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维克托三人,完全被这个大妈的三连击打得哑口无言。
其中一个手下下意识地就伸手进怀里,准备拿枪出来冲大妈涉及,可大妈眼神锐利非常,那人只是略微动了动肩膀,大妈就大声喝道:“不许动!”
尽管手上只拿着墩布和水桶,但大妈虎视天下的气势还是把三个黑手党给镇住了。这时有场馆保安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维克托不愿节外生枝,只得悻悻地下令:“我们走!”
说罢,三人一起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大妈不依不饶,中气十足,“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这一下,就连维克托那一贯的绅士风度也撑不住了,他脸色微变,眼神蓦然凌厉起来,他斜斜地侧过身,那让千万人观之胆寒的湖绿眼眸,幽幽盯着大婶。
已经带了杀意。
第一百零一章 秦卿后悔
大婶毫不畏惧,快步走上前来,昂首直面维克托。
维克托顿时警戒之心更盛,他知道,国安部门和涉外安全部门早就盯上了自己,中国的特工素来神出鬼没,难道这个大婶是特意来救那丫头的?
哼,没想到原以为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受过涉外安全部门交待而呆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竟然能够出动如此高级别的人来保护吗?
想到昨天,在秦汉酒店里那惊鸿一瞥,里奥斯特的儿子,也一直注视着她……
说不定,这个原本答应过林若彤,要在做完交易之后作为一份“礼物”送给她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大鱼……
只不过短短十来秒的功夫,在维克托脑中闪过的念头,何止几十。他至少盘算了这个大婶叫住自己的十来种可能性还有她跟穆晓云之间可能存在的若干种关系,眼看着大婶一手墩布一手水桶,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下一秒钟,也许大婶像经典电影《教父》那样,从容掏枪射杀自己,又或者干脆那把墩布头里,就藏着一管步枪,都有可能。
大婶来到了维克托面前,她看到这个老外满脸不爽的模样,自己也脾气不好了。
“你们鬼鬼祟祟地跑进来,想就这样跑掉吗?啊?”
中气十足,义正词严,不说维克托,就连他的两个手下都开始怀疑,这位大婶是涉外安全部门派驻在这里接应穆晓云的女特工。
如果是寻常人,被维克托那杀气腾腾,锐利如鹰隼的双眸这样一瞪,早就吓得腿软了!
场馆内的空气,凝重得彷如着哩般,停止了流动
躲在扫帚间里的穆晓云,紧张得满头大汗。维克托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不要惹恼了他,在这里制造出血案来!蒋静怡看了她一眼,拉过穆晓云的左手,纤细的指尖,轻轻在穆晓云掌心划过。
一点,两点,横钩,撇点,一撇,一横。
“……安……”
“……静……”
很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出于本能救了穆晓云的蒋静怡,在如今这种紧张情况下,还是难得地保持着冷静。
这份理智,向来令穆晓云自叹弗如。
扫帚间外面的对峙,还在继续。
大妈不动,维克托不动。
须臾,大妈身形一晃!
下一秒,她手中的墩布已经塞到了维克托手中:“把赛道踩得乱七八糟的,给我拖干净才准走!”
……
省略号。
省略号省略号。
还是省略号。
除了依旧保持着横眉怒目状态的大妈之外,在场的五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像鱼一样吐出串串省略号。
“大妈,我还有急事……”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有种全身被抽空了的无力感,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失败得如此彻底。
古老的东方,果然不是黑手党可以轻易涉足的国度。
“有急事就别进来闲逛呀!谁哭着喊着求你跑来这里了?看你还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想装大尾巴狼来吓唬老娘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告诉你,我之前可是在人民大会堂搞卫生的,可不是那等胡同旮旯里见到个老外就腿软的雏儿,你以为你装个老外绅士我就会放过你啦?你不把你踩下的这溜黑印儿刷干净就甭想走!”
穆晓云忽然醒悟,那个大妈其实是听不懂英语的,只是她自己精通中英双语,所以自行翻译了过来而已。但这个不懂英语的大妈,硬是用正宗京普把黑手党教父维克托给喷了个无话可说。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那么,外国悍匪遇到中国大妈,这个理就更难说清了。
……维克托一伙在大妈的敦促下,垂头丧气地擦干净了地板。等到他们腰酸背疼地站直身子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穆晓云就算光靠两条腿,也绝对追不上了。
不过,这样倒也让他们顺利躲过了场馆保安的追捕:保安们径直在场馆外围冲了过去,压根儿没留意到宽阔的自行车赛道上这几个打扫卫生的家伙。
灰溜溜地丢下墩布,拖着沉重的脚步,维克托在大妈鄙视的目光下离开自行车场馆:“才拖了二十分钟地板就支持不住了?就这么点体力还长那么高大呢!”
夕阳西下,年近五旬的,这辈子扛过枪杀过人贩过毒赌过命的卢斯家族黑手党教父维克托—卢斯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沧桑——因为腰直不起来,都走了老半天了,还看得到他踟蹰的背影……
……
从扫帚间里出来,蒋静怡拍拍身上的灰土,穆晓云跟在她后面,问道:“静怡——”
“怎么你会在这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却是同一句话。
穆晓云叹气道:“我这边一言难尽,还是你先说吧。”
“我嘛——其实事情很简单。难得有半天休假,所以来看个自行车比赛而已。”蒋静怡说着笑笑,“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精彩的追逐大戏。”
“自行车比赛?有啥看头……就跟白老鼠绕圈圈似的。”穆晓云吐槽道。
蒋静怡摊手:“没办法啊,本来想去看射击举重什么的,门票买不到,只好逮着哪场看哪场了。”说罢,她重新用玩味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穆晓云,“那么,你这边呢?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的大老板会气喘吁吁地追着你?你欠他钱了吗?”
蒋静怡此言一出,穆晓云大吃一惊。
“大大大老板?!”
“是啊。”蒋静怡理理头发,对穆晓云的失态颇为不解,“我现在在的公司就是德兰公司的中国分公司啊。大老板就是那位维克托—卢斯。”
因为中国的安全防范严密外加强大的国家机器力量,即使是维克托这种野心勃勃的黑手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表面上还是开设了一些正当的公司。
对了……德兰公司属下,确实有一间翻译社,专门从事各种翻译工作,在行业内因为报酬高、福利好、工时长,成为广大语言专业应届生爱恨交加的公司。
难道,世界真的这么小,静怡说的,都是真的?
“难得的休假,泡汤了……”蒋静怡郁闷地翻出手机来,穆晓云看到,手机上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大部分是交替口译的工作。
“静怡,你疯了,接这么多口译工作!”
口译跟笔译不一样,是非常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这种通常在会议上列席的翻译员,跟可以拿着笔头细细推敲的笔译不一样。是典型的“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虽然工资是吓死人的几千块一小时,但是包括事前的资料准备和平时的大量知识储备等等功夫,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舒服活儿。
以老行尊红姐的经验,每天一场口译已经是极限。可是蒋静怡的表上,每天都至少有两场的会议要去参加,而且一个星期足足有四天是这种工作!
这些会议,囊括种种行业,包括钢铁、农业、小商品、交易会、衣服食品鞋子……而没有会议的剩下时间,则都写着“整理资料”“背词汇”等等。
“静怡,你会过劳死的!”
穆晓云终于明白为什么蒋静怡会人间蒸发这么久了,这是用命换钱啊!
蒋静怡倒是平淡一笑说:“习惯了就没事了。人就像宝剑,不磨砺,是不能保持刀锋的锐利的。你别这样看我,我现在的口语,可是比很多老外都要好得多了哦。”
蒋静怡不比语言天赋出众的穆晓云,前一世的穆晓云,只是去了几次法国,就基本掌握了日常的法语了。蒋静怡的英语,都是靠着自己勤学苦练拼搏得来的高分——而且家庭环境所限制,她无法参加更多的口语实践演练。所以在毕业的时候,她的分数虽然比穆晓云高,但口语却远远不及穆晓云。
因此现在的蒋静怡,才如此自豪地对穆晓云说这句话。
穆晓云又是震惊又是感动,她呆呆地看着蒋静怡,愈发觉得她瘦得可怜。
“静怡……”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们大老板怎么了?”
蒋静怡,很可能还不知道,她的大老板竟然是黑手党教父这件事。
无知有时候是一种幸福,反正赚取非法收入的只是维克托而已,蒋静怡可是凭着自己努力,堂堂正正地挣钱。
没有理由要老板的帐,让员工来还的道理。
“嗯……有些误会而已……”穆晓云支支吾吾着,随便找了两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幸好蒋静怡也并不深究,她见到穆晓云,也是相当的高兴,说:“对了,既然难得你来到帝都。我现在又正好休假,不如叫上夏若亚出来吃个饭吧!”
穆晓云为难起来,她刚才得罪了维克托,现在还得回去找红姐商量对策呢。
“我要回去国际联络部找领导呀。”
蒋静怡爽快地说:“没关系,那改明天?夏若亚现在也不是那么好约了。”
“那可以。”穆晓云也很想跟两个姐妹好好聊聊天放松一下,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