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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整整齐齐的。客厅的屏风后面就是往上的楼梯。贾母沿着楼梯往上走,才上了二层,就有些疑惑地道:“不对啊,这凹晶馆每层既然只有这么一点点高,方才我们就不用爬这么多的梯子了。”
探春笑道:“老太太,这凹晶馆看着是三层,其实里面足有五层。只是,那第二层和第四层都极矮,才刚刚够七尺的,窗户也少,出入的门户又都藏在这楼梯墙壁的后头,所以只能做库房使用。”
贾母道:“原来如此,等二丫头回来了,这两层正好做丫头们的住处。果然是好地方。”
邢夫人道:“老太太,凸碧山庄也是这样的。而且,从凹晶馆这里出去,就是空中花园,而凸碧山庄却是要从最顶上出去,才是空中花园呢。”
贾母一听,也来了兴致,带头跨过门槛,果然,那两座漂台的头上就是空中花园,如今也是姹紫嫣红,分外好看。
贾母道:“方才我就在想呢,这走了这么久,也不曾看见桂花树,怎么却弥漫着一股子的桂花香,原来种在这里。”
“老太太,这是学堂里瑞哥儿的媳妇特别孝敬的。瑞哥儿媳妇的娘家是京里有名的桂花夏家,这几株桂花树,都是夏家精心培育,味道最为浓郁的一种。”
贾母道:“瑞哥儿媳妇倒是有心了,我记得她的年纪也不大吧。下次有时间,就叫她进来让我看看。”
王夫人赶紧应了,又带路,从外面的小梯子上了顶层。这顶层只有三间,正中是花厅,当中立着一座四页紫檀大屏风,屏风前是紫檀圆桌,东侧是碧纱橱,想必是留着给贾瑾供奉御赐之物的,这碧纱橱里除了基本的桌椅,空荡荡的。倒是西侧的卧室,最里面坐东朝西的一座大大的紫檀千工床,床对面,就是一座小炕。而靠着南窗,是一张紫檀大案和靠背椅,而靠背椅的后面,则是填漆榻,榻与炕用博古架隔开,博古架上陈列着好些玻璃琉璃的玩器。而书案前,则立着一个不小的阶梯状的书架,上面不但有书籍,还有插着百合的花瓶。
贾母道:“想不到这时节还有开得这么好的百合呢。”
邢夫人笑道:“老太太,这不是时鲜花卉,是绢花。老太太给的晴雯的确手巧,这是娘娘省亲之前晴雯做的。因为这凹晶馆还没人住着,用了时鲜花卉也是糟蹋的东西,所以才摆了这个。凸碧山庄也是如此。”
贾母凑近了,看了看,道:“果然是绢花,老了,不中用了,连真花假花儿都分不清了。”
王夫人赔笑道:“看老太太说的,老太太的精神正好呢,那回,陪着老太太打了两天牌,回头媳妇儿就趴下了,还是老太太健硕,又去东府听了戏。媳妇儿要是有老太太这般精神就好了。”
贾母笑笑,不说话。
从凹晶馆里面的楼梯下来,的桌椅已经摆放整齐了,李纨在一旁布置,就连梨香院的小戏们也都到了,等贾母一入座,她们就演了起来。贾母却觉得缺了什么,对面的小戏的声音的确清脆,可是贾母却还是东张西望了一番。直到看见在后头站着的李纨,贾母才想起来,原来王熙凤已经离京了,少了她这个嘴巧又惯会奉承的,自然就冷清了,加上小辈那边的人也少。
史湘云出事儿之后,探春就渐渐地跟薛宝钗远了起来。尤其是她知道史湘云因为名声败坏被扭送进了寺庙,探春更是害怕。此时的她才想起林黛玉的好来。对荣国府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丫头,也就林黛玉的丫头们不曾传过什么新闻,而林黛玉虽然爱拿人取笑儿,不过也不过是拿那些丫头们开玩笑而已,无论是林黛玉本人,还是她的丫头们,都不是“口多言”的主儿。
探春想明白了这一点,就更加想念这位很少来往的表姐来。如果不是王夫人,也许自己跟这位表姐的关系也不会这样冷淡,还有那位堂姐,如果自己当初跟这位堂姐要好的话,自己说不定就能够跟着堂姐出去见见世面,而不是如今这样,天天闷在家里了。
探春是个精明的女孩子,她知道,王夫人除了王家,从来就不带她出门,对她的将来是不好的,王家人看不上她,而其他人家的女眷她又见不到,再这样下去,她这辈子还不给毁了。偏偏为了前途,她还不得不奉承着王夫人,还要讨好那个薛宝钗,探春的心里别提有多不舒服了。
同样,李家姐妹同坐一桌,而她们的母亲就坐在她们边上。李家姐妹看看上面的薛姨妈,再看看自己的母亲,心里也有些不痛快,所以,除了姐妹二人也恪守着沉默是金的最高行为准则。而惜春和邢岫烟两个,也不爱说话,一个年纪小,一个怕说错话儿,更是长辈不点名,她们就不开口。
倒是薛宝琴,虽然比惜春还大一点,却是个活泼的性子,拉着薛宝钗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薛宝钗也耐性好,有问必答的。
不过,薛宝琴越是这样,越是勾起了贾母对史湘云的想念。邢夫人见贾母的兴致不高,就道:“老太太,可是这饭菜不合口味?要不让厨房另换了新的来?”
贾母道:“年纪大了,这油腻腻的,实在是吃不下,倒是姨太太,你多用些。这是二丫头的庄子上出的,像这螃蟹,都是海里的呢,京里能吃到这个的,可没几家。”
薛姨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沾了老太太的光了。”
边上的小丫头赶紧拿起蟹八件伺候着。这海蟹是用盐腌渍起来,运到京师,等要吃的时候,直接洗干净了,就端上来的,其实根本就是生的。不过,因为东西难得,加上味道鲜美,喜欢的人也不少。薛姨妈仗着自己一向健朗,吃了一只还不够,又拆了一只。倒是邢夫人王夫人,因为贾瑾的关系,每年总能够吃上几回的,自然是矜持的。
薛宝琴就道:“说起来,我跟着父亲四处游玩的时候,也曾经吃过这梭子蟹,只是,我们那个时候是蒸着吃的,除了一股子的腥味,倒不及这个鲜美。宛城县主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薛宝钗道:“也不是宛城县主想到的,不过螃蟹运输不易,而且京师距离海岸遥远,能够用的也就那么几种办法而已。只是京师很少出现海货,所以才稀奇呢。”
李家姐妹听到了,眨眨眼睛,不说话,探春却抿住嘴唇不说话。
邢岫烟低声在惜春的耳边道:“四妹妹,宝姐姐又在卖弄了。如果她们家是经常吃这个的,那位薛姨妈就不会那副样子了。”
惜春不听还犹可,听了几乎笑场,邢岫烟这话儿虽然刻薄,可是正好打在七寸上。可不,薛宝钗的话和薛姨**吃相一对比,还真是西洋镜呢。
惜春的形状落入了薛宝琴的眼中,薛宝琴张大了眼睛,天真无邪地道:“四妹妹,你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仔细呛着了。”
惜春一愣,接着就放下了脸,这个薛宝琴,也不是个好的,区区一介商家女,居然胆敢嘲笑她。
薛宝钗道:“四妹妹可是想到什么有趣儿的事情了,不如说出来听听?让老太太也高兴高兴。”
惜春转了转眼珠子,道:“也算不得什么好笑的事情。方才我想起之前二姐姐给我讲的笑话,觉得很好玩,所以才笑了。”
薛宝钗道:“是什么笑话啊?让四妹妹这般开心,到现在想起来还笑。”
惜春晃了晃手里的蟹黄烧麦,道:“话说,某日龙须面跟肉包起了龌蹉,被肉包狠狠地打了一顿,觉得很不爽,就叫了自己的兄弟米粉、乌龙面、荞麦面帮忙报仇,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笼包,龙须面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上’龙须面自然是最用力的,在狂打完小笼包后,面族人扬长而去,后其他人问龙须面道:‘你刚刚真的好卖力,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讨厌他耶’龙须面说:‘本来想稍微教训一下肉包就好,没想到他今天还装可爱,越想越气就……’”
惜春话没完,薛宝琴就大笑起来,上面的大人也笑个不住。
贾母道:“二丫头真是越发促狭了。”
贾宝玉道:“小笼包?装可爱?我还不知道二姐姐这般风趣呢。”
薛宝钗道:“二妹妹可不风趣呢,我听说二妹妹在庄子上填了一首长达百余字的词,诗词华美,真真让人过耳难忘呢。”
贾宝玉很奇怪:“二姐姐一向不擅长诗词,怎么突然传出了诗词来?”
邢夫人和惜春邢岫烟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这闺阁中的游戏之作怎么能够传到外面去呢?邢夫人道:“二丫头也真是的,这种东西怎么上得了台面?回头我必好好教训她。”
贾宝玉道:“宝姐姐,二姐姐填的词叫什么啊?”
薛宝钗道:“题目就叫做《葬花》。二妹妹还配了曲子呢。”贾宝玉和薛宝钗兴致勃勃地说起这篇诗词来,全然没有注意到邢夫人和惜春邢岫烟的脸色极为难看。邢夫人以为大房的下人里面出了奸细,或者是薛宝钗往大房安插了人手,才会有人给二房通风报信,将贾瑾的诗词给传了出去。她哪里知道,这支曲子不是从贾瑾的庄子上开始传的,而是从宫里传扬开的。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贾瑾身边的几位嬷嬷都是宫里来的,负责向皇家汇报贾瑾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那天贾瑾跟林黛玉在花园里相遇,两人说了好久的话,林黛玉还哭了,贾瑾又破天荒地唱了歌,那些嬷嬷们哪里不往上报的。
也怪这支曲子的确好听,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当今皇帝立马就迷住了。尤其是皇帝,居然在福宁殿议事的时候,哼了出来。然后这支曲子就进了诸位大人的眼。能够频繁出入福宁殿的,都是进士科一甲出来的文臣,最是喜好这等诗词歌赋的,哪里有不喜欢的?自然,这支曲子受众甚多。
薛宝钗为了将自己的产业支持下去,可没少下功夫,户部尚书、户部侍郎家的门房可收到了不少的礼物。自然,就有那么一两个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