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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干别的或许不行,但在打架这事儿上,他可是极为厉害的的角色。
他毫无畏惧地加入战局,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几个人拉出,救出了被打得皮青脸肿的孟云靖。
见到虎子凶猛的身手,那几个人自知占不到便宜,便使劲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然后便骂骂咧咧地走掉了。
蒋高氏让虎子将孟云靖从地上扶起来,不经意间瞥见他袖口处露出一块白色布角,她见到那布料的质地跟孟云靖身上的衣裳不大相配,好心提醒他:“公子,你衣服里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了……”
哪里知道孟云靖站稳之后,直接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件白丝汗衫,当着蒋高氏的面将其抖开:“蒋夫人,我敬重你的为人,也不再与您拐弯抹角。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请您确认一下,这间汗衫到底是不是蒋荣生的?”
蒋高氏哪里不认得这间汗衫?这间汗衫的料子是她前些年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丝绸质地极为轻盈柔软,中原鲜少得见,她亲手用这些布帮蒋荣生做了好几间贴身衣物。如若猜得不错,在这间汗衫的衣领处,还绣着两个极小的字——“荣生”。
相公的汗衫怎会落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手上?
蒋高氏虽然满肚子疑惑,却也没有乱了方寸,只沉声问道:“这间汗衫的确是我家相公之物,只是它在去年就已经丢失了,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
“丢了?”孟云靖冷冷一笑,他狠狠将汗衫摔到地上,眼中怒意冲天,“敢问夫人,您可否知道他将这汗衫丢在了何处?”
蒋高氏摇头。
孟云靖又气又羞,满面通红:“它……它丢在了我家娘子的床上”
第24章通奸
经过孟云靖的一番叙说,蒋高氏方才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说孟云靖原本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有个青梅竹马的远亲表妹唤作双宝,诨名双儿,两人打小就定了亲事。后来孟云靖早年丧母,后来长到十三岁时,父亲也因病故去,孟家大不如从前。难得的是朱家并没有因此而悔婚,不仅依照婚约,如期等到孟云靖孝期满了之后,将小女儿双儿嫁入孟家,还为双儿置办了极为丰厚的嫁妆。
一个是俊秀整齐,一个是美貌如花,真正是一对天生的璧人,一时倒也羡煞了旁人。
成亲之后,小两口感情非常笃定,日子过得如胶似漆。
人道是,妆奁富盛美娇妻,画楼结彩烛光辉。弹琴焚香指纤纤,浓情蜜意心满满。
两人都是年轻人,初尝情事,自然是喜不自胜。他们日日厮混在阁楼,擦耳磨鬓,成双入对,基本上是形影不离。如此过了三月有余,某日,孟云靖忽然梦见故去的父亲,想起了父亲临终前交代他的遗言,父要他努力读书,争取考个功名回家,好为孟家争一口气。
梦醒之后,孟云靖独自思考良久,觉得自己这样子终归不是个事儿,男儿当以事业优先,若不能做出一番事业,不但拖累了娇妻跟着过苦日子,还要辜负了父母对他的重托。
此时正逢科考之际,左思右想,孟云靖决定上京赶考,争取考个功名回来,再度振兴孟家的门楣。
他将此事与双儿说了,双儿亦知男儿自在四方,不该整日窝在这个小阁楼中混沌度日,便点了点头,道他该去。只是答应完了之后,她又忍不住生出浓浓的别离愁绪,两人才新婚不久,如今就要面临分别之苦,心中说不难受那都是骗人的。
为免娇妻伤心,孟云靖又好生陪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半月之后,趁着天气秋高气爽之际,他就带着双儿精心收拾的包袱,踏上了上京的路程。
临走之前,他指着庭中槐树说道:“待至此树开花之际,便是我归来之时。你且好好在家等我,莫要随意出门,你母亲家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你若有事儿,便去寻丈人帮忙。”
离开苏州城,孟云靖一路北上,因为心中记挂娇妻,形成安排得很急。他只盼望着快些到汴京,多些时间准备科考,考完之后他就赶快回家,一刻也不想在路上耽搁。
奈何他在家中整日与双儿厮混,掏空了身子,又加上水土不服,到了汴京不久,他就染上了痢疾。为了治病,他不仅花掉了大半盘缠,还耽误了科考的时机。
无奈之下,他本想回苏州去,却不想在路上意外碰上从前的同乡同窗,两人相见甚欢,便又在路上耽搁了许久。他那同窗已有功名在身,行事做派相当有气势,看得孟云靖好不羡慕。
只可惜他身上的盘缠已经差不多用尽了,不能再留在汴京,他那同窗知道此事后,当即大方地赠送了他好些银钱,算作给他赶考的资助。他那同窗劝他:“男儿生前若不能求得一分功名,便是死后也无法见得老父老母。你好不容易来京一趟,何意浪费这次机会?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你再多温习温习功课,我帮你走动走动关系,等到下次科考,你的功名必定是十拿九稳,如此岂不比白来一趟要好多了”
此话说得不无道理,想他孟云靖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若是不能求得一分功名,便是去了地下也无颜面见父母祖先。
孟云靖听了同窗的话,收下盘缠之后,又留在了汴京,努力温习功课,只等着三年之后一朝高中,衣锦还乡,再与娇妻共度幸福日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年之后,他果真考中了举人。欣喜之余,他又生出了归乡之心,如今既然已经博得一分功名,先回家一趟告知泉下父母也是应该的。
他辞了同窗,然后带着满心的欢喜南下回到苏州城,家中娇妻依旧貌美如花,他心中更是喜不自胜。
听闻他得了功名,双儿自是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吩咐下人在家中置下酒席,请了附近的亲邻过来吃了一顿。
是夜,待得二人独处之时,孟云靖细细询问了双儿,关于她在家中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情。
双儿却是言辞闪烁,眉目之中似有隐瞒。
孟云靖察觉到事有不对,又多问了几句,双儿便道她这些年里是有多么地牵挂他,伤心地落下泪来。
见到娇妻含泪的娇媚之态,孟云靖心神一荡,很快就把心中那丝疑虑扔到一边,抱着娇妻共赴云雨去了。
可等到第二日,趁着双儿不在跟前,孟云靖找了个机会将双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含翠叫到面前,细细询问了双儿这三年来在家里是个什么样子,家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朱家那边可有派人过来。
含翠本是个机灵的丫头,见到孟云靖这般询问自己,自知事情不对,便只是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说,并未表露出异样。
见到软的不行,孟云靖便板起脸色,一番威胁恐吓,将含翠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只是个小丫鬟,对她而言,谁是这个家的主人,她就听谁的。从前,老爷不在的时候,家里是夫人做主;可如今老爷回来了,家里自然就是老爷最大。
权衡之下,她将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道是三让胡同的金牙婆做的好事,故意接近夫人,唆使夫人生出了不该有的歪念,然后又制造机会让夫人与蒋家大少爷单独相处,让他两做出了苟且之事。
知道真相,孟云靖气得差点晕过去,幸好他存了几分理智,知道偷人之事绝非儿戏,须得有证据方能确定。
他让含翠不要声张,然后趁着双儿不在房中的时机,将她房中所有的什物都翻了一遍,最后果真让他在床与墙壁的夹缝之中找到了一件白丝汗衫。
大怒之下,他拿着汗衫去与双儿对质,哪知双儿一听到他的话,立刻就红了眼眶,无论孟云靖如何逼问,她都只是委委屈屈地一句话不肯说。
未免事情张扬,让世人都耻笑他戴了绿帽子,他终是没有将此事闹大。但他实在无法再与双儿同床共枕,连夜写了封休书,第二日天一亮,他就将休书塞进双儿手中,赶紧派人将双儿送回朱家,从此眼不见为净。
得知朱双宝被休回娘家,金牙婆便猜到可能是事情败露,当即收拾行当,迅速离开了苏州城。
除了金牙婆以外,没有人知道朱双宝被休的原因,旁人只道是孟云靖在汴京另结新欢,求得功名之后就要休掉糟糠之妻。孟云靖百口莫辩,心中委屈异常,却又不能解释,只得更加气闷。
始作俑者的金牙婆虽然已经跑了,但孟云靖仍是咽不下这口气,正巧得知蒋荣生前不久刚病死,便带上几个乡亲,借着为还平日恩怨之借口,想要挖了蒋荣生的坟,以泄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孟云靖眼中不免又生出几分怒意:“你家官人竟敢趁我外出之际,染指我家娘子,如此人渣,早就该死了,怎么老天却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来收拾他当真是可恨之极”
听完孟云靖的叙说,蒋高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关于蒋荣生在外面找拼头的事情,她也是心里有数的,但她身为人妻,丈夫要在外面寻花问柳,她若横加干涉,就会被人视作妒妇,所以她对蒋荣生的那些个拼头并不了解,更别提知道她们的身份背景。
对她而言,只要蒋荣生不将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里来败坏门风,她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嘛,时常偷偷腥是正常的。
只是她没想到,蒋荣生竟会大胆到连有夫之妇都敢染指?倘若蒋荣生此刻还活着,真该拖去衙门见官
此刻,蒋高氏忽然生出几分庆幸,幸好蒋荣生死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死无对证。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没法被公开,蒋家的名声也就能保住了。
对于面前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孟云靖,蒋高氏心里终归是存了些愧疚,让身边丫鬟掏了些银钱递给他:“此事本就不能用钱能解决,但我家官人已经盖棺,事情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这些钱算是我对你的部分赔偿,今后你若再有困难,我蒋家必定帮你。”
一番话说得落落大方,既坦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