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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焚身的他点点头,双手托住她的臀正转身朝阶梯而去时,眼光突地和正巧回家的贺晓桐对个正着,虽然有一小段距离,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神色由愕然转为不屑。
哼,那又如何呢?反正她认定他是个伪君子,那他就当个伪君子吧!
像是故意挑衅般,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后,便低头将舌探入简姿瑶那丰润的香唇中,一面将她的臀部朝自己的坚硬紧扣着,以这亲昵的姿势一步步上了阶梯……
卑鄙、无耻、下流、恶心、可恶……坐在轮椅上的贺晓桐努力的搜寻形容词来骂饶子微,“骗子、骗子,果真是个大骗子,假情圣,装情圣,根本是个花心大萝卜!”
从她这个角落看过去,可以看到两人互相摸来摸去,而且饶子微的衬衫下摆也被那个女的拉了出来……
随着他们一步一步的上了阶梯,一股猛烈的冲动令她握紧双手,重重的捶了轮椅把手后便怒气冲冲的直起身打算冲到他家大骂他的用情不专及虚伪滥情,可就在她屁股离开轮椅的刹那,一个声音及时的阻止了她的冲动!
“查某囝仔,还是他们卡适合啦!”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响起,她慌忙坐回轮椅,一回头,便看到住在前面一家三合院的老农夫,她听过小孩子叫他“蓝阿伯”。
“你的脚无方便,啊伊好脚好手,你人虽然不错,但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好好的?你不要望啦,免得伤心。”蓝阿伯又是台语又是国语的说着,就怕她听不懂。
“阿伯——”她突然觉得好难过哦,而这感觉不只是因为自己还有为了那些真正有残缺的人们,原来他们在追求爱情之际,除了得克服自己的自卑外还得承受大众那“自以为是”不会幸福的论调及目光。
“哇是为你好,伊生得那么好看、汉草好,你虽然生得水,不过就是——唉,你知道阿伯的意思啦,是不是?”他布满皱纹的黝黑脸蛋朝她频点头。
她握紧了双手,强吞下那梗在喉间的酸涩道:“多谢阿伯。”
在旋转轮椅,进入屋子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这把轮椅变得好重好重,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一个肢残者,得依附着它而生……
好凄凉、好沉重的心情啊!盈眶的泪水潸然而落,她体会了苦恋的心情却也为自己无力赢回的感情而伤痛。
“是谁说过?爱情是碰不得的?而我——”她咽下喉间的硬块,“更是个超级大白痴,为了演好一出戏居然拿感情来开玩笑?!”
饶子微站在前院,神情颇为担忧的凝望着对面已有十几天不曾开启的大门,不知是否是她刻意避开他出门的时间?自从简姿瑶来这儿后,他就没有再见过贺晓桐,而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故意将窗帘拉下,让他不得窥视她的生活作息。
是她先出言污蔑他,他干么还要为她担心?他俊逸的脸孔闪过一道疑惑,摇摇头,他似乎还找不到这个问题的解答,不过就他所知,由于她刚搬来的前两个星期都是他为她张罗吃的,印象中,她的冰箱中似乎也没什么食物,那她这十几天吃什么?
呵!他自我嘲弄的笑了笑,都是个大人了,难道她会让自个儿饿肚子?
再度甩了甩头,这阵子流行感冒肆虐,他昨晚就有些头重脚轻,希望不会中奖才好。
思绪间,简姿瑶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
听到她高跟鞋的下楼声,他回过身来,瞟了她手上的行李一眼,“要回加拿大了?”
她将行李放在沙发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暂时而已,公司来电说有一个提案非要我亲自开会决议才成。”她依依不舍的再度亲吻他的唇,“我虽然是总裁,但股东施压,我不得不回去。”
饶子微轻轻的点点头,“没关系,不过,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
她笑了笑,“你是指床上……”
他摇摇头,坦言道:“都有,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谢谢你。”这段时间她教了他不少的性爱技巧,也让他体验到情欲的快乐,所以虽然他的心仍因偶尔想起夏莲芳而隐隐作痛,但大半时间,他都沉浸在肉体的快感中,只是激情过后,内心却显得特别空虚……
“嗯。”简姿瑶亲昵的顺顺他的黑发,“只是好舍不得你,好想再留下来。”
“别傻了,该办的事还是该去办的。”
“嗯,那我尽快处理那里的事后再回来。”
他点点头,低头蜻蜓点水的亲了她的唇瓣一下,便弯腰提起她的行李,一手搂着她的纤腰朝车库而去。见她开车离去后,他不由得在心中吁了一口长气,而这到底是意谓着解脱还是不舍?
抬头仰望蔚蓝的天际,饶子微有个感触,原来和女人一起厮混,日子过得真快,再来呢?他又要一个人了?
叹息一声,他转身要回屋内,却见到蓝伯以脚踏车载了一大箱的泡面在贺晓桐的门口停住。
就他五年来和蓝伯聊天多次下来,他知道蓝伯相当不喜欢这种速食面,那不就是为贺晓桐而买的?
“蓝伯。”想了想,他举步走了过去。
“子微啊,真难得你会主动招呼人,心情是不是好点了?”他慈祥的问道。
这话若是由他人说出口,饶子微或许会觉得刺耳,但他知道蓝伯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只是关心而已,不过,这一听他多少有些愧疚,自己近来是不怎么容易接近。
他歉疚的摇摇头,“不好意思,蓝伯,我这阵子心事多,所以……”
“无代志啦,只是大家都是好邻居,总是希望你像以往一样开开心心的。”蓝伯边说边解开绑着速食面纸箱的绳子。
“是给晓桐的?”他上前帮忙。
“是啊,这个查某囝仔讲无听,这泡面吃多会变木乃伊的,她就是要吃,前些天她已经拜托哇拿一箱给她了,才没几天又要一箱,这身体怎么会好咧?”
“她都吃这个?”饶子微眉心深锁。
“是啊!”他叹了一声摇摇头,“你们现在年轻人哇是搞不懂了,可是哇记得我们那个年代失恋是吃香蕉皮,怎么她现在是吃泡面?”
“失恋?”
“是啊,这……”蓝伯看看他,拍拍他的肩耪,“蓝伯也看不懂你了,这些年不是都和莲芳在一起吗?这才一、两个月,一下子和晓桐,一下子又和那个……呃,很有女老板气势的漂亮女人窝在家里,这有时候阳光还大呢,就在客厅做那种事,真是教坏囝仔……”他再次摇摇头,“这我们乡下地方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就全聊你的事了。”
“蓝伯……我……”饶子微的俊颜尴尬的红了起来。
“年轻人的事,哇是没资格管,只是晓桐可怜哪,她就算残障,你也不该玩弄她的感情,是不是?”他边说边将绳子捆成一束放在脚踏车前的铁篮子里。
“我没有,事情不是你们看的那样。”
“无是最好,哪!”蓝伯将手上那箱泡面放到他手上,“去和她谈一谈吧,当然,让她完全死心是最好的。”
饶子微浓眉一蹙,“为什么?我以为你要我和她谈是要我接受她?”
“无啦!无啦!”蓝伯赶忙摇手,“我是老人咧,这人情世故也比你们了解,没有几个做父母的会让儿子娶一个残废的女人,而父母不认同的婚姻是不会被祝福的,意思是你们就算成了小俩口也不会开心的。”
“蓝伯……”
“去吧!她闷在家里也十多天了,再闷下去会闷出病来的。”蓝伯拍拍他的肩膀。
饶子微望着手上的泡面,在蓝伯的声声催促下,他也只能走到门口按电铃,没一会儿,贺晓桐拄着拐杖开了门,令他错愕不解的是她虽然清瘦不少,但脸上的鄙夷神情却和那日在稻田旁唇枪舌剑时没啥差别。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这样一句不平的话他就这样脱口而出。
贺晓桐没有回答,反而递出一张千元大钞,“这是泡面的钱,既然是你送来的那就请你帮我把钱交给蓝伯。”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看也不看那张钞票一眼。
“我有回答的必要?”她的口气有着难掩的怒火。
看着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眼神闪烁着不屑地光芒,一股不悦地怒涛突如其来的占上心房,他径自越过她走入屋内。
“喂,我没有请你进来。”她不高兴的拄着拐杖跟在他身后大叫。
他没有回话,笔直的抱着泡面走到厨房后将它放到角落,不经意的,眼神瞄到垃圾桶里有十几个空的泡面碗,他直起身,回头看她,“为什么只吃泡面?”
“那是我的事,谁要你鸡婆!”贺晓桐忿怒的大叫。
他抿抿唇,“有必要这样虐待自己的胃吗?”
“干么?!”她冷冷的走到他身旁,“送走那个女人后,身边没有人了,所以又想找我补缺是吗?”
饶子微怔了一下,眼神快速的袭上一抹冷光,“看来你好几天没有出门,原来是躲在家里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谁观察你啊!”她心虚的否认,但她是撒谎了,自从那个女人来了后,她每天总是躲在垂下的窗帘后,看着子微和那个女人亲热的画面,而每看一次,她的心就更难过,然她阻止不了想看他的热切渴望……
“那你怎么知道姿瑶走了?”他定定的望着她。
哼,叫得那么亲热!她不以为然的在心中嘀咕,“我凑巧看到她的车子离去,所以猜她是离开你了,否则你哪有时间过来关心一下你的邻居?”
“这句话很酸。”他双手交抱胸前睇视着她。
“才不是呢!是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这下你突然出现在我门口……”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天天卿卿我我?”饶子微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呃,这……”
“什么叫不打自招?看来我这段日子的生活你是看得很精采喽?”
“我……我没那样想,而且是你自己不把窗帘拉下来的,那副猴急想上床的模样真是丑陋极了,和我认识的饶子微根本是两个人!”
“呼!”他冷峻的睨视着她,“怎么会是两个人,你本来就认为我是个伪君子,我不这样做怎么符合你的形容词?”
贺晓桐为之语塞。
他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