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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加疑惑,也愈加不安:“要见谁?这么神秘?”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装着一个可怕的设想。
他更用力的握着我的手:“乖,你怕什么啊。”说着安慰般摸了摸我的头。
一语成戳。
纵然再不情愿,我终究是见到了那个人——桑采青。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我,神情淡然,要笑不笑:“姐姐,好久不见了。”
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背景是一棵老树,那树根裸lu在外的部分盘盘绕绕。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我,只是一眨,便让我的视界变作黑白。
我静静地看着她,表面镇定,但双肩绷紧背部发烫,心里翻涌起惊天的骇浪。
方少陵他,终究还是把她带来了省城!心里苦笑着,眼睛酸涩,自己始终相信着剧情,误以为幸福来临,却不料,得到结果的方式有太多种,他方少陵管她有什么卖身契,直接把人就给带来了,又有谁敢有二言?!
当初的羞愧和纠结,甚至一厢情愿的誓言,转瞬成了笑话!
这样的结局……
我在下定决心只享受当下的时候,误将那平日的温柔看作aiqing的讯号,开始描绘起未来之时,却来了这么当头一棒……
我假装了镇定,终是一字一句地回复:“好久不见。”又转身看向少陵,笑地一板一眼,“我突然不舒服,凉亭就不去了。”然后用力抽回还相握的手,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在终于背对那两人的时候,我的眼泪流了出来。联想到原剧里这一段凉亭游玩遇到了刺客开枪偷袭,方少陵他毫不犹豫的就挡在了桑采青的身前……我眼泪流的更凶,白色的袖子整个湿了。
尽管穿越,也许我仍不是故事的主角,这一生匆匆走过,也许梦始终不会实现。
少陵始终跟在身后,脚步声愈加清晰,我却没有力气去面对他。看向远天的云影,直想就这样化作飞鸟,加入迁徙的队伍,好避开这即将来临的寒冷冬天。
☆、正大光明的逃亡
从省城回青城是我的故意选择,这样的方向太过明显,我不告而别,却希望他能来寻。
这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硬是要把半天的路途分成三天走,常常回首看来路,心情从刚开始的“永远不原谅他”变成了“只要他来寻我,只要他肯再说一声爱我,我便原谅他……”
这样想着,不由有些唾弃自己。当初气他不肯把我看做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唯一,才下定了决心跑出来,没想到只这么半天,就又想念起他的好。
真真入了魔障般,不知是劫是缘。
踏入临池镇的时候黄昏已尽,本来离中秋还有些时日,车站旁倒是已经有人在卖月饼。
我一手拿了两个,思绪忍不住朝坏的方向奔去——说不定我的离开反倒成全了他们?说不定他根本就没发现我不见了?我留下家传手镯他压根就没看到?……
这样有些惶惶然无措的时候,却听得有人喊我。
那人乘着车站昏黄的灯光快步跑过来,嗓音有些急有些哑:“沈大小姐!真的是你!”他的衣服有些脏乱,见我不停皱眉,急道,“是我呀沈小姐,阿列!我是跟着萧家二少爷的那个!”他边说边指着自己,一脸的兴奋。
我有些愣怔,旋即明白过来,萧清羽带着随从阿列从青城赶去省城,本是要救桑采青,岂料半路遇上匪徒,失了盘缠,于是边卖画边进省城……只是没想到,却是叫我撞上了。
阿列急急地要带我去见他家少爷,我却并不想掺和进他们的事情里,拿了些银票递给他,示意自己有急事不能去了。
哪想这个小厮却是跟他家少爷一样的脾性,硬是不接,两人争执间萧清羽却是赶来了。
这下倒好,不见也得见了。
萧清羽倒是不见怎么狼狈,一派翩翩佳公子模样,只是眉宇间略显疲累。我邀他们一起先找地方住下,一路上只寒暄几句随即缄口,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不问他为何在此……
我再也不要纠缠进他们的爱恨情仇里,那种感觉就好像真的有所谓命运,会让人身不由己,会让人难过。
临池的住房条件很不好,随便找了家店凑合一晚,天慢慢黑了下来,我迫不及待的道了晚安准备躲进自己的空间里,却被萧清羽叫住。
我心暗自头痛的叹了口气,面上仍旧礼貌的回头,做出“怎么了”的表情。
“流云,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在他一系列的铺垫之时我就在旁不动声色地想着对策,见他终于将“帮忙救桑采青”的要求抖落,我换上真诚的表情,不急不缓道:“对不起,我有要事要回一趟青城,不能随你去省城,这样吧,我把方府的位置和府里的院落结构画给你,也许对你有用。”
他神色黯然,看来也知道去方府弄个人出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话说…这家伙,不会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吧?哦也许,可以跟心怡那傻丫头施美男计……
不管怎样,我只能跟他抱歉地笑笑,言尽于此。这是他的决定,却不是我的。
但所谓命运,或许就是如此,千方百计想要逃避的事情,总在不期然间降临。我自以为做了自由的决定,却终究不能逃脱命运的纠缠,却不知幸与不幸。
☆、惜情不惜才
临池的空气像这个年代大多数城镇一样,清新而湿润,我一大早起来,准备着继续自己的旅途,却突然听得街上一片吵嚷,隐约有打斗的声音。
透过窗子的花格望出去,只见一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兵士,要捉什么人似的搅得街上乱七八糟。我暗暗皱眉,这时他们好像捉到了人,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手腕漂亮的翻转,竟是砰的一声枪响。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的太快,我的眼睛还停留在他翻转着手枪的那一刻,那个布衣百姓便已命丧黄泉。
我整个愣住,僵硬的看着……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耀武扬威的四处搜捕,有小商贩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也许我也在发抖,平生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血溅当场,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大胆。敲门声在这时候想起,我一愣,听得门外萧清羽焦急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他一把把我带离窗子的位置,“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去。”
他说得郑重,不再带着他惯常的浅笑,轻手轻脚地关紧了门窗。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我蹙眉问道,心脏仍扑通扑通跳着,仿佛要跳出胸膛去。
“哼,这一群匪兵,杀人不眨眼。”
仿佛要印证他说的话似的,街上又传来一声枪响,这一声仿佛就紧挨着窗,近在咫尺,一下子把死亡拉近到我面前。
萧清羽看出我的慌张,过来挨着我坐在墙边,小声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你捂住耳朵,不要听……”
“怎么回事?”我有些无意识的继续问着,耳朵反而用力的竖起,仿似要将那些动作和声音刻进脑海。
萧清羽的声音很轻,在我耳旁继续说着。
天气微凉,本来新鲜的空气,却似一瞬间裹挟了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呼吸难耐。
听着这个纯正的古代人对乱世的体认,我才发觉自己的解读是何等苍白无力。
何谓乱世?
我一直以为所谓乱世,不过是远方不断传来战争的消息,不过是农业工业发展缓慢。从沈家大院里活过20年,看过报纸上的“主流民意”和愤慨激昂,从少陵那里听到前线士兵的只言片语……我一直以为自己知道乱世,知道军阀割据混战的云谲波诡……却从来没有意识到它会影响我的生活。从来不知道现在眼前的疑似暴。乱——这样轻而易举的要了人的命,却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常。
阳光被木质的窗板阻隔在外,屋内阴阴沉沉,我感觉不到半点暖意,只觉胸膛之中酝酿起一股莫名的愤懑,后来他们没有再开枪,渐渐地那些噪杂声音远去,萧清羽捧了杯水过来,担心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中有些发苦。
“你不该一个人出来的。”他叹口气道,声音暗哑至极。
我这才注意到,他神情愁苦,清俊的面容竟有些沧桑。之前想起他遇到匪徒的事情,我在同情之余还觉有些好笑,现在却再也笑不出来。
我从前不明白萧清羽的爱,居然有人会因为一首曲子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原剧里他为了爱所做的傻事一直被我诟病,为了爱情而赴汤蹈火,实则更像他艺术人生的幻想——他爱的人,可以是沈流云,可以是桑采青,也可以是路人甲……
可如今,他真的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采青,我却不能再那样想。
“喂,有句话一直想问你。”我拍拍他的肩,把他从沉思中拉出来,“你…是怎么爱上桑采青的?”
他一愣,有些窘迫,略显尴尬,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唉,她弹得一手好琴,知音难觅,恭喜你。”
“恩?”他听了为的话一愣,半响一沉吟,“我……”
我本没指望他答什么,此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接着道:“我却是惜情不惜才的,管他会不会琴棋书画,只消在油盐酱醋茶里爱我,就好了。”
我随口一说,权作吐槽。但说者无意,听者却蹙了眉,半响不语。
屋外秋风瑟瑟,街上早已看不到命案的痕迹,我何其有幸,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被丈夫保护着,不管他作何想,他都为我筑起一座高墙,将我放在安全的地带,任我胡闹玩耍、平和地生活。
关于未来的路,我看不清,它太复杂,甚至牵扯了生命进去,犹如一叶障目,惶惶然不知何处才是归途。
不过上天没有给我太多时间去纠结这些,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一个挺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疑似耽美
方少陵带了不少人,穿着军装,遍布了这小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