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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母亲跟公公提起女儿的亲事开始,刘氏就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门亲事靠不住,哪怕是亲上加亲又怎么样,就算那是她亲娘,就算她亲娘不会害她,可亲生的儿子之间还有个轻重远近呢,更别说她是女儿,她女儿是外孙女了,在娘亲眼里,自是儿子孙子更要紧些,跟儿子孙子一比,小春又算什么?
若是小春嫁了没亲没故的人家,吃亏的时候,她还能为了女儿豁出去闹上一闹,可若是嫁了大哥的儿子,她就算闹也不好闹,毕竟这可是她亲娘保的媒,她若是闹了,岂不是让人骂她不孝?
徐老太说了半天,直说得嘴皮子都快干了也没能说动春和点头,不禁心里暗骂一声:糊涂老头子,早晚这份家业都要送到外人手里去!
“娘!”春心又蹬蹬蹬的跑了进来,一头扑到了刘氏怀里,仰着小脸说,“刚才忘了跟你说,你可千万要记得跟爷爷说我的事情哦。”
刘氏一愣,她的事情,什么事情?
“你忘了?我跟那个小哥哥私定终身,你可千万别忘了告诉爷爷,我要等小哥哥来娶我的。”
又是一番混乱。
听了儿媳的解释,春和笑了笑,对徐老太道:“虽是孩子之间的约定,然而人无信不立,即使将来不能成亲,至少也要先找到那位公子,将他的玉牌奉还后再为小春定亲才是。”
徐老太愣了,结结巴巴的说:“可,可那是小孩子家胡闹,算不得数……”
“君子立事,肯掷千金重一诺,亲家母放心,待我寻到那位公子,还了玉牌,退了亲事,定会给令孙一个答复。”春和轻捻了下胡须,眼睛轻轻看了一眼孙女,见她脸上闪过一丝轻松神色,顿时就笑了,这孩子还真是鬼机灵,见亲家母还要说,他摇摇头道,“夜色已深,亲家母今日赶了路,还是早些休息吧。”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还想怎么着?春心低下头偷笑,只要爷爷不点头,哪怕就是老妈被说动了都没用。
待儿媳陪着亲家母出了门,春和才敲了敲孙女的小脑袋,板着脸问:“小春,牌子哪儿来的?”
“真的是定情信物啦……”春心挠挠头,有点无奈的再补上一句,“就是,就是我本来没打算应下的,这次是应急而已,将来再见着人家,肯定要把牌子还人家的。”
“就知道你在耍滑头,为何今天要闹这么一场?”
“因为,我不想嫁给表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春心偷偷打量了一眼爷爷的脸色,见他并没有露出不悦,这才继续说道,“姥娘想要咱家的铺子,这跟三叔祖他们有什么不一样?虽说是念着情分,或许不会对我太差,可终究是冲着铺子来的,三叔祖可以为了我们家的东西不顾念亲戚情分,安知姥娘或者大舅将来有了更好的选择会不会丢下我?这又和林家有什么不同?若是铺子将来不给我,她却还想结这门亲事的话,那才是真心。”心里顺便补一句,那我也不要!
“那你为何不明言拒绝,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春和可是了解自己这个孙女,鬼主意一大把,泼辣起来更是不让人,不然也不会把三弟他们给吓走了。
春心低下了头,慢慢说道:“姥娘毕竟是姥娘,是娘的母亲,我不能让娘夹在中间为难……”
这孩子……春和看着面前这个个子小小的孙女,眼神不禁变得柔软下来,年纪这么小就能考虑得如此周全,难为她了。
“爷爷,这铺子将来要交到我手上的话也不要再提了,春字号永远都是春字号,就算我嫁了人,就算铺子将来是交到我手里,我也不会换了牌子。”春心认真的说道,生怕爷爷不重视自己的话,她双手握紧了爷爷的大手。
古人们或许不明白,或者说没有现代人那么重视,一个流传数百年的老字号意味着什么。
“好,好孩子!”春和用力的点头,苍老的手轻轻抚摸着孙女的头顶,心里那点不能将铺子交到孙子手中的遗憾终于彻底消泯了。
就在春心以为自己终于脱险了的时候,她不知道,有两股危险正在渐渐向自己靠近。
比如说新到任的梅县令的表弟来访。
“佑谦是怎么了,不是最爱在书房呆着么,怎么如今却天天都要出去一趟?”
“他啊,去学心眼了。”
“春家药铺的小姑娘,啧啧,相当有趣的小姑娘啊。”
“小姑娘……表兄,佑谦才十三,你就纵着他……等等,春家药铺?那小姑娘叫什么?!”
“春心啊,连名字都这么有趣——诶,郑表弟,你脸色怎么变了?不舒服么,要不要看医?那小姑娘的爷爷却是真正做过太医的……郑表弟?!”
比如雁余城的蒙家。
“他们说见楚家那位爷是从晔县回来的?”
“小的打听到有去晔县的车从那边回来,说是路上曾受过楚爷相助,楚爷当时还带着个小姑娘——”
“是不是八九岁大的一个小丫头?”
“正是。”
很好,死丫头,我找到你了!
第53章 一大早就鸡飞狗跳
郑无聿不知道表哥为什么非要到这个小小的晔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在他看来,这个偏僻的犹如小镇子一样的县城实在是没什么前程。
“不过,却是安逸的很,我又没什么大抱负,出仕不过是应下父亲的期望罢了,这里民风淳朴,舒适安逸就不错。”梅佑诠带着笑打量自己这个表弟,秀眉轻挑,“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我这县里有一位曾经做过太医的老先生,不如——”
“没有!”不等梅佑诠说完,郑无聿就飞快的打断他的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我一点事都没有!”那个该死的小丫头,要是再落到他手上,看他不掐死她。
事实上,如果这段时间被朋友挤兑,外加阁子里的姑娘们总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他也不至于跑到表哥这里来散心了。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郑无聿阴着脸转身回房,却看到梅佑谦从外面进门,不禁诧异了,他在这里可是半天了都没看到这小子,也就是说,这小子至少出去半个时辰还多,这怎么可能?他来那天也是,表哥竟然是使人去外面找这小子回来的,实在太怪异了。
“佑谦是怎么了,不是最爱在书房呆着么,怎么如今却天天都要出去一趟?”他远远的打量着梅佑谦,更是被那小子一脸的古怪表情弄迷糊了,那小子从小就一板一眼的呆气,今天怎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咬牙的?
梅佑诠笑了笑道:“他啊,去学心眼了。”
学心眼?这是什么意思?郑无聿不解的看着自己表兄。
“春家药铺的小姑娘,啧啧,相当有趣的小姑娘啊。”想起那个只有**岁大,却一肚子鬼主意,说话浅白却又暗含道理的小丫头。梅佑诠忍不住笑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果然他没看错,弟弟现在可比以前好玩多了。
可郑无聿的脸却呆了一呆,忍不住说道:“小姑娘……表兄,佑谦才十三,你就纵着他……”等等,不对!“等等,春家药铺?那小姑娘叫什么?!”春姓不常见,他刚好认识那么一个姓春的死丫头。
“春心啊。连名字都这么有趣——”梅佑诠说着,忽然发现自己表弟的脸色变了,变得铁青铁青。比刚才还难看,连忙问道,“诶,郑表弟,你脸色怎么变了?不舒服么。要不要看医?那小姑娘的爷爷却是真正做过太医的……郑表弟?!”
郑无聿没理会梅佑诠的喊声,他的脑海里只转着一个念头:死丫头,找到你了!
第二天一早,郑无聿就出了梅府,独自一人打听了春字号铺子的方向,咬着牙赶了过去。
那个死丫头害他丢了那么大人。现在整个雁余城都知道他郑二少那方面不行了,只能靠吃药调理才能一展雄风——该死的!当初她要是胡乱写几个药名也就算了,偏偏写了一整副药方子给他。连大夫都说那方子开的妥当,对症……对个鬼!
晔县就这么一条热闹的街,春字号就在这条街的最中间。
很好,就是这里。郑无聿深吸一口气,勉强收起了怒气抬腿进了铺子。
不在?他环视一周。却只见一位老先生正在给人把脉,并不见那个小丫头的身影。
“这位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春和送走病人。却见刚才进门的那位公子一直不开口,只在那里不住的打量自己,不由得问道。
“不……我抓两剂治风寒的药。”郑无聿眉头紧皱,不动声色的说,“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抓药看病都挺有一手……”
“呵呵,那是小老儿的孙女,不过她上午在家只有下午才来。那孩子手脚还算麻利,抓药可以,给人看病还早着呢。”说话的功夫,春和已经配好了药递给郑无聿。
原来是在家,郑无聿暗暗点头,接过药包转身就走。
春心可不知道她那张药方给郑无聿造成了多大的悲剧,毕竟她也没想到那张方子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楼子里的姑娘扯出来,更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郑无聿竟然和刚到任的梅县令是表亲。
她现在打着哈欠应付姥娘的念叨,不外乎天都亮了怎么还在赖床——拜托,天刚亮了一条线而已好么,左邻右舍都静着呢,您老上了年纪睡的少,不要吵到我,更不要吵到别人啊。
“娘,你小点声。”刘氏急了,他们在这里住这些年了,自是知道左右邻居的起卧作息,不论哪家人起早了起晚了,不到天大亮起来,大家都不会高声说话的,怕的就是吵到别人休息,尤其是张婶家的小孙子才一丁点大,更是怕吵。
徐老太不知女儿担心的是什么,瞪了女儿一眼教训道:“疼闺女不是这么疼的,都这时候了,她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像话么?”
“你说归说,小声一点,别让人听见,旁边还有没起床的呢。”刘氏边说边张望外面,即使隔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