发,她还能将心都挖了去不成?
展昭,字熊飞,娶妻丁氏。
第39章 苏姑娘归来
汴京近来有些不太平,出现了一伙以各种缘由将人骗至偏僻处实施抢劫的团伙,因骗术和作案手法多变,故有诸多人上当受骗;他们是团体作案,有专门的人负责放风,给侦破带来了一定难度。开封府为此加大了巡逻力度,尤其在较为僻静的地段都加派了人手。
展昭在案发之后便一直忙着安排部署巡逻人员和路线,公孙先生则派专人在集市等人多的地方讲解已知的骗术手法,好让百姓有所警惕,如此双管齐下效果还算显著。作案团伙狡诈多变,不再明着抢,改为流窜作案,多以行骗讹诈为主。虽也抓获几名小喽啰,可这些喽啰多是被利诱的街头混混,只管听命,对团伙核心根本没有认知。
抢劫团伙竟这般有组织且难以探究底细,这引起了开封府的重视。就在开封府为抢劫团伙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又接到两起人口失踪的报案,失踪的皆是年轻姑娘。包大人怀疑这和抢劫团伙脱不了干系,一干人等又忙的人仰马翻。因忙着公务,展昭无暇顾及其他,偶有空暇想起苏琳掌心的那道伤痕时觉得该替她做些什么,怎奈公务缠身着实抽不出空去见她。
苏琳自听闻丁月华要来汴京的消息之后便想开了些,独自钻牛角尖有何用?她在这纠结痛苦,展昭根本毫无所知。她不说,他又怎么知晓她的心意?她若说,他怕是又当她说笑吧?呵,是她一步一步把自己逼进死胡同的。
已有几日未见展昭,她知道眼下他必然忙着案子,可这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展昭未来,却迎来了卓无冬。卓无冬带来了一篮子的樱桃,红艳艳的,闪着诱人的光泽,看着就令人心生欢喜。苏琳很是惊喜,算算看,五月确实是樱桃的季节。这回总算是露出了真笑,神采飞扬了起来。“你这是打哪来的樱桃?我怎么没在集市上见着?”
卓无冬见她喜欢,也放心了:“前些日子走了一趟西京,顺手带了些回来。”苏琳一愣,感激地笑笑,亏得他有心。心宽了,便又有了说笑的兴致:“既然带了,怎不多带一些?”
面对她的得寸进尺,他只笑笑:“樱桃娇弱,不易保存。我倒是带了许多,一路颠簸,也就挑拣出这些能看。不如下回你同我去西京吃个够,如何?”苏琳含笑应下,卓无冬心中的歉意这才稍退些许,他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些。
吃了小半篮的樱桃之后,她忽然想到端午在即,便道:“我也没有其他东西可回礼,端午节时候送你一些自家做的粽子。要是吃得好,明年你就订一些犒劳弟兄,如何?”卓无冬一窒,看了她半响,断然拒绝。苏琳也不在意,吃吃地笑,这一篮子的樱桃带来了久违的开怀,心情就如樱桃的滋味一般酸甜可口。
送卓无冬出门时,他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事情都过去了,莫再回头去想。”苏琳笑容一僵,躲开他的视线,强笑道:“嗯,我知道,我很好。”
“若是好,你便不会躲着展昭。”
提及展昭,苏琳便失了底气,无力地辩驳:“其实,我跟……展大人没什么的。”
展大人?卓无冬哼了一声:“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认识的苏姑娘敢作敢当,如今却萎靡不振。”苏琳张口想在辩驳,却吐不出一个字。他说的对,她怕了,退缩了,失了无所畏惧的勇气。
那句“展昭,字熊飞,娶妻丁氏。”犹如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