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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外面看见少校躺在床上,少校要他把冰块放在位于客厅的水壶里,男孩经过甬道,穿过客厅走到角落的桌子前,然后少校要他看壁炉架上的钟现在指着几点?男孩看了:十二点半,少校又告诉他不再希望被打搅且道了晚安,关掉床头的灯,从床上跳下来——当然早已穿戴整齐——在男孩尚未将全部冰块倒进水壶前迅速的先到走廊上,在电梯尚未降下时,少校利用楼梯快跑到外面街上。那男孩,当他经过卧室门口出去时,无法知道少校是否还在床上,因为那时室内已是漆黑一片,清楚吗?”
“当然是有此可能,”马克汉承认,“但你这些似是而非的想像还是无法证明他是怎么回到自己公寓里去的。”
“这是整个计划中最简单的一件事,他只须在对街等其他住客回来。男孩说一位莫托古先生于凌晨两点半返回,少校趁机偷偷溜进来,等电梯上去时,他再爬楼梯上楼。”
马克汉忍住笑,没有说话。
“你看到了,”凡斯继续说下去,“少校苦心经营,令男孩对日期印象深刻,先是烂表演节目——头痛——不幸的一天,为什么这么倒楣呢?当然因为是十三日的缘故。但对男孩却特别幸运,一大堆零钱——全是银币,难道只是单纯的给小费吗?为什么不给张一元纸钞呢?”
马克汉的表情严肃但声音依然平和冷静,“我认为你指控普拉兹太太的理由最为合理。”
“但我还没说完,”凡斯站起来,“我打算找出凶枪。”
马克汉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那当然会是一个最有价值的证物……你真的认为可以找得到?”
“轻而易举。”凡斯愉快而肯定的回答。
他走到五斗柜前开始将抽屉一一拉出来,“这间屋子的主人没有把手枪留在艾文家中,他小心谨慎的性格一定不会随意丢弃。身为少校,他一定拥有一件这样的武器,事实上,可能有些人早就知道他有一把枪。如果他是无辜的——如同他自己认定的一样——那么枪一定还在原来的地方,因为它的失踪比现身更加令人怀疑。这里还涉及一个非常有趣的心理因素,无辜者因惧怕被误认为凶手,通常都会把枪藏起来,或将之抛弃——例如李寇克上尉。但是一个有罪之人,为了造成无辜的假象,通常一定会把枪放回原来的地方。”
他仍在五斗柜的抽屉里搜寻,“我们现在唯一的难处是找到少校固定的藏枪处……不在五斗柜里。”他关上最后一个抽屉。
他打开放在床脚前地上的一个旅行包,翻查里面的东西,“也不在这里,看来衣橱是唯一可能的地方了。”
他过去拉开衣橱的门,不疾不徐的打开里面的灯,清楚的看见在上层木架上放着一条军用的皮带连着凸起的枪套。
凡斯小心翼翼的将它拿起来,放在靠窗边的床上。
“就在这里了,老家伙,”他愉快的宣布,“请特别注意看,这整条皮带和枪套都布满了灰尘,只除了枪套上方盖住枪的那一块垂下物是干净的,表示最近曾经被打开过……当然这不是决定性的,但是你是如此偏好证据,马克汉。”
他小心谨慎的将枪从枪套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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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调查一个不在场证明(3)
“你看,枪本身也无任何灰尘,我猜想最近一定有人清理过。”
他的下一个动作是将手帕的一角塞进枪管中,然后拉出来。
“看见了吗?甚至枪管内部都是干净的,我愿意用收藏的水彩画跟你打赌,里面没有少半颗子弹。”
他在长桌上将弹匣卸下来,一排子弹整齐的排列在我们眼前,一共七颗——满膛。
“马克汉,我再次呈献给你一个宝贵的证据,长时间留在弹夹内的子弹会失去光泽,并非因为枪膛内密不透风,而是——一盒全新的子弹若密封得很好,可以长久保持光泽。”
他指着从弹匣中倒出来的第一颗子弹,“仔细观察这颗子弹——最后装入弹匣内的子弹——比其他几颗都要光亮。推论是——你是最擅长推论的人——这是颗全新的子弹,最近才装入弹匣内。”
他直视马克汉的眼睛,“它取代了目前在海契杜恩队长手里的那颗子弹。”
马克汉急速的抬起头来,想让自己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我仍然认为你所写的指控普拉兹太太那份纲要才是你的经典杰作。”
“我对少校杀人的事实几乎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但首先,我要先给你来一段讲解……少校怎么知道他弟弟艾文在十三日那天晚上于午夜十二点半返家?因为他听见艾文邀请圣·克莱尔小姐晚餐——记得郝芙曼小姐所说关于他偷听谈话的事吗?他还听见她说一定要在午夜前离去。昨天我们离开圣·克莱尔小姐寓所后,我曾说过她的一些话可以帮助我们将凶手绳之以法,指的就是她于午夜前一定要回家这个事实。少校知道艾文将于十二点半左右返抵家门,同时他也确定不会有旁人在那里出现,也许他已经在那里等他回来……他的弟弟愿不愿意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他面前?答案是愿意。他轻敲窗户,他的声音显而易辨,立刻被允许入内。艾文在他哥哥面前不用特别整装,所以不必戴上假发装上假牙来迎接他……少校符合凶手的高度吗?——是的,那天在你办公室我曾刻意的站在他旁边,他足足有五尺十寸半高。”
马克汉静坐一旁观察被拆解后的手枪,凡斯说话的语气和以往假设凶手另有他人时完全不一样,马克汉亦察觉到他的改变。
“现在我们谈到珠宝,”凡斯说:“你记得我曾保证过,只要我们发现范菲期票的抵押品,就能找到杀人凶手。当时我就怀疑是少校拿了珠宝,等到郝芙曼小姐告诉我们他要求她不要提包裹一事,我更加肯定了。艾文在十三日下午把它们带回家去,少校绝对知道,我想这个事实助长了他在十三日夜里结束艾文性命的决定,他要那些玩意儿,马克汉。”
他轻怏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现在我们只要找到珠宝就行了……凶手将之据为己有,它们不可能离开这间屋子,所以应该仍在公寓里面。如果少校把它们带到办公室去,一定会有人看见;如果他把它们存放在保险箱内,银行的职员也该会记得这档子事。所以,和藏枪一样的心理因素亦可运用在珠宝上面。少校一直表现出无辜的样子,所以珠宝放在这里比放在其他地方要安全得多,想等整个案件淡去之后再慢慢处理……请跟我来,马克汉,我知道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你的心脏衰弱得无法承受刺激。”
马克汉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走进甬道,我非常同情他,现在他清楚明白凡斯指证少校是凶手绝对是认真的。我一直觉得马克汉怀疑凡斯并要求调查少校不在场证明的真正动机,他之所以强烈反对完全是惧怕知道结果,而并非存心阻挠真相的发现。姑且不管他和班森少校多年来的友谊,我现在可以清楚看见他内心的挣扎,一方面知道无法逃避,但心底仍存着一丝冀望但愿凡斯是错的。
凡斯带头走进客厅,站在那里大约五分钟,仔细观察每件家具,马克汉站在客厅入口处看着他,双手插口袋里。
“当然我们可以请专家来彻底搜查这间公寓,”凡斯观察后说:“但我认为不必要,少校是一个胆大奸诈之人,从他宽广的前额、凌厉的眼神、挺直的背脊和紧缩的小腹中就可看得出来,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他知道珠宝藏在偏僻的角落没什么用,所以他不会把它们藏起来。最自然而然的联想就是锁和钥匙,卧室内没有柜子箱子这种东西,我们到客厅找找看。”
他走到角落上一张矮几前,所有的抽屉均未上锁,接着他又试着抽开长桌的抽屉,也没锁,窗前的一只小型西班牙式橱柜同样令人失望。
“马克汉,我必须找到一个上锁的抽屉。”凡斯说。
他再次巡视全厅,在打算返回卧室前,看见在中间长桌底下有一只核桃木保持烟草湿度的贮藏箱半掩在一堆杂志中间,他突然止步,迅速走上前提起那只箱子,尝试将它打开,它是锁上的。
“瞧瞧,”他沉思着说:“少校吸的是哪种牌子的烟草,总不至于珍贵到需要上锁啊!”
他拿起长桌上一把铜制的裁纸刀,插入贮藏箱锁的上方缝隙里。
“你不可以这么做!”马克汉大叫,声音透露出与严斥相等的痛苦。
在他还没来得及触及凡斯前,只听到“咔答”一声,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只蓝色天鹅绒面的珠宝盒。
“无用的珠宝比言语表达的更直接。”凡斯退后一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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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调查一个不在场证明(4)
马克汉悲痛的站在那里注视着珠宝,转身重重的跌坐椅上。
“老天爷!”他低声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现在和所有哲学家一样处于气馁的苦境,”凡斯回答,“半打无辜者被你视为凶嫌,为什么真正有罪的少校会令你说不出话来呢?”
他的声音满是藐视谴责,但眼中却闪着不可理解的目光,他们两位虽然有着牢不可分的坚固情谊,但我从未听过他们彼此之间说过较为内心或同情的话。
马克汉无助的把脸埋在手掌之中,“动机呢?”他催促的喊道:“人不可能为了一堆珠宝杀死自己的弟弟。”
“当然不是,”凡斯同意,“珠宝只是附加之物,我保证一定有一个致命的动机。当你从会计专家手中拿到报告时,我相信所有——起码有一大部分——的问题都有了解答。”
“这就是你要求派人查他帐目的原因?”
马克汉毅然的站起身来,“来吧,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所有的证据。”
凡斯并未立刻行动,他正在研究放在壁炉架上的东方古董烛台。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