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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们这里的酱菜怎么价钱不一样呀?”一位看起来像书生的年轻男子出声问道。
掌柜宋青立即上前笑着解释说:“客官,我们云上来的酱菜都是独家秘制而成,只不过有的菜新鲜稀少而制作工序繁琐,自然就会贵一些,但有的菜,比如说白菘和萝卜,这些在我们溪朝国并不是很稀奇,价格相对就低一些。虽说菜有贵贱,但我们店里每一种菜的酿制都是精心而成,绝对童叟无欺。”
“掌柜说的是,有钱的自然是吃好的,吃稀有珍贵的,这没钱的就该吃低贱、便宜的。”华丽衣衫的公子哥说出口的话,好说不好听,但众人也明白都是这个理儿。
但那位书生却满脸不平地说道:“难道穷人百姓就吃不得好东西了!哼!”
那位公子哥也不生气,说道:“你这书生有什么不服气的,你去买笔墨纸砚,有钱自然是能买到好的,没钱谁卖给你!本公子可没有说穷人吃不得好东西,穷人有钱不一样可以买绫罗绸缎穿,山珍海味吃吗?”
“说的是,说的是!”大家都觉得这位富家公子哥没说错。这世上不就是人贵高人一等,人贱低人一等吗!
静月在人群外,听到这富家公子和文弱书生的对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溪朝国还能有这样的富家子弟和书生文人,看来也不是那么糟糕。
“掌柜的,这是二十四两白银,你直接送二十四坛青花瓷坛酱菜到街口的安家。”富家公子掏出银子,爽快地付了钱,交代了掌柜的几句,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这位富家公子走后,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说:“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京中富户安家的公子,怪不得一两白银一坛的酱菜也买。”
不知是不是这位安公子和书生的谈话,以及他最后掏钱买酱菜的行为,免费地给静月做了一个活广告,接下来的几位看起来是富家子弟的公子哥,全都买了成坛的酱菜,而且因攀比心作祟,都比安公子买的要多。
不过,几天后,他们这些富家公子都庆幸云上来开业那天脑袋一热,买了那么多酱菜回府。因为从第二天开始,云上来的酱菜仅用两个时辰就卖断货了。
“二小姐,京中大户人家都要预定云上来的酱菜,原本储存了要卖三天的千坛酱菜,一天就卖完了。现在几家王爷府、国公府、侯府都要我们每天给他们送去一百坛。”宋青在云上来后堂给静月禀告这几天的酱菜生意。
“一百坛?他们要这么多酱菜干什么,就算很喜欢吃,一坛酱菜也够一大家子人吃一顿饭了,他们每天要这么多干什么?”静月可没想过酱菜的生意会这么火爆,她以为顶多一天就卖出去一百坛,怎么会想到这些古代人吃酱菜比喝水还要多。
宋青在一旁解释说:“二小姐你是不知道,虽说咱们店里的酱菜一坛一两银子,算是顶贵的了,但是与那些大户人家的花销相比还是九牛一毛。这些酱菜他们买回去,不光主子吃,下人也吃,这无形中就给主人家省下了不少的买菜钱。那些出来采买的人也高兴,因为按照您事先的吩咐,多买的人家暗地里都会给些折扣,那些出来采买的婆子下人,不但办好了差事,还能得到为数不少的银两,就更没什么不乐意的了。”
酱菜虽然爽口开胃、解腻增食,静月还特意在云上来的酱菜里放入了对人身体好的中药,但是天天吃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营养不均衡呀!
“宋青,明日贴出告示,云上来所有的酱菜限购,每家不能买超过五坛。理由就说秋收过后,鲜菜难存,酱菜量少。”静月觉得她有必要控制一下京城中这股吃酱菜的风潮,即便她是最得益的酱菜坊幕后老板。
当然,主因还是新鲜的菜不多,磨好的辣椒粉她也没舍得放,要是放有辣椒的酱菜投入市场,生意可能会更好。
宋青也理解静月为什么这样做,说道:“是,二小姐!不过,一下子从百坛降到五坛,属下担心王爷府、国公府和侯府的那些人不好应对,如果他们硬要很多呢!”
“嗯?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有生意上门自然不能拒绝,不过价钱上要涨十倍,理由和我刚才对你说的一样,僧多粥少,物稀自贵。要买的话,可以,十两银子一坛。”静月眼睛里闪过算计的光。
“是,属下明白!”
这边刚从云上来后堂拐个弯出来走到大街上,静月就看到宋静珂、云谭雪、李紫盈和唐敏在一家首饰店前,面红耳赤地和凌可人、郑曼儿几人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静月心下疑惑,没有避开,反而快走两步。宋静珂参与的热闹,她自然要去瞧瞧!
※※※※※
祥宝阁是京城贵女们最喜欢逛的首饰珠宝店,其店内的金钗、步摇、银钏、玉佩、翡翠、玛瑙、珍珠等样样精致非凡,因此很受京城名门闺秀、富户千金的喜爱。
据闻,这祥宝阁乃是凌国公府和郑国公府合开的,其后台便是皇后和郑太妃。那些想要巴结凌郑两家的官员,总是会让家中的女眷来祥宝阁买首饰珠宝,所以这祥宝阁的生意每天都很不错。
宋静珂、元谭雪几人虽然不喜凌郑两家,但是女孩子和漂亮的首饰是没仇的,再说京中那些但凡有些名气的首饰店都被凌郑两家打压住了,她们偶尔也会来祥宝阁挑选几样心仪的绢花、玉镯之类的。只是今天不凑巧,和她们的死对头凌可人和郑曼儿碰上了。
“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买不起就说买不起,一个破镯子而已,本小姐送你就是!”凌可人傲慢地看着云谭雪说道。
云谭雪冷笑一声,说:“我们云国公府是比不上你们凌国公府有钱,那是因为我云国公府只有两只手,不像某些人家天生手多,家里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来的!”
在场众人都听出云谭雪这是在嘲讽凌家的人手脚不干净,甚至是溪朝国的小偷。明白人听得懂,云谭雪这话说的也不假,这些年凌郑两家快把整个溪朝国给掏空了。百姓饿肚子,他们却天天大鱼大肉都扔坑里,只是碍于凌郑两家的权势,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而已。
凌可人是凌兰杰最疼爱的女儿,从小娇养跋扈惯了,有时她连公主、郡主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但是云谭雪也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她爱憎分明,敢说敢做,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豪爽女子。
凌可人和云谭雪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两个人只要一见面,一个非要凑上去酸对方几句,另一个明明能忍,却非要针尖对麦芒。两人见面就掐,全天下都知道。
“云谭雪,你少血口喷人!别人怕你云家,我凌可人可不怕!好心送你东西,你倒是不识好歹!”
“凌可人,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别人怕你凌家,我云谭雪可不怕!”
“呵呵,不怕好呀!怕了就没意思了,都说穷人有骨气,这骨头是挺硬的!”
“凌可人,你知道什么是穷人吗?你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
凌可人与云谭雪打嘴仗,两边的人都没有插手,只是两队娘子军都是愤恨而恼怒地瞪着对方。
静月见她们像习以为常一样,无奈地笑笑,转身离开了。看来,这些小麻烦,宋静珂和云谭雪几人是能解决的,而且明显不会吃亏。
回到田庄之后,林大婶、成大嫂、吴二嫂子等人都在静月的院中忙着腌制酱菜,那些调料酱汁都是静月和四个丫鬟配好的,她们领着庄子里的几十个妇人忙着把一定量的新鲜蔬菜和酱汁搅拌在一起,然后密封保存。
一见静月进院,林大婶和成大嫂就迎上来给她报告腌制酱菜的情况:“二小姐,您回来了!这几天,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菜都腌好了,有的装进了大缸,有的是小瓷坛,都照您说的放在阴凉通风干燥的地方了。”
静月赞许地说道:“林大婶,成大嫂,你们做得很好,这些酱菜明天开始放进新盖好的仓库里,卖完它们估计冬天的菜也要下来了。这是一千两银子,你先分给大家伙吧!”
林大婶和成大嫂见静月要给她们钱,当下就慌了,忙说:“二小姐,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怎么能要钱呢!万万不可,我们也是庄子里的人,更是宋家的奴才,为主子办事是应该的,这些钱我们不能要!”
静月可没把她们看成奴才,和庄子里的人熟悉了之后,静月渐渐把他们都当成可以信赖的朋友:“这些钱是你们应得的,以后赚的钱多了,你们拿的工钱也就多了。这是我的规矩,所以你们一定要遵守,否则可就是背主了。”静月有些开玩笑地说完,就把银子塞进了林大婶的手里。
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静月和林大婶的对话,她们心中都很感动,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效忠静月,为她办事。
回到书房之后,静月刚打开一本书要读,宋管事就从外边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了。
“二林叔,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静月见宋管事一脑门都是汗。
“二小姐,出事了!有人知道云上来的老板是您,要和您谈笔生意!”宋管事说道。
静月很确定她去云上来的时候,并没有人跟踪自己,而知道自己是云上来老板的除了庄子上的人,就是宋家几个男主子,怎么会有外人知道。
“是谁?”静月有些警惕地问,无论是谁,对方的能耐都不小。
“是分镜山庄的庄主夜云天,他也是福满楼的东家。他说要把咱们云上来的酱菜全部都买了,当做他们福满楼的招牌菜,以后咱们只供他们一家。”宋管事说道。这福满楼不但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有家店,在溪朝很多大城都有福满楼的分号。
“胃口倒不小,眼光也够高!只是,他是怎么知道云上来的幕后老板是我,而不是宋家其他人呢?”对于这一点,静月始终很奇怪。难道是她六叔说的,不可能呀,六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