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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肖天福终于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哟,怎么了这是,我知道我明白,长期的身体残缺总是会让人心情压抑,更别说像天福哥这种人,最喜欢恼羞成怒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你不打脸不揭短,怎么能找准痛处事半功倍?
复守疆瞥了一眼春心,这死丫头是存心要气死那小子啊。
“死贱货,你把含熙弄哪儿去了?”肖天福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含熙?哪个含熙?你是说那个瞎了眼睛非要嫁给你的含熙?”春心明知故问,“腿长她身上,关我什么事儿?诶,不会是她终于受够了你结果跟人跑了吧?话说你该去白三家看看,说不准他们家正在办喜事儿呢。”
再次被戳中痛处,肖天福几乎要爆炸了,伸手就去抓柜台上的药瓶,眉目狰狞的喝道:“少跟我油嘴滑舌,你要是不交代的话,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春心老实的摇头:“我不信。”
“你不信?不信我就砸给你看!”他收拾不了姓兰的那女人,还能收拾不了这个死丫头么。
飞出去的药瓶没砸中春心,也没落到地上。而是稳稳的被一只大手接住。
“我也不信。”嘉禾掂量了下药瓶,冲春心怪笑道,“怎么这药的分量比我走的时候少了几钱?”
“成本涨了,价格不涨自然只能降分量。”春心耸耸肩。也就这家伙一手就能掂量出来不对劲。
肖天福还要继续,但看清来者的面目后,他全身都僵住了。
怎么会不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怎么,肖公子已经不记得在下了么?”将手里的药瓶放好,嘉禾冲肖天福粲然一笑。
不似人声的嚎叫顿时从肖天福的口中冲了出来。
就是这个人若无其事的在自己后背上雕出了一副孔子劝学图,直到如今都没有褪去,也正是这个人两次将自己丢进青楼,更是这个人断掉了自己的命根子!
“你有那么吓人么?”春心不解的上下打量了嘉禾一番。
身材挺拔修长,剑眉星目,俊逸非凡。不管怎么看,都是极品帅哥一枚,哪儿也不像个凶神恶煞啊,更别说脸上一直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了。
复守疆也不解的摇头,这小子的反应也太大了一点吧。若是说见识过嘉禾手段的人吓到还情有可原。
可是,见识过嘉禾手段的人早就死了,这小子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啊。
惨叫声将左右邻居都吸引来了,本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来找麻烦,但见是一个年轻人莫名其妙的坐在地上干嚎,众人都不解了。
春心很是无辜的看着大家:“他是怎么了,从进了我店门就这样。搞得好像我痛扁过他一顿一样,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可不是么,肖天福身上除了有自己在地上滚来滚去沾的泥土外,别的什么痕迹都没有,脸上也没有半点伤。众所周知,春小掌柜打人的话。一向是喜欢先打脸的。
“不知道哪儿来的疯子吧,赶紧赶出去。”
“诶,等等,我看这小子面熟啊。”有人认出了肖天福,皱眉想了一阵子说道。“这不就是那个无赖肖四的儿子么,先前都说被人给废了的那个。”
春心立刻点头承认:“就是他,不知道他又哪里不对,跑我这里来找事。嘉禾啊,你跟守疆一起,赶紧送他回家,免得他爹娘着急,我看他这样不太对劲呢。”
“也是,总不能让他在这里闹个不停,不过,守疆一个人就足够应付了。”嘉禾点头,笑吟吟看了复守疆一眼,“你还打算收费?”
复守疆没吭声,老老实实上前将肖天福抓住,他倒是想收费,可就怕没命收。
肖天福一走,店里顿时就清净了。
“早知道你发话那么好使,以后他就归你使唤了,省的我还要花钱。”春心现在深恨自己培养了复守疆死要钱的性子。
“以后就用不着他了,咱自家的铺子,用不着外人插手。”嘉禾笑眯眯的凑上前去,“为什么非要等三年?”他确信他的小春心不会是故意吊着他玩,所以他更好奇她为什么要等三年才肯嫁给他。
“因为我想十八岁再出嫁。”春心耸耸肩,“要不是怕我娘唠叨,我想等到二十的。”
两人正说着,又一阵脚步声自门外响起,随即就冲进来一人,进门就大喝了一声——
“好你个春心,行凶作恶,为害乡里,我这就替天行道教训了你!”
喂,你怎么不说你替月行动,代表月亮消灭我呢?
第521章 收网
来的人并不陌生,应该说是相当熟悉。
那不就是霍欢颜霍大侠女么?
此时,霍欢颜正疾言厉色的呵斥着春心:“春心,当年你就嚣张跋扈,我念你尚且年幼放你一马,没想到你非但没有改正,反而变本加厉,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再由着你继续为非作歹下去——”
“喂,别光顾着人身攻击了,说点实际的吧,我又哪儿招你惹你了?”春心听的不耐烦,大姐,你走错剧场了,咱俩不是一个画风啊,你该去金庸老爷子那里报到。
一句话没说完被猛然打断的憋屈,估计人人都试过,那滋味绝对不舒坦。霍欢颜深吸了口气,这才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冷冷的说道:“多说无益,你方才的所作所为我都已经看在眼里,而你竟然还丝毫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我还与你多费口舌做甚?”
诶,这意思是,她赶肖天福走人还赶错了?春心诧异的眨巴眨巴眼睛,歪头看向嘉禾:“我刚才做错了什么?”
嘉禾轻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定然是你待那人太过温和,对那种无赖,你该打断一条腿再丢到街上去的。”
春心恍然醒悟,很是不好意思的问霍欢颜:“要不,我现在追上去再揍他一顿?”
“少胡搅蛮缠,春心,春姑娘,像你这等心狠手辣的女子,我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到——”
“谁说的,你从来都不照镜子?”对于这个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正义感爆棚,其实特么根本半点底限都没有的伪女侠,春心各种不爽,“像你这样厚颜无耻心思歹毒的女人,我不说头一次见吧,可也难得见过几个咧。”
“你,你说什么?”霍欢颜顿时竖起了眉毛。
“我说的有错么?要不是厚颜无耻,你怎么会死缠烂打的要追求我哥?都告诉你我哥已经成亲了有嫂子了。你还说什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要跟我嫂子公平竞争,我竞争你个头!你也不找面镜子照照,你比得上我嫂子一根头发丝儿么?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件喜事,我侄儿已经满百天了,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呐。再说心思歹毒,就因为我几句冷嘲热讽,外加为了摆脱你的纠缠使了一点点小手段,你就狠心害我落水,要是没人救我,我现在早就被湖里的鱼啃得只剩骨头了,这就是你一个侠义为本的女侠该做的事情?你去年少说也特么十七八岁了吧?我今年一月份刚过的十四周岁的生日!”
一口气骂个痛快,春心最后补充上四个字:“女侠?我呸!”
旁边一只大手适时的递上来茶碗:“来。喝点茶,润润嗓子。”
这边春心骂爽了,骂舒坦了,那边霍欢颜可就快抓狂了。
不仅如此,似乎。她还后院起火了。
“表妹,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姑娘说的可是实情?”因为店内只有一个伙计和一个小姑娘,他不想让人说他与师妹两人恃强凌弱,便由师妹一人进去,却不成想听到了这么多事情。
听到韩仲文的问话。霍欢颜心里一惊,忙摇头道:“表哥,你别听她信口雌黄,这个丫头最是可恶,胡说八道惯了的……”
“喂喂喂,霍女侠。说话要讲良心啊,我一个你眼中的恶人都能说实话,你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女怎么好意思撒谎的?”春心嘴里说着,顺便瞟了一眼韩仲文,不禁笑道。“怎么,这是又看上新目标了,所以立马翻脸不承认你纠缠过我哥?可你别忘了,当初破庙里的人可不只咱们几个,还有两队人马呢,要不要咱们去找人对质?”
霍欢颜的心里更加紧张,忍不住拔剑怒喝道:“住口,休得造谣!”
“哟,这青天白日的,你要当街杀人?可是准备好背上官府的海捕文书了?”要是会被吓到,那春心还是春心么。
“你们这些恶霸惯会和官府勾结,若是怕官府,便不会行侠仗义了。”霍欢颜冷笑一声,只是忽然也有些进退两难起来。不管怎么说,眼前只是一个有些可恶惹人厌的姑娘家,她原本的目的只是呵斥对方一番,顺便逼问出含熙的下落,可哪知道非但没能说的对方羞惭低头,反倒将自己逼到了尴尬的境地。
春心叹息,为什么她遇上的人都是无法正常交流的物种呢,眼前这位侠女显然不是她这种小人物可以沟通的。不过,她还是要解释一点:“那个霍女侠啊,虽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我还得解释一点,像我这种开个小铺子,闲着没事只能欺负欺负邻居的人,还够不上恶霸的级别,也根本跟人家官府大老爷勾搭不上,你太高看我了。”
“少废话,我且问你,你将含熙藏去何处了?”索性不再理会春心的话,霍欢颜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来找含熙的?春心眉头一挑,很是好奇的反问:“你找她做什么,你跟她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她在哪儿?”
“肖家的人说过她早上与你姐姐一同出门,可只见你与你姐姐回来,却不见她,她的下落自然要问你们。”
“拜托,整条街都知道他们家跟我们家过不去,凡是出事儿都要推到我家头上,你还偏就听信他们的话,他们的话就那么好使?”春心撇嘴,顺便在心里偷偷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