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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在我一闪念间,魏无极躲过高小薇打来的一掌一脚,探手往她肩窝抓去,不过他这一招似乎已经在高小薇的预料之内,她矬身低头,向魏无极臂弯按下,魏无极胳膊一抖,像条怪蛇一样转至高小薇咽喉处,高小薇随即点向对方的虎口,两人这几下兔起鹘落十分快捷,魏无极原以为高小薇不过是飞凤军中一个寻常女兵,没想到她招数竟然犀利至此,不禁“咦”了一声,他此行只为偷袭,这会也清楚屋内必然有重要人物,当下不再和高小薇缠斗,拼着挨了一下,手指并拢将高小薇一只手反剪了起来,冷冷道:“小丫头功夫还不错。”高小薇半边身子麻木,踮着脚道:“你放开我!”她顾及屋里疗伤的苏竞,这句话说得极轻。魏无极抬起手掌就要往她头顶拍下,我咬牙切齿道:“住手!”
魏无极一看是我,眼中惊惧立增,高小薇道:“龙羊羊别管我,杀了他!”
我上前几步,故作轻松道:“老魏你越来越不长进了,怎么和一个小姑娘纠缠起来了?”
魏无极察言观色。立即明白他手里的人质和我关系非同寻常,本打算一杀了之,这时抓住高小薇挡在身前道:“别过来!”
我站在原地道:“你放了她我让你走。”
魏无极瞳孔一缩道:“你说的话我可不大信。”
我摊手道:“要么大家好合好散,要么你杀了她我再杀了你,因为一个小妞把命丢在这,魏国师觉得值不值?”
高小薇愤愤道:“龙羊羊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废话?”
魏无极看了看高小薇,问我:“这丫头是你什么人?”
我轻描淡写道:“无名小卒,我不认识她。”
魏无极摇摇头道:“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高小薇瞪着我道:“你还不赶快动手?”说着一个劲拿眼睛示意我。
魏无极顺着她的目光往屋里扫了扫。冷声道:“屋里是谁?”
我说:“你已经命在旦夕好奇心还这么重?”
我和高小薇说话的时候都尽力压低声音,魏无极情知有异,忽然高声道:“黑吉斯国师魏无极到访,屋里的高人请现身吧!”他喊了两遍,屋里一如既往地安静,我却攥了两手汗,也不知苏竞和老吴等人如何。现在我和魏无极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也唯有僵持不动。
魏无极这时满门心思却只求自保。他牢牢抓住高小薇道:“这小丫头我要带走。”
“你休想!”
魏无极冷笑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马上叫人闪开一条路,老子心情好的话说不定到了安全地方就放了她,否则的话——”
我心里起急,以魏无极一向的行事风格,如果让他把高小薇带走肯定不会有好事,可眼下我也无法可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慢慢退向门口。就在这时高小薇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罐状物,探过肩膀向后一喷。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魏无极猝不及防下双手捂住眼睛痛哼了一声。高小薇解困之后立即一拳打向魏无极面门,魏无极目不能视,慌乱之下双掌把周身护得密不透风,他右掌后发先至,在高小薇肩头扫了一下,随即脚尖点地跃上了墙头,再一闪已经消失不见,高小薇捂住肩膀痛得蹲下了身子,我赶紧上前扶住,高小薇道:“你还不快追?”
我苦笑道:“来不及了,你有事没事?”
高小薇捋开袖子,见左肩上清晰地印着四根指头印,好在魏无极眼睛看不见没了准头,否则这一下非把她膀子卸了不可。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高小薇一摊手,却是一罐发胶。
我长吁了一口气道:“看来非主流也不是一无是处。”
高小薇瞪我一眼:“你才非主流!”
我往屋里那边瞅了一眼,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也不敢贸然闯入,也不知苏竞有没有受影响,心都提了上来。
这时墙上一条人影像闪电一般冲向屋内,起初我以为是魏无极去而复返,吃惊之下却发现此人手里提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他身法极快,我发现他时他几乎已经冲进了苏竞等人所在的屋子,正是四大国师之一的铁仓。此时此刻别说我剑气全无,就是满心戒备也已无力回天,高小薇更是来不及反应,铁仓对我和高小薇视而不见,他心知屋里必有关键人物,如一道闪电般斜身刺了进去,我目瞪口呆,一颗心彷佛掉进了冰窟窿里。
就在我愣怔的片刻,只听屋里骤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掌声,就如有上百个人一起拍手,直叫人耳朵应接不暇,我惊吓之余大感纳闷,屋子里此刻加上铁仓也不过是四个人而已,如何发出这样的动静?
接着铁仓瞬间又顺原路倒退回来,他背对着我和高小薇,双掌不住挥舞,苏竞紧跟而出,两个人以快打快,瞬间竟似已过近百招,那掌声也正是由此而来。
我又惊又喜道:“你伤好了?”
苏竞冲我微微一笑,片刻又和铁仓对了十几掌,铁仓单手握刀呈拳状,加上另一只手,一拳一掌勉力应对苏竞的快攻,他本来是以快见长,这一回被苏竞逼出屋外大显仓促,竟连转手使刀的空档都没有。
老吴背着手慢慢走出屋子。我兴奋道:“你们成功了?”
老吴微笑道:“总算没让你白跑一趟就是了。”
铁仓和苏竞来至院中,两条人影不住飞舞,起先尚能分辨出白的是苏竞灰的是铁仓,随着越斗越快,我们眼里只剩下一团虚影,就像一个大陀螺在极速旋转,短短时间内又递了几十招。铁仓终究是一代宗师,撤步退出一截打断苏竞的进攻。手中刀一摆削向苏竞的双肩,苏竞任由他调整好步伐,这才空手进招,二人又斗在一起,这一次翻翻滚滚斗得更加快了。
我担心道:“苏竞伤刚好,这么打受得了吗?”
老吴感慨道:“小苏竞被伤势困扰了这么长时间,心里只怕也是憋了些火的。”
苏竞的武功理论基础是“反制”二字。有点类似于后发制人,当然。到了她这个境界。先和后也没太明显的区别,但我从没见过她今天这样“得理不饶人”,铁仓以刚猛和快捷著称,苏竞居然执拗地和他以快打快,两个人只见其形不见其人,起初声音如人钻在直升机底下一样震耳欲聋,后来逐渐平息。但空气里都是颤音,那是因为两个人不再手掌相抵。而转入了纯粹的招式比拼,铁仓的进攻路线全被苏竞封死。对他这样的快刀手来说其郁闷可知,就好比一贯以快嘴著称的辩手和人吵架,他还没开口对手就在那里喋喋不休胡搅蛮缠,丝毫不给他还嘴的机会——这和课堂上老师用粉笔头扔那些接下茬的还不一样,接下茬起码是有来有往,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我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然后我再弄死你。老师要够极品,一句话同样能把刺儿头架到烤架上。
但是苏竞这么做所担的风险也是空前的,从两个人的级别来说,一个剑神一个剑圣,苏竞胜了一筹,不过苏竞胜在境界,要论动手经验和剑气,只能说相差不多,如今苏竞重伤初愈,要再打个八折,苏竞在巅峰状态的时候跟铁仓动手,千招之后应该会逐渐占据主动,但前提是她稳扎稳打,现在她一味快攻,相当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他们这种级别的对战,优劣差距并不足以让苏竞随心所欲地发挥,只要让铁仓找到一丝机会抓住进攻的节奏,很可能一招就能大逆转。所以这一战之凶险,犹在当初苏竞剑气全失与铁仓交手那次之上!
我在一边观战,汗流浃背而不自知,高小薇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的变数,不时低声惊呼,相同的时间,别人最多能过上百招,铁苏二人已经打到了2000多招,两人都是修为绝顶的旷世高手,剧斗之后虽不像常人那样气喘如牛,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尽皆镀上了一层湿意,铁仓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凭空化成一阵光环,苏竞不动如山,只是香腮略略收缩,似乎是咬了咬牙,猛地欺近铁仓,两人的状态也如水沸前的一瞬,各自达到了巅峰,空气中的颤音从震荡逐渐转平,继而复又转响,这时一把刀被远远地抛上了天空,二人也随即分开,只听苏竞大声道:“怎么样?”
铁仓退出老大一截,用同样的声音喝道:“你赢,我输!”他站在墙边,眼中的炽热渐渐平息,看上去格外疲惫,但表情似乎一时陷入亢奋不可自拔,铁仓喘了一口气道:“苏剑神,老朽今天才是真的服了。”
苏竞微微颔首道:“承让了。”
二人说话之际,那刀才从高空跌落,深深地插入地里,铁仓看了一眼,似有无尽的失落,他忽然瞪起眼睛道:“你赢我全凭最后的十五招以强克强以快打快,但每一招倘有一寸拿捏不好难免弄巧成拙,这一点你承认吗?”
苏竞点头道:“承认。”
铁仓道:“我若年轻十岁,体力不至不支,这十五招里我总有机会制住你,这一点你承认吗?”
苏竞道:“承认。”
铁仓顿了顿忽又摇头道:“十年前我还没有这样的境界,你要胜我容易多了。”
苏竞微笑道:“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垂髫孩童。前辈这一点却算错了。”
铁仓叹息道:“区区十年……哎,看来天赋有别,终究是后浪推前浪,我还是老了。”他这句话词不达意,不过众人都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出了其中的惋叹和自哀之意。铁仓冲苏竞作了一揖道:“能有今日之败,老朽还是要感谢苏剑神。”
苏竞连忙还礼道:“不敢当。”
铁仓又转向我道:“我是为行刺而来,现下一败涂地,两位要怎么发落?”
我上前在苏竞腰上拍了一下道:“顽皮。害我那么担心。”
高小薇和老吴等人同时把头转向了别的方向……
其实铁仓行动虽然失败,他要逃走我们一来没有把握能截住他,二来多半也不会为难他,不过他不愿意被人视作宵小,所以才有此一问。