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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着急坏了,问我:“他们究竟说什么呀?”
我随口翻译道:“他们要放火烧房子!”
“什么?”话刚出口我就追悔不及,狐狸并不知道伙夫四人在房间里已经被枪杀,他是很有义气的大哥,听到这句话急得跳起来要去救他们,不顾后果向那些人冲去。
我心中惨叫一声,拦已是拦不住。
狐狸冲出去的同时,我就听到一阵枪声,接着是狐狸的惨叫声,我心知不妙,转头就往沙滩的反方向跑,为时已晚。
骤然间四周亮如白昼,几个男人举着比探照灯还亮的手电筒,从我正面徐徐步来。
他们说:“找到了。”
我腿肚子打抖,一下子跪在沙滩上。
听到狐狸一连串的尖叫声,这小子居然还没死。
狐狸冲我喊:“你快听听他们叽哩呱啦说什么呀!”
“他们说,你再乱动就打穿你的肠子。”我真是世上最尽职尽责的翻译,死到临头还兢兢业业。
狐狸哀求着,柯大少爷,拜托你赶快想想,你究竟得罪了哪路大哥?
我和狐狸两人吓得瘫在沙滩上,象两只水母似的,抱在一起泣不成声,灯光白得吓人,打在我们俩身上,成为最没骨气男人的写照。
四周的人身形高大到恐怖的地步,手里举着电筒,身影绰约,如鬼似魅,他们接连喝了几声:“别哭了!”
狐狸是听不懂,哭得更大声,我本想听话地止住,可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面前的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的方向歪歪头,对他耳语道:“这小子怎么有点象浩司身边那个……”
另一个人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浩司若是见了这种娘里娘气的软脚男人,早一脚踩碎他的头!”
17。
如果你看过一篇名为《小流氓遇上大坏蛋》的小说,我就不必再费力解释眼前这个情况。
一个长得很象眼镜蛇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狐狸,这两种同样狡猾的动物碰在一起,很难分清谁胜谁负。
可现在看来,眼镜蛇明显占了上风,因为狐狸这土生土长的小流氓,遇上眼镜蛇这来自西方世界的大坏蛋,没见过世面地将眼睛跟嘴巴张得一样大,一脸怪相,浑身可以抖落下几斤虱子来。
我被眼镜蛇的手下强制赶进洗手间,把泪眼模糊洗干净,清清爽爽地走进眼镜蛇的视野,可一见到他,我吓得又要哭出来。
眼镜蛇其实长得并没那么吓人,他是个挺好看的男人,栗子色的头发,五官立体而俊俏,当个好莱坞明星绝对可以红遍全球,可我为什么管他叫眼镜蛇呢?因为他有双蛇一般阴鸷狠毒的眼睛,当他盯上你的时候,那种恐惧冰冷就象附着在骨髓上一般,让人比下了地狱还害怕。
狐狸就被他看得三魂六魄全失,五体伏在地毯上,一副待宰羔羊状。
我心里骂他,没骨气,还敢玩绑票游戏,这下遭到报应了,还把我拖下水。
眼镜蛇瞟了我一眼,是斜着看过来的,那阴冷的目光因为角度扭曲,显得温和了一点。
他问:“柯炅?”
我咽下口气,点点头。
他挑挑眉头:“浩司呢?”
耶?真是奇怪,从刚刚到现在,不断有人向我提起这个名字,倒好象我跟这个成浩司很熟似的,真令人费解。
拜托,我只不过跟他上过几次床,更多次甚至都不在床上,难道他成浩司就象焊接在我身上似的甩不掉啦。现在他消失了,人人都来找我来人。
“他在哪里,自然要去问他家成太太,问我有什么用?”
“他太太?我已经问过了。”眼镜蛇说。
我哦了一声。
“奇怪的是--成太太居然跟你父亲在一起。”
我啊了一声,舌头长长地拖到地毯上,颤音不止。
“你们父子俩,对挖人屋角都很擅长啊。”眼镜蛇说,冲我笑笑。
天哪,你见过爬行类动物咧开嘴笑吗,譬如蛇?
那真不是一般的吓死人。
“虎父无犬子。”我自嘲。看来眼镜蛇已经将我家底翻个底朝天,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我走到狐狸身边,盘膝而坐,直视眼镜蛇的眼睛,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眼镜蛇莞尔一笑:“我跟浩司有个约定,可他还没有兑现。”
“约定?”我拧着眉头:“原来你也被他骗了!唉……可怜可怜,看你那么大块头,居然也会被成浩司这禽兽给……”
我话说到半截,若不是眼镜蛇的头部已经呈现修长的三角形,下一时刻毒汗就要对我射出,三秒钟内即刻毙命。
我心虚地低下头去,喃喃道:“不要以为抓到我成浩司就会出现,我被他抛弃已经不止一次啦,没个三年五载他是不会回来的……”
“那可糟了!”眼镜蛇道:“我等不了那么久!该怎么办呢?”
我灵机一动:“那就把我放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啦!”
眼镜蛇啧啧道:“你太小瞧自己啦!怎么会没用,想挖出成浩司可全靠你!比如找十几个兄弟把你轮奸上三天三夜,再挂到贸易中心的高塔上去,说不定成浩司就会……”
我呆住,冷汗顺着额角,一滴,两滴,三滴……
眼镜蛇走出房间以后,我把狐狸从地上拉起来,疯狂地摇晃着,左右上下拍他的脸,他终于耐不住疼痛,悠悠醒转过来。
“你必须赶紧从这里逃出去!”我正色道。
“啊?”狐狸迷迷糊糊回答。
“你听我说,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左顾四盼!”
狐狸虽然不太明白,可是也照做了。
“现在你把眼珠朝上翻,在我的右侧,上方,有一个通风口,你看到了吗?”
狐狸照做,接着点点头。
“别动!”我喝道,把狐狸吓一跳,完全莫名其妙。
眼镜蛇虽然离开了这个房间,可他的眼睛并没离开,他一定正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以防我们耍花样。我从刚刚起一直在用福建乡音跟狐狸讲话,现代的犯罪集团成员个个才高八斗,哪个不精通他十个八个国家的语言,说中文粤语都难保他们听不懂,可是狐狸福建的老家是个非常荒僻的村落,那儿的方言拗口得很,我若不是早年跟随爷爷走南闯北卖豆腐,也掌握不了这门鸟语。
“你记住那个位置,等一下我把灯熄掉,你就爬上那通风口,赶快从那里逃出去,找警察求救,听懂了吗?”我一字一句咬着,生怕狐狸听不懂,同时脸上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象是跟他闲话家常。
狐狸嗯一声,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他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心里叹一声,妈的,那通风口那么小,我要是能钻得进去,踩着你的尸体也得爬出去,还会把这机会白白让给你!
可我现在还得靠狐狸逃出去,以后再回来救我,当然不能说实话,于是我也让眼眶渐渐热起来,挤出两粒金豆子,声情并茂。
“因为……我欣赏你!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感到你不同寻常,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想我怎么能让你身陷这等危险的境地,这样全香港--不,全中国人民都会不答应的!”
狐狸啊了一声,表示不解,迟了半刻,他说:“少来了!还不是刚刚那人说,要轮奸你三天三夜,你怕得要死,才会想方设方让我出去然后来救你!”
我几乎倒地吐血,可却还要保持稳如泰山的动作,我问:“你不是听不懂英文?”
“我骗你的。”狐狸很干脆地给我当头一棒。
“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情绪有点失控。
“我若不装傻充楞,早被打死了,枪打出头鸟,想当年韩愈是怎么死的?谁象你似的,明明笨蛋一个,还鬼精卖能的,自以为聪明,活该被人轮奸到死!”
我头顶象有许多小鸟在飞,叽叽喳喳的。
“不过看你呆头呆脑,偶然也有聪明的时候,居然发现了逃跑的办法,也算朽木可雕!”狐狸咧嘴一笑。
我的怒火自下升腾而起,真想掐死这只狐狸,可我强迫自己,冷静~~~~冷静~~~~这只狐狸是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希望了!
我把全身的杀气掩饰住,绽开一张亲切的笑颜,道:“你真的……太天才了!总算没让我失望啊,我说过,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聪明绝顶之人哪……”
狐狸也笑逐颜开,道:“是呵是呵,你最好保佑我继续聪明下去,才有可能三天三夜前赶来救你。”
我欲哭,有泪,却不敢掉。
狐狸开始用普通话跟我扯起家常,是真正的家常话。
我们谈了许久,直到月蒙胧鸟蒙胧时,我佯装犯困,走到窗外看看月色,说:“天黑黑,该睡觉啦!”
顺手拉上窗帘。
狐狸爬上床,对我道:“把灯光上,不然我睡不着。”
我唉一声,走过去摁下墙上的按掣。
与此同时只觉一道冷风吹过,狐狸已经狡如脱兔,从我身边掠过,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他的位置跟时间,他轻手轻脚地将通风口上的瓷片拆下来,跃上后钻进去,缓缓向前爬行。
我心里酸溜溜的,大声地打起呵欠,不一会儿,说起梦话来。
18。
我躺在床上惴惴难安,胡思乱想各种可能性,越想越害怕。
万一狐狸不回来救我怎么办,这种动物既狡猾又善变,他若是逃了出去,还不早跑得远远的,哪里还会管我的死活。
我这次死定了,全是成浩司那混蛋害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不过,我做人的时候尚且找不到他,若是做了孤山野鬼,魂无所依,就更加找不到他的踪影,况且阴阳相隔,连肉欲都逞不得,他更加不会睬我。
不过,我若是死了,他能来替我收尸,也算有情有义。
不过,即使他替我收尸,也不一定就表示他会心疼我,也许只是随便找个地方把我草草埋了,与过去彻底古德白,又寻找他花团锦簇的未来去了。
……
唉,越想越伤心,还不如睡死过去得了,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渐渐呼吸越来越困难,睡--也可以说是晕过去了。
再醒来,是因为有人把大门一脚踹开,大步流星走进来,猛然掀起我的被子,忽得一阵凉风。
我惊得打个冷战,下一刻更是吓得要大叫起来,因为来人扯开我的腰带,直接褪掉我的裤子。
冷风突地打到身上,我想起眼镜蛇说过的话,惊惧万分,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一个比风更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