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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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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饭也没得好,小岛坚持认为,“李桑的情报,大大的可靠,你的中了毛猴子的奸计!”猪饭不敢问谁是毛猴子,毛猴子寻找了这么多年,小岛始终说不清具体形象。只知道翻来覆去的吼叫,翻来覆去“三宾的给”!猪饭挨嘴巴子不怕,军人嘛,有过错挨揍是应该的。可是闹不清有嘛过错,内心实在不服,从而更加深了对李元文的仇视。他认为,每次挨揍,都是因了李元文的谗言,这次肯定又是他谎报军情。               
正文 三十三回河底醉沉胡大头,哨卡当差四德子三         
  小四德子穿上二尺半,按说是件好事,特别是小四德子很会来事,不管王警长、老铁这些长辈来哨卡,鞍前马后伺候得舒坦。就是猪饭来了,也想尽一切法子弄些酒肉,招待得周周道道,很得所有人的欢喜,不久升任副班长,成了哨卡说话算数的人。 
  同时,也学会不少坏毛病。小河哨卡说有事,每天免不了有过往行人。说没事,只要没有命令堵截具体目标,在屋里呆着也没人过问。特别是天冷之后,谁乐意在外头冻着?通常只是象征性的留一个站岗的,隔段时间外头遛达遛达,大多时间在屋里打牌耍钱。或者聚在一块抽烟喝酒,说些荤的素的解腻歪,赶上有东北胡子掺和,净讲些逛窑子耍窑姐儿的脏事。  
  开始小四德子听着脸红发烧,久而久之习以为常,忍不住还搀和几句,“喂,柳大棒子,睡一宿得花多少钱?” 
  每逢此时,柳大棒子就往坏道上引他,“你出去给我割块肥膘来,我就告诉你,还没长毛了吓鸡巴滥打听。” 
  割肥膘,就是找过往行人敲诈勒索。弄来仨果俩枣、块儿八零钱那算肋条。赶上谁家办喜事,到镇子上买酒买肉,或者带着盘缠路过这里的外乡人,那算遇到膘满肚肥的了。 
  现在眼看快到年根,割肥膘的事每天都有,慢慢小四德子也学会了。开始只割外乡人,玩牌没钱了,本乡本土的也“借用”,只是只借不还。遗憾的是,所有这些变化,德旺始终不知道也没察觉,外人更不会找德旺去告发,以致小四德子发展到今天。 
  今天,见柳大棒子总是瞧不起人,心想自己大小是个副班长,同着弟兄们不给自己面子,憋了一肚子火。没趣的出来想透透气,偏巧遇见悦来酒馆的店小二,下乡收账回来经过卡子口,手里还提着一只鸡。 
  店小二看见小四德子主动打招呼:“小四德子哥,当值哪?” 
  人家这不是客气嘛,小四德子火了,“小四德子也是你叫的,老子是副班长,保安队的总爷,你知道不知道?” 
  店小二赶紧改口:“是,小的没规矩,俺记着了。小四德子总爷,不,老总爷!”吓得店小二不知说嘛好了。 
  小四德子盯上店小二手里的那只鸡,没茬找茬地问:“干嘛去了,带良民证了吗?” 
  店小二规规矩矩的回答:“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嘛,老板让俺收了几户赊账,有人没钱也喝酒,这不拿这只鸡抵账了。” 
  小四德子眼睛一瞪,“我没问你这个,良民证带没带?” 
  店小二胆小,心里一紧张,说话结巴上了,“这,整天打头碰脸,我寻思,都是熟人,都认识……所以,嫌麻烦,就……就……” 
  小四德子心想,行啦,就他了,弄这只鸡煮煮也不错,便说:“行啦,别舅舅姥姥的了。没带良民证是不是?把这只鸡留下,回去拿良民证来换。” 
  店小二愣着发呆,“以前天天经过,没要过良民证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四德子揈着店小二,“把鸡留下,快去吧,回来晚了换别人当班,鸡就拿不走了。嗨,顺便麻烦你,给我捎瓶老酒过来,别忘啦!” 
  伙房外头盘着土灶,店小二走后,小四德子烧开一锅热水,三下五除二把鸡宰了退了毛。 
  然后好歹刷刷锅,换上水把鸡扔进去,刚添上柴禾鸡还没炖熟,店小二忙不迭的提着老酒回来了,“老总爷,良民证我拿来了,给你酒,酒钱不要了。” 
  小四德子接过酒,良民证也不看了,“去吧,以后出门别忘带良民证,啊?记住喽!” 
  店小二支支吾吾要那只鸡,“那……那只鸡呢?” 
  小四德子嬉皮笑脸,“嘛鸡?哦,鸡飞了。” 
  店小二已经闻到炖鸡的香味儿,再磨蹭也是白搭,嘴里嘟囔着转身走了,“这一天白忙活了……这不欺负人嘛!”店小二一边走着,一边抹眼泪儿。 
  炖鸡的香味弥漫开来诱人馋虫,等不到彻底煮烂,小四德子掀锅拧下一只鸡腿儿,蹲在灶前就开饮,喝上了。 
  柳大棒子闻着香味儿出门一看,差点气炸肺,“好小子,天底下没见过这么吃独食的!自己割膘自己下肚,还有王法吗?”柳大棒子有多么土匪,说着抄起柳木棒子,“噗”地一声把锅捣漏了。开水漏在旺火上,一股烫人的热气从灶口冲将出来,把小四德子冲个仰八叉。小四德子哪吃过这个,抄起酒瓶子就朝柳大棒子砸过来。 
  别看柳大棒子杀人不眨眼,他只有一身轴子肉,加上敢下黑手的狠劲儿,论功夫嘛也不会。他没想到小四德子敢跟他还手,一时躲闪不及,不偏不倚酒瓶子正砸在脑顶上。酒瓶子粉碎,可好,临了倒闹口老酒尝尝。 
  柳大棒子仗着皮糙肉厚,挨了一酒瓶子,只是有点小迷糊,伸舌头舔舔流到嘴边的酒液,定住了神。慢慢解开衣服扣子,一件件脱着衣服,凶狠劲上来了,“小瘪犊子,我今天不把你小子的大腿儿拧下来,当小鸡子啃,我就不是柳大棒子!” 
  小四德子也把上身脱个精光,看样子,二人是死活要拼一场了。这帮保安队员,不但不劝解,还跟看练把式似的围成一圈。他们各怀不同心态,希望他们要玩就玩真的,不管谁把谁打死,或者两败俱伤都有看头。 
  小四德子用脚尖,挑起砸锅丢在地上的柳木棒子,“嘿,接住了,我让你使唤家伙,看谁把谁的大腿拧下来!” 
  柳大棒子不懂得嘛叫寒碜,真的拿着家伙对付赤手空拳的,这是真正的赌命斗狠决生死。 
  高手对垒,心思用在套路上,取敌致胜不光把对方打爬下,还得出招好看,打架斗殴都得具备观赏性。柳大棒子没这个,他一门心思,只想发挥自己的长项,如何一棒子把小四德子囫死完事。小四德子明白,论块头儿自己俩顶不上他一个,战胜对手必须借力打力。说白了,得让他自个儿,死在自个儿的蛮劲上。 
  小四德子不急于出手,他要把柳大棒子的蛮劲挑逗足绷了,再瞅准机会出手。于是,他围着场子跟柳大棒子兜圈子,“来呀,小爷等着你啦。”不时的朝他勾勾手。可是,当柳大棒子扑过来的时候,小四德子轻轻一跳,又跳到他身后去了。 
  柳大棒子几次出手落空,火头撞来了,脑门子青筋一蹦一跳的。 
  小四德子一看,遛得差不离了,往圈外一跳抱拳认输,“班长,我打不过你,饶了我吧。”说完低下头,摆了个挨打的姿势。 
  柳大棒子火苗已经窜了起来,这种人不是一句话就能消火的,见小四德子低下头,正是出手的好事机。柳大棒子气运丹田,卯足力气“呀”地一声狂奔过去。可是没等他抡起棒子,小四德子早已矮下身子,闪电般横扫一腿,柳大棒子腾空而起,“啪喳”拍在地上。只见小四德子,不待柳大棒子有任何反应,弯起臂膀,俯身用胳膊肘儿,狠命朝柳大棒子猛力一击。 
  看官还记得德旺在二十一里堡村头,练罢中幡耍弄石锁的情景吗?君若忘记,容写家再学说一遍:……低头一看,刚才地面上露出来的石头尖尖变成了犄角。德旺双手插入土中,紧刨了几下,露出“锁中”,看清是个石锁,但绝大部分还深埋在地下。德旺吸足一口气沉入丹田,抬起右臂并拢五指像铲子一样猛地直铲下去,一个巴掌五个手指四个手指入了地。丹田地运上一口气,连着绑硬的泥土使劲攥住了“锁中”,猛一发威生把石锁从地下提了起来。顺势一番正掷、反掷、跨掷、背掷,手接、指接、肋接、肩接、头接,百般花样耍了一个够,然后稳稳撂在地上不嘘不喘。 
  说这个干嘛?主要是帮着看官回忆一下德旺的功夫,这是说多年以前的情景。若干年过去了,整天以练功为主要生活内容的徒儿们,想想吧,他们的功力会练到嘛程度。柳大棒子的筋骨再结实,就算小四德子的本事比不上他师父,柳大棒子肯定比不过石锁。 
  小四德子抱把柴禾都喜欢使出开山力,何况在这生死关头,这猛力的一击,显然是用了断裂石碑的功力。围观的保安队员,清楚地听到“咔吧”一声,骨盆裂没裂不敢确定,胯骨轴断然是折掉了。 
  柳大棒子肯定也听到了自己骨头断开的声音,当时傻眼了,头脑还算清醒,“小爷住手,我的大腿已经下来了,留命!” 
  小四德子对着他的耳朵吹口气,“说,逛次窑子到底多少钱?” 
  柳大棒子彻底服了,“你这身手不用花钱,谁敢要钱砸谁的场子。” 
  那年头,吃伪饭的打架斗殴常见事,猪饭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八格”了几句,并没有上升到敌我矛盾来认识。还是王警长打发人四处求医,给柳大棒子诊治了好长时间,由于骨头断面太小,又是活动的地方,最终没有接上。柳大棒子在保安队成了废人,猪饭从来不留没用的人,柳大棒子还算汉子,没有乞求猪饭,拄着双拐毅然离开了保安队。 
  关于柳大棒子的下场说法不一,有人说他回东北老家去了,乞讨终生最后死在街头。也有的说,他没有走出山海关,就被日本人当成开小差的伤兵打死了。因为他一路还穿着保安队的服装,还有的说被京东的老百姓打死的。不管怎么地吧,反正柳大棒子没有了,猪饭欣赏小四德子的武功,把他提拔成班长,专门负责小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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