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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们的血汗,不是可以随便糟蹋的,让粮食白白地霉烂实在是太可惜了,还不如用修建水利、设立惠民局等等措施为百姓做些事情,让粮食回到百姓的手里,会更加的实在。”
皇帝道:“你真的不是为了你手里的纺织作坊的前景才这么说的?”
贾瑾一愣,才道:“皇上,臣女已经上过折子了,纺织作坊的事情,臣女想先依托军备上的单子先扶持一下。至于粮仓的事情,臣女当真没有想过那么多。”
皇帝哈哈大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将这粮食用的布袋也给你的庄子上一份单子,你做些出来看看,粮仓的事情,由京畿下先行更换,看看结果再说。”
贾瑾赶紧俯身谢恩,皇帝转头见太子若有所思,知道贾瑾的话有用了,更是倍感欣慰。在深宫里长大就是这点不好,虽然金尊玉贵,却对百姓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极容易被下面的人给蒙过去,就是有心做些事情出来,也常常适得其反,还好有青和这个丫头,会说这些事情给自己听,不然,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可惜青和是个女孩子,不然,朝廷又添一位栋梁。
皇帝心中想起了宫里的流言,再一次地打量起了贾瑾,心中叹息一声,这丫头怎么就是个女娃子呢?若是男的,自己也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宫里的流言虽然不靠谱,但是,自己的确有过那样的想法,将青和选进后宫。可是,青和在农事上极有天分,若是让她做一个小小的妃子,那绝对是对她的才华的浪费,因为就是贵妃,也是没有这个权力的。唯一有权力为君王打理事物的女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自己的皇后多年来兢兢业业,又有救驾之功,自己自然也不可能断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这么想着,皇帝又将眼睛转向了太子。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了,而且他那个太子妃也不是什么贤惠的人儿,若不是太子妃动了手脚,那东宫也不会子嗣如此单薄了。若论年纪太子和青和倒是极相配的,有了青和的指点和辅佐,太子想必会在政务上更加得心应手。皇帝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看看,让太子和青和再相处看看,是将青和许给太子还是再留她几年。
皇帝压根就不同意皇后的建议将青和许给六皇子,毕竟青和的才能是极出众的,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底,将来青和能成长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若是将青和给了六皇子,将来不是让太子和老六两个兄弟相疑骨肉相残吗?
正文 第九十一节
第九十一节
体顺堂中一时间寂静无声,用了茶果,皇帝又向西侧而来,进了西间,直接席地而坐,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太子想了想,侧坐在了皇帝的右下方,而贾瑾亦跪坐在了皇帝侧前方的角落里。
半晌之后,皇帝拿起其中的两张纸,道:“青和,看来你这几张纸上写的很多都是针对边疆的事物呢。就是这几张有关盐政的条子,也大多是为了边疆军民的粮草供给一事提出的设想。如今的女孩子中间,像你这样爱好兵事的却是少有呢,就连朕的那些女儿,也个个对军事上的事情没心思,完全忘记了她们的祖上也是马背上得的天下。”
贾瑾赶紧道:“看皇上说的,公主们个个品貌出众温柔娴淑,是闺秀们的典范,臣女若是能有公主们的百分之一,就好了。只是,皇上,马背上能得天下,却不能说,马背也能治理天下呀。就是青和自己,也不过是因为怕死,才苦心钻研这些的。”
太子猛地抬起头,盯着贾瑾,听贾瑾道:“想本朝疆域同前宋一样,从京师北上不足百里就是北狄。这百里之内都是平原,若是北狄南下,不足一日夜便可兵临城下包围京师。青和只是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当年五胡乱华的旧事再次发生,青和很可能如同当年的那些汉家女儿一样,化为黄河里的一具浮尸。青和别无长处,却有几分歪才,既然北狄能威胁到青和的生命,青和就只有想尽一起办法让北狄消失了。”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北狄威胁到了你,你就要让他们消失。那么其他的人或事,若是碍了你,你也会动手除了对方吗?”
贾瑾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无论如何,北狄都是异族,不穿汉服、不说汉语、不写汉字、不行汉礼,从来都是不事生产、四处劫掠为生,若是他们想在我中原长长久久地风光下去,那么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彻底汉化,忘记他们在草原上的一切,换上汉服、学说汉语、学写汉字、学习汉礼,放下弓箭,从此做汉人,彻底融入我汉族之中,就像当年的长孙无忌一家一样。不然,他们就只能拿起屠刀,将我汉人杀死大半才行。毕竟在草原上,一个大部族才万余人,最多也就五万人马,而我们汉人却有几千万人,就是这人口的差距就够他们胆战心惊了。”
“是吗?”皇帝看了贾瑾一眼,低下头不说话了,又过了许久,皇帝才道:“确实是如此,若是北方南下,苦的是我华夏儿女。”
皇帝扬了扬手里的纸张,道:“看你在这里提到了盐引,难道你对盐政有了什么好办法不成?”
太子凑过去,得了皇帝的允许,接过那那几页纸,仔细看了看。原来,贾瑾在北疆方略里面提到了盐和茶的用处,还提出了票盐法(雏形),也就是让商人们将粮食运到边疆,才能拿到从璐国公和英国公手里开具的盐引。
贾瑾拜了一拜,才道:“皇上,臣女听说,朝廷如今使用的是纲盐法,由大盐场大盐商开具盐引,然后那些盐商和盐枭们就拿着盐引缴税进盐。只是如此一来,国家的盐政与其说是掌握在国家的手里,倒不如说成了那几个大盐商的囊中之物。只要他们贿赂了朝廷的官员,就可以将开据盐引的权利拿在手里,若是朝廷委派的官吏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们也可以收买绿林中人,以官员及其家属的安危作为要挟,或者干脆暗中下毒手,让相关的官员们死于非命,也是意料之中的。”
太子却瞪大了眼睛,皇帝点点头,知道贾瑾说的是实情,其实每朝每代都会有这样的事情。立国一久,对国家威胁最大的不是外患,而是内忧,而其中重中之重,就是腐败和官商勾结。不是每个人都能“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就是官员自己能做得到,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家眷都能做得到,不然自己也不会派林如海这个与自己情分不浅、家中又人丁单薄的伴读做巡盐御史了。
皇帝道:“本朝立国已久,的确更应当注意这些。只是这样的事情往往盘根错节、牵连甚广,莫说是朝堂上的众位臣工,就是后、宫里的诸位妃嫔和各位皇子公主们,都多多少少有些关联,若是想将之完全解决,是不可能的。与其困坐愁城,还不如积极谋划争取,让事情尽量好转。青和,你若想动手,就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太子这么一听,就想起了当年先帝和义忠亲王的旧事,如今掌握着国家大盐场的盐商家族有两个,分别是焦家和闻家。焦家就不用说了,他们家本来与先帝是奶兄弟,得了先帝的恩宠,就连当今圣上的乳母嬷嬷也有出自她们家的。焦家掌握着淮扬盐场已经许多年了,每年进京还拿大把大把的银子四处送礼,就是为了保住他们家的大盐商的位置。而闻家,是太后娘娘的娘舅家,自从皇上登基以后,就掌握着淮南盐场,也是日进斗金。
太子低下头默默地想着,不是有句话说,人心易变,这两个家族都是与皇家关系匪浅才坐上了总盐商的位子,而在此之前,是由与先帝关系极好的焦家和鲁家坐着总盐商的位置的。如今的焦家依旧是总盐商,而鲁家又在那里呢?就是皇上再信任焦家和闻家,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家族不可能长长久久地把持着总盐商的位子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长年打理着盐政,过着奢华的日子,又怎么甘心放下手中的一切?就算是他们两家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们是否对会自己忠心依旧呢?
太子正低头想着,就听见贾瑾指着太子手里的纸张道:“臣女书写的那几个法子,其实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
然后听见皇帝低低的声音:“固然以前这两家都是对朕忠心耿耿,尤其是闻家,跟朕更是关系匪浅,多年来也没有少孝敬。但是,人都是会变的,一想到每年盐政上的税收才那么一点点。再看看他们送来的贺礼,朕就一肚子的火。就是当初他们两家都在京师的时候,两家自然是不用怀疑的。但是如今,他们是否忠心依旧呢?是否依旧将皇家的利益、国家的利益都放在他们自己的家族之上?就是他们家的家主依旧忠心,那是否能保证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对朕忠心呢?不要以为朕当真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
太子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太子妃常常放下身段,问候焦家的老太太,本来自己还当太子妃温柔善良,可是一想到当初先帝和义忠亲王的夺储之争,和自己单薄的子嗣,自己就忍不住怀疑,这焦家是不是又做了些什么。自己虽然没有见识过当初先帝和义忠亲王夺储的惨烈,却见过鲁家的死士的凶狠。当年,鲁家被夺了总盐商的位子以后,又查出了许多不法之事而被问罪,鲁家居然派人入宫行刺,若不是皇后娘娘救驾,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可是后来虽然查出了许多的疑点,但是都不了了之。如今想来,当时,焦家和鲁家不合,鲁家倒台之后,得意的,第一个是闻家,他们得到了总盐商的位置,另一个,焦家也去了眼中钉。
太子想起焦家每年给自己的太子妃的厚礼,还有自己的几个故去的妾的哭诉,突然发现,太子妃和焦家的关系太好了,好到有些让人胆战心惊。焦家是不是又想借着从龙之功让自己继续坐着总盐商的位置呢?看来自己要对孩子的事情更上心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