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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慢慢地,两百公尺,三百公尺,四百公尺……我的收听范围越来越大,全神贯注的话,就算一公里左右的讯号也可以听到,只是会有杂音。”
张安廷医生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他的优点,不会看不起病人的胡说八道。
却也是他的缺点。
常常因为过度的好奇心引导到奇怪的方向,迷失了思考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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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这么说,你以前也接受过催眠的暗示。”
“肯定是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一定被他们搞过。”
“那他们催眠你之后,是想要你做什么呢?”
“小子,我干过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他们一定用了更强的电磁波,例如电磁脉冲弹之类的东西搞过我,让我完、完、全、全、都失去了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留下。”
老鼠王的眼睛瞟来瞟去,似乎在防备些什么。
张安廷医生的眼睛也跟着瞟来瞟去,说:“老鼠王,我不会说出去的。”
老鼠王不说话了,气氛变得很……很臭。
因为一旦没有了谈话的声音,老鼠王在大便的画面无形中就会放得很大。
那条死在塑胶袋里的大便,也就特别特别地臭。
咚。
第二条大便总算是落下。
“……医生,当我把秘密告诉你之后,我就得准备逃离这里,因为他们会找到我,找一个同样被催眠的第三种人把我灭口。”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的,门一直都没锁。”
老鼠王笑了。
他多多少少觉得,张安廷医生的幽默感值得欣赏。
“嘿嘿,其实他们接近不了我的,我每天都在这里看书,专心致志锻炼我的脑波,他们只要一接近我,就会被我发现,我就会用我的方法逃出这个鬼地方。”老鼠王信誓旦旦地用右手大拇指指着鼻子,用力说:“我办得到。”
“嗯。”
老鼠王撕下书里其中一页,动作温柔地擦起屁股。
“他们靠着那套暗码,催眠出三种人。”老鼠王边擦边说。
“嗯。”
“三种人中,只有两种人有机会活下来。”
老鼠王将黄黄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塑胶袋里,再仔细地绑好,递给医生。
张廷安医生接过装了大便的塑胶袋,说:“继续。”
“第一种人,绝对活不下来。他们就是专门去干见不得光脏事的人,那些事报纸都会登很大,因为都是大事……尹清枫命案、刘邦友命案,嘿嘿,嘿嘿。这一种人是凶手,也是目击证人、受害者,所以无论如何一定得灭口。”
“第二种人呢?”
“第二种人,有机会活下来,就是负责干掉第一种人的二级杀手。”
“合情合理。”
“第三种人,也有一些机会活下来,他们负责清除掉知道这些秘密、或可能知道某些秘密、或自以为知道部分秘密的杂鱼,例如不小心拍到什么的记者,例如乱写东西正好蒙中什么的作家,例如……从病患口中得知什么的精神科医生。”
张安廷医生莞尔,说:“那你呢?当初你是哪种人?”
“我还活着?显然不是第一种人。”老鼠王的身子好像微微缩起来。
听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很扯,但张廷安医生知道老鼠王不是骗他。
而是疯了。
一个疯子将他刻骨铭心的混乱思想跟医生做了诚挚的分享,无论如何,这个医生都该感激。
或许这都多亏了两年前张安延医生非常努力,想将老鼠王“治好”的过程,虽然最后终告失败,却也同样让老鼠王心生感激一样。
只是张安延还是颇为失望,原本他以为老鼠王会说一点真正有用的东西,没想到听到的竟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天马行空。
“我说老鼠王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
“如果你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为了自保,为了不被‘那些人’偷偷做掉,你应该什么都说不清楚、什么都说不知道才对啊。”
“嗯?”
“我把自己关在这里两年了,大家都以为我发疯了,其实我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我很想逃出去,我很不想哀求那些护士将最新的报纸跟杂志拿给我。可以大大方方在路边水沟尿尿,谁愿意每天都尿在宝特瓶里让那些护士鄙视?呿!”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事的目的?”
“你会死。”
“?”
“如果你死了,一定会上报吧。”
老鼠王因兴奋而不断抽搐的脸。
“那样,我就知道我是对的了。那样,我就可以用力逃出去了!”
张安廷医生虽然很想露出嗤之以鼻的幽默表情,却打了个冷颤。
猛地,老鼠王霍然跳起,撞翻身后的一大片书墙。
“……”老鼠王的脸惊骇莫名。
顺着老鼠王的视线,张安廷医生看见舒可站在病房门口。
“你说十五分钟的。”
舒可这话是说给张安廷医生听的,却表情古怪地看着还没穿上裤子的老鼠王。
“……你……你……”
“我叫舒可。”舒可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做了自我介绍。
老鼠王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你的脑波已经快变成他们的了!”
被这凄厉一叫,舒可感到非常害怕。
张安廷医生也不由自主拎了大便塑胶袋站了起来,踌躇要不要叫护士。
“接下来你会每天晚上都梦游,你会越来越常看没有画面的电视,你会完成最后的测验——绝对不要再碰手机了!不!没有用了……你完成了!你完成了!快点到山里!到海边!用最快的速度到一个没有手机的地方,否则你也会变成他们!”老鼠王激动地贴着身后的书墙,却还不住地往后退、退、退。
舒可害怕地声音发抖:“他们是谁?”
忽地,老鼠王流出两杠鼻血。
他大嚷:“我的头好痛!好痛啊!你快点滚!不要靠近我!我的头好痛啊!”
张安廷医生趁势搂着舒可颤抖的双肩,没注意到此刻舒可也流下两杠鼻血。
“那些画面冲进来了!好多!好恐怖!不行……我撑不住了。你快滚!滚滚滚滚滚!我们两个聚在一起,电磁能量更大,他们会重新盯上我的脑波!会重新盯上我!”
老鼠王这一失控大吼,屎尿齐出。
“今晚!我就要逃出去!”
十三
连声道歉,一边脚底抹油离开快被老鼠王闹翻了的精神病院。
张安廷医生开车送舒可回家,一路上他说着老鼠王在两年前与他的交手过程,舒可边听边深呼吸,试着忘记刚刚那个面目狰狞又没穿裤子的中年男子。
老鼠王过去是一个功力不错的电脑工程师,第一兴趣是破解色情网站的密码,第二兴趣当然是大量下载网站上的色情影片。他在现实人生里的人际关系很差,但是在专业的骇客网路论坛上却是颇有份量的大哥,常常吹嘘自己的丰功伟业、接受小咖的崇拜。
老鼠王在出现连续多日的梦游症状时,涉嫌性骚扰在楼下卖豆花的欧巴桑,却对隔壁摊卖槟榔的比基尼辣妹视若无睹,老鼠王深以自己的潜意识喜欢欧巴桑为耻,于是前来精神科求诊。
求诊过程中,张安廷医生发现,老鼠王除了沉溺在充满精液跟精液的网路世界外,就连面对面而坐时,老鼠王也坚持要用讲手机的方式沟通病情。
不管老鼠王愿不愿意,治疗的重心就转移到他过度依赖手机的反常举止上……
“当一个病人从医院问诊间,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那一瞬间,就宣告着这个医生的失败。”张安廷医生握着方向盘,平淡地说:“他是我升上正式医生后第一个病人,给了我不小的打击。”
“……”舒可焦虑地说:“我也会变成像他那样吗?”
“很难想像你拿塑胶袋装自己大便的样子。”张安廷医生沉痛地说。
舒可这才被逗笑了。
但她的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矛盾与恐惧。
她现在在理智上知道过度使用手机不是好现象,但在身体上却怪异地持续与手机亲密相处的“惯性”。就是停下来。
她从一拿回暂时放塑胶脸盆中的手机,手指就又开始跟按键共舞,好像要把刚刚在分开的时间里没有使用到的时光快速弥补回来似地惶急。
现在舒可正传着第两百零四通厄运连锁简讯……明明知道有群组功能可以利用了,却还是依恋似地一个一个传,破了一百人还是继续继续传。
“我家到了,在前面五十岚转角放我下来就可以了。”舒可紧抓手机。
方向灯右闪,车子靠边停下。
舒可下车。
张安廷医生摇下车窗。
“嗯,还是不安或害怕的话,就打手机给我,我……”
只是这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张安廷医生自己说到一半就觉得不大对劲。
舒可也怔住。
两人相视两秒,同时噗哧一笑。
舒可开朗大方,又长得很正点,这一笑又电到了张安廷医生。
“等你好了,我追你。”他厚脸皮习惯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舒可灿烂地笑。
“没有人可以忍受女朋友这么爱讲手机,绝不可能。”
“你就可以吗?”
“我也不行,所以我得先把你治好。再开始追你。”
“一定喔。”
“一定。”
舒可挥挥手,转身走进巷子。
张安廷医生注视着舒可纤细的小腿离去,觉得体内的荷尔蒙快爆炸了。
十四
张安廷医生不在身边,很快,舒可又感到不安起来。
随便吃过用微波炉弄出来的晚饭,梅芳安慰着吓坏了惊魂未定的舒可。
“那个医生不是有开给你一些安眠药吗?今天吃了它再睡吧。”
“那个叫老鼠王的人真的很恐怖,你没有在现场真的不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的疯子,好像炸药,连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像在爆炸……”
“医生怎么会带你去看那种人呢?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且,那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