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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使张小姐下毒的李长思同样不能姑息。
既然明面上已经查不到真相,那他便由明转暗。吁了一口气,收回思绪,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东街集市,傍晚时分集市人潮渐退,却依旧热闹。路过苏琳的摊子时展昭有意停留了一下,这些时日苏琳受伤,都是翠鸣一人照看着,他特意多来看一眼照顾一番。不想今日苏琳也在,她见着他,故意大声招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想着她近来受了颇多的罪,心里也不恼了,由着她拿他招揽生意;较真又有何用,她还是一样要拿他招揽生意。
展昭真的不喜欢奶茶,甜的腻人。他纳闷,白糖那样精贵的东西她怎会如此舍得。这话他自然不会问,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表情很微妙,竟然只是微甜!苏琳得意地邀功:“瞧我对你多好,特意为你调制了微甜口味的,此番大恩大德你定要铭记于心!”展昭笑笑:“你如何猜到的?”
“怎么能说是猜?分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也不跟她逗嘴,认真道:“相较于初时,姑娘的技艺确有提高。”她骄傲道:“我们的奶茶一直在不断追求创新!每一滴牛奶,每一片茶叶都能追溯到原产地。我们只采用有机生态农场奶牛供应的牛奶,每一片茶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就连搭配奶茶的红豆绿豆也都是有个头要求的!不是所有奶茶都是苏记的飘香奶茶!”
展昭被她这一长串的自夸逗得乐不可支,这话也只有她能说的出口,他捞了一勺豆子上来,赞道:“如此难得一见的吃食竟然屈居在此,着实委屈了。”面对他的调侃,她瞪了他一眼,不甘心输了气势:“民间多卧虎藏龙,谁像你名声在外,我一向坚持低调的奢华。”
低调的奢华?这是什么说法?越是与她接触就越是发现她常有奇怪的说词,不必问也知是她家乡的说法。对她,他始终持有戒心;哪怕像现在这般谈笑,也只能浮于表面,落不到心里。他以为,能维持表面的愉悦就已经够了。
忽然,她转了话题:“案子查得如何了?这都好些天了。”展昭微微顿了一下,心里不愿与她多说案子的事,一则与她无关,二则还是戒心使然。他淡淡道:“已有眉目,进展的颇为顺利。”
苏琳托腮叹气,李府若是能在荷花池装个摄像头,那破案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古代哪有摄像头这东西,偌大的一个府宅,丫鬟仆从成群,难道就没一个人撞见?这也太方便行凶了。既然没有摄像头窃听器,展昭可以亲自去听墙角嘛,他功夫不是好么?“凶手必定是李家两兄弟之一,你可以晚上去听墙角。夜深人静,凶手都喜欢这时候抒发感想,自恋自己完美的作案,或者会会同谋,共商大计或是得意一番。”
她的提议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正打算夜探李府。他对她有些意外,虽都是胡诌,可见解却颇为精辟。不想,她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死了跟她说案的心思——“你说,会不会其实大公子和二公子才是一对,张小姐硬生生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合谋杀了她?”说罢见他面色古怪,她补充道:“虽说真相只有一个,可,一切皆由可能嘛。你有没有觉得破案的思路拓宽了?嗯?”
展昭揉了揉额角,他就不该与她闲聊,还是早些回去复命吧。苏琳见状,捂嘴偷笑,他还是这么经不起逗。见她笑,他知道自己又着了她的道,默默地在心里叹气,二十有七的姑娘了,还这般没个正形,往后真不知会如何。逗留了这么些时候也该回去了,苏琳非要带他去一睹老劲的风采,说是要让他见识下男子气概。这话他不爱听……不过,也是顺道的事,便随她一道去吧。
当展昭立在肉摊前,心中五味杂陈,颇为苏琳的眼光着急。先前的顺子叔是老实人,骨子里有着大多老实人都有的胆小怕事。眼前的老劲充满狠劲,瞧他做生意的架势便知是脾气暴躁不好相与的人。最令他想不通的是顺子数和老劲是两个极端,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然而老劲见到苏琳便露出了热情的笑容,苏琳是常客,几乎每天来买肉。苏琳买了猪脚,让老劲帮她剁成小块。展昭瞧着老劲的砍骨刀挥得生猛有力,猪脚很快便被剁成大小相当的小块;苏琳又割了块五花肉,让老劲帮着剁成肉泥。老劲见苏琳未带篮子,还借了菜篮给她,收拾得妥妥的才递到她眼前。展昭眉头一挑,老劲对她倒客气。
离了肉摊,苏琳朝展昭道:“瞧见没?老劲的砍骨刀厉害吧?你的巨阙行么?”展昭暗暗握紧巨阙,默默替巨阙叫屈;本不愿同她一般见识,奈何她一再挑衅,不得不辩解:“巨阙,不是这么用的……”
瞧着他闷闷的表情,将手中的篮子塞到他手中,笑道:“老劲耍刀的模样特别生猛,所以我常到他那买肉,顺便看他耍刀,觉得特别有男子气概。”展昭睨她一眼:“所以,你就叫他帮你剁肉泥?”她的眼又眯成了月牙儿,展昭无语,竟如此心性,没个正形。
在岔路别了苏琳,展昭立时赶回开封府复命。是夜,身着夜行衣的展昭悄然跃上李长忆的屋顶,他来时便觉得这院落静的反常,仔细查看之后才发现这里竟没有下人候着。轻巧地掀开瓦片一角,室内光华溢出。李长忆已然起身,没有外人在,他也无需再伪装。展昭在屋顶侯了两盏茶的功夫,还真让他侯到了意外来客——秋碧。
就如苏琳所言,秋碧是来和李长忆互通有无的。展昭自他们对话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原来秋碧对模样俊秀的李长忆倾心许久,她无意中得知小姐被二公子玷污并被威胁向大公子下毒。虽知小姐是被逼无奈,可她心里清楚,小姐已被玷污,再无嫁给大公子可能,甚至不得善终。而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不落不得好,她唯有投靠大公子才有一线生机。有了秋碧的助力,李长忆便将计就计地开始装病。
秋碧离去后展昭还在屋顶沉思,如此看来,李长忆是凶手确认无疑了。秋碧说那天中午睡得死,醒来发现张小姐已经不见,怕也是谎言。想必是她引了张小姐到李长忆的院子,伙同李长忆一起杀了张小姐,再弃尸荷花池。只是,李长思的玉佩还有疑点,既然栽赃,为何就扯一束流苏?
蓦地,展昭脑子划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李长忆在移尸时刮破衣衫的同时把自己玉佩上的流苏也扯断了,这才临时起意栽赃到李长思身上?那么,李长忆杀害张小姐会不会也是临时起意?秋碧作为他的眼线,他应当早就知晓张小姐失贞之事;他大可把事情捅出来退婚,如此无需他动手便可要了张小姐的性命。是何事让他起了杀心?
瞥见李长忆拿着墨条冷笑,嘴里还念念有词,展昭仔细分辨了一番——墨条有毒,下毒下的这么隐蔽,又是未婚妻送赠之物,任谁都想不到其中竟掩藏着祸心。还有什么比枕边人的算计更让人寒心?李长忆的病虽看似日益严重,却始终剩着一口气,故而李长思按捺不住才要张小姐再次出手吧?张小姐终是向李长思妥协了,可李长忆心中对张小姐还是存着一丝念想,想她不会这么绝情。然而张小姐让他失望了,这才动了杀机。
想通其中关节,展昭将瓦片盖好,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31章 番外展昭的苹果树
这日,展昭外出查案回到开封府,意外地在包袱里发现了一个苹果。展昭眉头一挑,思索着什么时候多了个苹果,难怪这一路总似有若无地闻到苹果的清香。苹果不大,却红润饱满,散发着独有的清香,许是哪个孩子趁他不查偷偷塞到他的包袱里去得吧。
思及此,他微微扬起嘴角,拿起苹果在手中把玩。忽然,他的笑意淡了下去,大约是路上的磕碰,苹果上有一块压痕。略微粗糙的指腹抚过压痕,展昭觉得略微有点小遗憾,多可爱的小苹果,可惜了。随即他又被自己逗乐了,不过是个苹果罢了。将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愉悦地咬下,香甜的滋味让他心情大好。
信步来到院子,院子里的树木郁郁葱葱,展昭突然想,院子里若能多一棵苹果树似乎也不错。几口吃掉苹果,随便找了个空地,挖了坑,将果核埋了下去;又转身回房,拎出茶壶,浇了些水。做完这一切,便自顾自地笑开来,或许几年后开封府众人能吃到他种的苹果也说不准。
转眼便是三年过去,展昭一时兴起种下的苹果竟然真的长成了,如今也像模像样地挂了几个青涩的果实。每每见到此景,展昭都不由地微笑。他虽不懂农事,但平日里只要得空,也会稍作打理。他未曾指望这棵树结果,但这几颗青涩的果实着实让他欣喜,仿佛又闻到当年那个苹果诱人的清香。
展昭每日出门都要多看果树一眼,每日归来也难免多瞧一眼那微微泛红的果实。如此,日子渐逝,苹果渐红。那一日,苏姑娘来访,苹果也红透了。苏姑娘在树下转了半天才看中一个模样最“周正”的,他足尖一点,跃起,替她摘下。她很是欢喜,那苹果也确实讨喜,红润饱满,散发着香气,比三年前那个更胜。
苏姑娘在展昭满怀期望的目光中咬下一口,随即,整张脸皱了起来,他一愣,问:“怎么了?”
苏姑娘皱着眉头,一脸扭曲,道:“好酸!”
展昭不信,怎么会酸?明明熟透了,色泽红润,香气扑鼻,还会很酸?见他不信,苏姑娘将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到他嘴边,道:“不信你自己尝一口!”
他看看被咬了一口的苹果,迟疑了一下,低头就着她的手,在缺口边上咬一口。刹那间,记忆中的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苏姑娘笑得狡黠,晃晃手中的苹果,道:“区区一个棵树也想跟我斗?哼,不自量力!”
展昭低头浅笑,颇为无奈:“不过是棵苹果树罢了。”
苏姑娘泄恨似地咬一口苹果,口齿不清地回答:“从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