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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xìng具现。
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可估量。
“来,给你那尽的长梦画上一个句号吧,我会亲自向你展示世间的法则。”
Archer的手臂高高扬过了头顶,初始之剑开始徐徐加快了转速。每一圈都更加迅速、更加迅速……
目睹了这一切,本能地感到危险迫近的Rider扬缰催促着布塞法鲁斯。
“我们上!”
主动权就让给Archer妨。但只允许他放出一击。不等他采取后续动作,「王之军队」就会把那黄金的孤影蹂躏致死。
这样一来,关键就在于如何撑过第一击。对方可是以双的宝物为豪的Archer,他肯定有赌在这一击上的理由。
对军宝物?
对城宝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征服王的逝去
或者是狙击型的对人宝物,对方打算擒贼先擒王,一举shè杀冲锋在前的Rider吗……
「轰」伴着飓风的声声轰鸣,Archer的剑柄中迸发出膨大的魔力。
「醒来吧,『Ea』。与你相称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Ea——在古美索布达米亚神话中,是「天」和「中」的司掌大地与水的神明。
被他如此称呼的「乖离剑」正是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
如今,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黄金的英雄王昂然宣道。
「看好了——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Archer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
已经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
在驱马疾驰的Rider面前,大地崩裂,现出了底深渊。
「唔!?」
Rider立时发觉到了脚下的危机,但疾驰的布塞法鲁斯势头实在太猛,已经任谁都力制止了。
「呜——」
韦伯见坠落深渊的命运已经可避免,咬紧牙关把那声悲鸣硬是吞了回去。话虽如此,这点危机在他跨下的马和骑手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哈!」
随着Rider缰绳一挥,神马后蹄猛蹬,高高跃入了空中。
那跳跃、那浮空都让人深深捏了一把汗。正当韦伯以为这一瞬将限持续下去时,布塞法鲁斯已经再度踏上了对岸的大地。
没有什么时间供他们喘息了。韦伯一看到后续骑兵队的惨状,登时脸sè惨白。
坐骑不及布塞法鲁斯的禁卫兵团没能跨过这道天堑,如同雪崩般助地向地狱深渊直落了下去。位置靠后的骑兵们虽然在间不容发之际停了下来,逃过了一劫,但这场惨剧才刚刚拉开帷幕。
「子,抓紧了!」
Rider一声叱咤,抱着韦伯紧紧抓住了布塞法鲁斯的鬃毛。
就在察觉到危机的神马退往安全处之时,地上的裂缝愈发扩大,将周围的土地和骑兵们一并吞了下去。
不——岂止是大地。龟裂从地平面一直扩伸到了虚空,使空间扭曲,大气上流,伴着逆卷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吹向了虚的尽头。
「这、这是……」
就算是征服王,也被这光景惊得言以对。
英雄王所持的乖离剑,那一击所刺穿的不仅是大地,而是包含天际在内的整个世界。它的攻击,已经不能用命中与否、威力如何来形容了。士兵、马匹、沙尘、天空——以被斩断的空间为凭依的一切一切,都被卷入了通往虚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就在布塞法鲁斯使劲撑住四蹄,竭力反抗着真空的气压差之时,「王之军队」所生成的热沙大地也时刻不在四下龟裂、土崩瓦解,如同即将流尽的砂石般流向虚的深渊。
一剑挥落之前,森罗万象不过是毫意义的一团混沌——
一剑挥落之后,新的法则分出了天、海和大地。
开天辟地的激荡之力奔流而出,这早已超出了对城宝具的范畴。有形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这才是让英雄王自诩为超越者的「对界宝具」的真实面目。
天空坠落、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在尽的黑夜中,只有Archer的乖离剑灿然生辉。它的光芒,正如照亮新生世界的开辟之星,堂堂宣着破灭的终结。
Rider和韦伯都没能见证这一切。Rider的固有结界本是由召唤出的全体英灵的总魔力所维持的。在整个世界彻底消失之前,失去半数部队的结界已经出现了破绽,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的姿态。
之后,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载着两人的布塞法鲁斯在夜间的冬木大桥上着地了。
在大桥对岸,黄金的Archer宛尔微笑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双方的位置关系没有任何变化,整个战局就像被回溯到了初始之时一般。
唯一能够证实变化的,就是Archer手中的那把仍在旋转低吼着的乖离剑。
而法目视的致使变化是——Rider的王牌「王之军队」已经消失了。
「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把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布塞法鲁斯用高声嘶鸣表示了鼓励——对象到底是即将赴死的王,还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韦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没有抬起头。在伊斯坎达尔看来,这是得到首肯的标志。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了。从今天开始,直至时之尽头,王的英姿都将指引臣下,臣下也将忠于这份记忆。在此等誓言之前,离别变得毫意义。在伊斯坎达尔麾下,王与臣下的羁绊早已超越了时空,成为了永恒。
「来,我们出征吧,伊斯坎达尔!」
征服王一夹马腹,开始了最后的疾驰。只见他对从容不迫的仇敌怒目而视,发出了裂帛的雄叫。
他是个战略家,自然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但是,「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除了向那个黄金的英灵纵马突进之外,已经别他法了。
这不是什么达观,也并非绝望。充溢在他心中的,只有那几yù裂胸而出的兴奋感。
好强。那家伙太强了。那个英雄连整个世界都能一劈两半,疑是天上天下最强的敌手。
也正因如此,那个男人才是他最后的敌人。
他正是比兴都库什峰更高,比马克兰热沙更热的世间最后一道难关。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挑战呢?只要突破这道最后的难关,前方就是世界的尽头了。自己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正在眼前静待实现。
「彼方始有荣光在」——正因为比遥远,所以才有挑战的价值。讴歌霸道,展示霸道,为了在身后支持着自己的臣下们。
挡住伊斯坎达尔前路的英雄王不慌不忙地看着挑战者,释放出了财宝库中的宝藏。二十、四十、八十——宝具之群熠熠生辉,星罗棋布地在虚空中散布开来。那耀眼的光芒下,征服王回想起了往昔曾放眼遥望的东方星空。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因为欢喜而颤抖着,高吼着,与爱马一道奔驰向前。
刀剑如星群般纷落而至,在那摄人心魄的yín威之下,征服王的身子突然一歪。
待他发觉之时,他正在用自己的脚前进着。不知爱马布塞法鲁斯走到了哪里,又倒在了何方。虽然很想驻足凭吊一下完成了最后使命的挚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停下脚步。现在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是给逝者的最好的宴飨。
黄金的宿敌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着些什么。但他没有听见。就连从耳畔掠过的金刃破风之声,都已经传不进他的耳中了。
他能听到的,只有——声声海涛。
远在天地尽头,拍打着空一物的海岸,传来这世界终结处海浪的声音。
啊,这样啊。理解到这一切,他心下释然。
——这胸中的悸动,正是尽之海的波涛。
「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在岸边我地奔跑着。飞溅的飞沫让脚尖十分舒服。使脚底遍染鲜红的,或许只是从自己腹部流出的血。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他在梦中看到了海,哪有什么至福更胜于此呢?
从容不迫的英雄王,已经,就在眼前了。再有一步——再向前一步。高举的剑尖就能把那家伙的脑门一分为二了吧。
「喝~~~~~~~!!」
伴随着直冲于际的呼喝之声,凯尔特长剑一挥而下。
那确信胜利的绝顶瞬间,本应一闪而逝的刹那,不知为何却像永远定格一般持续着。就像时间本身静止了一般——
不,事实上静止的不是时间,而是他本身。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敌人的瞬间,征服王的手脚、肩头、腰间直至剑身都被坚固的锁链束缚住了。
天之锁——英雄王的秘宝中的秘宝,连天之牡都力挣脱的束缚之链。
「——你这家伙……总是拿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没有悔恨,也没有不解。有的只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自嘲,和染满鲜血的嘴角边那一丝苦笑。
凯尔特剑没能触到对方。有的只是,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贯穿伊斯坎达尔胸膛的这一事实,和剑身在肺腑间转来转去的感触。真是把怪剑。征服王如同事不关己一般感言道。
「——从梦中醒来了吗,征服王?」
「……啊,嗯。是啊……」
这一次,又没能成功。未尽的梦又这样遗憾地结束了。但细细想来,这应该是值得为其赌上一生的,仅有一次的梦想才是。
忆往昔,远在亚细亚时的梦想——在这极东之地,再次涌上了心头。伊斯坎达尔细细吟味着充满坎坷的往昔种种,面露微笑。
既然同样的梦能重复两次,那再做一次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
也就是——
差不多该去做下一场千秋大梦了。
「本次远征,也……让我心cháo澎湃了一回……」
伊斯坎达尔眯起血雾中愈发模糊的眼睛,满足地低吟道。见他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吉尔伽美什郑重地点了点头。
「征服王,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