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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渠志雄这道奏章上内容,也并不怎么出不臣的意料,无非是念着旧情,想替渠用臣求个好死法,顺便再劝说他启用渠守义父子而已。
渠志雄求的两件事,前者还好说,反正渠用臣这货已经坐实了华奸的身份,死刑是免不了的,区别只是用哪种刑法罢了,而他天下不臣和云崇名不同,不是个喜欢凌迟刮人的家伙。
不过此时中央帝国的司法体系已经建立,不臣也不好贸然插手进去,只能等最高法院将渠用臣审完了,他再找理由下旨宽赦一下,给对方个体面点的死法罢了。
而后者嘛,就有点麻烦了,渠守义父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了解?那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指望他们向自己低头,为己所用,那恐怕比登天还难呢!
“不过不论如何,到底朋友一场,还是去见他们一面吧!”不臣自言自语了一句,拿定了主意。
当下,他便吩咐御膳房将晚膳打包装盒送到紫宸殿来,又让今天在殿里值班的艾艾提着食盒,跟着自己前往长安城里的最高法院直属监狱。
所谓的“最高法院直属监狱”其实就在原先的镇西府城监狱,只是换了个牌子而已,因为原隶属于镇西府知府衙门的缘故,距离不臣那用大都护府改建的“皇宫”并不远,也就两里多地儿的距离罢了!
一路无话,不臣、艾艾坐着马车,在刁蟾率领的一众侍卫的护卫下,十几分钟就赶到了最高法院直属监狱。
监狱的狱长见是皇帝老子来了,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带着狱中的各色人等出来迎接。
只是这马屁却拍在马脚上,不臣不是个喜欢摆排场的,自己没跟那狱长废话,只是让刁蟾过去臭骂了对方一顿,然而便让对方派人引路,带自己去见渠守义父子。
那狱长刚刚挨了一顿臭骂,哪里有胆子违抗圣旨,连忙自己凑到不臣跟前,头前带路。
不臣见他还算卖力,就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不臣一行人便被带到了渠守义父子的牢门前。
“守义兄,好久不见,兄台真是吃苦了啊!”不臣瞅着铁栅栏之后那两个蓬头后面,正坐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的高个男子,用同情的语气道。
渠守义父子听到不臣的声音,立刻睁开了双目,只是他们还没待说什么,不臣身后的意见牢房里就传来了一个破锣嗓子的切齿大骂之声:“天下不臣,你这个前朝余孽,乱臣贼子!你还敢出现在孤的面前,看孤不生撕了你!”
不臣皱了皱眉头,这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只是他却没有转身,只是对刁蟾使了个眼色。
刁蟾立刻会意,从狱长那要来了渠用臣牢房的钥匙,打开牢门就冲了进去,对着渠用臣就要拳打脚踢!
“住手!休得伤害我家王爷!”就在此时,渠守义突然虎吼一声,从稻草堆上站了起来。
刁蟾见状请示似的看了不臣一眼,不臣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嘴巴塞上,人捆上就行了。”
刁蟾与一众侍卫们连忙照办,这次渠守义就没有再出声阻止了。
“守义兄,到了这时候你还护着他,真是忠义无比啊!”不臣苦笑着揶揄道。
渠守义没有搭茬,只是盯着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不臣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的一声笑了:“你虽然穿着龙袍人模狗样的,但在我看来还是沐猴而冠!”
不臣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对我的成见就这么深吗?当初我可是仁至义尽了的,是你们渠家背盟在先!”
“别装了!”渠守义还没说话,他儿子渠子铎就插嘴道,“王爷计划第二天降虏,你的大军就正好在受降时赶到,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分明是你包藏祸心,蓄谋已久!”
不臣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但如果你家王爷一开始就行得正,坐得直,我又如何能得逞?”
“这……”渠子铎登时语塞。
“孰是孰非已是过眼云烟,姑且不论,我就问你,你此行是来干嘛的?!”渠守义接过话头问,他可不会以为不臣是来看他父子两人的狼狈样的,以他对不臣的了解,对方还没有这么无聊!
不臣苦笑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对艾艾道:“摆酒布菜。”
艾艾自无二话,从狱长那要了张矮桌摆在过道里,就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酒菜一样样端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渠子铎怒声问。
“朋友一场,一边吃一边说吧!”不臣笑着道。
“谁跟你是朋友?!”渠子铎大叫道。
“罢了,且听他想说什么。”渠守义倒是没有他儿子那么激动,只是脸色阴沉的道。
不臣见渠守义同意了边吃边谈,便问狱长要了钥匙,亲手替渠守义把房门打开了。
“守义兄,请!”不臣向着渠守义做了个肃客的手势。
渠守义也不跟他客气,大步走出牢房,来到矮桌前席地坐下了,他儿子紧跟着他出了牢房,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
不臣一笑,也想席地而坐,却被艾艾阻止了,细心的她要来了两个坐垫,一个给不臣垫在了屁股底下,一个则自己坐了,就这么,四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艾艾姑娘,你这是做了皇后了?”渠守义没有先搭理不臣,而是上下打量了穿着华丽宫装,美艳夺目的艾艾一番,笑容可掬的问——渠守义是一辈子都没进过皇宫的,因此完全分辨不出皇贵妃的装束与皇后有什么区别,所以才会闹出这种误会来。
艾艾有些埋怨的看了不臣一眼,苦着脸摇摇头:“渠大哥笑话了,我可不是什么皇后,某人只给了我一个皇贵妃而已。”
“那皇后是谁?”渠守义十分自来熟的提起筷子吃了口菜,饶有兴趣的问艾艾。
“还能是谁?雪呗!”艾艾道。
渠守义立刻便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不臣:“竟然封一具尸体做皇后?!你这厮是失心疯了吗?”
不臣翻了个白眼,连忙解释:“我已经将雪复活了,她现在是个活人。”
“复活尸体?”渠守义啧啧了两声,目光深邃的盯着不臣,“能耐真够大的啊!我渠家输在你手里,不冤!”
“爹!”见渠守义涨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渠子铎不满的叫了一声。
“儿啊!输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威远渠家可以输掉战争,但却决不能输掉人格!”渠守义教训儿子道。
第7章 真正的忠义
听了老子的教训,渠子铎咬了咬牙,不吭声了。
而不臣则一脸佩服的举杯道:“守义兄不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胸襟,好气度,当浮一大白!”
“哼!”只是面对热情的不臣,渠守义却冷眼相对,“我是输得起,但却还是看不惯你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怎么就小人得志了?”不臣那叫一个冤枉。
渠守义嗤笑了一声:“占了屁大一点地盘,就敢妄自称帝,你不是小人得志,什么叫小人得志?”
不臣听了这番道理直翻白眼,他耐心的给渠守义(完全不明白义字和解字合在一起招谁惹谁了囧)解释道:“这只是暂时的,我很快就能驱逐兽虏,恢复东华的!”
“螳臂当车,以一隅抗全局,自古至今我就没见谁成功过!”言罢,渠守义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把嘴。
不臣苦笑着道:“守义兄,时代不同了,我尽管只有一隅之地,但是拜我的强大政体与工业所赐,我所能动员出来的力量是这一隅之地的百分之百,而兽虏就算将东国占了个十有八九,其所能动员的力量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十,我以百分之百对抗他的百分之十,再加上远超他们的坚甲利兵,胜利的天平其实是向我这一方倾斜的!”
渠守义闻言默然,在之前的战争开始之前,他对不臣的这些举措就已经十分了解了,而且就本心来说,他是十分推崇的,然而渠用臣却不以为然,让威远王府错失了发展壮大的机会!
见渠守义沉默,不臣得意一笑,继续道:“想必以守义兄之才,是能看出我的政体优势在何处的吧?”
渠守义微微点了下头。
“然而兄台再推崇我这套东西,那昏聩老儿不用,又有何意义呢?”不臣伸手指了指伸手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渠用臣,关于渠守义曾经的谏言,以及渠用臣的否定,不臣都已经听渠志雄说过了,因此一清二楚。
渠守义叹了一声,道:“这是天亡我威远渠家啊!”
不臣摇了摇头:“这与上天有何关系?这完全是你们渠家在自取灭亡啊!是人祸才对!”
渠守义恼恨的看了不臣一眼:“若没有你,我威远渠家如何会亡?”
“不过一家一姓之亡而已,亡就亡了吧!”不臣隔着桌子拍了拍渠守义的肩膀:“眼下若是不想让东国亡天下,吾辈仁人志士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渠守义听不臣话里有话,两眼眯了起来:“吾辈仁人志士,你不会是把我也算在里面了吧?”
不臣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
“让我向你卑躬屈膝?!”渠守义冷笑着问,“一个贼而已!”
“这话说的真够难听的!”不臣撇了撇嘴,“盗一枚铜钱的是贼,盗一座前朝皇陵的也是贼,但若是那贼盗了一大片地盘,最后还盗了天下,他还是贼吗?!”
“自然是!”渠守义断然道,“再伟大的贼也是贼!”
不臣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已经没法跟渠守义沟通了:“守义兄,你对我的成见完全是个人私怨,在眼下这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之际,你不觉得应该放下这些私怨,共同为更伟大的目标而努力吗?”
“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你自己得利?但凡君王,无不是将天下万民与江山当做私产的,等驱逐了兽虏之后,你还不是要骑在所有东国人头上作威作福?!”渠守义不屑的道。
不臣咬了咬牙:“守义兄,我可以以人格保证,我不会像以往那些封建君王那样将天下万民与江山当做私人财产,而会以公仆的身份带领这个国家与文明前进!”
“我不相信你!”渠守义冷眼看着不臣道。
不臣彻底没话说了,干脆跟渠守义交了底:“我理想中的国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