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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撩开车帘子向外望去,这是到了一个城门,厚重的铜钉大门紧闭,丈高的城门墙上挂着十几盏气死风灯,城墙顶端是两个硕大的隶书体—“盛京”。
姚遥本就奇怪为什么今天这般赶,噢,这是要到了地儿了。姚遥心底笑笑,这千里迢迢奔京来,到底是为哪般事?今日便要知晓了。如此,心下反倒坦然了,死刑犯那都是等死的时候恐惧,待真到跟前儿了,估计也都认了命。姚遥现下,就有些认命,是割肉还是挖心,到了地儿,便全都知晓了。左右不过一死,到时能求个痛快就成。
姚遥如此怡然,反倒惹得那两个婆子注目,那家伙,盯得愈发紧了,贼刀刀的眼神,一刻不离姚遥身侧。话也不说,只是狠狠地盯着。估计是要到地儿了,要卸任了,说什么也没啥意义了,反倒废唾沫。
那车夫小青便是拎姚遥回车里的那位侠士,姚遥从前还真没注意这个人,存在感超低不过,自打上回没逃成被带了回来,姚遥便有意无意地感知一下这人,不过,这人还真是做特工的胚子,个人气息很淡,就是那种,一转神便忽视掉的那种人。
姚遥叹了口气,这段夫人侄儿家竟能请得这般武艺的人做车夫,那得多大的家业,多复杂的家世呀。
不晓得那车夫小青是怎般交涉的,总之,如此深夜,那厚重城门也给打开了一角,将将把马车放了进去,便轰轰地关上。
一进城内,那马又开始放蹄狂奔,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停在一高院角门处,马嘶声未停,角门便开启,里面陆续出来一串婆子丫头,足有七八个,将车门一开,先对着那两位妈妈道了声“辛苦”。便连搀带拽地将姚遥拉下马车,一堆人便带着姚遥唆唆地进门了。这群人,速度虽快却很有序,只一忽儿,便将还晕着向的姚遥送进一房间,里面并排放了三桶水,还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怪异的苦药味与花香味。带头的那两个婆子动作利落,迈步上来便要扒姚遥身上衣服。姚遥这下便有些急了,一错脚便躲开那四只手,护住衣裙,嚷道:“且慢,且慢,妈妈们要干什么?总要先知会一声,有些事情,小茹自己能做得。”
那两个婆子一对眼神,其中一个屈了一下膝,道:“要给姑娘净身,换衣。怕误了时辰。”
“会误了什么时辰?”姚遥语气强硬,决定问出个子午卯酉来。靠,这都赶鸭子上架,马上要褪毛下祸了,还不给人个明白话?
“姑娘,这时辰紧,哪里说的清楚,您先净身,成吗?”那屈膝的婆子面上发急,可话仍说得客气。不过,那架式倒不显客气。话了,便要同旁边那婆子再次上前。
姚遥立马向后退了几步,说道:“妈妈莫急,莫急,小茹自己能净身。”随后,立马自己解了衣带,一指旁边那三桶,问道:“怎么个程序?”
那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另一婆子道:“姑娘自己怎么洗的?让老奴们侍候,老奴们手下很轻,不会弄痛姑娘。”
“等等,等等。”姚遥一连又退了几步,伸着手止道:“两位妈妈不用称呼小茹为姑娘,小茹原也只是薛府的丫头,直唤小茹名字便可。这不是手重不手重的问题,是小茹不习惯被人侍候。那个,小茹真的能自己洗,且定洗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让你们放心下锅,决不会影响你们食欲。
那两个婆子面上更急,可能时间真的很紧,其中一个婆子看了另一婆子一眼,从左至右一指,说道:“小茹姑娘从东自西,每桶需泡二刻钟,头发,需老奴另置清水给小茹姑娘清洗。”说罢,一拉旁边那婆子,两人背转身去。姚遥一看这架式,知也就能退让到此了,真要闹将志来,反倒不好。不过,咱七岁前,都是跟亲妈洗的,不惧了。想到此,姚遥毅然决然地脱了裙子,褪了内衣,迅速地穿进第一桶水里,这桶里也不知兑的什么,一进水里,便觉肌肤蛰疼,一时难受的让姚遥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两个婆子听到水声,便转过身子,手脚利落地一个去端盆,一人去拿皂豆,帮着姚遥清洗头发。
姚遥只顾忍着身上的不适,也没甚精力注意其他。好在,过了一会儿,那感觉便淡了下去,只是不敢再碰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觉似乎已是蛰下一层皮,露了嫩肉一般。
待头发被洗净盘了起来,姚遥头上已泌出一层汗来,不知是痛的,还是热的,或许,兼而有之,又过了一忽儿,那两婆子便提醒姚遥该换另一澡桶了。
姚遥这下也顾不得自己是否被看光了,连忙费力撑着桶沿站起身来,只觉浑身是又软又痛,那两个婆子见她一副虚脱样,忙伸手去搀她,可一碰到姚遥两只胳膊,她便觉得那腋下如万针攒刺一般,疼得她“啊”的一声大叫,忙不迭地甩开那两婆子的手,那两婆子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愣当地,一时倒也没要去继续去扶她。姚遥慢慢地从这个桶挪到那个桶里,不过半米的距离,却累得她喘了好半天的粗气。
她心内一阵苦笑,真是想的过于简单了,洗个澡都得受这般罪,还不晓得之后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难不成就得这么受着了?就得这么忍着了?可,又能怎样,又能如何呢?这命,人还能试着抗抗,这老天,可如何抗得?
姚遥心底涌出一股股委屈,眼眶阵阵发热,为掩饰忍不住落下的泪,她只好不停地掬水扑脸。那两个婆子倒还好,帮着姚遥洗净了头发,便只是盯着钟漏,等着叫姚遥换桶,倒没再靠她太近。哭了一晌儿,心里好过许多,姚遥长吁了一口气,算了,能走一步便走一步,总不能真的要自己了结自己吧,这可不是她们姚家的风格呀。
不过,好在这桶水里放的东西,虽时不时泛出股药香来,却使其身上那种刺痛感渐渐消没,舒服了不少。
到了最后一桶,除了花香,似乎也没有其他稀奇苦怪的东西了,泡在身上,很清爽,最后,浴后出桶,那之前出外迎她的那些个丫鬟又从四处冒了出来,拿着锦缎绸衣,钗环美玉,拉拉杂杂地一大堆。
那两个婆子早将布巾围在姚遥身上,上下擦弄,姚遥也没那力气做什么矫□了,摊开稀软的身体,随凭摆布了。那帮子人,七手八脚地在姚遥脸上身上忙乱着,穿衣,盘头,带钗插环,还有那绞脸的,抹粉涂胭脂的等等。姚遥心里再迷糊,也大致猜出来,这千里迢迢地将自己弄过来,不是大户人家想找个八字靠谱的粗使丫头给自家主子弄个阴//亲,便是给个要//死的人来冲冲喜,身份不够,估计也就是个通房或是偏房。
弄明白了,倒心下坦然了,虽然结局不外乎是弄死了埋一坑里,或是强迫地跟着殉了,但好在,咱姚遥已死过一回,知道灵魂这一说,确实有。所以,她倒也想明白了,到了地府一定要翻翻自己的功过簿,到底造了几世的孽,让老天这么搞/她。
由着这帮子人将自己弄得让她们满了意,便有人拿一鸳鸯盖头遮住她头脸,左右被搀着出了房门,姚遥身上没劲,索性只脚下跟着挪挪,全身也不使力,随她们爱将她弄到哪去便弄到哪去吧。
一路走了小半刻,只闻身后悉悉啐啐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周遭竟是安静的很,姚遥心内又起了疑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没喜乐,也没哀乐。
这般想着,两旁架着自己的人脚步停了,随后是“吱呀”推门声,两旁人脚步又动,似乎是将她带进了一个屋子,随后她被安置到一张凳上坐稳。
之后,脚步声渐退,门又“吱呀”一声被合上,周围便只剩下一片死寂……
姚遥坐了一会儿,渐觉身上力气回复,便一扯头上红帕,这一扯不打紧,可吓了姚遥一大跳,她的座位咫尺面对的是一张大叶紫檀富贵百子多福脚踏架子床,锦红缎面床铺上直挺挺地仰躺着一瘦削红衣男子,长发铺散,衬得肤质青白,唇色淡紫,床铺四周围的轻纱红帐,帐上零乱地贴着各式黄符,门罩及四柱上挂着八个八卦高锡青铜镜。姚遥身上泛冷,心内恐惧,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屋内四周,除了奇怪的符咒和诡异的白烛,倒也是个精致的房间,有琴案,棋桌,案台,屏风,均是紫檀木质,端得是厚重,大气。
姚遥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小心地直起身子,凑到床旁,抖着手探向床上男子的鼻息,停了一忽儿,她骤然收手,一个倒跳,便纵到离那床铺两米之远。
两手紧握,吸着气,退退退到门前,老天,真的是个死//人,没呼吸了,半丝气都没了。她转身去推身后的房门,可那门扇紧闭,竟是在外给锁死了。
她缩了缩身子,蜷在屋门口,心内一阵寒凉。
☆、第 45 章
这是真让自己嫁一死人呐,这是真让一活人结阴亲呐,这真是打算要弄死一个,埋一块堆呀。娘稀B地,这不把人当人的万/恶/旧/社/会,姚遥在心内愤慨,咒骂,到后来,反倒怕过了劲,一个挺身,站起身来,重重地,大踏步地行到床前,伸出手去摸那男人颈部动脉。
实际上吧,是她想起来,鼻息太过微弱很可能探不到,确定人死亡,通常是要摸颈部动脉,因其不但粗而且离心脏近,搏动宏大有力,心跳是否真正停止,切那很准确。
她一只手东摸西摸,又参照自己的颈部动脉方位,好不容易才在靠近男子喉咙旁2、3公分处,探到近乎于无的微弱搏动感。
她顿时心内一喜,手下用力,打算探得更深些,好感觉那种跳动感,可谁知,那男子却突地一动,霍然仰起上半身,把姚遥惊地猛然抽回手,向后纵退两步,只见那男子在床上半仰身子,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双颊绯红,竟一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