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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鼠之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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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龙帮”和“金虎帮”两大走私集团。
  但这两大走私集团的组织严密,而且走私的花样百出,港日两地的警方虽费尽心机,仍然拿他们无可奈何,至今尚未查出丝毫头绪。
  薛元福凭着他这航业巨子的身份作为掩护,更利用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关系,广结政府的显要,就连警方的高级警官,跟他够得上交情,甚至称兄道弟的也大有人在。
  当然,他们和薛元福结交,完全是冲着他的交游广阔,并没摸清他的底细。
  事实上谁又会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航业巨子,骨子里竟是个庞大走私集团的幕后主持人!
  薛元福的交游广阔,家里经常高朋满座,热热闹闹的。
  今晚薛公馆里又在宴客,酒醉饭饱之后,照例得来点余兴节目,摆上一桌“梭哈”和两桌麻将。
  薛元福早年有个绰号叫“瘦皮猴”,但四十岁不到就开始发福了。尤其这些年来一帆风顺,生活优裕,心宽体胖,已俨然成了脑满肠肥的大腹贾。
  他今晚多喝了儿杯,已有几分醉意,所以不能上桌赌“梭哈”,把原决定陪几位女客打麻将的二姨太太,抽调到此替他披挂上阵。
  二姨太太叫杜玉兰,是干交际花出身的,年纪尚未超过三十大关。
  这女人不但善于交际,颇有一套手腕,而且对赌很精,由她代替薛元福上阵,那是绝对稳操胜券的。
  大太太曹文华比较保守,既不善于应酬,对赌也不太感兴趣,今晚在座的几位女客,都是与丈夫事业上有往来的人物的家眷,情形较特殊。二姨太太既上了“梭哈”桌上,她身为女主人,就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凑上一脚,陪她们玩玩小麻将。
  香港这地方,有钱的阔佬娶小老婆,是极为普通的风气,非但不足为奇,而且更足以抬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示此人“罩得住”。
  因此薛元福的大太太、二太太都住在一起,只有三姨太太胡美姬,是另筑香巢把她金屋藏娇的。
  薛元福正在楼上房间躺在床上休息,忽听房门上轻敲了两下。
  “谁呀?”他大喇喇地问。
  房外是女仆李妈的声音:“老爷,范经理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在书房等着要见您……”
  “好吧,我就下来!”薛元福撑起了身来。
  当他穿上睡袍,到楼下书房时,只范强与另一得力助手董超已在等着。
  一看他们垂头丧气,而且焦灼不安的神情,薛元福已预感到是出了严重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劈头就问:“你们这么晚了跑来干嘛?”
  范强第一句话就冒出了句:“海景号出了事!”
  薛元福顿吃一惊,急问:“他们又遇上了‘金老鼠’?!”
  范强沮丧地点点头说:“据老胡回来说,他们的船在离香港大约九十里的公海上,就遇上了‘金老鼠’,被那家伙用计把那十几块伪装的金板全部劫走了。事后他们不敢折回香港,以免遭到警方的查问,也不敢用无线电报告公司,只好全船继续驶往目的地交货。老胡一到日本,就独自先搭乘飞机回来……”
  “老胡呢?”薛元福怒问。
  范强回答说:“他听说公馆里请客,怕来这里不方便,所以在他女儿那里打了个电话给我……”
  薛元福不禁勃然大怒说:“混帐东西,我派他带了批人随船护航的,现在出了事,居然打个电话让你们来通知我,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董超执礼甚恭地说:“董事长,老胡在电话里没把出事的详细情形说明,我们还是找他来,当面问清楚了再说吧!”
  范强颇有顾忌地说:“找他来不大好,我看还是去宝云道比较好些,董事长认为如何?”
  薛元福犹豫了一下,怒容满面地说:“好吧!叫李妈上楼去把我的上装拿来!”
  “是!”董超恭应一声,忙不迭出了书房去吩咐李妈。
  “董事长,刚才当着董超的面前,我有些话不方便说。这次又出了事,虽然看在三姨太的面子上,您可能不好意思对老胡加以深究。但为了整个组织,最好是一视同仁,不能对他特别宽大……”
  薛元福沉哼一声说:“我知道!”
  范强还要说什么,但董超已走进来,使他只好欲言又止起来。
  倏而,李妈取来了上装,薛元福当即换下睡袍,交代说:“李妈,回头太太问起我,就说我有点事情,跟范经理他们出去了!”
  “是!”李妈唯唯应命。
  薛元福便带着范强出了书房,也不进餐厅向正赌得起劲的那几位好友,以及另两个小房间里搓麻将的女客们打个招呼,就直接从客厅匆匆出去。
  他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带着两名枪手当保镖,司机老刘也是他的心腹。
  范强与董超仍用他们自己刚才驾来的轿车,跟随在薛元福的豪华轿车后面,一起驶出了薛公馆。
  从花园道到宝云道很近,仅需十分钟左右,便已到了一幢华丽而精致的别墅——这就是薛元福金屋藏娇的香巢。
  很显然的,胡奇是因为栽在了“金老鼠”手里,未能达成把那两吨多重的黄金,安然护送到日本的使命,回来唯恐无法向薛元福交代,所以一回香港就避到女儿这里来。打算以她作为挡箭牌,使薛元福看在这位宠爱的三姨太份上,不便对她父亲过于深究。
  但这一着早被范强料中,偏偏这家伙心地狭窄,对胡奇以大老板的“老丈人”自居,最近似乎把他这位经理都不看在眼里,早就耿耿于怀,越看越不顺眼了。
  这次既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岂肯放过对胡奇打落水狗的机会。
  所以刚才趁董超不在场,他就趁机在薛元福面前,背地里放了胡奇一支冷箭,还故意表示他并非跟胡奇有什么过不去,而是为了整个组织设想。
  由此可见,这个家伙确实是个笑里藏刀、阴险难缠的厉害角色!
  这幢别墅里只有一位女主人,而服侍她的女仆倒有两个,外加一个看门的,以及两名保镖。
  当他们来到时,看门的一听喇叭声,就听出是薛元福的座车,忙不迭打开大门,让车一直驶进花园,才把大门关上。
  薛元福下了车,气冲冲地在前面,范强与董超则亦步亦趋地紧随在后。
  一进客厅,便见父女俩正在密谈。
  胡奇赶紧起身相迎,虽然他身为“老丈人”,也得恭恭敬敬地招呼一声:“老板!……”随即露出了局促不安的神情。
  胡美姬仍然靠在沙发上,她这时穿着一袭薄若蝉翼的连身睡袍,外面加罩了件湖色薄质的晨褛,意态极为撩人。
  她非常聪明,不等薛元福发作,已先发制人的用手把脸一掩,娇泣着说:“元福,爸爸这次也出了事,几乎把条老命都送掉,要不是为了我,他就没脸回香港了。现在他又怕无法向你交代,你看这怎么办……”
  薛元福只好劝慰她说:“你先别急,让我把出事的经过问清了再说吧!”
  范强立即走上前说:“老胡,你在电话里没说明白,现在当着老板面前,把你们遇上‘金老鼠’的情形说说吧!”
  胡奇哪敢隐瞒,只得把他们在海上被动夺去黄金的实情,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
  等他们说完,薛元福的脸色已变成了铁青,怒不可遏地问:“你们去了十几个人,加上船上的人手,总共几十个人几十支枪,居然对付不了一个‘金老鼠’?!”
  胡奇顿时面红耳赤,垂头丧气他说:“老板,这不能完全怪我们,大概是装货的时候一时疏忽,才被‘金老鼠’有机可趁。不知怎么会在货舱里藏了个特殊的定时装置,到了定好的时间,就突然冒起一阵浓烟。我们虽用灭火器和化学泡沫筒抢救,非但不能把它扑灭,反而越救烟越大。当时大家都惊成一团,以为随时会发生爆炸,为了顾全几十条人命,陈广建才命令弃船,由我跟他最后留在船上,决心与海景号共存亡的。等到我发觉这是个诡计时,‘金老鼠’已飞射到船上来,那时所有的人都跳海逃生了,船上只有我跟陈广建两个人……”
  “二对一也对付不了他?!”薛元福怒问。
  胡奇沮丧着说:“老板,我绝不是贪生怕死,既然是我自告奋勇接下这个差事的,在那种情势之下,还会不拼这条老命?可是,谁会想到他穿的是防弹衣,子弹射上去他的皮毛也伤不到呀!”
  “你们把‘金老鼠’说得太玄了吧?”范强冒出了一句。
  “范经理!”胡美姬突然站了起来,忿声说:“你们别说风凉话,这次并不是头一次出事,‘金老鼠’究竟有多大神通,上次撞上他的那班人都有目共睹,大家不是没领教过。这次如果不是我父亲随船护送,换了是你范经理亲自出马,恐怕也不见得能准保不出事吧!”
  “呃……”范强脸一红,但却不便当着薛元福的面跟她争辩,只好强自一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不相信,‘金老鼠’竟然有刀枪不入的本事……”
  胡奇仗着有女儿撑腰,也理直气壮他说:“错就错在我们不信这个邪,没想到连枪弹都伤不了他,否则我们就不至被他攻了个措手不及啦!”
  薛元福霍地把脸一沉说:“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放马后炮有个屁用!你们到了日本买主去接船没取到货,老陈又是怎样向人家交代的?”
  胡奇回答说:“买主当然很光火,怪我们接运几次都不能如期交货,使他们无形中受了很大的损失,大概这一两天之内就要派人来香港交涉,所以我特地先搭乘飞机赶回来了……”
  “老板,”一旁的董超忽然说:“有句话我始终闷在心里不敢随便乱说,可是事实上又不能不令人怀疑。‘金老鼠’既然专夺偷运往日本的黄金,为什么老是向我们下手,而‘金虎帮’却从来没有出过一次事?”
  薛元福暗自一怔,似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于是沉声说:“嗯!这倒确实有点邪门!董超,你的意思是不是认为这是‘金虎帮’搞的鬼?”
  董超断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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