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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一下根本不是什么小苦头。茵昏过去之前咬牙切齿地想。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关进了一个阴冷不见阳光的地方,海默林正坐在一只酒桶上,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茵一抬头就觉得脖子疼得像断掉了一样,嘶嘶地吸着凉气,问:“我这是在哪儿?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艰难地转头四处看,许多塞着橡木塞的大酒桶,应该是什么地方的酒窖,“这里是帝国境内?”
“不是,我们还在雷明多,”海默林交叠着一双带了白手套的手,优雅地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我派去请你的人不太懂礼貌。”
茵心说把我请来以后放在地板上自然醒的你也礼貌不到哪里去,不过既然自己是故意中计的,也就不能怪敌人太残忍了对不对?也不生气,整理好裙子席地而坐,抬头道:“请我来什么事?说吧,苏缇还等我给她买冰激凌回去。”
海默林对她故意提到苏缇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似乎并不好奇当初救走苏缇的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只是说:“在埃洛达的时候,布莱尔先生曾经给了你一个这么大的盒子,”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你打开了吗?”
“盒子?”茵歪着头,装作认真想了想的样子,“没印象了,他不是就打算送我那条连衣裙吗,我没要。”
海默林微笑地看着她,说:“是吗?那我再提醒你一下,盒子是用亚普尼黑金混鱼胶制成的,布莱尔先生说一定要用隔空取物才能保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怎么样,还是不记得吗?”
茵谨遵索兰达尔的教导,摇头:“你说详细了我更不记得了。有这么回事吗?”
对于她的顽固,海默林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朝她身后招了招手,茵回头一看,那个名叫克劳恩的军官捧着一个盒子,正从酒窖的入口台阶处走过来。虽然上面盖着一张黑布,但看那盒子的大小……嗯,挺像骨灰盒的,茵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
“你现在看到的是这个大陆上唯一一个连时空掌控术也能够隔绝的盒子,想要拿到里面的东西,只能用钥匙把锁先打开。”海默林从克劳恩手中接过盒子,揭去了黑布。
六个一字列开的锁眼呈现在茵的眼前,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东西,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由六把锁严密封锁起来的、连时空掌控术也无能为力的、储存着全大陆最为机密的信息的容器,安息之柜!
茵被这震撼性的景象吓呆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面对着这个东西的一天,传说中盛放着隐秘之书的安息之柜,只是一个骨灰盒大小的箱子?
海默林从她惊骇的表情中看到了她的兴奋和期待,满意地打开了自己的次元,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又一把的钥匙,一次插进锁眼里。
“这么多钥匙!你……”茵觉得自己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你怎么弄到手的?”
“这你就不用问了。”
海默林将五把钥匙都插好后,展示性地摊了一下手,微笑着问:“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五把钥匙整齐地插在锁眼里,最后一个孔就像一张无声地诉求着的嘴,这时候再笨的人都明白了,布莱尔先生拜托给茵的盒子里,一定是放着最后一把钥匙!
112、一招就能压制你
存在与传说中的安息之柜居然就在自己眼前,茵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盯着那插满钥匙的盒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就算你是神甫,那些钥匙不该在神殿里吗,你是怎么得到的?”
海默林不紧不慢地抚摸着盒盖,说:“你把钥匙交出来,我就回答你。”
这时候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茵还坚持着索兰达尔叮嘱的话,坚决地摇摇头:“隐秘之书里一定写着很多危险的东西,如果被你看到了,后果不知道有多危险,我不会给你的!”
“茵,我们相识一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海默林眼神示意,克劳恩抽出了佩剑,刷地架在茵的脖子上,“你的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你走,如果你执意不交,那我就杀了你,带着你的头去找布莱尔先生,请他帮忙打开你的次元。”
茵出离地愤怒了,想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克莱恩手里的剑一压,又把她逼了回去,只好狠狠地说:“你在他家里杀了怀特祭司长,现在又想杀了我,你觉得他会帮你吗?”
海默林漂亮的娃娃脸上咧开一个笑容,看上去就像用石膏雕刻出来的一样僵硬,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压迫力极强的死亡之力,淡淡的灰色在他的身周浮现出来,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形状。
“他会帮我的,安息军团想要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拒绝,除非他不想活了。”
那些淡灰色的烟雾形状越来越清晰,茵已经能看得出那是一双只有骨架的翅膀,以他的头为中心展开,烟雾翻腾,翅膀微扇,从他的额头处又冒出了一团灰烟,延伸成一只手,朝茵伸过来。
茵心里大叫不妙,赶紧后退,但那同样只有骨架的手却伸得老长,她躲到哪儿手就伸到哪儿,脖子上又有一把剑架着,也不能起身逃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几乎戳到自己脸上来。
“我还从来没用过轮回召唤,”海默林的眼白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看得人毛骨悚然,“但是你的精神力很强大,就这么死了真的很可惜。”
轮回召唤大概是魔法教材里唯一有记载的禁咒,据说是一种能把活体的灵魂直接抽出来的变态魔法,死灵法师们虽然大部分都学过,不过用的人很少,因为对象是魔兽的话没什么意义,对象是人的话又面临着法律审判,总之就是很麻烦。
茵对这个现状无能为力,开始怀疑索兰达尔的话是不是根本是错的,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交出钥匙可能还能活,不交出钥匙……如果自己身手好一点,也许能逃走,可是就她那体能,估计爬不到酒窖门口就被捅穿了。
就在这时,酒窖入口的木板突然被人抬了起来,一个轻盈的身影随着橘黄色的光照了进来。
海默林暂停了那只灰色的手行动,腥红的眼静静地看着来人,问:“你这个师门弃徒,到底想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茵不敢回头,只能听着脚步声逐渐来到自己身后,小半截影子越过自己,投到海默林的脚下。
“既然知道我是弃徒,就不要妄想通过套近乎来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了。”
声音很熟悉,茵瞬间紧张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听起来也是卡梅恩先生的弟子,可自己总共也就认识那么两个死灵法师……难道会是——
海默林将膝上的盒子收回了次元,抽出了袖子里的魔杖,那圈淡灰色的烟雾也随之消散,看来他对来的人也很忌惮,不敢再使用轮回召唤。
他摩挲着手里的魔杖,平静地说:“看来我上一次就该把那个女人给杀了,那样你说不定会学乖一点,你说是不是,丹?”
茵做梦也没想到丹和海默林会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虽说这个大陆上的死灵法师数量不像剑客那么多,但接连遇到两个是同门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点吧!
“你如果杀了她,就活不到现在了。”丹不知道做了什么,架在茵脖子上的剑撤走了,她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海默林并不慌张,对克劳恩说:“你出去吧,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克劳恩只好收起佩剑,乖乖地离开。
丹满脸胡茬,甚至还穿着冒险者的粗布衣裤,上面沾了不少泥土和血迹,还透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茵忍不住怀疑,他该不会是从离开柏连特那天起就没洗过澡吧?
“瞧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海默林扶着椅子站起来,用不太灵便的脚走了两步,“这么邋遢的样子出现在贵族小姐的面前,不觉得失礼吗?”
丹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和徒有其表的人不是一国的。”
茵也立刻表明立场:“我才不会因为邋遢就看不起人呢,当初小黑被我买回来的时候,脏得就像在泥塘里滚过一样,我还不是领着他就走了。”
他们的迅速结盟让海默林忍不住笑了,他偏了下头,问:“看样子你是不打算把钥匙给我了?”
然后不等茵回答,就吟唱起了咒语:“万物之终的死亡啊,我在此歌颂你的威能……”
茵还没反应过来,同样身为死灵法师的丹就大声喊:“退后!”自己也抽出魔杖,“律令?中和!”魔杖顶端瞬间放出一道白亮的光芒,击溃了对面刚刚调动起来的死亡之力。
海默林呆住了,茵也瞪大了眼睛:“律令术?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吧?”丹神情严肃,抖擞精神,“我天赋虽然不如你,但我这么些年也不是白费的,学会律令术,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了。”
到这个时候,海默林的脸色终于开始难看了,他笔直地站在原地,满脸怒意地瞪着对面的两个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跟那家伙打交道的?”
丹也不隐瞒,坦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去年冬天,他找到我,说他能教我反败为胜的方法,我就和他交换了情报,就这么简单。”
海默林冷笑两声,重新竖起魔杖准备再进攻,丹却抢先说:“我刚才遇见他,关于你杀了某个人的事,他好像打算去向大师告密。”
这句话成功地令海默林全无战意,他几乎是立刻就收起了魔杖,飞快地说了句“今天就先放过你们”,然后嗖地就从原地消失。
“你们刚才说的‘他’,到底是谁?”茵这时候才敢插句嘴,“安息军团里的人?大师……大师在雷明多,你知道大师是谁?!”
夜深人静,此时此刻的荣耀神殿中,白天做礼拜的人已经全部都回家了,只有几名年轻的见习祭司还在打扫礼堂,索兰达尔混在其中,愉快地擦着桌椅。
礼堂的后门一开,祭司长探进头来,对他们说:“时间已经不早了,赶快打扫完回房间睡觉。”众见习祭司纷纷答是,提着清洁工具陆陆续续往外走,索兰达尔趁他们不注意,缩在墙角里对自己施了一道朦胧之影,静静地开始等。
见习祭司们低声交谈着,穿过庭院回各自的房间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