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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芝要照顾弟弟们,没时间跟自己玩笑。
林黛玉饱读诗书,自己却可以说对那些儒家经典一无所知,两个人就是做在一起,也说不上话。就是林黛玉有涵养,愿意包容自己,自己作为姐姐,也没那个脸面混赖缠着人家。
四妹妹还小,还是个要人抱的奶娃娃。
三丫头探春,虽然面子上还算好看,可是私底下,她眼底的嫉妒和言语间的不平,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很多时候,探春都在暗地里跟自己较劲。就好比贾宝玉的事情上,自己已经说了,贾宝玉年纪不小,应该为将来打算些个,就是不进家学,也该另外请个先生,实在不行,也该搬到独属于他的书房院子里去。可是那个探春,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讨好贾宝玉,也为了讨好王夫人和贾母,居然给贾宝玉打掩护。那么聪明的人,居然百般遮掩,对自己的父亲撒谎,就为了让贾宝玉那个不成器的不用去读书也不想想,若是将来,贾宝玉真的成了又一个之前的贾赦,王夫人还不吃了她去
还有湘云,面子上是一贯的天真娇憨,可背地里的那些戳人心肺、揭人伤疤的话,还真的是不能入耳。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还是让自己喘口气吧。
贾瑾拿手牢牢地按住了窗纱。这辆车子上装的少有的贡品茜霞纱,隔着这样的纱,外面看不到车子里,坐在车子里的贾瑾等人,却能将车子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隔着窗纱,贾瑾贪婪地望着车窗外的来往的人和周围的景色。这是她难得地能透气的时光,贾瑾可不想让那些突然钻进脑子里的想法,坏了这份难得的平静。
小巷子里新开的徐记茶铺子里的掌柜的早就注意到了这辆与众不同的车子。官员坐轿、命妇乘车,这是朝廷的规矩。可是这辆车子上的装饰又与那些官太太们的不太一样,还有一前一后,两辆较朴素的车子跟着。徐记的掌柜的一时之间就愣住了,倒是她女人有些见识,知道那是得了朝廷诰封的姑娘家的车子,只是,很少有女眷将车子停在这里,还不见有人下来,周围伺候的人,也是屏气惜声,一见就是出自大户人家,训练有素。
那女人在自己的男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她的男人开始还摇摇头,不肯答应,到底还是扭不过自己的妻子,将自己的女儿叫了出来。那小姑娘得了父母的话,点点头,果然一手拎着一只大茶壶、一手挎着装着大碗公的篮子过来了。
这边贾瑾正在跟几位嬷嬷说有关自己在燕子坊一带翻修新建的道路店铺的事儿呢,冷不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立马就住了嘴,百枝得了贾瑾的眼色,赶紧问怎么了。
就听见外面伺候着的贾家的家生子珊姐儿,回道:“禀姑娘,是个小姑娘。似乎是个要饭的。我这就打发她走。”
徐记出来的小姑娘当即就瞪着眼:“我才不是要饭的呢。我是那边茶铺子里的,过来看看你们要不要茶水。”
珊姐儿就道:“去去去,也不看看我们是哪家的人,哪里要你们的茶水?谁知道你的茶水好不好,吃了会不会有问题?”
那小姑娘就道:“我们铺子里的茶水当然好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大人来我们铺子里吃茶用饭了。”
珊姐儿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车子里传来百枝的声音:“既然你说有很多大人都去你们那儿,那就来四碗。珊姐儿,问问前面那辆车子上的人要不要茶水。另外,也给外面的人,每人一碗。”
那小姑娘赶紧应了,立即斟了四碗,送了进去,又给外面的人每人斟了一碗。
百枝接过了茶碗,立刻就换了干净的茗碗来,才奉与贾瑾,又奉与几位嬷嬷。贾瑾先是抿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才端起茗碗一口用尽,道:“虽然吃不出是什么茶,却也难得味道醇厚,别有风味。百枝,赏那孩子一个镙子。”
百枝赶紧应了,又道:“姑娘,这种街角的小店,哪里有什么上等的好茶?不过是因为方便,又比较实惠,才吸引了一些品级不高或者是根基不够的官员罢了。不说我们老爷,就是二老爷和琏二爷,哪次是在外面吃的?还不是太太奶奶们张罗了,送进去的。”
贾瑾笑笑:“这里到底挨着六部呢,没有一定的门路,又有谁能在这里开铺子。你跟外面说说,别惹了是非。虽然我如今有些体面,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落了人家的口舌才好。对了,问问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百枝得了令,立即低声吩咐了外面几句。而里面的贾瑾却一动不动地捧着手里的茗碗,想着心事,良久才低声道:“不是最好,却是最合适的吗?”
百枝又奉与贾瑾一碗茶水。贾瑾端着茗碗,心里又飘过了无数的念头。贾瑾无意识地摇着手里的扇子,面子上依旧是温柔和顺的样子,可是这心思却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贾瑾知道,自己与原著里的贾迎春最大的不同,是自己迈出了那一步。就是贾迎春那样懦弱的姑娘,也未尝没有过改变自己的处境的打算,可惜的是,贾迎春自己势单力孤又不知道借力,行事瞻前顾后,不够果断,而下面的奴才却有万千手段,又会上下打点,自然将一个懦小姐难得的勇气打得干干净净。
贾瑾很清楚,自己同样也很懦弱、很怕事,可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所以,自己迈出了那一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曾经为了如何走出第一步而彷徨过,可是做过之后,就觉得非常简单。如今,自己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以前,自己常常劝说自己,说林妹妹来了就好了,林妹妹会体谅自己的,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自己才坚持到了今天。可是林黛玉真的进了京,反而还要自己去照应着。虽然说是好姐妹,又一处住着,可是总是觉得隔了些什么,之前事情多,心里又存了事儿,还没什么。可是,如今,总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又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贾瑾的目光穿过了窗纱,投进了茫茫地苍穹,却突然打了个寒颤。自己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即使是面子上一派温柔恭顺,可是在心底,却依旧是桀骜不驯的。
在家里,安安稳稳地过着日子,享受着身为千金小姐的尊贵,然后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人,自己终究是不甘于这样的日子的。哪怕是现在,自己依旧向往着当初在地头跑着,神采奕奕地与庄户们、与地头老农们说着农事的时光。似乎,那个在田地间挥洒着汗水的时候,才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
虽然自己在老太太面前表现出的是自己身为孙女的孝顺贴心,在贾宝玉面前刻意地展现出的是自己身为姐姐的温柔体贴,以及在众人面前,一派为家里考虑的样子。可是自己心中每时每刻想的人却是自己,在自己心中,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自己在君王面前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样子。
贾瑾晃了晃头,也许,自己真的是名利场中人,永远都放不下汲汲营营,永远都不能离了荣华富贵。虽然自己向往着是在田地间挥洒汗水的日子,可是那段日子的背后,却是不停地安排人,将自己和自己的父亲为国分忧、为君分忧的话,传扬得满城都是。
贾瑾自嘲地笑笑,真的是应了蓝染的名言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节
第一百二十六节
不说那边贾瑾在马车上自寻烦恼、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珊姐儿收拾好了东西,抱着篮子回到茶寮,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嚷嚷道:“爹爹、爹爹,你猜那马车里的人是谁?是青和郡君呢。”
珊姐儿的声音,不但让徐掌柜的和他娘子抬起了头,也吸引了那些伙计、客人的注意力。徐掌柜的奇道:“当真是青和郡君?”
“恩。”珊姐儿连连点头,“正是。青和郡君可真是和气,不但给了茶钱,还赏了我一个银镙子。”说着,珊姐儿拿出自己的荷包,举到父亲母亲的面前。
掌柜娘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要人家的钱呢那青和郡君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呢。”
珊姐儿道:“我本来也是不要的。可是青和郡君说,我们在外面讨生活不容易,这是我们应该得的。若是我们不收,她以后就不好意思将马车停在这条巷子里了。青和郡君还说,若是我们有心,就在平日里上香的时候,多添上一注香,求菩萨保佑她们家阖家平安,保佑她的父母健康长寿、多子多孙。”
“这……”徐掌柜和他娘子对视一眼,只好接过女儿的荷包,转头对自己的媳妇儿道:“孩子他娘,你明儿个带丫头去进香罢。一来去还愿,二来,顺便也给青和郡君上三炷香。”
掌柜娘子赶紧应了。边上桌子上的两个魁梧大汉就感到很奇怪,其中较为黑些的那个就问了:“掌柜的,我看你的根基也不浅嘛,不然也不会在这六部边上开茶寮。怎么说那青和郡君是你的大恩人呢?”
徐掌柜的笑笑,道:“不瞒客官,我们本是南面来的,前几年,我们那里接连涝灾,日子过不下去,就想着进京来投奔孩子他舅舅。谁成想,半路上遇见了逃难的流民。行礼干粮被抢了不说,我那最小的小子还染上了疾病。偏偏那个时候,很多官道、城镇都设了关卡,不让人过,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是那时候的青和郡君的庄子上收留,我们早就……”
掌柜娘子也道:“可不是嘛。不但如此,青和郡君还为了我们这些人延医问药、提供铺盖食宿。等我们的身子养得差不多的时候,还给我们安排活路。就是我们家的那三个皮小子,也上了学。”
“上学?”大汉很惊讶。
“是啊。”掌柜娘子道,“您还别说,青和郡君真是没话说。第一,没有让我们签卖身契;第二,没有拿我们的东西;第三,也没有拿霉烂的东西糊弄人。还让我们的孩子去上学。她的庄子上是老人上学不用交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