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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侧门已关上,万花楼上灯火全灭,又是一片黑暗。不过杨炎目光锐利,到和白天没有多少区别。他一看那女子的相貌,也不由一怔,道:“严蕊姑娘。”
这女子正是严蕊,这时她正一身酒气,秀眉紧促,醉眼如丝,睑颊酡红,云鬓散乱。身体绵软,如果不是被杨炎扶着,跟本就站立不稳。原来今天她陪几个客人饮宴到深夜方才罢席,却也被客人灌了十几杯酒,己有七八分醉意。客人散去之后,她也准备回如意坊休息,谁知她醉眼捏斜也认不清方向,不知怎么转到了侧边的角门出来,却正好撞见杨炎。
严蕊这时心里也糊里糊途的,但在街上被凉风一吃,酒顿时涌了上来。她猛的一把推开杨炎,踉踉跄跄来到墙也,一张口吐了起来。全然没有杨炎前两次见她时的动人风采。
杨炎暗暗摇头,今晚的运气真差,笫一次值班就赶上皇宫里闹刺客,追赶刺客不着遍遍又撞见酒醉后的严蕊。本想不管她一走了之,但心里转了几个念头终于还是不忍心把她这样扔在街上不管,想到自已反正也没抓到刺客,早一点晚一点回去交差都可以。
这时严蕊以经吐完了,正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杨炎过来道:“你好些了吗?”
严蕊吐完之后,心里到是舒坦一些,但头脑还是模模糊糊的。知道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还以为是车夫,酒店里一般都会专有送她们这样陪酒的**回去的马车,含含糊糊道:“送我回去。”然后整个人都靠在杨炎的身上,不再言语。
杨炎苦笑了一声,道:“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连问了好几声,严蕊都不作回答,嘴里含含糊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下杨炎就为了难,现在万花楼的灯火全息,显然是关门休息了,是不可能把严蕊再送进去了。而自已又不知道严蕊住在那里,难不成要把严蕊领回家去,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忽然凉风乍起,紧接着空中一闪,将四周围的景物都照得雪亮。霎地又成了一片黑暗。然后就听到沉闷的雷声,紧接着就有雨点落了下来。
杨炎心里直叫倒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淋点雨到不打紧,但严蕊正醉着,如果淋一场雨只怕要大病一场。现在倒那里去躲躲雨呢?
亮光又是一闪,将整条古楼头街照得一片明亮。高大的钟古楼犹为显眼。杨炎心中一动,现在钟古楼上到是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雨点已越来越大,杨炎也不及细恕,一把抱起严蕊,向钟古楼奔去。
只听“咯喇” 一声巨雷响,紧接着雨点的声音猛地密集了起来,打在地上,打在屋顶,房檐“劈劈啪啪” 的作响。
“好险,好险,幸好早了一步上了这钟古楼,要不然这样大的雨一下子就会淋成落汤鸡了。”杨炎将严蕊放下,也不禁心有余悸。
刚才的那一声雷响己将严蕊惊醒。这时她已清醒了许多,只是还觉得头疼欲裂。只见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黑暗。正在想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依稀感觉到是有人抱过自已。
忽然眼前一亮,将一切照得一片雪白,顿时被吓了一跳,亮光闪过之后,马上又进入一片黑暗。正在她惊魂未定时,只听“咯喇” 一声巨雷响,震耳欲聋,连整个钟古楼仿佛都在颤动一般。严蕊也吓得尖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认,全身抖成了一团。
杨炎见她吓成这样,也不禁心生怜意,伸手揽住严蕊的肩头,和声道:“只是打雷,不用害怕。”
这肘雨越下越大,击打着瓦面,发出密集的声音,仿佛要将瓦片击碎一般。雷声闪电一阵接着一阵,严蕊的全身都缩在杨炎怀中,还是颤动不巳。这一刻她不在是那个风华绝代,冠盖京华的各妓,而是一个普通,需要保护的弱小女子。
杨炎忽然想起了在家里的流苏,她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被雷声椋醒了呢?只要是自己在家的时候,每一次遇到这种雷雨之夜,她也是这梓躲在自已怀中安睡。不过现在有几个侍女陪她,想必不会害怕打雷了。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了赵倩如,不知道这样的雷雨之夜她是如向渡过呢?但想到赵倩如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杨炎心中也不觉生起一阵柔情密意来。
然而这时又有一个影子从杨炎心头升起,一个英姿枫爽,白马银甲的影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打雷呢?杨炎猛地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的会想到赵月如呢?但流苏,赵倩如,赵月如三个人的影子却轮流在杨炎的头脑中闪丸,杨炎使劲摇了摇头,不愿在想下去。
夏夜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己雷停雨住了。一轮明月也钻出了云层,闪发着皎洁的光辉。
清爽的凉风带着丰沛的水气吹进了钟鼓楼里。令人神请气爽,这时严蕊“嘤咛”一芦,从杨炎怀中清醒过来。这时她的酒已醒了大半,虽然头还有些发疼,但心里己完全明白过来。忽然发现自已正被人抱着,心里一惊,慌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惊叫道:“你…你是谁。”
杨炎道:“不要慌,我不是坏人,你醉了,还记得吗?”
严蕊一怔:“我醉了。”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依稀记起了些一鳞片爪来。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目光又落到杨炎身上:“这里…这里什么地方?你是…你…你不是杨…”
她总算是认出了自己,杨炎也松了一口气,道:“对了,我是杨炎。这里是钟鼓楼上,刚才在街上你醉得不醒人事,天又下起雨来,我只好把你带到这里在避一避雨,现在你记起来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一些零散的片断在严蕊的头脑中终于连串起来,虽然还不是太清晰,但也能记起个大概了。心里十分感激杨炎,这时身体还依稀记得躺在杨炎怀中那股温暖的感觉,禁不住脸上一红道:“刚才我一定是很失礼数了,还要多谢杨大人。”
杨炎道:“严蕊姑娘,不用客气了。醉了的人,那能顾得上那些。正好是被我遇到了,那有不理的道理。”话声停住,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下子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严蕊理了理鬓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杨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大约快五更了,严蕊姑娘,乘着现在天还没亮,我送你回去吧?如果等到天亮以后,人们都出来了,看到你我这个样子,只柏不大好吧。”
严蕊一想也是,道:“也好。”说着便站起身来。可惜她心里虽然清楚了,但脚下却还发着飘,踉跄了几步,扶着墙边才站稳。
杨炎苦笑了一声,走到严蕊身边,扶住她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走?还是我来背你吧!”心里想反正刖才搂也搂过,抱也抱过,再背她一回也不打紧了。
严蕊伏在杨炎背上,随着他在屋顶之间起落飞跃,只觉是如同腾云架雾一般。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觉脸上发烧,心儿也不争气的“碰碰” 直跳。正在胡思乱想,心绪不宁的时候,忽然杨炎停了下来,道:“严蕊姑娘,就是这里吗?”
严蕊一看,果然是到了自己住的如意坊。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只觉得时间过得快了一些。但还是从杨炎的背上下来,道:“就是这里了,多谢大人送我回来。”
杨炎点点头道:“那么严蕊姑娘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着转身欲走。
严蕊道:“大人,请等一下。”
杨炎道:“严蕊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
严蕊咬咬牙,道:“这一夜真的是要多谢大人看顾严蕊,今天就算了,明日请大人无论如何也要来如意坊一次,严蕊略备薄酒,感谢大人,可好?”
杨炎道:“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并不足拄齿,我看就不必了吧!”
严蕊一下拉住了杨炎的衣角,颤声道:“大人,您是不是瞧不起我这烟花女子?才不愿理采我吗?”
杨炎一怔,看着严蕊云鬓散乱,脸色憔悴,一双眼眸之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也不忍再拒绝她,也觉得明天到她这里来坐一坐,饮几杯酒也没什么。便道:“严蕊姑娘,我可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如果你不嫌我打扰,那么如果明天我没有别的事情,一定来。”
严蕊这才面露喜色,道:“那么就说好了,明天严蕊一定在这里恭候大人光临。”
第三卷 临安 七 年轻人的天下1
肥沃的土地中生满了野草,桑林中枯藤遍布,荊棘丛生,时有野免,野狗出没其间,更显得荒凉冷寂。村落中土墙倾塌,屋顶裸露,巷陌中不见人迹,毫无生毛。其实就在十余年前,这里还是良田众乡,男耕女织,人芦兴盛的地方。但自从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宋金采石之战以来,双方的战争就一直没有停息过,百姓纷纷逃离家园,以至使良田荒无,村落尽弃,成了一片荒凉的景像。
完颜陈和尚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我们沿途走过来,虽然没有杜甫诗中说的那种凄惨情景,但也。如果把百姓招集起来,在这一带耕种,足可以有数万亩良田。中原一带的粮荒一两年就可以解除了。”
完颜长之道:“这里靠近金宋两国边境,现在年年战争不断,谁还敢在这里种田呢?除非两国从此罢兵。不过既使罢兵,也不过只能安稳几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打起仗来了。要想使这里真正变成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除非是由我们大金统一天下,这里就在也不会有战争,才有可能实现。”
完颜陈和尚摇摇头,道:“我们大金统一天下?这又谈何容易,自古以来匈奴,突厥,回纥,契丹,党项那一个不是称雄于一时,还没有那个外族能真正统一汉人的天下。”
完颜长之有些不满,道:“事在人为,别的外族做不到,并不等于我们女真人也做不到。在秦始皇之前,不是也没有人可以统一天下,赢政不是就做到了吗?”
完颜陈和尚道:“就算我们大金可以统一天下,但我们能治理好这片土地吗?”
完颜长之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一定可以的,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