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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羽不是惨了?”一听说有对杀可以看,古力的精气神一下就提了起来。
“那也不一定。”常昊对自己的这位师弟向来是比较推崇的,“我看近天苏羽的状态和第一天相比好了不止一点,就算近藤光想攻,也要先破了他的苏羽流再说。”
苏羽流是很难破,但并意味着不能破。第一轮沈锐成功了,现在近藤光开始尝试。
下午一开局,白棋突然脱离了中间的主战场,在右下跳了一手。
“好戏开场。”大屏幕上白棋一落下,研究室里立刻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闪烁了。
“近藤光在考验苏羽。”终于把唐莉哄好,沈锐在宾馆里打开了电视。他指着棋盘右边的一块白棋,“他在赌,赌黑棋敢不敢硬杀。”
“杀得死吗?”这样的对局,唐莉根本不相信自己能计算清楚,索性直接开问。
“我也不知道。”沈锐挠了挠头,很是痛恨失去了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不过,要是我的话,为了气势也要冲上去赌一把。”
“至于苏羽嘛,我估计不会动手,那小子在中盘方面是个软骨头。”沈锐很不厚道的说。
确实不厚道,所以苏羽下一步棋就狠狠的给了沈锐一耳光。黑棋冲,对白棋的脱先开始进行赤裸裸的报复。
“要是老苏在第一盘时就有这样的手段,我恐怕只能OVER了。”接下来的几步棋,沈锐算是开了眼界,苏羽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显得嗜血而好斗,黑棋就是一把突然擦亮的名剑,开始放出光芒。
这样的下法,显然近藤光也没有料到。他终于开始了今天的第一次长考。
“白棋亏了。”马晓春指着棋盘的右下对聂卫平说到,“不过,丢掉一个角总比丢掉一条龙好。”
“我的徒弟怎么能没有两刷子呢?”聂卫平哈哈大笑,“当时白棋一脱先,我就知道他小子要倒霉。”
这一部分的接触后,就如同马晓春所说,白棋已然落后。顶尖高手过招,相争的本来就是毫厘之间,现在多数人心理都看好苏羽能将这优势保持到最后。
但是,没有人意识到,从开局到现在一直都运转得很流畅的苏羽流,因为白棋意外的亏损,已经开始偏离最初的轨道了。
“那盘棋,要是你知道最后的结果,还会不会去吃白棋?”多年以后,在苏羽儿子的满月酒席上,沈锐问了这样一句。
“不知道。”苏羽当时已经喝得不少,两眼开始发红,“不过,如果现在还有这么一盘棋的话,我肯定还是会那么下的。”
“其实,当时的近藤光也不可能算得到一百多步之后的棋局的发展。”苏羽又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一盘棋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样。”
“还记得输棋后的那天晚上我给你说的话吗?胜招有时候就是败招,败招有时候就是胜招。现在回想起来,果然如此啊!”
第228章华山论棋(九)
沈锐劫杀白棋,中盘大胜。而苏羽因为上轮和近藤光的对局过于费神,本轮也是早早就败下阵来。
三轮之后,全胜的沈锐就迎来了全胜的近藤光。他们中间必将有人将成为本次华山论棋中真正的王者。
“李九段,这次比赛你没有能获得冠军,是不是很失望?”最后一轮,李昌镐没有对局,被韩国电视台请作了本轮比赛全球直播的现场解说,而他自然而然成为了在场媒体发问的焦点。
“怎么说呢?”站在大棋盘前的李昌镐一反以往的面无表情,笑得很轻松,“老实讲,没有能将冠军继续留在韩国,我确实很失望。但是这次的比赛,又让我很愉快。这四天以来的每一次交手,对我来说都是节日。”
“而今天,虽然没有坐在棋桌前下棋,但我心里仍然很兴奋。是的,很兴奋。因为我相信,沈锐和近藤光一定会为我们大家带来一盘值得纪念的对局。”
他的话声刚落,四周的闪光灯就拼命的闪动起来。而与此同时,对局室里的沈锐和近藤光也遭受了同样的洗礼。第四届应氏杯最后一轮决定奖杯归属的比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
“老聂,你怎么看这场比赛?”今天是自己徒弟能否问鼎世界围棋最高荣誉的时刻,所以马晓春一反常态的很早就来到了研究室。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对头聂卫平居然比自己还先到了。
“胜负我说不上来。只是有点感触。”聂卫平示意旁边的古力给马晓春倒了一杯茶。
“感触?”眼见电视屏幕上的沈锐和近藤光开始猜先,马晓春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是什么样的感触?”
“看着本次应氏杯地冠军会在沈锐和近藤光两人之间产生,我有一种回到了古代的感觉。”聂卫平的回答多少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古代?”这次插话的是古力,“他们两人和古代有什么联系?”
“参加应氏杯比赛的五人中,官子无双的是李昌镐。布局诡异多变的是苏羽,倡导全面中和围棋地是萝德丝。”
“在六、七十年代是棋手们最看重布局,而李昌镐凭借官子统治了棋坛整整十年,萝德丝的中和围棋则代表围棋以后发展的方向,可是这三人没有一人进入前两名。沈锐和近藤光的棋风代表的是中国的古棋所倡导的力量,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局从某种意义上讲,更象是两个古代高手的对决。”老聂虽然常下昏招,但解释起来也合情合理。
“古代地对决?”听聂卫平这么一说,古力只觉眼前一花,电视屏幕上的沈锐和近藤光仿佛全部都换上了古装。就在他恍惚之间,那两人已经正式落子了。
近藤光幸运的猜到了黑棋,布局前两步走成了错小目。这样的开局在他以往的棋谱中并不多见,显然是专门针对这次对局所作的准备。沈锐则应以两连星。
第五手,黑棋挂角,白棋小飞。都是很正常地布局。
接不来,变化终于出现。当近藤光在棋盘上方走出一个迷你中国流之后,沈锐脱先,飞快的在右下方的小目前大挂了一手。
“大挂是什么意思,感觉不紧凑啊。”在老聂和马小身边很不自在,所以比赛开始后,古力又溜到了国少队的孩子中间。他独霸着棋盘,自言自语,“黑棋接下来到底是守角呢,还是夹击?”
“夹击。”还没等古力寻找到是谁在说话,电视屏幕上的近藤光已经落下了夹击的一子。
“小孩。不错啊。”古力拍了拍旁边一个小孩的肩膀,“你是怎么看出来黑棋会夹击的?”
“黑棋最重气势。”那小孩说道,“要是这个哥哥,”他边说边指了一下电视屏幕上的近藤光,“现在就去守角,气势上不免就落在下风了。”
“你叫什么名字?进国少队多久了?”古力开始好奇。
“我叫易礼。”那小孩小声道,“我是华山隆昌庙里的和尚和他们不是一起的。”说罢,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周围国少队地小孩。
“和尚?”如果古力是近视,眼镜一定会掉下来。华山是道教圣地,从哪里冒出来个和尚姑且不说,可是这么一个小和尚居然能猜出近藤光的后着,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你原来学过围棋吗?”古力很有点好奇。
“没有。”见古力追问。小孩有点不好意思,“我师傅有时候会和香客们下棋,我在旁边偷看了几回。”
天才,真正的天才!古力有一种发现了宝贝的感觉,“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的师傅。”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能说服这小孩拜自己为师,,以后一定能把沈锐和近藤光之流全部干下去。
“不行。”那小孩怕极,“我是换了衣服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让师傅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也许是怕古力将自己抓住带回庙宇,说完说把头一低,钻进人丛消失不见。
“这小孩,怎么这样胆小?”站起身来没有看到人,古力嘀咕了一句。不过好在刚才记住了庙宇地名字,将棋看完再去找他就是。
等他将眼神转到电视屏幕上才发现,就在和小孩的闲聊的几分钟里,沈锐和近藤光两人,已经飞快的下了几十手了。
黑棋夹击,照常规说白棋应该顺势进角,捞取实地,而黑棋也可以趁机拆二。谁知白棋竟然走出了一步上跳的新手。如此一来,双方就都不安定了。
在这样的大赛中下出新手需要勇气,但应付新手的勇气需要得更多。近藤光显然不想在气势上比沈锐比下去,黑棋几乎没有考虑就尖刺了一下。
白棋连,在棋盘的右下方竖起了一根铁棍,可惜左右两边都有黑棋,看上去厚势的威力未免少了几分。
“沈锐的开局就这样下,是不是太冒险了?”马晓春稍微有点担心,毕竟序盘是捞取实地最好的时机,光是这样建筑空中楼阁并没有多大实效。
他的担心很快得到了应验,黑棋顺势跳起,压迫白棋的同时,右边也有成空的可能。
白棋朝下小飞图谋实地,黑棋也从角上小飞,接下来的几手是必然的结果,双方做出了一个交换,白棋通过弃子吞掉了原来黑方所有的右下角,而近藤光在下方捞取实地的同时,在右边上也做出了一道铜墙铁壁。
“这个交换沈锐稍亏。”眼见着第45手,黑棋终于在右边走到了一步大飞,马晓春的表情凝重起来。虽然白棋的角地很大,但黑棋的这步一落,几乎三分之一的棋盘都有成空的可能。如若让他得偿所愿,双方的所得也就太不成比例了。
“打入,快打入!”和马晓春相比,古力更是激动,他几乎没有叫出声来。如果不是对局室和研究室隔着一道墙壁,他真的有心从棋娄里拿一颗白子帮沈锐落下去。
不过,他的心情显然不能影响到另一个房间的对局者,沈锐不但没有立即打入,甚至连浅削的打算都没有,白棋虚虚的又在棋盘的上方点了一下。
黄龙十九变之声东击西。
“妙,极妙。”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大局观极强的老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